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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是啊。”小乐刚刚松一口气,傅汉卿接着说:“本来该被送来的是青麟,可他还那么小,又那么出色,所以我换了他。”

    …………

    “那,我父王是不是很宠爱你?”

    傅汉卿点头。

    小乐心中又升起希望。“因为他对你好,所以你才留在他身边那么久,都没有离开?”

    傅汉卿摇头。“那时候,我的武功被废了,就算要走,也走不了的。开始的时候,我也真的没有想过逃走。可是后来,不逃走不行了。”

    “你……逃走?你不是为了让秦国退兵,才舍身入秦吗?怎么会是逃走?”

    傅汉卿打了个哈欠。“这个……说起来……就太麻烦了……”

    试图睡觉。

    小乐摇晃着昏昏欲睡的他,不依不饶地骚扰。告诉我吧,告诉我,我以后就再不问了么。不告诉我,我就……傅汉卿被烦得没办法,只得睁眼道:“那,我就说这一次?以后不问了?”

    小乐连忙点头。

    于是,傅汉卿打着瞌睡,闭着眼睛,不动脑子地,将当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毫无删节,毫无润色地,流水账般,全都说了出来。那些过往,他是真的不在意的。说完了,耳边没有苍蝇嗡嗡了,他翻身睡去。

    小乐坐在床边,身体完全僵木。以前,他只知道,京昭是他的姐姐,也是他母亲最好的朋友。而傅汉卿,是那个帮助他出生,剪断了他的脐带的人。他以为,是因了这样的亲密和温馨,庄太后才会将孤苦无依的他,托付给了他们。

    可是,现在,这些从傅汉卿口中,淡淡说来的过往。这一串荒唐到了极点的强迫,残虐,多疑和背叛……

    他们共同的父亲,对他的姐姐,竟然没有丝毫的亲情。他疑忌姐姐,疑忌到几乎将她迫上死路。他残虐傅汉卿,几乎将他折磨至死,两次。

    他的母亲……曾经试图杀害眼前这个救了她们母子性命的人。

    那些曾经让他困惑的,被他深深压抑隐藏到心底最深处的,暴烈黑暗的冲动,似乎都有了解释。

    可笑,可悲!

    他的亲生母亲,是死在京昭手上。他的亲生父亲,是死在傅汉卿的身上。而拥有这样血脉的自己,却是被这样两个人,毫不介怀地,以身相护,保卫着,教导着,长大来的。他们怎么就不担心,有朝一日,他会想着要报父母之仇?就不担心,有着这样血脉的他……大权在握时,会一样的残暴不仁,一样的忘恩负义?

    灯中油尽,短短的灯芯上,爆出最后一个亮丽的灯花。暗色的阴影,随即笼罩了他。

    以前,京昭和傅汉卿对他的关爱,让他感激亲近,如今,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这些关爱,却沉重到让他不能负担。他们对他有信心,他对自己,没有。他以为那些黑暗的冲动是他独有,他也并不知道,如今那些冲动自己难以控制,是因为正常的青春躁动。

    负罪,还有极度的不自信。漫漫长夜,暗色的阴影中,他合不拢双眼。

    几天下来,小乐沉默了,憔悴了。而迟钝的傅汉卿,居然还是没有看出他有心事。

    烦恼至极,疲累至极,这一天的晚上,小乐终于沉入了荒诞的梦境。

    梦境中,他似乎“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在做梦。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他甚至从经验得知,这样的梦境中,只要自己每隔一会儿,就看看自己的双手掌纹,就能保持“清醒”,还不会彻底醒来。他曾经不止一次,在这样的荒诞梦境中,发泄清醒时分自己必须压抑的怒气。

    白天的他,是儒雅的,善良的,退让的,被逼迫的狠了,才偶尔爆发一点点坏脾气。

    梦里……

    浓重的白色雾气中,他象饿极了的狼,慌乱地寻找温暖的血肉。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他却毕竟仍然在睡梦中。此刻,人的头脑,其实并不是完全清醒的。发现第一个类似人形的物体,他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将那个躯体压倒在身下,撕光他的衣服,抓咬踢打,将他的暴戾和烦躁,一股脑倾泻到这个幻影的身上。

    那是个幻影,所以他不必自制,不必避讳,不必内疚,不必担心。

    他的指甲,在那人光滑的脊背上,扒出了十道艳丽的血痕。醒目的红色刺激了他,他忽然更加清醒了一点,立刻停了下来,惊惧。

    不知何时,那人的手脚,被锁在了木马之上,遍体鳞伤。他转过原本低垂的头,看他。

    那个人,长着傅汉卿的脸。

    *****************************

    【男宠篇续七十一】白驹过隙

    面对京昭的责问,小乐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顾深深地低了头。他其实并不曾真正对傅汉卿起过什么色心。傅汉卿再绝色,也是他从小看惯了的。看惯了的人,外貌无论是绝美还是极丑,都会自然而然地被忽略掉。这就是熟悉。

    所以才会有美女被喜新厌旧,也会有平常夫妻安稳白头。

    但那一场噩梦,让他觉得,自己身上的罪孽,已经洗刷不清。

    傅汉卿心下不安:“阿昭,这不能怪他的。”

    京昭瞪了他一眼,傅汉卿后面那句不合时宜的“是我太漂亮的缘故”,便给及时堵回了肚子里。

    看来,这件事,今天是一定要有个交待的。京昭头痛地揉揉额角,对另外两人说:“阿汉,你和小庚先回避一下好不好。注意不要让别人打扰了我们。”

    两人悄然退了出去。

    垂柳依依,枝条浓绿。深褐色的树干,却是千疮百孔。

    柳树,十年成材,二十年而老。好在是盛夏,细密的,随风飞舞的柳条,尚可遮掩不堪入目的树干,维持表面一派勃勃的生机。

    京昭和小乐关了门在清柳园的中屋里谈话,傅汉卿和小庚不好凑过去,可是也不方便离开清柳园。傅汉卿也没有去另外的屋子里休息,就随便找了一棵柳树靠着坐下来,懒洋洋地任凭那些柔顺窈窕的柳条,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庚也凑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傅汉卿浑不在意,透过万千柳丝,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

    小庚呆愣了一会儿,终于开始反应过来:他,他这个替身,真的有可能,成为晋王。就算明知这个可能是多么的微小,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狂跳。

    嗓子有些发干,他勉强咽了口唾沫,道:“如果弟弟坚持要走,怎么办?”

    傅汉卿回答得理所当然:“反正还有你。”

    “我?”小庚的心跳得更加激烈了。“你肯为我编造身世?”

    傅汉卿笑笑,不答。

    他当然不会说谎,但是他可以选择不说话。

    小庚凌乱了一阵,居然把野马似的心思收拢了回来。他的性子虽然急躁粗疏,但是一旦遇到大事,真正开动了脑筋,思虑却谨慎细密得惊人。而且他向来拿得起放得下,没用的事情就不去多想,摔倒了,不管摔得有多难看多丢人,他一样爬起来拍拍屁股,看看自己怎么摔的,然后接着走,绝对不会把每次的失误失败记在心里。从抗压能力上来说,他可比小乐要强得太多。

    当不当晋王他说了又不算,自己在这里考虑来激动去,岂不是在做无用功。自我鄙夷了一下,他开始考虑另外一个迫切的实际问题了。

    “喂,我看,不管这晋王是我当还是弟弟当,这次,娘亲肯定不会让我们再出去游历。她是不会再当政了。”

    傅汉卿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答话。小庚对他的走神功力很是了解,也不以为怪。

    “这些年,娘亲累坏了。你也觉得辛苦吧?”

    傅汉卿随口嗯了一声。当然了,这几年,带着孩子在外面的时候,他根本不敢睡觉睡到死,总是不得不吊着一根弦,提防有人对他们意图不轨。他既然答应了京昭,就一直努力尽量不在那一百天里在最重要的安全问题上偷懒。

    所以,每次他和京昭相处的十五天,两个人真正是形影不离,但是其实,他们同入同寝,基本上,只是轮流进行他帮京昭调理,以及京昭看他睡觉,这两样极其有益身心的纯洁运动而已。几年的时间,他甚至没有机会和京昭真正说几句话。这也是无可奈何。京昭的身体拖不得,可每次回来,他又实在需要将前面一百天的觉都补上,困得连饭菜都懒得入口。经常给京昭调理经脉到一半,他就趴在她的背上,睡死过去。然后,一直到饿极渴极了,才会在她的床上醒过来。那往往已经是两三天以后了。

    每次醒过来,他总是会看到桌上摆放着温热的饭菜,而京昭坐在他旁边,歉疚关切地看着他。于是,他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吃喝拉撒,迷迷糊糊地给京昭调理经脉,再睡死过去,开始下一个循环……至于在他睡死过去的时候,京昭有没有对他做什么亲昵动作……那个,只有京昭自己知道了。

    可以想象,他想摆脱现在这样的日子,实在已经很久了!

    沉默。等啊等啊等。小庚揪了根柳条下来,无聊地缠在手上玩。忽然又开口道:

    “娘亲老了。”

    傅汉卿没有反应。对于“老”这个词,他并无多少认识,所以极不敏感。

    “喂……娘亲她……”小庚的眼神黯淡了。“还能有多少日子?”

    傅汉卿愣怔过,摇头。京昭的身体情况,他不能说的。

    小庚口气便冲了。“有什么好瞒的?娘亲的身体怎么样,你不说,难道我就是瞎子吗?”

    傅汉卿无奈:“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是典型的得过且过。每次帮助京昭调理都是竭尽全力,至于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他从来没有操过那份闲心。

    或者说,对时光的流逝极其不敏感的他,一直是很想当然地以为,现在的情况,可以维持到永远。

    听了小庚的话,他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才将京昭的身体状况,认真去推演盘算。

    她……她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就算她从此卧床静养,就算他能够舍弃全身的功力,不眠不休地日夜小心帮她维护,她也活不到五年了。不要说他其实做不到,如果她再劳累……或者……染上别的病痛的话……

    盛夏的阳光,忽然之间,凉了。傅汉卿难得地皱了皱眉头。为自己毫无道理的心绪起伏。

    这一次,不是十三年前啊。那一次,他不想她死,可以是因为她太过年轻。可以是因为那时候,她会是因他而死。可以是因为面对那样惨烈的一幕,他头脑发热。可是现在……

    早知道,她不是小楼人。自然也早知道,她逃不过生老病死。她是要死的。这样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怎么会让他的心里,就这样难过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酸楚,从胸口蔓延向上,冲向他的鼻子和喉咙。

    真是奇怪啊。

    如果说是因为他的米虫生涯尚未真正开始,很可能就要结束,有点亏本,那他应该是懊丧吧,懊丧,似乎不应该是这种感觉吧。傅汉卿很是怀疑,他那些同学在创造这个绝世小受的时候,计算失误,产生了某些副作用。这是具什么破身体,生理反应居然失常。这件事,回去之后,是不是应该和他们说明一下?嗯,还是算了吧,麻烦……

    傅汉卿胡思乱想,心口的那种绞痛,并不剧烈,但是却执著地不肯消散。

    小庚在旁边絮絮地唠叨。娘亲喜欢盖蓝底白花的扎染棉被。娘亲偏爱颜色有点浑浊的下等碧玉。娘亲喜欢口味清淡,没有苦味的蔬菜,尤其是豆角和豆芽。娘亲不喜欢吃肉,但是非常喜欢用小鲜鱼和小虾米熬的汤。娘亲喜欢山水。娘亲一直想看看大海和沙漠的模样。娘亲喜欢花,但是不喜欢被人工修剪养在花圃里的那些,还尤其讨厌有人把花剪下来插在花瓶里。她最喜欢的是夏秋之交在田野间随处可见的那种淡紫色的野雏菊……

    傅汉卿听得莫名其妙,最后只好不耻下问:“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庚磨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懒如猪,其笨如牛……哼哼,哼哼……娘亲的眼睛,究竟长到哪里去了?有心叫他一声爹爹,更加亲昵点,更加感伤点地继续这个话题,却怎么也叫不出口。这两年,他对傅汉卿,都是“喂,你,嗨”过来的。他认京昭为母倒是很痛快,可是越了解傅汉卿,他就越不乐意叫他爹爹。

    傅汉卿天生有种让人觉得不应该尊重他的特质。

    对着傅汉卿困惑的表情,小庚终于爆发了:“你当我愿意把娘亲托付给你?!从路上随便揪个人来,也能比你将娘亲照顾得更好!”

    傅汉卿点头。的确,他是那种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

    小庚哼了一声。“枉你在娘亲身边这么多年,娘亲的这些喜好,你知道一个吗?”

    傅汉卿摇头。“我又不是她的丫鬟、厨子、车夫、园丁,要知道那些做什么?”

    小庚快给气晕了。“你……你……”

    傅汉卿很无辜。

    小庚眼珠子都要瞪掉出来,终于控制住了自己揪住此人衣领,暴打一顿的冲动。

    探头四下里看看,左右无人。挣扎半晌,他到底是臭着脸,翻身跪在了傅汉卿的面前。

    “爹爹……爹爹你听我说……”

    傅汉卿愣了一下,想拉他起来,小庚赖在地上,死活不肯。里子都已经没了,还要面子做什么?

    “爹爹……爹爹……”

    小庚的声音急促地,低低地。一旦开了口,后面的话就像竹筒倒豆子般,哗啦啦出了口。

    “求你,就算是哄骗娘亲也好,你就陪她两年吧。你就当当她的丫鬟、厨子、车夫、园丁,可不可以?你没有见过她每次上朝的时候,那么累,那么累……下朝的时候,她都已经站不起身来了……”

    小庚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娘亲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如果我能……我能……可是……没有人替得了你,没有人……”

    中屋里传来了门闩的响动。小庚兔子般跳了起来,三把两把抹净了脸,又恢复成那幅臭屁模样。

    傅汉卿却仍然在震惊之中。

    ************************************

    【男宠篇续七十二】故友新朋

    两天之后,是新任晋王的登基大典。各国道贺的使者,已经陆续齐聚邯郸。

    姬余乐走了。

    那一天,无论京昭怎么劝,他也不肯留下。就算他的心结已经解开,在最后,他还是摇头说:我这种人,是不可以不受限制的。晋王那个位置,不适合我。我不要变成一个现在的自己会恨的人。也不想一辈子觉得不够满足,不得快活。姐姐,你答应过我妈妈,让我一生喜乐,那,你放我走吧。

    京昭愣了半晌,终于叹气。

    “小乐,这样的选择,你是不能后悔的。如果决定顶替小庚的身份,你就必须远走高飞,从此再也不可以留在晋国,也不可以介入晋国的事。否则,你和小庚,难免会有骨肉相残的一天。天家无亲情。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不要怪姐姐狠心。我会帮他毁掉你。”

    京昭斟酌再三,终究决定将那段秘密的往事告诉他。

    “你应当听说过,二十六年前,平王叔父的叛乱。我们的几个叔父,最后都被父王借机满门抄斩,王室旁支的血脉,从此断绝。但其实……平王叔父他,有一个孩子活下来。那孩子当时才八岁,他调皮捣蛋,背着大人离家玩耍,碰巧躲过了抄家。”

    那一夜,大雨倾盆。那一夜,满城洗刷不尽的血腥。

    那个满身泥污,满眼恐惧,哆哆嗦嗦的孩子,忍不得饥饿寒冷,在那一夜,从藏身的泥洞里爬出来。

    他遇到了她。她偷偷送了他走。

    那时候,她取下了他脖颈上戴着的金玉吉祥,换上了普通人家孩儿用的,小小的,廉价的银长命锁。

    那个银长命锁虽然廉价,却曾经属于她那个早夭的弟弟。那上面的每一丝花纹每一处擦痕,她都无比熟悉。

    小庚,他戴了那个长命锁。他的容貌,和当年的平王有五分相似。

    他起码有八分可能,是那个孩子的后人。

    所以……

    京昭说完,严肃地告诫小乐:小庚和你,是叔侄。从血缘上讲,他本来便有晋国王位的第二继承权。现在,如果你放弃王位,就再不能回头。你要记得,他不是代替你,他是接替你。

    造化弄人。当年,却是她,还有小乐的亲娘,打乱了平王的部署,破坏了那场叛乱。皇室之中,难免是这样的恩怨绞缠。

    姬余乐便笑了。他的笑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的温和平静,这样的温暖开朗。

    “真的吗,姐姐。那我就完全放心了。本来,放弃晋王之位,我还是觉得,似乎是对不起祖宗先人呢。”

    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京昭终于可以容许自己去期冀,这样的选择,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

    “对将来,你有何打算。”

    姬余乐局促地低头,红了脸。

    “我会去东湾的。”

    “东湾?”如果说,京昭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那绝对是假的。

    “嗯。姐姐,你原先难道不是安排小庚以后去东湾吗?”

    京昭愣了下,笑了。“看来这一次,你真的不是一时冲动。”

    如果连这一点他都已经想得到,看得出,他肯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姬余乐点头,想了想,恳求京昭:“姐姐,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我很想先再四处走一走,闯一闯。你可不可以,不要向东湾那边透露我的身份。”

    不想受她的庇护,不要凭借她的势力和影响么。不当晋王了,要“独立”的心思,可是一点都没有少呢。

    极好。

    京昭微笑,将一个不起眼的小铁牌,交在姬余乐的手里。

    —————————————————————————————————

    傅汉卿的贤王府,自落成之日起就没有过人烟。昭王府和它作邻居,也是一样。因为京昭,一直长住皇宫的清柳园。

    现在,她回来了。托病不出,却宾客盈门。

    本来么,新王登基,来道贺的使者,都该是很懂得世故的,不应该跑来和刚刚卸任的摄政王大肆亲热。

    但是,这一次新王登基,来的使者,却有很多不懂得人情世故,她已经托病,那些人仍然坚持要登门拜访。对此,京昭极其不解。

    更让她不解的是,她府邸门口尤其执著的那部分宾客,四个里面倒有三个是来找傅汉卿的。

    贤王府,还是一样没有主人。因为傅汉卿赖在昭王府不走。确切地说,是赖在京昭身边不走。京昭也不敢赶他回去。现在时机敏感,外面忽然跑来那么多拜访他的人,她对他能否应对得当,不十分放心。

    好吧,是十分不放心。

    书房内,放下最新一张拜帖,京昭神色古怪。

    “阿汉,你居然有这么多有‘一面之缘’的‘故友’?”

    傅汉卿暴汗,心里将他那些跑过来看热闹的同学诅咒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来一个两个无所谓,但所有的同学都借故跑来“道贺”,这就有点恐怖了。他会被围观,还会被围攻……上次只见轻尘一个人,他就被打了N拳,然后被迫交待了N久了!

    所以他现在试图鸵鸟。

    “要不然……”京昭想了想。“登基大典也不需要你到场,你干脆出去躲几天吧。这边我帮你料理。”

    登基大典很长。傅汉卿肯定会睡着。与其看他殿前失仪大家尴尬,还不如不让他去。

    傅汉卿摇头。京昭在旁边,他的那些同学还会有点顾忌,总不能当着她的面,在她的府邸里面半夜三更飞檐走壁,撬门卸窗户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吧。出去?那叫自投罗网。坚决不出去。

    京昭会错了意,笑道:“别担心了,我的身体真的没有那么差。既然要新王继位,我这个摄政王,在朝堂之上,当然要表现得老朽不堪一些。哪里真就到了走不动路的地步呢。你离开两天,不碍事的。”

    那天和小乐谈话完毕,傅汉卿的表现就古怪起来,笨手笨脚,但是真的是想拿她当个瓷娃娃一样捧在手心里。她本来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但是也很享受傅汉卿的关心,也就随他了。但是!傅汉卿接着居然跑去下厨,学习炒豆角?这她终于忍无可忍了,揪了小庚来问,小庚当然打死也不会交待自己曾经下跪求人,只肯招认,他和傅汉卿说过,京昭身体如何如何不好,需要他好好照顾。

    京昭哭笑不得。最要命的是,无论她怎么和傅汉卿解释,他就是死心眼不听。除了用内力给她调理身体,又接着去和厨子王璃学煸豆芽,炖鱼汤,甚至和她的侍女小荫学梳头?和她的园丁周瑞学认花?

    搞什么名堂?这家伙在她身边窝太久,走火入魔了?

    所以,她是真的想让傅汉卿出去走一走,换换心情。

    而且,她自己的确也有些撑不住了。

    将桌上的拜帖递给傅汉卿看。

    “你这个朋友,说自己是名医。要不然,你让他替你守我两天?”

    傅汉卿瞥见那华贵到了极点的描金素笺上,勾勒了一丛墨竹当落款,眼睛一亮,忽地跳了起来。

    几分钟后……傅汉卿抓住昭王府的一个看门的:

    “请问,那个穿白衣服长得不错看起来特别有钱的人去哪里了?”

    “啊,王爷,风先生真是您的朋友啊?”

    傅汉卿连连点头。

    “他说他包下了菲烟楼,等您过去喝酒。”

    ——————————————————————————

    菲烟楼,有邯郸最香的菜,最醇的酒,最出色的舞女歌姬。一楼金玉满堂,二楼清雅古朴,三楼则返璞归真,只讲舒适,不用喙头。

    袖中无银莫进来。

    今天,菲烟楼从顶上琉璃瓦到地下三尺的冰窖,却都被包了,闲人勿入。好排场,好嚣张。

    一楼二楼,没有一个食客。三楼,没有一个跑堂的。

    吃喝用品,端到三楼的楼梯口上,自然有人出来接进去。舞女歌姬,一概不用。

    闹市中寻一清静地,惹人侧目,但不似意图不轨。

    等自家贤王风风火火地冲上了楼去,周围那些巡逻的兵士也就彻底放下了心。

    他老人家不爱抛头露面,难得请次客,当然要清场。再说了,有他老人家坐镇,还有哪个宵小敢放肆?

    傅汉卿要是知道那些人的想法,肯定是汗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所以说,名声这东西,果然就素那浮云……无根无底,不着边际啊!

    此刻,傅汉卿他老人家正在三楼门口擦汗赔笑:“啊,轻尘,小容,劲节,阿月,小红,陶陶,剑雪,莱尔,眉毛,大梦,瓣瓣……你们都在啊!”

    废话!都等你呢!

    看见一群人奸笑着向他靠近,傅汉卿急中生智,连忙将楼梯口摆着的那盆果实累累的观赏金桔端了起来,挡在身前:

    “大家都来吃桔子?

    (嘻嘻,这章用了很多……人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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