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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那位是谁!
心里哀叹一声,唉,算了,她现在出山了,目标这么大,自己迟早是躲不过……
京昭正一个一个给他解说现在在楚国的雁睫的落脚之处,身份,联系方法,忽然发现他有点发呆,奇怪道:“阿汉?”
傅汉卿愣怔了一下,惭愧道:“啊,我走神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京昭小小地疑心了一下。这个家伙,方才心里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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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篇续六十六】一路顺风
轻尘同学很恼火。恼火啊恼火!
十分严肃地和下属们,参赞们彻夜地研究,讨论。最终得出结论,和晋国的雁翎军接触,对他们利大于弊。然后,再研究应当如何接见使者,如何措辞,如何谈判,己方底线在哪里。然后!拐了弯的保密啊防范,终于在某处最隐秘安全的,双方都认为可以接受的地点,他接见到了……阿汉?!
气死我也!你事先报个名上来会死啊!
恶声恶气地打发了所有旁人离开,轻尘脸色发黑,青筋暴跳,咯吱磨牙,徘徊在暴走边缘。而阿汉居然还正儿八经地,给他递上什么“国书”!
轻尘抓起阿汉捧着的红漆封口的信封,几下撕碎,顺便捶了他一拳。“你这个家伙!装什么蒜!你是不是先该解释什么?大家找了你三年了!”
阿汉手足无措:“按照规定,我们应该先谈公事……”
“嗯,很好,很好……你还知道规定啊!你和张敏欣干了什么好事,别当我们不知道!”
“我们没做什么啊!她不过给了我一些资料而已!”
“资料?”轻尘斜眼看他,心中暗自兴奋,张敏欣死活不说,让大家很是抓狂的秘密,就要被他套出来了,哇咔咔!
阿汉果然毫无防备。“她只是给我传输了一些我有用的知识信息,还有地图……”
“地图?!”
“就是类似我们玩游戏时的那种,标记了财宝、药草、避难所、危险地带的……”
阿汉的话音越来越小。这个……张敏欣给他的信息,包罗万象。的确是……多了点?
轻尘哼了一声:“念力图像传输,很好,很强大!”
张敏欣这个空子钻得绝妙。小楼的规定,并无禁止图像传输这一条。因为念力通讯本来就很费精神力,用它做图像传输,需要解读的信息量太快太多,没人消受得了。但就算阿汉这个怪物消受得了,事先也得知道对方要传输过来的是图像,还要有图像的压缩码,才能接收啊!这两位什么时候商量好的?
很好奇地一问,这两位居然没有商议过。阿汉当时发现念力波过来的不是声音,信息量又大,就自动转换为了图像理解,试验到第五种压缩码,成功!轻尘又哼了一声:“很好,你很强大……她到底传了你多少图像?”
阿汉有些脸红。“也就几千张标准尺寸的……”
“几千张!你俩还是不是人啊!”
轻尘再次被打击到了。不是人啊不是人!那么短的时间,她是如何准备好那么多合乎阿汉需要的图像的?而且居然还能骗过电脑,传送出来,他居然还都接下来了!
忽然叹息了一声。难怪,他在小楼的那几个月,张敏欣天天除了盯着阿汉,就是泡在机房里或者虚拟游戏里,而且每天特别详细地用地图整理记录“游戏进程”。不用问,她记录的不是自己的,而是阿汉的“游戏进程”!看来她是随时为阿汉预备了各种他可能会需要的信息,并且提早将那些转化成了图像备用。没想到,她居然一直做着这样的水磨功夫,而且还一直用游戏掩饰着。哈哈哈哈!那个家伙,原来当然是怕电脑被发现所以保密,可到现在还死咬着不说,明明是怕被他们嘲笑她鸡婆!嘎嘎嘎嘎!死要面子啊!
拍拍阿汉肩膀。“喂,阿汉,以后你就说,张敏欣同学给你传输了一个有关虚拟游戏的动画片,试图向你展示回到小楼后无忧无虑的生活,成不成?这么长时间,当时的传输记录电脑已经没办法查证了。这也不算是谎言,因为……”
他还准备长篇大论,说服这个死脑筋的家伙呢,阿汉居然就已经点了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直接说的话,会连累她的。而且她传给我的信息,那样理解也合乎情理。”
轻尘反倒愣了一下。“阿汉?”
你不是从来不肯说谎吗?
阿汉笑道:“这几年,我学会了很多说真话的技巧。”
轻尘也笑了。轻松,解脱。“阿汉,这几年,你的变化,比过去七百年加起来,还要多。”
阿汉点了头。
“是因为她?”轻尘说着,将桌子上那封撕碎的信件收拢在一处。“行,我给她这个面子。她要你来,到底是怎么说?”
阿汉摇头。“信件的内容,我不知道。”
“怎么,她不信任你?”
“那倒不是。她是说,我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那算了,等下我让人把这信粘起来。”
“不用麻烦。”阿汉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信来。“她写了三封一模一样的信给我带着,就是防备这种意外的。”
轻尘一边将信件打开来看,一边说:“她对你的精明程度,明显是缺乏信心。”
阿汉很诚恳地点头。
看完了,将信折叠起来,放到一边,轻尘邪笑道:“我需要和大家商量过,才能给你答复。不过,她提的建议,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好了,公事执行完毕,我们可以讨论‘私事’了吧!”
阿汉很警惕地后退两步。轻尘一个饿虎扑食,揪住他,*,一顿老拳!
“我让你躲!我让你躲!我让你把我忽悠进来然后跟我玩失踪!你个混蛋!”
反正这家伙不怕疼!轻尘放心大胆地挑阿汉身上肉厚的地方使劲揍,当然没有用内力!
半天,他累了,松了阿汉,揉揉手。
阿汉将抱着头的双臂放下来,小声问:“气出完了?”
轻尘哼哼。“出完了。”
阿汉心里说,你出完了就好。否则你以后天天惦记着我,我可受不了!
轻尘皱眉。“说真的,阿汉,你的精神力是不是出了问题?小楼一直探测不到你,大家非常担心。”
阿汉愣了一下。“没事啊。你们担心?”
“没有你的坐标,万一你出了事,我们怎么接你的精神体回小楼?你打算留在这里当鬼?!”
阿汉小汗。“这个……我没想到!”
“没想到?!”轻尘再度绝倒。
阿汉点头。“当时张敏欣警告我,我如果再用精神力给阿昭疗伤,小楼会对她实施摧毁。所以我将精神力完全收敛了。”
轻尘同情地拍拍他。“同学,小楼魔女的话,能信吗?虽然她是为你好,可你也太好骗了!那后来呢?京昭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你为什么还是收敛精神力?我们还以为你碰到了大麻烦!或者干脆死了!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小楼所有入世的同学都动用了自己的势力!我们的势力达不到的地方,也拼命渗透进去,就为了找你!你折腾得天下大乱,居然一点自觉都没有?”
阿汉大汗!慌忙将自己的精神力释放出些来。“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我只是不希望小楼再给我指定什么人选,所以一直躲着!”
“轻尘?”
某位同学的声音慌慌张张传过来。“阿汉在你那里吗?”
轻尘用念力回话:“在。别打扰我,等我收拾过了他,再随你们折腾!”
小楼里一片混乱,暂且不提它。轻尘亲热地搂住了阿汉的肩膀。
“我说阿汉,你什么时候造了个孩子出来?”
“那个是京昭的弟弟儿子。”
轻尘晕,然后诧异。“小皇帝?放心,我不会打他的主意。”
阿汉点头。
“可他管你叫爹?”
阿汉暴汗。“这个……说来话长了……”
“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轻尘说着,抓了张椅子来按了阿汉在桌边坐下,自己坐在对面,摆出了长期抗战的架势。
“老实交待。就从你离开梁国说起吧……”
淫威之下,阿汉哪里敢藏私,一桩桩,一件件,缓缓说来。轻尘时而惊讶,时而狂笑,时而捶胸顿足。最后,感慨一声:“阿汉……”
天下有你这么迟钝的人吗?
“别管什么论题了。这一世,你就专心好好待她吧。虽然你不觉得自己爱她,也当她是爱人一样,好好待她吧。她这样的人,就算你拥有几乎无尽的生命,能遇到一个,也该感谢上天。她……真的……合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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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轻尘送走了阿汉。
临行前,他揪了揪乐乐肉乎乎的脸蛋。
“小家伙,你爹爹对你好不好?”
乐乐拼命挺起胸膛,小脸涨得通红。“好!爹爹娘亲对我都好!我要快快长大,学习本领,帮助娘亲保护爹爹!”
轻尘笑得差点抽筋。“为什么是帮助娘亲保护爹爹?不是帮助爹爹保护娘亲?你爹爹很厉害啊!”
乐乐连连摇头。“爹爹漂亮!爹爹糊涂!爹爹总是惹麻烦!娘亲聪明!娘亲忙!乐乐帮娘亲!”
人小鬼大啊!
轻尘和阿汉拥抱作别,咬耳朵:“你完了!你儿子这么大点,就比你厉害!以后你的日子怎么过啊!”
微笑挥手,看傅汉卿抱着小乐乐,上马离开。
温暖的阳光,迎面投射在他们这一大一小的身上。
暗色的影子,便被留在了他们身后。
阿汉,这一世,我觉得,你会理解幸福。
祝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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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篇续六十七】光阴似箭
十年之后,天下大靖。数年间,竟无一处烽烟。这真是个很令有识之士困惑的现象。
有识之士们最津津乐道的,便是这个天下,应当恢复到上古之时的大一统去。只有大一统了,天下才会有太平,苍首平民才能过上好日子。为了这个远大的理想,近千年间,多少人打着这个旗帜,奔走于强国之间,寻求能够担当这一重任的英主辅助扶持,流(当然是他人的)血流(自然也是极其应该为此做出短暂的牺牲的,胸无大志的,需要他们教诲的草民的)汗,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
只是,这么多岁月过去,得到荣华富贵的有识之士大有人在,能以辅佐了统一天下的明主这样光辉的身份名垂青史的,却一个也没有。这没什么奇怪,小楼里那么多人,那些选择了当女王皇帝皇后妃子奸臣忠臣的,能挤在一堆里作论文吗?所以这天下是万万不能一统的,有希望的英主是难免会早逝或者因为国内遭遇重大天灾而难以展开宏图的,所以……秦旭昌……其实……是……很可怜的。也是很……幸运的?
如今,天下明明还没有大一统,可是却居然太平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眼镜的话,那些近视远视还外带散光的有识之士们的眼镜,大概都会大跌到粉碎。各国势力犬牙交错,但是却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而这种平衡,居然一直维持了下来。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寻找阿汉的三年多,小楼同学个个奋勇扩充自己的势力,如今的天下,要么是小楼同学的势力,要么是被小楼同学的势力范围完全钳制了的势力。如果小楼同学间不想开战,谁能打得起来?
然而,这其实也是很奇怪的。小楼中人,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很冷漠的。时间可以消磨一切,而小楼中人,最不缺乏的,便是时间。他们要么是亲身体会过,要么是从别人那里得知过了,这个世界上,最真挚的友谊,最浪漫的爱情,最亲近的血缘,都并不值得多么看重,因为那些都会在漫漫岁月中,消磨到无足轻重。
唯有自我,方是永恒。
所以,对小楼人来说,除了父母子女人生最初的那十几年,在孩子精神力成熟之前,互相之间那种必要的密切和关怀,他们对待挚友真爱,父母家人,和对待陌生人,亲疏之间,并无多少差别。而且,没有了依赖群体去生存的压力,人的那种收敛自我,来契合群体的本能意识,也就成了很古董的东西。至于群体归属感,那更是十分的火星。在各个平行的时空中,无数个小楼的无数个班级里,无数的同学曾经碰撞过。然而,碰撞之时,虽然双方是同源同种,因为这种自我和冷漠,却总是能非常自然地,遵循小楼的规则,将对方当作路人对待。
这一届的小楼同学,如此互相在意,甚至不惜违背规则互相扶助,刻意地避免冲突防止伤害彼此,实在是太变异了。那是因为他们之中,有遇到了狄飞的阿汉,有遇到了东篱的劲节,有任性偏激总为玉碎的轻尘,有百折不挠的超级奶爸小容,还有很不称职地充当着奸臣的老好人,有执意逆风而行的怪异皇后……更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同人魔女,搅动着这些人,让他们格外地迸射出炫烂的光彩来。这种光彩刺痛人的眼睛,又亮丽得让人禁不住要睁目欣赏。在大家忍不住为阿汉的经历捶地,为劲节的选择震惊,为小容的执着感佩,为轻尘的任性头疼,当他们忍不住要关心,忍不住要探讨时,不知不觉间,小楼里的气氛,诡异地融洽和谐了起来。而这种融洽和谐,在齐心协力,寻找阿汉的三年中,稳定了下来。
他们毕竟还是并不“成熟”的一批,毕竟是容易激动的,容易互相感染的。这种融洽和谐,他们很享受。千年间,如此贴近这些同学的经历,他们是切身体会到了,人世间原来是可以如此的阴暗和污秽,如此阴暗和污秽的人世间,原来又可以生长出如此美好的友谊,爱情和无畏无私来。身为小楼人的他们,分外懂得友谊这种东西的脆弱,懂得爱情这种东西也并不会自动天长地久,所以他们反而分外珍惜,分外刻意去维护现在小楼中的这种美好。无论是仍然在入世期的同学的彼此关照,还是已经回归的同学为了关照他们而商议分担各种违规的惩罚,都是那样的自然而然。他们很以为,很接受,他们这一批人,因为不守规则,高分纯属妄想,平时绞尽脑汁议论的不过是大家如何能够一起蒙混过关。而他们并不知道,从小楼最初设立的初衷来说,其实,他们,才是最成功的一批学生。分数这种东西,从来不一定是和成绩等价。
对于这个平行的时空,这一批同学,也多了一分不应有的感情。在小楼和小楼人的努力下,这个天下,连年风调雨顺,太平安康。天下的草民们,自然不会有有识之士的烦恼,也不会有小楼中人的感慨。更不会对他们这些化身为隐藏在暗处的保护者的小楼人有什么想法。他们只是看着自家谷仓里多出来的那几斗存粮,非常满足。
无知是福啊。
不过,自家谷仓多了几斗存粮,大多数农民,还是不会有应该娶个小妾了这样小资的想法的。毕竟,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女人。所以,大多数夫妻,是选择很快乐地进行chuangshang运动去了。山野间,便多了很多三到五岁的孩子。
总的来说,这五年左右,是和谐的五年,是发展的五年,是人口爆炸的五年,是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极大丰富的五年……
这个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么,怎么能离得开那些口耳相传的种种轶事野史绯闻呢。腹中充实了,人的嘴巴耳朵自然就痒了起来。而大家最津津乐道的,便是晋国的双王双圣了。
这双王双圣,说起来,真是有数不清的悬念,数不清的有趣故事呢。当初,谁也没看好这样奇异的组合。在驱逐了梁秦等国的入侵军队后,晋国军政大事,都是由京昭一言而决。至于傅汉卿……嗯……曾经很自然地被大家当作京昭的男宠。京昭冒天下之大不韪,以救驾之功,封傅汉卿为与她平等的贤王,而猫腻和乐乐两个孩子,却被她并立为双圣,连晋王的名号也欠奉。大家觉得她实在是嚣张得可以,可是想想看她实在也有嚣张的本钱,所以都默不作声。
偏有那忠贞古板的学究,在朝堂之上,直斥其非。老人家已经有血溅朝堂的准备,慷慨陈词,激昂犀利,痛陈傅汉卿的不堪过往,痛斥京昭的僭越不尊。等他胡子颤抖,呼哧带喘地骂完,傅汉卿很是头大,很觉得自己这身紫色王袍过于麻烦,很想要开口说我不当了,却被京昭用眼神严厉禁止。
京昭先急忙着去用眼神严厉禁止他了,开口就慢了一拍,给坐在上面的乐乐抢了先:
“爹爹以前当过男宠?还当得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看看京昭,再看看傅汉卿的神色,小家伙故作天真,夸张地欣喜崇拜道:
“爹爹真厉害!什么都会!连男宠都当得这么好!”
老人家痛心疾首之。
猫腻冷哼,稚嫩的声音里却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冷酷和威严:
“那又如何?他有定国救驾的大功,又是我的义父,还是当不起贤王二字?那我这个给秦国人下过跪,求过饶的人,更是当不得你的王了。”
话不多,但是极重。以他八岁的年龄见识,本是说不出如此通透的话。但忍辱负重这个道理,当年的庄太后,是耳提面命,掰开揉碎来和他讲解的。从懂事以来,他就不得不学着忍气吞声的功夫,这会儿听到傅汉卿的经历,只是一厢情愿地倍感亲切,以为傅汉卿曾经是和自己一样“忍辱负重”来着,所以绝无半点轻蔑之心。
轻蔑他,也就是轻蔑自己呢。
老人家匍匐跪倒,不能言语。京昭温言抚慰,让他可以颤巍巍地退场下台。
此事免不了四海传扬。本来欣慰自己可以留名青史的老人,果真天下闻名了。可惜是个心胸狭隘,只看得见别人出身的庸人名声,不久便郁郁而终。
从此以后,傅汉卿的过往,除了找抽欠揍的被虐狂,再没人会公开以那种口吻,在晋国提起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京昭宣布,今后,两个孩子一个随她在邯郸学习处理政务,另外一个隐姓埋名,带上可怜的三十两银子,出去跟随傅汉卿游历天下增长见识,期间不得带随从,更不得表露身份寻求帮助。每百日,两个孩子汇合,交接,轮替。此言一出,天下大哗。连雁翎军内部也诸多不同声音。京昭下了死令,除非傅汉卿和孩子遇到生命危险,否则雁翎中人,不许管他们。那,他们安全如何保证?生活……咳咳……如何自理?
“一个孩子出了事,另一个自动继位,于国无碍。至于生活自理,正是他们该要学习的东西。只要死不了,孩子就能长进。”
京昭是铁了心,要当那只将雏鹰踹下悬崖学飞的老鹰,而傅汉卿,就是在悬崖下等着捞小鸟的网。
京昭想得很明白,以傅汉卿的学识头脑武功,旁人要害了他们一大一小的性命去,那是极难极难的。可是以傅汉卿的懒散个性,孩子跟着他在外面晃,日子也肯定是不会好过滴。
摔不死你,疼肯定是疼的。
在乐乐和傅汉卿出门,第一天,就被人骗去所有银子,不得不餐风宿露,品尝99天草根树皮后……
在猫腻和傅汉卿出门,第一天,就在酒楼狂吃海喝一顿,欠债50两,不得不在酒店洗碗99天,吃残羹剩饭偿还后……
在乐乐第二次和傅汉卿出门,第十天,被人偷去所有剩下的银子,不得不餐风宿露,品尝80天草根树皮外加茹毛饮血9天后……
在猫腻第二次和傅汉卿出门,第三十天,花光所有银子,不得不边走边去码头当童工苦力挣钱后……
猫腻第三次和傅汉卿出门,剃了个光头回来。
傅汉卿非常好说话,能不坚持的东西,他绝对不坚持。猫腻讨厌冷水,拒绝洗头,傅汉卿就由他。他不会自己梳头,又嫌傅汉卿给他梳头疼,傅汉卿就不给他梳了。终于,三个月上,蓬头垢面,成了小叫花子的猫腻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虱子”的可怕生物!此时他的头发已经纠结到不成样子,傅汉卿才没有耐性帮他一点点梳理顺了篦虱子,直接上刀。光头猫腻面对朝臣古怪眼光100天,恨恨地学会了自己梳头……
乐乐第三次和傅汉卿出门,屁股开花地回来了。
傅汉卿非常固执,答应了要坚持的东西,绝对坚持。说不暴露身份,不求助,无论碰到多少麻烦,他还是带着小的,坚持天天易了容,不动用武功,假装老百姓。不过,觉得两个孩子可能会违反规定的时候,哑穴定身穴什么的,他是从来不吝于点,也从来不吝于选择最简单的方法,动用轻功,极其没有形象地拎起孩子撒脚逃跑逃避。两个孩子早早就发现了,在这方面,要违抗内功极其浑厚的傅汉卿,是不可能滴。
在乐乐的第三个一百天快要结束的时候,两人一起被人诬蔑成小偷,替人顶罪在衙门里挨板子。傅汉卿自然是毫不在乎,好孩子乐乐也已经没有表露身份的念头,但是他很想争辩几句,却发现自己又口不能言了。无奈屁股开花之时,好脾气的他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怒火中烧……屁股开花,趴在龙椅上,面对神色古怪的朝臣们上朝数十日,他无比地坚定了练好武功,再不让人凌空点穴的决心……
每次回归了,他们在外面的经历便流传出来,那无数令人瞠目的奇闻趣事,为天下百姓平添了无数笑声。
跟着京昭学习文治武功,跟着傅汉卿见识世事艰辛,两个孩子嗖嗖地成长。
乐乐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要做一个守规矩的好人,代价原来是很大的。自问没有傅汉卿超脱的他,悄悄修正了自己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猫腻发现,比起饥寒交迫,无处容身的痛苦来,自己在宫廷中那几年,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当年因为要小心翼翼为傀儡而积下的偏激怨愤,便悄悄地淡去了。
在无数的笑声中,天下太平。
两个孩子,长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