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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很快过去,素娘在程家养了半个月,不仅伤势大好,而且脸色红润起来,冻疮没了,皮肤白了,一双大眼睛又有了神采,重新现出美貌模样来。她凭着生母留给她的好容貌,被送到李家的第二日,就被李蛐蛐瞧上,当作通房丫头养了起来,也算了却了她的一桩“心愿”。
寒食节前,小圆的娘家三哥何耀弘携妻带子回家来,那时节正是程家泉州海船重新开往临安的日子,程幕天担心泉州市舶司无人,影响海运生意,亲自上门拜访何耀弘,何耀弘却让他放宽心,称市舶司有自己人,你道这自己人是谁,原来正是杨老爷的长兄。程幕天不禁感叹,好事还是做得的,若不是何耀弘当初出手援助,今日也不会多个得力的朋友,可见像杨老爷那般以怨报德,错不在有德的人,而是那怀怨的人该打。
何老三归家,小圆有了娘家人走动,十分高兴,她高兴,程幕天亦高兴,便提议趁着清明节,约了何耀弘一家,出门去踏青。小圆奇道:“清明乃是上坟祭祖的日子,怎地好去热闹快活?”程幕天笑道:“世风如此,到时你便知晓。”
小圆本还不信,到了那日才知,原来宋人是真把清明节当“节”来过的,自寒食节开始,西湖内就布满了画船,头尾相接,好似临时搭建的一座浮桥。头船、第二船、第三船、第四船、第五船、槛船、摇船、脚船、瓜皮船……小圆略略数了数,少说也有五百余只。
水中热闹,岸上亦是游人如织、店铺爆满,有些卖酒食等吃喝的小商小贩连坐的地方都无,只好在路边搭盖临时需用的小木棚子,还有些游人要饮酒,却无坐处,只能在赏茶处借坐。
小圆感叹着宋人的顽兴,程幕天称,南北高峰诸山的寺院、僧堂、佛殿,也都挤满了游人看客。小圆催着几个孩子快些赶路,免得晚归不得入城,程幕天却道:“这几日的城门,直至夜阑更深、游人轿马绝迹,方才关闭呢,莫要着慌,且慢走慢看,好好乐一日。”
虽是与何老三相约,但因着清明,还需先去扫墓,一路上,许多男男女女,肩担手提,盒子里装着祭品和吃喝,轿子和马匹后头挂着纸钱,撒得满道都是。各个坟包前,有磕头作揖的,有洒酒祭奠的,有痛哭流涕的,还有给坟墓除草填土的。
程幕天带着妻子儿女,弟弟妹妹给程老爷焚烧纸钱,然后把纸钱压在坟头。他们扫完墓,直身远望,有处坟头光秃秃,没有纸钱,孩子们向程幕天问缘故,程幕天道:“那是绝了后的孤坟呀。”小圆晓得那是钱老太爷与辛夫人的合葬墓,奇道:“他们不是过继了儿子的,怎地连个扫墓的也无?”程幕天玩笑了一句:“那是搂钱的,哪里是扫墓的。”
听的几人都笑起来,他却皱起了眉,原来是远远瞧见了随着新夫家来扫墓的钱夫人,小圆忙把他的身子转过来,悄声道:“已是两家人,莫要白添堵。”已过去这么些年,程幕天想得开,但仲郎瞧见了亲娘,哪里有不叫唤的,撒腿就朝那边跑,这是在程老爷的墓前,程幕天岂容他这般行事,忙朝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午哥便几步上前,一把捂住仲郎的嘴,辰哥则将他拦腰抱住,死命拖回了车上去。
因着这一出,程幕天与小圆不好久留,只得收拾了哀思,启车去与何老三会合。这一路上,小圆又见识了些奇观,大多数扫墓的人,哭完了并不回家,而是寻棵大树或园圃,围作一圈坐下,连吃带喝,酩酊大醉;还有在坟前一展歌喉的,又哭又笑的;还有些常年游四方的外客,无墓可扫,便在头发上插了柳树枝,漫游田间桥上,真真是踏青了。
蕊娘坐在车上,随小圆一起瞧着,突然道:“我听丫头们说,清明不戴柳,死后变黄狗。”小圆笑道:“尽瞎说。”程幕天宠溺女儿,忙道:“管它是真是假,又不是甚么难事。”说着朝外吩咐了一声,随即就有下人摘采了一大把柳枝送进车来。他亲自与小圆和蕊娘插了一支,再把余下的分给弟妹和儿子们。小圆亦帮他插上柳枝,趁机轻捏他的耳垂,将他捏了个面红耳赤又不好开嘴。
何耀弘做了这些年的官,捞了不少钱财,虽卸了市舶司的差遣,却是在临安另买了一个,因此排场不小,挑了块宽敞的野地,周遭围了高高的幔布,隔几步就有人把守,闲杂人等一律进不得。程幕天和小圆都笑:“到底是做了官的人,气派不是寻常人能比得的。”
幔布上开有门,一个作妾室打扮的女子上前来挑起帘子,笑着打过招呼,又向后娇声叫道:“三少爷,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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