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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贺霖鸿就去见余公公,给了他贺云鸿的信,余公公马上就转交给了勇王妃。

    勇王妃姜氏第二个儿子八月底出生,现在才出了百日不久。勇王不在身边,姜氏既要支撑王府,又加生产,弄得身体虚弱,心绪烦乱,连孩子的百日宴都是潦草办了,只请了娘家姜氏和几位无关紧要人家的夫人,不想引起人们的注意。现在知道戎兵南下了,她更加神思不宁,夜夜睡不好。

    勇王妃接了信,读后,这么多天来心中的焦虑减了一些——京中还有贺云鸿在。她将信递给了余公公,让他也看看。余公公本来是宫中夏贵妃的太监,勇王建府后就来为勇王管事,不说别的,这位公公的忠诚绝对是可靠的。

    余公公看了信,点头说:“这是贺侍郎想让人去北面将那些涣散的兵马召集起来,回救京城。”

    姜氏说:“既然他想以王爷的名义去做,那你就去传话吧。要是他们不信,就让他们来见我。”

    余公公弯腰:“就听王妃的。”他停了片刻,笑着说道:“王妃有几分王爷的气势了。”

    勇王妃一笑,又轻叹,说道:“大郎不过两岁,小郎才百日,王爷不在,京城可不能失啊。”

    余公公点头:“王妃放心,老奴就去办。”

    又过了一日,军报戎兵先锋离京城只三百里了。

    久不理事的皇帝亲临朝会。

    禁军殿前都检点赵震请战,太子和皇帝都以“京城要防不可疏忽”之由不准。赵震又荐云麾将军童超为领兵之将,有人指出童超久不掌兵,但他年轻时有以弱击强的彪悍行径,大多数人都认可了赵震的建议,太子犹豫,皇帝准了——云麾将军童超领兵,至于禁军人数,又是一番争论。京城八十万禁军,多数要留守京城,可是既然迎敌,就该尽力取胜,于是决定出十万禁军,以一对十之比率,不日前往迎战戎兵。

    童老将军才得了旨意,就听人来报说勇王府管事余本来见。当初他就是被余本通知去城外勇王营议事的,此时自然会见余公公。

    余公公行礼后,对童老将军说:“听闻童老将军明日出城迎敌,特来为老将军助威。”

    童超说道:“我童超终于等到了这个日子,这都十七八年了,没给我差事,真憋屈死我了!”

    余公公微笑,又问道:“敌军前来,士气高昂,童老将军有何打算。”

    童超冷笑:“身为武将,要的就是死国之难!他们来得太快了,一路顺利,不挡他们一下,难破他们的嚣张之气!我这次就和他们死战一场吧!”

    余公公微微躬身:“老将军气节可嘉,只是王爷,对老将军还有重望。”

    童超一愣,皱眉道:“我今日才得圣命,勇王殿下远在南方,音信传递怎能如此迅速?”

    余公公卡了下壳儿,他昨日对赵震说勇王的意思,赵震马上就领悟了,根本没有怀疑需要传信的时间,可是现在童超的任命才下来,说勇王对他有指示,就得费些口舌。

    余公公缓慢地说道:“赵将军举荐老将军,本来就是勇王殿下的意思,勇王殿下高瞻远瞩,临出京前,曾说我朝北行之军若是大败,一定要请老将军出城一战!”

    童超想到那时在城外,勇王那位义姐谈兵,现在看来,那个姑娘说的一点都没错。那时觉得耸人听闻,可事实比她说的还糟糕!勇王定是听了那位的姑娘的话,预先定下了抗敌之策,点头说:“勇王殿下有何用意?”

    余本说道:“殿下以为老将军忠勇,能全力与敌一战。而且,此时尚北方有被击散的二十万军兵,需要有人前往号召。”

    童超恍然,一手握拳,说道:“对呀!卢宁误我军机!那时我等在勇王营中议战,都说要夺回卧牛堡,我多次请战,贺相荐了我,可太子不允,最后找了卢宁这么个废物!现在戎兵南来,还未来得及杀戮,我军虽败,还有可能重整,我定遵从勇王之意,胜,就将敌人赶回北方,败,也要冲过去,到北方纠集军兵!”

    余公公点头:“京城之安危,就托付将军了。”

    童超点头,忽然问道:“那位凌大小姐可在京师?”

    余公公摇头:“她回了云山寨。”

    童超叹息:“可惜呀,若是她在,也能多个人出些主意。”

    余本忙说起自己的另一个任务:“虽然凌大小姐不在,但是勇王曾提起何松何督管,说他有急智,可配合将军。”

    童超说:“好,我也认识他,马上叫人去找他,与我一同出城。”

    余本行礼:“祝老将军旗开得胜……”童超呵呵一笑,余公公接着说:“保我江山!”

    童超整肃了神情,回礼道:“告诉勇王,我必不负他的嘱托!”

    日后,童超领十万禁军出城迎敌,京城的人们翘首等待好消息。

    禁军久不参战,兵将配合生疏,士气低落。童老将军果然勇猛,在阵前设军令官,逃者力斩。

    他先以箭阵射杀骑兵,可是周朝兵士臂力弱,箭+矢无力不说,有些人还是充数的兵卒,被人塞进军来,领着军饷,算是一份生计,这些人过去都没有射过箭。

    北朝骑兵速度极快,在箭雨下举着盾牌急冲扑来,未被重挫就到了阵前。童老将军又命以步兵砍马脚之战术,迎战戎兵。可惜众多京城兵士们平时过得安逸,谁会天天玩命操练?根本谈不上有什么身手,北朝的骑兵却是这些年一直在王位争夺中转战,马术精湛,战力强悍。前往砍马脚的周朝兵士们成片伤亡,五六个兵士冲上去都砍不到一匹马,后面步兵来不及跟上,就被戎兵接踵而来马匹践踏在脚下。

    不久,周朝兵阵大乱,兵士们杀了军令官逃跑,一马平原的战场上,北朝铁骑纵横往来,斩杀周朝军士,所向披靡。野地里惨叫声响成一片,处处血光飞溅,周朝的步兵别说没有还手之力,逃都逃不掉,被北朝骑兵追着砍翻在地……

    这一战下来,血流成河。童超率几千残兵甩开了骑兵的围堵,向东北方向逃了。

    周朝兵将听闻惨况,心惊胆战,战意全无!

    这一仗把京城的人心打怕了!前些日子,戎兵从北方直下而来,大家还说是周朝将领无能,没有列阵迎敌才导致了惨败。可是现在就在京城的门口,区区一万北朝戎兵就砍去了几万周朝兵士的头颅!逃回来的人说战场上没有全尸,都被戎兵铁骑砍得七零八落。

    京城朝野终于看清楚了:北朝铁骑是无法抵抗的!谁去谁送死!幸亏卢宁无能!那一战只死了些将帅,伤亡大约几千。不像这位“好战”的童老将军,消耗了周朝十万军士!还打什么呀!当下之要,是怎么能保住性命!

    当戎兵战后稍事休整,又向京城挺进时,朝上已经是一片议和之声。太子向皇帝进言,要贺相前往议和,云必须有举足轻重之人,才能让戎兵相信朝廷有心议和。

    皇帝迟疑了一日,人报戎兵已在一百里之外,太子再提让贺相出使,皇帝同意了。

    贺府中,贺相在前院书房与三个儿子商谈。

    贺云鸿严肃地说道:“父亲,敌人来势汹汹,不予以打击,就暂不能议和,否则议和必落下风,毫无可谈之处!父亲能不能向皇上请求,再起兵抵抗?”

    贺相摇头说道:“童老将军的战役你们也看到了,我朝就是有他这样的勇将,也无法阻止对方。若是再次出击,也同样会被血洗。此时行兵已无任何可胜之机,必须先议和,拖延一些时日,等勇王和其他勤王之兵到来,多一些胜算,与他们再战不迟。”

    贺云鸿道:“父亲,对方是嗜血外虏,不会真心议和!此时要严守城池,等候勤王之兵!虽然损失了十万禁军,可京城尚有七十万兵士,完全可以守卫一段时间!”

    贺相说道:“我已经答应了陛下,怎么也要去见见他们。否则北朝会以为我朝太过软弱,都无人敢去出使。你放心,我会尽量拖延,不与他们签订任何约定。”

    贺云鸿再次请求:“父亲!我还是觉得不该去议和,只需坚守京城!我觉得太子不存好意!您为何不入宫向皇上陈情?我相信那封书信已经入宫,夏贵妃也该给陛下看了。郑氏有通敌之罪,为何不追究?!太子算计北行大军,致其溃败,为何不重责?!就是他们起兵抗旨,陛下要血洗京城,也比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误国要好!”

    贺相沉重地说道:“你没看出来吗?北朝之师,我朝军兵无力抵挡!若是现在说太子指使卢宁不战,人们不会说他误国,甚至会说他保全了人命!我反而成了残害百姓之人!……”

    贺云鸿皱眉道:“父亲!”

    贺相深叹:“每一条命,都是人家的儿夫父兄,生灵涂炭,有伤国之福祉。我是主战之人,我朝伤亡惨重,我此时就该担承重任,去与北朝谈判,争取些时间。至于太子,这江山是他的,他不该想交与北朝。何况陛下尚在位子上,赵震是名将之后,经历过战事,他是禁军之首,能把握住局势。你就是现在有足够的证据废太子,陛下也不会答应的:太子有自保之力,绝对不会束手就擒。强敌就在京城之外,我朝不思抗敌,反而在京城里大开杀戒——皇帝为了小儿子,斩断长子之羽翼……这岂不是要贻羞万年!”

    贺云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陪父亲去!”

    贺雪鸿道:“我是长子,自然是我陪父亲去。”

    贺霖鸿忙说:“我官阶最低,为人也会周旋,还是我去……”

    人说上战父子兵,在生死关头,人最能信任的,是父子兄弟,贺相年纪大了,出使敌营一定要有个儿子跟随。何况,这是孝道。就如周朝必须有人敢于出使敌营一样,贺家也要有个儿子敢于陪着父亲。为人子,岂能让白发老父独入敌营?!贺家会被人轻蔑,指为不孝之家!

    见三个儿子都争相说话,贺相抬手让他们停止,他对长子贺雪鸿说:“你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你的两个弟弟尚无后人,为父就让你随我而去,你对你妻儿好好解释,莫让他们心生怨意。”

    贺雪鸿马上点头道:“父亲!我身为嫡长,当担重任,此时当然该随父亲前往。”

    贺云鸿急忙说:“父亲!大哥……”他想说大哥不善变通,但那是长兄,怎么当着父亲出言轻视……

    贺相对贺云鸿说:“你莫争了,你对朝堂之事比你长兄熟悉,这两年,你已得了我大多人脉,你虽年轻了些,好在如今的王右相与我和太子都不和,不该帮着太子,只要你在京城把握住各方力量,又有勇王府的后援,该是能稳住朝事,让太子他们不敢贸然行动。前几日我已让人送信给丁忧的程右相,我请求陛下夺情,要他尽快来京,官复原职。他到了,能该助你一力。只是他家乡在南方,不会那么快到。”

    贺云鸿难掩忧虑之色,“父亲……”

    贺相对贺雪鸿说:“你去见你的妻儿吧,我与三郎他们多说说。”

    贺雪鸿起身行礼:“是,父亲。”

    当夜,贺相与贺云鸿和贺霖鸿交谈至天明。

    长房中,赵氏拉着贺雪鸿的袖子,几乎哭死过去,两个孩子也在一边跟着哭。贺雪鸿虽然也难受,但是他自幼读圣人之书,为人方正,觉得此是尽忠尽孝之时,乃是为人臣为人子的必行之举,怎么能哭哭啼啼,表现软弱呢?他郑重其事地叮嘱孩子们要听母亲的话,好好读书。赵氏知道丈夫为人古板,不知机变,几次想说该三弟随行,可是见到贺雪鸿的严肃表情,怎么也无法出口。

    罗氏负责对姚氏说了贺相要出使敌营的消息。姚氏有心疾,谁也不对她多讲这段日子的紧张,平常只提一句有北朝的兵来了,不要紧,只有一万人……关于贺相出使的险恶,罗氏也得轻描淡写,唯恐这位婆婆着急,一下晕倒不醒之类的,白让贺相担心。

    所以姚氏并不觉得贺相去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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