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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倒是很准答复,因为到现在,也没有人见过他武功真正到了什么程度”
陈剑诧然道:“你们都没跟他交过手吗?”
长谷一夫摇头道:“交过手也没有用,他的实力简直高不可测,敝国一共派来四个人,以剑术而论,是已死的寺田较差,宫中还有一个铃木三郎与瞎子不相上下,领班兵卫正雄最高,我们四人都曾和他印证过剑术,他与寺田交手时,假是靠着侥幸才胜一筹,可是跟我们交手时,也像胜得很侥幸,最后是领班兵卫正雄亮剑请教,他又领先一招,居然也是侥幸”
陈剑诧然道:“那会有那么多的侥幸?”
长谷一夫翻着白眼道:“问题就在这里,假如他侥幸能胜过寺田,对我们时就绝无侥幸可言,因此说他的实力高不可测。”
陈剑不禁默然,云天凤似不服气地道:“这么说来他比我们每一个人都强了,那他今天为什么自己不出手,尽叫你们去拼命呢?”
长谷一夫想了一下道。“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今天的场合不同于普通印证刻法,出手即判生死,他为了隐藏实力,自然不随便出手了。”
云天凤仍是不解道:“为什么?”
长谷一夫叹道:“夫人也是剑中高手,怎么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透!对一些剑术造诣较深的人来说,真正精妙的招式只能使用一次,只要落入第三者眼中,这一个招式就不再为绝招,高手取胜,决生死胜负于刹那之间。时间充分一点的话,任何招式都可以想出预防之策,所以高手比剑,绝不留对方活命,就是为了保留招式的精奇变化不外泄。卓少夫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尽量避免出手”
云天凤想了一下道:“我倒不以为然,只可惜今天拙夫对寺田一战,先生无法看得见。”
长谷一夫笑笑道:“瞎子目盲耳不盲,陈大侠的高明剑法,瞎子听得很清楚”
云天凤一惊道:“你隔得那么远也听得见?”
长谷一夫笑道:“瞎子出身于听风流剑派,听风知迹,正是我们这一流派的特长。”
云天凤乃一笑道:“那先生对拙夫所用的剑招有何看法?”
长谷一夫肃容遣:“陈大侠剑下变化奇奥莫测,瞎子直到现在还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因为陈大侠那一剑,将瞎子以往的观念都推翻了,所以瞎子特别单独留下,与贤伉俪同行”
陈剑失声道:“什么,你是故意留下来的?”
长谷一夫点点头道:“不错!瞎子受的是皮肉之伤,丝毫不影响行动,可是我刚才故意装得很严重。为的是不想引起卓少夫之疑”
陈剑想了一想,觉得他并没有说谎,尤其是自己牵着他走了段路,步伐轻盈,根本就不象是受重伤的样子,心中不禁动疑,连忙道:“先生此举何用意?”
长谷一夫摇摇手道:“大侠请不要误会,瞎子绝无恶意,不过是想与大侠交换一点意见”
云天凤也急道:“什么意见?”
长谷一夫摆摆手道:“此地不是谈话的地方。”
云天风不同意道:“为什么?这里也没有别人?”
长谷一夫神色很正经地道:“瞎子此举对大侠有益无害,或许对贵国武林今后气数也有很大的关系,请二位相信瞎子,我们换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再谈吧。”
云天凤沉吟良久才道。“好吧!我们暂时相信你,你说要从旱路出去的,你知道走法吗?”
长谷一夫微笑道:“瞎子对于走过一次的路绝不会忘记,这河岸对面,是不是有一片桑林,中间夹着几棵樱桃树。”
二人望向对岸,果见苍翠的桑林中,闪耀着一点点鲜红的艳光,正是满枝樱桃已熟。
长谷一夫见他们不说话,知道自己的指证没有错,遂笑道:“看来还是瞎子给二位引路吧!”
说着先跨上了一只小船,举手招呼二人上船,陈剑与云天凤对望一眼,在疑信参半的心情下跨到船上。
长谷一夫伸出剑鞘,向岸上撑出,陈剑见了连忙道:“先生!等一下,那艘船的绳还没有解开来”
话还没有说完,船身已开始向对岸移去,那紧萦沉在水中,约莫有七八尺的余裕,另一头拴着岸上的木椿。
长谷一夫的动作比一个看得见的人还要准确敏捷,缆绳被船身牵引,将要扯直之际,他忽地伸手拨剑,寒光一探,绳索拦腰中断,船那还拖着两尺来长的一截断索,划被水面,向对岸荡去!
那河流宽约五丈余,船行虽缓,也眨眼即到,陈剑等二人上了岸,长谷一夫跟着跳上了岸,利用双足的蹬力,将那条船又送回对岸去。
二人对他这个动作正自不解,长谷一夫笑笑道:“这一来免得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从哪条路走的。”
陈剑朝云天凤又看了一眼,二人对他的细心,流露出由衷的佩服。
长谷一夫却一直朝桑林中走,来到樱桃树下,伸手摘下一颗,放进嘴里嚼了一下,摇摇头又移到另一棵树,照样又尝了一粒樱桃,如此一直转到第四棵!才点点头笑道:“就是这里了!”
陈剑莫名其妙地道:“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长谷一夫道:“认路!”
云天凤怔然道:“认路跟吃樱桃有什么关系?”
长谷一夫笑道:“关系大了,这桑林之中,遍布了各种机关埋伏,要不然就是阵图排列,今天进来时,卓少夫就再三关照,叫我们跟着他,不要走错一步,否则陷身其中,一辈子都无法脱困,瞎子没有办法认路,只好沿途尝樱桃,辨味做记号,由此顺着酸樱桃树前进,才可以安然通行”
陈剑见那簇樱桃树共有十余株,每一株的形状都差不多,不禁怀疑道:“先生!您不会弄错?”
长谷一夫笑道:“不会!眼睛或许会弄错,瞎子舌头最可靠,这些树只有一棵是酸口的。”
说着顺看那株树向阳的方向走去。陈剑踉在后面,云天凤则夹右间,走出十几丈远,又是一簇樱桃树阻路。
长谷一夫如法炮制穿过七八棵樱桃树后,来到一片树木较稀的空地上,长谷一夫停止脚步道:“好了,这是最安全的地方,找们在这儿讲话,再也不怕人家偷听了。”
陈剑心中仍对他保持戒备,连忙问道:“先生有何见教?”
长谷一夫白眼翻了半天才道。“请大侠拨出剑来!”
陈剑诧异道:“做什么,难道先生有意与在下教量一场?”
长谷一夫满脸肃容道:“请大侠暂时不要问原因,依照瞎子所讲的做就是”
陈剑见他说得很正经,只得依照他的话,呛然一声,拨出腰间长剑,擎在手中。
长谷一夫又对云天凤道:“陈夫人,假如你不介意,请你到一旁的树底下去等着,瞎子与陈大侠所谈之事,十分重要。”
云天凤佛然不悦道:“我们是夫妇,再重要也不能把我撇开。”
长谷一夫叮然轻声中,也把目己的长剑拔出了鞘,正面着她道:“夫人若是执意不离去.瞎子只好用武功功强迫夫人离开。”
云天凤怒道:“我就知道这个东洋瞎子没安好心眼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长谷一夫嘿地喝了一声,长剑猛刺过来,由于势子太急,云天凤来不及拔剑抵抗,逼得向后倒纵七八步,已经退到一排桑树附近。
长谷一夫却不肯放松,跟着过来又是一剑,云天风没有往后纵,身子已到桑树后面去了。
陈剑见状大惊,恐怕长谷一大继续追击,连忙飞身过来,振腕刺出一剑,口中大叫道:
“瞎子!你做什么?”
长谷一夫回身一剑,迎任陈剑的来势.将他挥退两三步,陈剑还想再度进攻,却见长谷一夫已经长剑归销中,显然不想再作对敌之意。
陈剑怔了一怔道。“你这是干什么?”
边叫边向桑树后瞧去。说也奇怪,那排桑树虽然是密密排生,每株之间也至少有两三尺的矩离,树干粗不过一尺,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一个人,可是云天风纵身退到桑树后面,居然一点影子都看不见
陈剑这一急非同小可,顾不得去纠缠长谷一夫,连忙对着树后大叫道:“天风!天风!
你在那里”
云天凤全无一点回应,倒是他身后的长谷一夫道:“陈大侠请尽管放心,尊夫人此刻陷身于九宫迷阵之中,不过无法行动而已,绝无其他妨碍”
陈剑心切云天凤安全,那里能放下心来,可是当他身子刚向树旁移动时,瞎眼的长谷一夫立刻发觉了,飒的一声,剑又拦住他的过路。“陈大侠!若无瞎子指引,你不但找不到尊夫人,只怕自己也要失陷在内了,那时瞎子又无法与你取得联络,你就得一辈子在这里摸索了!”
陈剑见他说话的态度很认真不象虚言恫吓的样子,心中又急又怒,当下将脸色一沉道:
“你把我们夫妇分开了,究竟是何用意”
长谷一夫笑了一下,缓缓地道:“瞎子不是说过了吗,瞎子有些最重要的机密,要单独与大侠商量。”
陈剑怒道:“再机密的事情也不应该背着我的妻子。”
长谷一夫哈哈笑道:“瞎子的想法刚好与大侠相反,天下最不可靠的人,莫过于床头人”
陈剑立刻怒形于色道:“你不可侮辱我的妻子!”
长谷一夫在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怒意,因之也将嬉笑的神色收敛,正正经经地说道:
“瞎子并无侮辱尊夫人之意,瞎子之意,乃是指天所有为人妇的女子,一个女入可以与你同安乐,共患难,甚至于生死与共,就是不能分享机密,瞎子也说过这一番举过,事关贵国武林劫难,假如陈大侠执意不信的话,瞎子只好作罢”
陈剑被他庄重的态度慑服住了,征了片刻才问道:“你要跟我说些什么?”
长谷一夫将他拖回空地中央道:“大侠请先座下!”
陈剑带着满腹狐疑,暂时依着他的话,就地坐了下来,长谷一夫也在他对面坐下道:
“请大侠将佩剑正举手中,对着剑发誓,今日之事决不再对第二人说起。”
陈剑依言举剑道:“必须要这么隆重吗?”
长谷肃容道:“是的!请大侠记住,这第二人是除了大侠之外,任何人都包括在内、甚至于尊夫人”
陈剑不耐惯地道:“知道了,你好象对于我的妻子有着成见。”
长谷一夫叹了一声道:“不是瞎子对尊夫人有成见,而是瞎子知道二位伉俪情深,事后尊夫人如向大侠询问,大侠断然不告诉她,是以瞎子才要求大侠起誓”
陈剑想想他的考虑倒是不无道理,可是他始终觉得不该背着云天凤做别的事,因此又替她辨道:“我的妻子比一般女子不同,她的机智心计都胜过我许多,而且我的剑法也是她传授的我所说的剑法是指武当剑以外的几手精招。”
他末一句话补充是怕长谷一夫误会他忘了本,可是长谷一夫却不住注意这些小节,只是庄重地说:“瞎子担心地就是因为尊夫人太过于聪明。”
陈剑一怔道:“聪明的女子有什么不好呢?”
长谷一夫轻叹道:“一个聪明的妻子最感兴趣的就是刺探丈夫的秘密,瞎子敢担保大快再见尊夫人之后,她一定会千方百计向大侠盘问我们谈话的内容,所以瞎子才要求大侠对剑起誓,你我都是学剑的人,随身侧剑更是神圣元比,相信大侠不至于违誓冒犯神圣吧!”
陈剑呆了一呆才道:“先生对于女人倒是了解颇深。”
长谷一夫叹道:“是的!尤其是对聪明女人,不但是了解,更其有深深的戒意,因为我们听风流剑派就是吃足了聪明女人的亏。”
陈剑诧然地道:“先生可以说得详细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