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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投降任你摆布?”

    丁天厚道:“不错,此举你可能救得陈仰白一命,本人也许把你收入本门之内,这样幻府亦将无奈你何。”

    丁天厚这番话,宛如奇峰突起,使局面急剧转变。弄得每一个人都感到很迷乱,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甄小苹呐呐道:“有这许多好处么?二先生何以肯给我这等机会呢?”

    丁天厚道:“原因你不必问,咱们一言立定,你现下说一声,降是不降?”

    甄小苹迷惘的目光,转到陈仰白面上,只见他皱眉凝目,显然正全神贯注地寻思此事。

    她再瞧瞧阮玉娇和林元福,但见他们都泛现讶且疑的神情。

    丁天厚催问道:“甄小苹,你决定了没有?”

    甄小苹忖道:“以小姐和林元福这等人物,居然也没有寻思的表情,可见得他们都深信无法测度丁天厚的用心。但陈仰白却全神究想,则他无疑比三小姐、林元福都高上一筹,并不畏惧丁天厚的绝世才智。”

    她念头掠过,便有了决定,当下摇摇头道:”二先生虽是赐予良机,却恕贱妾不能接受。”

    这甄小苹的答复,不但阮、林二人为之一愣,连丁天厚也大感意外,惊讶不置。

    甄小苹又道:“世上每一个人的生死夭寿,都有定数,我如是往定该死,纵是百计逃避,亦将徒劳无功。”

    阮王娇接口道:“可是目下之事,并非注定的命运,你可以随心选择呀!”

    甄小苹谈淡道:“与其拖泥带水不由自主地活着,我觉得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丁天厚点头道:“很好,你小心了,本人要出手啦!”

    陈仰白突然高声道:”且慢!”

    丁无厚道:“怎么啦,你敢是打算把她替下?”

    陈仰白道:“在下无力抗拒,这是实情。二先生信与不信,现在都不关重要了。在下只要求二先生一件事,那就是让在下和甄姑娘说几句话。”

    丁天厚道:“你的意思是私底下说几句话,是也不是?”

    陈仰白道:“正是。”他面上流露出悲凉的微笑,声音软弱无力。

    阮玉娇和林元福两人,这一刹那间忽然都深信这个文弱书生,决不是身怀绝技之士。

    丁天厚沉吟一下,才道:“人实是好奇不过,定要瞧瞧陈兄与甄姑娘交谈后,情势有何变化,是以决定让你们有私谈的机会。”

    他回头向阮、林二人道:“咱们且退出房外。”

    等到房中只剩下陈仰白和甄小苹时,陈仰白走前两步,握住甄小苹的玉手。

    甄小苹泛起甜甜的笑容,轻轻道:“是不是与我告别?”

    陈仰白摇摇头道道:“不,我的确有话要跟你说。”

    甄小苹道:“是不是很令我惊奇的话。”

    陈仰白道:“说不定,也许你会惊奇,但也许不会。”

    甄小苹忙道:“那么快告诉我行不行?”

    陈仰白道:“我当然要告诉你。”

    但他却没有马上说出来,相反的话声收歇,凝目深深注视着甄小苹。

    甄小苹起初与他对瞧,心中情绪复杂得说不上来。不久,她渐渐感到对方的目光甚是炙热,似是燃烧着熊熊的情火,使她芳心大是温暖,同时又禁不住垂下眼睛,不能和他对瞧。

    又过了一阵,陈仰白才道:“你竟肯冒性命之险。力图拯救于我,恩情如山,实是教我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甄小苹轻轻道:“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这样做法,你说可笑不可笑。”

    陈仰白道:“假如咱们逃得此劫,你肯永远和我在一起么“甄小卒娇躯一震,抬目望着他道:”我们逃得此劫吗?”

    陈仰白道:“假如逃得,你便如何?”

    甄小苹想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

    陈仰白苦笑一下道:“虽然没有拒绝,但至少这句答话,已显示含有不肯与我永远厮守的可能性了。”

    甄小苹道:“目下我是千肯万肯,甚至愿意连一辈子也跟着你。可是一旦我们真的厮守在一起对,天长日久,谁知道我们合得来合不来。”

    陈仰白道:“说得甚是,我倒是错怪你啦!”

    甄小苹低声道:“你不会怪我吧?”

    陈仰白道:“不,不,你对我说出真心话,不肯有丝毫相瞒,可见得你对我何等情真意切了。我喜欢还来不及,哪里会怪你呢?”

    甄小苹道:“我的想法好像很怪异,对不对?”

    陈仰白道:“我认为你的想法很新颖高超,不过一般的人,只怕不易体会和谅解。”

    甄小苹望着他,美眸中真情洋溢,道:”想不到你竟是我的知己。”

    陈仰白道:“你过奖啦,说不定你将来会发现我只是个俗不可耐的蠢物。”

    甄小苹嫣然而笑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陈仰白道:“将来之事,咱们暂时不谈,还是先谈一谈目前的情况,队及寻求逃过大劫之法。”

    甄小苹道:“如果你信任我,不怀疑我是刺探你的活,我倒是要问问你。你究竟修练过上乘武功没有?”

    陈仰白叹一口气道:“有是有,但也等如没有。”

    甄小苹又惊又喜道:“丁天厚果然不同几响,居然算准你是当代高手的人物。”

    陈仰白道:“若以武功而论,我可当不起这等夸奖。”

    甄小苹讶道:“那是怎么啦,难道你的武功,忽然遗失了不成?但这不是像别的东西一般可以遗失的呀!”

    陈仰白道:“说出来令人泄气,我的武功,本来也可以勉强称得上高手了,谁知贪功猛进,有一天突然走火入魔,险险送了性命。”

    甄小苹的心一沉道:“那么你现在已没有武功了,是也不是?”

    陈仰白道:“是的,我完全是靠运气的,恰恰碰上家师采药归来,不但获得及时急救,而且还因为家师采到的一本灵药,使我免去半身不遂的活罪。可是我一命虽是保往,但一身武功,却永远不能恢复了。”

    甄小苹安慰地道:“能保存性命,而且还不落个残废,实在已经很够幸运了,你用不着惋惜失去那份武功了。”

    陈仰白道:“假如我武功尚在,今日哪须受这些人的恶气。”

    甄小苹道:“你既然武功已失,为何还卷人江湖是非之中?若然你躲得老远,不问世事,今日也不会遭遇危险了。”

    陈仰白双眉一轩,豪气飞扬道:“我武功虽失,但智慧尚在。既然智慧门之人,可以凭才智在武林占一席位,我难道就不可以。”

    甄小苹道:“他们虽以才智自炫,可是仍然修习上乘武功,不敢偏废武学。”

    陈仰白道:“我知道,可是如果我能不仗武功而纵横于江湖中,岂不是比智慧门之人更胜一筹?”

    甄小苹道:“眼前这一关,你已经没有希望过得,可见得你的想法行不通的。”

    陈仰白道:“我一点儿也不悲观,除非了天厚不要脸而食言,不然的话。我定可过得这一关。”

    甄小苹现出喜色,道:“你有何妙计?”

    陈仰白道:“他不是夸过海口,要在五招之内,便收拾了你么?现在就让他试一试。”

    甄小苹恍然大悟道:“不错,你本身武功虽失,但眼力学问尚在,可以指点我几招,应付他的杀手,是也不是?”

    陈仰白道:“正是如此。”

    他沉吟忖想了一阵,才道:“丁天厚身为智慧国师座下第二号人物,无疑除了才智过人之外,还博识天下各派武功,他本身的造诣火候,自然差不了。”

    甄小卒怯法道:”你别唬我好不好?”

    陈仰白道:“不,我不是唬你,而是分析情况。”

    他停了一下,又道:“不过你要知道,一个人虽然可以博识天下形形式式的武功,便本身却只能专精两三种而已。所以丁天厚决不能每种武功都能精擅。”

    甄小苹心中大力佩服,因而也稍稍放心。要知她也是超凡绝俗的人物,这刻一听之下,已明白陈仰白找到了丁天厚的弱点了。

    陈仰白泛起了微笑,道:“假如我是丁天厚,心目中将以什么人为敌手呢?这个答案,你想必能够回答。”

    甄小苹道:“当然啦,丁天厚心目中的假想敌人,除了朱一涛之外,别无他人了。”

    陈仰白道:“朱一涛实是当世奇才,丁天厚以他为假想敌人,实是合情合理。”

    甄小苹忙问道:“你可熟诣朱一涛的武功么?”

    陈仰白道:“我和他一同闯出双绝关,其后又相处了一段时间,当然晓得朱一涛的武功路数,至少我所了解的,不会比丁天厚少。”

    甄小苹喜道,”那么你能够从未一涛的武功上,从而测料丁天厚的强弱长短么?”

    陈仰白道:“我能够,除此之外,我深信丁天厚对你们幻府的武功秘艺。吓深所了解,故此才敢夸下海口,要在五招之内,取你性命。”

    甄小苹道:”若是如此,我哪里还有机会?”

    陈仰白道:”你别泄气,有我在此,他万万难以讨好。”

    外面传来了丁天厚的声音道:“陈仰白,你的后事交代完了没有。”

    陈仰白应道:”等一等。”

    接着向甄小苹道:“你瞧这厮多狂,全然不把你我放在心上。他今日如果失败,原因正是他太狂做大自信之故。”

    过了一阵,丁天厚等人听到陈仰自的招呼,使先后人室。

    阮玉娇向甄小苹望去,但见她垂眉瞑目,正在专心一致提聚功力。

    她的目光转注陈仰白面上,陈仰自似是愁绪满怀,眉头不展。

    这两人的情形,一望而知失败的成份多,幸兔的机会很少。

    阮玉娇心下不忍,因为一个是她的贴身侍婢,相处多年,孰能无情?另一个则是与朱一涛有关系之人,何况这陈仰自本身又相当具有吸引力。

    她正要设词使丁天厚放弃原意,另用别法。却听丁天厚道:“甄姑娘,你既肯为情而死,本人决定成全你的心愿。”

    甄小苹眼睛徐徐睁开,却先向陈仰白望去。两人对觑了一会儿,她才转眼瞧看丁天厚,道:“我若在五招之内,死在你手底,虽死不怨。”

    丁天厚道:“甄姑娘这话说得豪气迫人,想必是一番密谈之后,陈仰白给予你莫大的鼓励。”

    甄小苹嫣然一笑,甚是美丽动人,可是眼中却有一股视死如归的坚决味道。

    她点头应道:“是的,陈仰白曾经给我很大的鼓励。”

    丁天厚本来想说什么,可是显然改变了主意,转身走出房外。

    甄小苹首先跟着出去,接着阮玉娇、林元福和陈仰白,莫不出来,不过只有丁、甄二人是在院落中.其他的人,都在廊上观战。

    丁天厚面色其寒如冰道:“甄小苹,本人预先警告你,这一动手,招式扣紧,定是欲动不能之势,你纵是不死,亦得重伤。”

    甄小卒反问道:“二先生现下还说这话做什么?莫非你还想我投降,而任凭你摆布么?”

    丁天厚道:”这当然已是不可能之事,不但你不肯投降,便本人亦不能接受了。”

    他泛起冷酷的笑容,又道:“本人只不过顾惜身份,所以提醒你一声,五招之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假如你全力以争,也说不定可以捱过这一关。”

    甄小苹摇摇头道:“你是什么人物?奢无十二万分把握,岂肯自动给我这等机会,故此我心中并无丝毫妄想。”

    丁天厚微感惊讶,道:“那么你竟是准备葬送性命的了。”

    甄小苹道:“当然我将全力以赴,如若被杀,我总算已尽过力,别的事不必多想了。”

    丁天厚颔首道:“像你这种想法之人,世上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是以不足为奇。”

    他打袖中取出一把尺许长的漆黑描金拆扇,刷地打开,接着啪一声又收拢,动作纯熟美妙。微笑道:“这便是本人随身的兵器了。”

    甄小苹道:“这一定是把铁骨折扇,对不对。”

    甄小苹一面询问,一面把身上那件貂皮大鳖解开。抛在地上。

    她身上穿的是紧身衣裤,筋袖束腰,既婢停而又利落,腰问有一口两尺来长的短剑,看来英姿勃勃。

    所有的男人,眼中为之一亮,但觉她宛如鲜花艳放,在这朔风凛冽之际,益发令人心醉神迷。

    丁天厚道:“不错,我此扇扇骨乃是精钢打制的。”

    甄小苹道:“除了扇骨之外,扇面恐怕也不是凡品。”

    丁天厚道:“你又猜对了,我这两幅扇面,的确是稀世奇珍,古今以来,持折扇当作护身兵刃之人,不在少数,却断断没有我这一把珍贵。”

    甄小苹掣出短剑,银光灿然,左手探入怀中,拔出来时手掌上已多了一个金属的掌套。

    她已准备妥当,随时应付敌人攻势,口中间道:“那是什么物摹珍贵稀罕,”

    丁天厚道:“宋代南渡时有一个人,姓李名唐,你知不知道?”

    甄小苹茫然摇头道:“我没听过。”

    廊上的陈仰白说道:“李唐是大画家。”

    甄小苹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个画家。”

    丁天厚道:“这李唐在南渡后人画院,受尽前人之学,成为院内的第一人,与刘松年等人井称南渡四大家。”

    甄小苹道:“左右不过一幅画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丁天厚道:“你不好此道,又无机会观赏研习,当然不觉得了不起,可是我扇上这一幅李唐的山水扇面,碰上识货之人,便是价值违城的一件宝贝了。”

    陈仰白插口道:“不错,李唐山水,最是得势,被许为南渡第一人。这幅扇面,的确是稀世之珍。”

    丁天厚道:“本人扇上另一面,乃是苏东坡题的字。”

    甄小苹道:“苏东坡我晓得,’也读过他的文章和诗词。”

    丁天厚道:“那么就让你瞧瞧他的墨宝。”

    他刷一声打开了折扇,但见其上疏落落的题了两句诗。

    甄小苹念道:“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啊,对了,这也是他作的诗。”

    丁天厚冷冷道:“你今日此身一灭,从前种种,亦将是事如春梦了无痕。”

    甄小苹反唇相讥道:“谁又能够例外?你呢?你就算活上一百岁,称雄一辈子,但到头来又如何?还不是事如春梦了无痕么?”

    丁天厚没有回答,其他的人,亦默然寻思。

    过了一阵,丁天厚才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再说下去,也没有益处,还是动手见个真章吧!”

    他刷一声收起折扇,潇洒地迈步向甄小苹行去。

    甄小苹见他对自己的兵器,尤其是左手的掌套,形式特别,金光夺目,居然全不注意,登时心中有数。忖道:“陈仰白一点儿没猜错,此人熟知幻府底细,武功兵器均所诸识,是则我左手的金掌套,丝毫不放在心上。”

    她暗暗窃幸得到陈仰白的指点,不然的话,定必在五招内,为丁天厚所杀。

    丁天厚欺到已可以动手的距离内,双目如炬,射出慑人的光芒。

    甄小苹的剑掌已护住前身,等候敌人来攻。

    了天厚冷冷道:“甄小苹,你已铸下大错,但可笑的是你自己还倍然不知。”

    甄小苹道:“我铸下了什么大错?”

    丁天厚道:“幻府的武功,本人无有不识,不管你造诣多么深厚,今日仍将过不了这一关。”

    甄小苹道:“你现在才告诉我有什么用。”

    丁天厚道:“你又会错意了,本人说你铸成大错,并非指这一件事而言。”

    这话一出,陈仰白、林元福和阮玉娇都惊异不已,自然甄小苹也十分迷惑不解,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丁天厚面上。

    甄小苹道:“我究竟何事竟铸成了大错?”

    丁天厚道:”告诉你也不妨,那就是你与陈仰白的密谈一番之后,你反而注定了必死的命运。”

    甄小苹讶道:“为什么呢?”

    丁天厚道:“因为他曾经指点你武功之故。”

    阮玉娇大讶道:“陈仰白曾经指点她武功么?”

    丁天厚道:“当然啦,不然的活,他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林元福道:“二先生这话一定错不了。”

    阮玉娇道:“这话怎说?”

    林元福道:“因为二先生请识幻府武功这一点,大凡是有点脑筋之人。都能猜得出来。”

    阮玉娇道:“就算人人猜得出来,但未必就有办法可想呀!”

    林元福笑一笑道:“换作三小姐,自然无法可想。因为你本身的武功,就是从幻府得来的,但换了兄弟,至少路数不同,还可以勉强试一试。”阮玉娇道:“好,就算你说得对,然而武功之道,何等深奥,哪有三言两语就传授得的?小苹天资虽然不错,可能记得住,但施展之时,便大有问题啦!”

    林元福耸耸屑道:”这个兄弟就不知道了。”

    丁天厚接口道:“正因为武功之道,难以速成,所以本人才认为甄姑娘已注定了死亡的命运。”

    众人这时才恍然明白,甄小苹冷笑一声道:“二先生虽是才智绝世,可是令回也走了眼啦,陈仰白并没有传授武功与我,正如你所指出的,他纵是有能力传授我武功,我也用不上。”

    丁天厚皱皱眉头道:“这是立刻可见真章之事,而你居然还坚持丰得传授之说,可见得不是信口开河。这样说来,难道我竟猜错了不成?”

    他口气之中,能使人强烈地感到他那种难以置信的意味。

    这也难怪,以丁天厚这等人物,向来料事如神,故此对于他自己所推断之事、自是极有信心。

    他微微一晒,又道:“好,空言无益,出手一试便知。”

    甄小苹连忙摄神定虑,严阵以待。

    丁天厚跟中杀机森然,面色严冷。折扇起处,直向甄小苹面门点去,口中沉声道:“这是第一招,名为仙人指路。”

    林、阮二人看在眼中,发现丁天厚这一招的手法,与一般的仙人指路的手法迥然不同。

    林元福迅即侧眼望去,但见阮玉娇美丽的面庞上,泛起了惊惧之色。当即得知丁天厚的这一招,对幻府武功路数,果真有特殊克制之妙,所以阮玉娇才会那么震动。”

    甄小苹剑劈掌挡,手法幻妙,看来竟然真是使出幻府的手法。

    丁天厚扇势欲变未变,突然掣回兵刃,冷冷凝视着对方。

    阮玉娇问道:“二先生,你第一招就这样结吏了么?”

    丁天厚道:“这一招自然算数,嘿,嘿,她突然有封死我的后着变化,看来她的武功,已经青出于蓝,更胜过阮小姐你了。”

    阮玉娇也大是诧讶,应道:“是呀,这真是稀奇之事。”

    丁天厚折扇开阎一下,发出声响,接着再向阮玉娇面门点去,虽然所攻部位与上一招相同,但手法却有了变化。

    只听他口中道:“第二招,这是画龙点睛。”

    甄小苹碎步闪开,丁天厚的扇尖如影随形追击,只是由于对方身子转动之故,点溅的部位,已变为后脑侧的大穴。

    只见甄小苹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刺出,银光闪闪,奔袭敌人手臂她这一剑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可是奇事又发生了,敢情她的剑势居然快了一线,竟然先威胁到敌人。

    丁天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手臂往人家利剑上碰,只好收回折扇,这一招便因而告终。

    他高深莫测地冷笑一声,再度出手攻击。

    入人都看得出他这一扇,乃是根据甄小苹那一招“不堪回首”而施展的拆攻手法,由于有迹可寻,甄小苹的招式变化,便被局限于“不堪回首”这一招的后着变化之内。除非她另有绝学,这也就是说,甄小苹除非从陈仰白处,学得别的家派的武功手法、否则她只有施展幻府的技艺。

    却见甄小苹柳腰扭折之间,宛如惊鸿般翩然闪计,掌剑齐施。

    丁天厚的折扇连续点戳了十次以上,俱被甄小苹及时封死,无法得逞。

    阮玉娇目瞪口呆,林元福一伸手,拿住她玉腕上脉穴时,她才惊醒,只是这时真气涣散,全身乏力,已失去了抗拒之能。

    她转眼向林元福望去,只见他面含邪笑,拉着她拄外面走去。

    陈仰白全神贯注在院中的拼斗,丁天厚亦分心不得,故此简直无人晓得林元福出手制服阮玉娇的一幕。甚至他们出院去了,也无人得知。

    林元福暗运真力,拉着阮玉娇,迅快奔出客店。旁人看来,他们似是一对情侣.牵手而行,一点儿也瞧不出此中大有文章。

    出得店外,林元福把她拉上马车,就是阮玉娇乘坐来此的那一辆,嘱咐车把式一直向前驾,随便上哪儿去都行。

    马车只驶行了十余丈,林元福抱着阮玉娇,无声无息地跃人一条巷街之内。但车把式没有发觉,继续驶车驶去。

    林元福在巷子里左绕右转,突然跃人一道围墙之内,却是人家的后园。花木扶疏,甚是幽静。

    阮玉娇一屁股坐向草地上,原是林元福忽然撒手之故,她哎地叫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己能说话。

    林元福阴笑一声道:“三小姐,你目下只能发声说话,还不能行动自如,因此”

    阮玉娇流波打量四下,口中应道:“因此怎么样呀?”

    林元福道:“由于你失去行动之能,故此你最好别大嚷大叫,亦不必妄想逃出本人掌心。”

    阮玉娇道:“我并不是识时务之人,可是你这样做法,有何益处?”

    林元福道:“我不喜欢变成丁天厚的手下,你呢?”

    阮玉娇道:“假如我和你在一起,身份亦不过是你的俘虏或丰下的话,那么在你这儿,抑是在丁天厚身边,却没有什么区别了。”

    林元福道:“话虽如此,但至少我没有丁天厚那么多的心眼,对不对?”

    肛娇道:“这也不见得,只看你能在刚才那种情势之下,把我制住。还将我掳到此地,可见得你的心眼也不少,决计不是简单之辈。”

    林元福哈哈一笑,蹲下身子,伸手在她面颊上捏了一把,态度甚是轻狂,说道:“我当然不是简单之辈,说到我比丁天厚强胜之处,便是我对女人有欲念,尤其是美貌如你这种女人,更是千方百计都想弄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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