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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妙手书生”斐庄嘴唇不停地金动,显然他是以“传音入密”之法,向他的会长禀报事情始末。
周靖虽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但他意识到可能与“血心”有关。
果然,帐幔中传出一声惊讶的问话道:“什么,他佩有‘血谷’信物?”
“妙手书生”恭谨地道:“是的!”
“既是如此,暂时监押!”
“遵令谕!”
“慢着!”
“会长还有什么指示?”
“他练有‘玄龟神功’!”
“这个,是的,火候不深!”
“带上来由本会长扶脉!”
“妙手书生”身躯微微一颤,道:“依属下尽见,暂免扶脉!”
“扶脉”这名词周靖仅听说过,但想来必非什么好事。
略略沉默之后,幔内的声音又道:“如果发生意外”
“妙手书生”很快地接口道:“属下自信应付得了!”
“好,由你讯问明白回报!”
“遵谕!”
周靖的性格,当然不愿作阶下之四,听任宰割,猛一聚劲,作势就要
“妙手书生”手出如电,一把扣住周靖腕脉,一股奇异的劲道,从指尖透入周靖的腕脉穴内,周靖真气骤然松懈,被“妙手书生”极快地带离厅堂,转入一条甬道之中。
“周靖,你几乎误了大事!”
话声系以“传音人密”之法发出。
周靖心中一动,也以同样的传声说道:“阁下意欲何为?”
“救你!”
“哼,擒捉在下的也是阁下?”
“逼迫至此,不得不然!”
“目前何住?”
“地牢!”
“地牢,阁下弄什么玄虚?”
“这是救你的第一步!”
“在下不须人救”
“你反抗无益,会中功力超过你的不下百人,你插翅难逃!”
周靖不由倒帛了一口凉气,的确,眼前的“妙手书生”功力就不知超过自己多少倍“玄龟神功”不惧掌指剑刃,而他一指之力,使自己功力不能聚,纵有反抗之心,亦无反抗之力。
“阁下为什么要救在下?”
“为了‘血心’!”
“在下不解?”
“稍时再谈,现在快走!”
甬道阴森黝暗,有如鬼域,经过不少次的转折沉之后,来在一列铁门之前“妙手书生”
伸手按了其中一道铁门,格格声中,现出一个门户,竟然有四重门槛之多,每一重铁门,厚逾三尺。
周靖寒气大冒,这三尺厚的四重铁门,任你功力通玄,也难破开而出。
他身不由己地被带入地底铁车之中,迅速地自动台上。
“妙手书生”斐庄松开了扣在周靖“腕脉穴”上的手指。
周靖满腹怨毒,一翻腕,一掌劈向“妙手书生”当胸,他自得甘江输功,本身己具备一甲子以上的修为,挟愤发掌,势道相当惊人。
“砰!”“妙手书生”身形晃了两晃,他不闪不避,硬接了一掌。
“你为何不还手?”
“凭你还伤不了我!”
“看掌!”
“砰!砰!”两声暴响“妙手书生!”退了三步,但却夷然无损。
周靖颓然垂下了手。
“妙手书生”朝牢地上一指,道:“坐下,听我说!”
周靖一半好奇,一半无可奈何地原地坐下。
“妙手书生”凝注了周靖片刻,沉缓地道:“我怀疑你的身世?”
周靖陡然一震,他自去过“地灵宫”之后,已证明自己确实不是“霸王鞭”周公铎的亲生子,由于“地灵夫人”讳莫如深,所以,他的身世仍是一个难解的谜,想不到“妙手书生”
斐庄”竟然也提他的身世问题,当下愕然道:“阁下怀疑之点何在!”
“你不是‘霸王鞭’周公铎的儿子!”
“阁下根据什么这样说?”
“根据你的容貌武功和‘血心!”
“那阁下认为在下的真实身份是谁?”
“这要问你了!”
“在下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有难言之隐?”
“没有!”
“那你的‘血心’和‘玄龟神功’何来?”
“这个”
周靖忽地沉吟起来,他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心念数转之后,暗忖,也许能从对方口中探出自己的身世也不一定,可是对方的动机何在呢?
当下反问道:“以阁下猜测,在下应该是什么身份?”
“血谷少主!”
周靖一震道:“血谷少主?”
“不错,名义上是,实际上不是!”“在下不懂?”
“如此说来,你不是?”
周靖脑内灵光一现,他想起了义兄甘江,莫非对方把自己当成了甘江?不错“血心”
是甘江之物,而“血谷主人”是甘江的母亲,当然他是“血谷”的少主,由是而观“地灵夫人”也许和“妙手书生”的看法一样,如果自己所想不错的话,自己的身世更加扑朔迷离了
“阁下莫非认为在下应该姓甘而不姓周?”
“妙手书生”一跃而起,激动至极地道:“不错,你你”“可惜在下不姓甘!”
“妙手书生”面色一变道:“少主!你”“在下不姓甘!”
“那你怎会说出”
“姓甘的我认识!”
“你认识?”
“不错,他叫甘江,‘血谷少主’!”
“人呢?”
‘发了!”
“妙手书生”双目倏露奇光,在黝暗的地牢中,像两道电炬,直照在周靖的面上,激颤无己地道:“死了?他死了!少主死了阁下是‘血谷’门下?”
“不是!你何以称甘江为少主?”
“这个歉难奉告,他是如何死的?”
“死于奸夫淫妇之手!”
“谁?”
“鬼女石兰花和盖世太保洪一民,在下找上‘鬼女’就是要代甘江报仇!”
“哦,所以你杀了洪一民?”
“不,人是‘鬼女’所杀,她借人头与在下过关赴会”
“这怎么可能呢?”
“在下也想不透其中蹊跷,甘江临死时如此交代在下,当然不会假,而‘鬼女’石兰花何以在谋夫之后,又杀死奸夫,就令人莫测了!”
“我要为少主报仇”
“不,报仇的事有我,我受他临死之托,同时受赠‘血心’,岂能辜负死者!”
“妙手书生”眼中竟然流下泪来。
周靖对他是茫然不解,由此看来“妙手书生”也是一个神秘人物。
“在下可否提出几个问题?”
“妙手书生”一顿首道:“可以,如果我能答复的话,不会使你失望!”
“第一,刚才贵会长所说扶脉是什么意思?”
“要废去你的武功,所谓扶脉,是一种极厉害的失传武功,专破内家罡气,甚至‘玄龟神功’练到极致,也难逃一指之厄!”
“阁下刚才制住在下的功力就是”
“哪仅是毛皮,敝会长才算登堂入室,第二呢?”
“贵会长是否就是绝迹江湖的‘武林一君’?”
“我告诉你,是的!”
周靖登时血脉贲张,他想起了“圣剑飞虹易斌”失踪后,在壁角发现的字迹:“黑箱,周物,武君。”如果所指就是“武林一君”的话,那“黑箱”的下落,父亲周公铎的死因,以及易斌的下落,都将有端倪可循,只要找到易斌,自己的身世问题,必可有个水落石出。
心念之中又道:“黑箱是否落入贵会长之手?”
“这个无可奉告!”
周靖咬了咬牙道:‘即使阁下不说,在下也肯定是的!”
“随你自己去想吧!”
“如此,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什么事?”
“圣剑飞虹易斌的下落!”
“我只能告诉你他还在世间!”
“在贵会的掌握中?”
“无可奉告!”
周靖暗自点了点头,他己认定“圣剑飞虹”易斌是落在“一统会”的手中,由此推断,父亲“霸王鞭”周公铎必是死于“一统会”之手。
恨与仇又一次在他血管中奔流。
可是目前,他是笼中之四,生死全在未定之天。
他想到“一统会”会长动力之高,不禁连打了几个寒颤“玄龟神功”武林绝学,几乎可媲美金刚不坏神功,而竟不能挡他一指,那他的功力岂非是天下无敌了,要索血仇,岂非比登天还难
“妙手书生”斐庄双眼发直地望着牢顶,似乎在考虑一个重大的问题,久久才道:“周靖,我说过要救你,一定要救你出囚!”
“阁下不后悔?”
“后悔,为什么?”
“坦自告诉阁下,为了‘黑箱’,为了血仇,在下会再来!”
“血仇?”
“不错,先父‘霸王鞭’周公铎惨被杀害之仇!”
“你错了!”
“难道”
“令先尊并非死于‘一统会’之手!”
周靖一怔神,道:“阁下这话”
“我可以保证,这是事实!”
“那先父是死于何人之手?”
“我该告诉你吗?”
“悉随尊意!”
“好,我和告诉你,周公铎是死于‘天邪八妖’之手,因他在地上留字,被后来者发觉而殃及‘圣剑飞虹’易斌,这你明白了吗?”
周靖惊声道:“明白了,阁下盛德,在下当铭肺腑!”
“不必。这是一点因果,如非你胸佩‘血心,使我错认你的身份,也未曾与敝少主甘江有渊源的话,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也许,我已要了你的性命”
“在下恩怨分明,不论阁下动机如何,在下一样感激!”
“我说过不必!但有一点,我要求你”“请讲。”
“敝会长的来历,不能传诸江湖!”
“这个在下答应!”
“还有,‘天邪院’已加盟‘一统会’,你如向‘天邪八妖’寻仇,无异与‘一统会’为敌,以你目前身手,不是‘八妖’之敌,这一点你自己考虑!”
“在下会考虑的!”
“好,现在我必须要去参与‘人头大会’,牢顶有一个气孔,你看到了?”
“看到了!”
“我走后你可用真气凝声之法,对气孔发话,只须频念‘血心埋恨’四个字,自会有人救你出去,但记住,不能说出是我教你的主意!”
“在下记住了!”
“还有,来人如问你‘血心’来历,你可说是‘玉面无敌甘祖年’之子甘江所赠,托你代他报仇,切记!”
周靖激动不已地点了点头。
“妙手书生”斐庄启开铁门,一闪而逝。
周靖凝望着牢顶通凤的气孔,心里于头万绪,这一切的经历,委实离奇得令人无法想象。
义兄甘江既是“玉面无敌甘祖年”之子,那“血谷”主人岂非是甘祖年之妻,但武林传言,甘祖年夫妇己死于十八年前,双双葬于巫峡“钓鱼矶”这是从何说起呢?可惜,不曾向“妙手书生”问个清楚。
这可能会来救自己的人,又是谁呢?
难道“一统会”与“血谷”之间,有什么渊源?
终于——
他照着“妙手书生”斐庄的指示,面对车顶气孔,气贯丹田,凝聚发声:“血心埋恨!”
一遍,两遍,三遍
格格声中,牢门突地自动开启。
周靖一颗心不由怦怦而跳,停止了呼叫,目光凝注牢门,但却久久而无动静,正自惊疑不决之际,一个幽灵般的人影,倏然出现。
周靖骇然望着那人影,悠然飘入牢来。
来的,赫然是一个冰肌玉骨的半老徐娘。
那妇人乍见周靖之面,似乎相当震惊,寒星似的目光,一不稍瞬地在周靖周身打量,粉腮在不停地变幻着颜色。
周靖心里直发毛,但又不好先开口求救。
盏茶工夫之久,那妇人才以一种冷得像是大漠朔风般的声音道:“你是谁?”
周靖定了定神,道:“晚辈周靖!”
“你姓周?”
“是的,请问前辈”
“不必问了,你说血心埋恨是什么意思?”
周靖不由一窒,他是照“妙手书生”的吩咐说的,什么意思他当然不自但又不能稍露破绽,灵机一动,道:“晚辈被囚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中,‘血心’随之沉沦,岂不终生埋恨。”
“你‘血心’何来?”
“义兄所遗赠!”
“义兄,谁?”
“玉面无敌甘祖年之子甘江!”
中年妇人顿时面现惨痛之色,退了一个大步道:“甘祖年之子?”
“是的!”
“你说遗赠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那义兄业已死亡!”
中年妇人双目电张,颤声道:“死亡,那孩子死了?”
“是的!”
“如何死的?”
“被他妻子伙同奸夫谋害!”
“有这样的事?”
“晚辈受托代他报仇!”
“仇报了没有”
“没有!”
“你如何被囚此地?”
“因来此参加‘人头大会’,触犯禁例而被擒!”
中年妇人面上的肌肉一阵抽搐,两颗清泪,滚落腮边,口里喃喃地道:“死了,都死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活着?”
哀哀凄语,令人不忍卒听。
周靖茫然地望着眼前这神秘的妇人,暗忖,难道又是一个断肠人?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谁?
中年妇人又开了口:“你说你要为那孩子报仇?”
“是的!”
周靖知道她口中的孩子就是甘江,她称甘江为孩子“妙手书生”称甘江为少主,而她和他又是“一统会”的人,这其中有何蹊跷呢?
“地灵夫人”也称自己为少主,如果说“地灵夫人”是误认自己为甘江,那“地灵宫”
难道也是“血谷”一脉不成?
那自己的身世确实成了谜了,如果说“地灵夫人”是错认了人,但“神风掌”王魁等人,也指证自己并非周公铎之子,那自己到底是什么具世呢?
目前,除非找到岳丈“圣剑飞虹”易斌,否则身世难明。
但,他忽地又想起“地灵夫人”是依据自己少一个脚趾而断定自己的身份,难道天下有这般巧事,江也少一个足趾不成?
中年妇人沉思有顷,幽幽地道:“看在那孩子份上,我放你出去!”
周靖忙施一礼道:“谢过前辈!”
“随我来!”
周靖随在中年妇人身后,通过一条长长的地道,眼前一亮,又是一番天地,但见奇花异卉,在休修竹,掩映着一幢精含,四周绝壁环列,有若桃源仙居。
转眼之间,来到精舍之前。
中年妇人一摆手道:“你在门外稍候!”
周靖止住了脚步,停立精舍门前,目光不自然地瞟向了屋内,这一看之下,使他心头巨震,脱口惊呼道:“黑箱!”
精舍当门靠右的矮几上,摆了一个长约两尺的黑色箱子。
周靖可不知道这“黑箱”是否风靡武林的那“黑箱”他这一声惊呼,是直觉的。
中年妇人重又回转身形,她身后已多了两名诗婢。
“你说什么?”
周靖强捺激动的情绪,用手一指道:“黑箱!”
“黑箱怎么样?”
“请问这‘黑箱’是否传言中内藏武功秘茬的那‘黑箱’?”
中年妇人一蹩眉道:“是又怎样?”
“如果是的话,它应是晚辈之物!”
“为什么?”
“先父因此而丧生,晚辈岳丈‘圣剑飞虹’易斌因此而失踪”
“这并不能证明是你姓周的东西!”
周靖愤火中烧,顿忘眼前处境,抗拒道:“难道会是前辈之物不成?”
中年妇人冷冷地道:“此物本是‘玉面无敌’甘祖年所有”
“不错,传言的确如此,但却是先父‘霸王鞭’周公铎所保有!”
“这‘黑箱’对我而言意义深长,对你而言,如同废物!”
周靖惑然道:“敢顺其详?”
“它本是一只空箱!”
“空箱?”
“不错,一只毫无价值的空箱!”
周靖心念疾转,难道传言不实,箱中根本没有什么秘老之类的东西,但为什么会引起这多武林人垂涎争夺?又何以会落在这神秘妇人之手?她说对她而言意义重大是什么意思?
“黑箱”既在此出现“圣剑飞虹”易斌的下落不也与“一统会”有关?
在“一统会”中,她是什么身份?
易斌留言:“黑箱,周物”决非无因,分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岂能容他人占有,况且父亲是因此而死,不管周公铎是否是自己亲生之父,抚育之恩天高地厚,自己当对他在天之灵有所交代,目前如能寻到易斌,真相当可大白
心念之中,道:“请问‘圣剑飞虹’易斌是否落在贵会之中?”
“你问这什么意思?”
“黑箱与易斌是同时失踪,既然‘黑箱’在此,那易斌本人”
中年妇人似己不耐,一挥手道:“话说到此为止,现在派人带你离开!”
说着,回头向二婢之一道:“带他出谷!”
“遵令!”
周靖恨恨地道:“前辈德意,晚辈不敢忘,但有一天晚辈会再‘风火谷’,取回‘黑箱’!”
中年妇人莞尔一笑道:“我放你是看在甘江那孩子份上,不必挂在心里,至于你以后的行动,是你自己的事,不过你倒是很有志气!”
说完,转身入内。
那婢女望着周靖掩口一笑道:“走吧!”
周靖再次瞥了那只“黑箱”一眼,转身跟着那侍婢行去。
穿越过另一条隧道,来到广厦之中,但见重门叠户,警卫森严,侍婢迳自带着周靖走出总坛之外。
广场上人去场空,只有几个流落的人影在晃动,显然“人头大会”己经闭幕。
侍婢直领周靖出了三道大关,方才回身。
周靖眼望谷口,自语道:“我会再来的!”
蓦然——
一个冰寒至极的声音道:“不必再来,你目前就走不了!”
周靖这一惊非同小可,霍地回转身形,只见距自己一丈之外,站着两个白袍老者,面含阴笑,一下稍瞬地注定自己。
两老者胸前,各绣了一个酒杯大小的黑字,一个是“雷”另一个是“电”
周靖心中疾转道,那中年女妇人才放了自己,怎又派人追截,莫非
那胸绣“雷”字的白袍老者,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你自了的话,可以落个全尸!”
周靖登时七窍冒烟,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口气不小,你俩在会中算是什么角色?”
“嘿嘿嘿嘿,小子,‘一统会’风火雷电四大金刚之二,你不算冤吧?”
“四大金刚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会长对你小子特别关心,令老夫二人打发你上路!”
周靖闻言之下,杀机陡现,寒声道:“你俩无妨出手试试!”
“小子,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凭你也配老夫二人联手!”
“哼!”“小子,你自了倒干脆些,免得老夫费手脚!”
“看掌!”
暴喝声中,周靖一拳击向了“雷金刚”当胸,这一掌挟愤而发,他己用上了全力,劲势之强,令人咋舌。
“雷金刚”手掌一圈,轻描淡写地接下了这惊人的一击。
周靖不由寒气大冒,对方的功力,高出自己甚多,若不施杀手,恐怕真的脱不了身,心念动处“一招残身”顿告施出。
“雷金刚”面色一变,弹了开去。
周靖得理不让,又是原式“一招残身”跟踪追击。
“雷金刚”再次弹退。
残身、夺命、碎尸,这三绝招是“血谷主人”精研独创,凌狠诡或世无其匹“雷金刚”
功力虽高,却无法破解,只有闪避的份儿,但话又说回来,换了功力稍弱的高手,连闪避也办不到。
周靖如影附形而进,施出了“二招夺命”
“雷金刚”心头大震,他想不到对方会有这武林罕见的绝招,身形划处,一连变幻了三个位置,周靖招式出手,对方人影己杳。
“接老夫一掌试试!”
如雷暴喝声中“雷金刚”展开反击,一道撼山惊峰的劲,罩身卷向了周靖。
“砰!”周靖被震飞两丈之外,但他有“玄龟神功”护身,一个翻滚,又站了起来,身形一闪,弹回原地。
“雷金刚”大吼一声,连劈三掌,劲势之强,骇人听闻。
砂飞石泻之中,周靖又被卷飞三丈之外。
“电金刚”点了点头,身形电闪一欺,攻出一招,闪身出招,快逾电光石火,招式之凌厉诡或,更是令人咋舌。
“雷金刚”也在同一时间发动了攻势。
周靖连演二绝招,以攻应攻,正面的“电金刚”被迫退了开去,但后面的“雷金刚”恰在此时攻到,周靖尚不及转身变势,掌锋已切至背脊
“砰!”周靖一个踉跄,前冲八尺才稳住身形,虽然他有“玄龟神功”护体,但对方的功力太高,这一掌劈得他眼前金星乱冒。
尚未缓过气来“电金刚”攻招又至。
雷电二金刚,此进彼退,配合得天衣无缝。
恍眼过了二十招,周靖己达疲于奔命之境,顿时险象环生。
二金刚攻势更紧更密,势如骇电奔雷。
眼看周靖再难支持十招
就在此刻——
一声使人毛骨悚然的冷哼,倏告传来。
双方不期然地停了手。
三丈之外,一个窈窕的身影,背向三人而立,那冷哼声,想来必发自这女人之口。
以二金刚和周靖的功力,竟然被人欺近身侧而不自觉,这女子的身手,确属骇人。
周靖几乎失口而呼,这身影多么熟悉,但一时之间,他想不出她到底是谁。
“雷金刚”干咳了一声,道:“姑娘何方高人?”
那女子并不回身,冷飓飓地道:“你不配问!”
这句冷漠狂傲的话,使二金刚霍然变色。
“电金刚”重重一哼道:“请说出来意!”
“你两个老匹夫与姑娘滚回‘风火谷’去!”
“嘿嘿嘿,想不到竟然有不知死活的人敢到‘风火谷’撒野!”
“我要你俩快滚!”
“雷金刚”振声狂笑道:“姑娘口气相当不小”
那神秘女子声音突转尖厉道:“滚是不滚?”
电金刚暴喝一声道:“老夫倒要看看你这丫头是什么长相!”
话声中,身形暴弹而起,快逾电光石火地出手抓向那女子的后背。
“你找死!”
娇喝声中,那女子仍然不回身,双掌极其诡厉地反拍而出。
震耳欲聋的雷鸣之声过处,传出一声闷哼“电金刚”的身形被反弹而回“哇!”地喷出一股血箭,身形摇摇欲倒。
以“一统会”四大金刚之一的“电金刚”的身手,竟然挡不住一击,此女功力,确实骇人听闻。
反手发掌,掌声如雷,这也是武林罕闻的怪事。
“雷金刚”顿时面露骇极之色,脱口道:“天雷法掌!”
周靖为之心头一震,他第一次听见“天雷法掌”这名称。
“雷金刚”栗声道:“姑娘是‘玄玄老人’门下?”
那女子冰寒至极地道:“你不配问!”
“姑娘是存心架这小子的梁而来?”
“你再多说一句,我一掌废了你,识相的快滚!”
雷、电二金刚互望了一眼之后,双双转身“雷金刚”回头道“这笔帐‘一统会’会讨还的!”
“哼!”二金刚弹身疾弄人谷而去。
周靖凝望了那女子的背影片刻,猜不透对方是为自己而来,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凑巧碰上,他隐约记得他父亲周公铎生前曾提到过“玄玄老人”“玄玄老人”己数十年不现江湖,功力之高,无法臆测,难道这女子真是“玄玄老人”之徒?
但,对方总算是解了他的危厄,当下朗声道:“请教姑娘上姓芳名?”
“你问这干嘛?”答话之声,冷若冰霜。
周靖窒了一窒,道:“在下谢过姑娘解围之德!”
“这大可不必!”
“姑娘既不愿赐告芳名,在下告辞”
“慢着!”周靖又是一愕,道:“姑娘有话要说?”
“嗯!”“请讲!”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周靖惊“哦!”了一声,蹬蹬蹬退了五个大步,激动得全身颗颗而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