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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化雨一摆手,道:“各位退下去,没各位的事!”

    方家骏等困惑地又退回厅门之外。

    余化雨眸中寒芒暴射,沉凝无比地道:“丁浩,你凭什么如此认定?”

    丁浩恨毒地道:“凭当年幸免于难的活口!”

    “闪开!”

    震耳暴喝声中,一个形同乞丐的老者,排众而入。

    来的,赫然是庄中怪人草野客。

    丁浩带煞的目光如草野客一扫,没有开口。

    草野客显得十分激动地道:“你是‘都天剑客丁兆祥’的儿子?”

    “不错!”

    “上次来庄时为什么不说?”

    草野客怔怔的望着丁浩,突地滚下了数滴老泪,以悲怆的音调,像是自语般的喃喃道:

    “且喜故人有后,看起来老天仍是有眼的”

    就在此刻,一个满脸福泰相的老妇人,大步入厅。口里大声嚷道:“老不死,他真是丁兆祥老弟的儿子?”

    丁浩听声音便知来的是草野客的妻子关大娘,也就是余文兰的乳母,这女人的功力,似还在草野客之上,她称亡父为老弟,什么意思?心念之间,不自觉地把目光膘了过去。

    关大娘自顾自地道:“是有点像!”

    草野客暴声暴气地道:“什么像不像,他本来就是。”

    关大娘横了草野客一眼,目光又回到丁浩面上,大声道:“与文兰那孩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上次为何要拒绝呢?对了,他没见过文兰,否则恐怕连答应都来不及”

    丁浩有些啼笑皆非,这种场面下说这种话,完全与气氛不谐调。

    草野客怒喝道“老虔婆,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关大娘的话头被打断了,但她仅窒了一窒,接着又道:“丁贤侄,有话慢慢说,把剑收起来别凶霸霸的,嗯!玉树临风”

    余化雨皱了皱眉,开了口:“丁少侠,如非今夜你说出来,老夫还真不知道这段惨案,你完全误会了!”

    丁浩把心一横,厉声道“什么误会,余化雨,不必巧言诡辩,血债血还!”

    草野客抬了抬手,激越万状地道:“贤侄,你上次来庄,已看到老夫栖身的那间小屋中,摆的棺木?”

    丁浩不由心中一动,道:“看到了。”

    “你知道棺材里躺的是谁?”

    “谁?”

    “你父亲的枯骨!”

    丁浩像是中了雷似的一震,栗声道:“什么,是是先父的遗骨?”

    “不错,老夫伴着它已十几个寒暑,直到今日,才知他的死因”

    “孩子,老夫能骗你吗?”

    丁浩心中纷乱欲狂,这真是作梦也估不到的事,连退了两步,身躯晃了晃,跌坐在椅上,狂乱的目光,望着厅内众人,疑真疑幻。

    草野客老泪纵横,接着又道:“老夫与你父相交莫逆,最后一次见面,是他在罹难前七年,那时,你尚未出世,故此也不知他有后,那年,我夫妻自南荒返回,前往探视,恰逢劫后,在劫灰中,认出了他的遗骨,运来此间,发誓为他报仇之后,才将遗骨落土,岁月如流,十多年来,竟无法查出事实真相”

    丁浩冷冷道:“遗蜕经火,已化枯骨,如何认出的?”

    草野客一伸手腕,道:“凭这个!”

    丁浩定睛望去,只见草野客手腕上套着一个小指精细,黑黝黝的镯环,却不知是什么东西,惊异地道:“这是何物?”

    “此乃老夫家传至宝,叫做‘墨镯’,不惧水火刀剑,有一样妙用,佩在身上,能避百毒,每解毒一次,锣上便现一白斑,是我与你父的订交之物”

    “哦!”“你父生前,曾遭一次毒袭,遗骨上的圈子,有一粒白斑”

    丁浩不由得不信了,脱口道:“是的,惨案发生之夜,凶手中的‘酆都使者’曾施毒攻!”

    草野客点了点头,道:“以你父的身手,不会全身而退

    丁浩痛苦地道:“爱儿被执,他老人家是为了晚辈而丧生!”

    关大娘厉声道:“凶手是那些狐鼠?”

    丁浩咬牙切齿地道:“目前只剩下一个‘云龙三现赵元生’,与主使之,其余的都先后意外死亡!”

    “是有计划灭口吗?”

    “似是而非,无法判定,每死一人,似乎都有其原因。”

    “何以认定余庄主是主谋的人?”

    “事发当晚,凶手声言奉庄主之命而来!”

    “这是预谋诬栽。”

    丁浩面对这种场面,一时不知如何好,想不到一鼓作气南下索仇,结果是徒劳,这样一来家门血案又成了谜,如不能找到仅有的活口云龙三现赵元生,这血案岂非成了千古疑案?

    照这样说,草野客是父执之辈,而且义薄云天。

    把先后的事实贯串起来看,余化雨的确不是主谋,反而也是被害人之一,云龙三现曾杀了他的独子。

    他的心情更加紊乱,真有欲哭无泪之感。

    草野客又道:“孩子,你未提及你娘?”

    丁浩一听提到母亲,登时五内摧折,一颗心又在滴血,仇人“望月堡主郑三江”仍逍遥自在大做其君临天下之梦,母亲因受辱而自尽,这话怎能对人抖露?心念之中,目眦欲裂地道:“家母毁在望月堡主之手!”

    所有在场的,全为之面色一变。

    关大娘怪吼道:“这从何说起的?”

    丁浩忍住满眶痛泪,道:“容以后再奉告!”

    余化雨义形于色地道:“丁少侠,容老夫略尽绵薄,共同戳力究明这椿血案?”

    丁浩扶剑躬身一揖,道:“足感庄主盛情,尚请恕冒犯之罪!”

    “那里话,少侠志切血仇,而事出误会,何罪之有,令先尊是老夫生平最钦敬的人物,少侠也是老夫深深器重的武林之秀。”

    丁浩归剑入鞘,朝向叶茂亭道:“叶兄,请恕小弟狂妄!”

    叶茂亭爽然一笑道:“没那回事,这误会解明了,便是万千之喜。”

    草野客大声道:“好了,好了!大家该休息养养神,丁贤侄随老夫去拜父骨!”

    丁浩无言地点点头,再次向余化雨等告罪,然后随着草野客出厅,不久,来到那间红门小筑,甫一踏入门中,泪水已忍不住滚滚而落。

    进入小屋,那口乌木巨棺呈现眼帘,丁浩一扑身,恸倒棺前。

    他迭遭惨痛,但从没尽情发泄过,现在,面对父骨,他再无法抑制了,放声号啕,一任泪水倾泻,声嘶,目中流出了血水。

    草野客上前扶起这:“贤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有子如此,丁老弟也可瞑目九泉了!”

    丁浩扑地朝草野客下拜,哀凄欲绝地道:“伯父,愚侄不肖,尚未能手刃亲仇,慰双亲与死难家人于地下,伯父惠及遗骨,愚侄不敢言报,谨刻铭五衷。”

    “起来,起来,别说那些见外话,我关一尘也是愧对知友于地下!”

    说着,硬把丁浩按坐在椅上,又道:“贤侄,你方才语焉不详,现在把你所知详细告诉我知道。”

    丁浩收起悲怀,把从竹林客听来的事变经过,以及母子投身望月堡等等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对于习艺一节,仅说巧获无名老人垂青,授以绝艺。

    说完,草野客又篝老泪纵横,发指道:“郑三江人面兽心,百死不足以偿其辜!”

    丁浩嘶哑着声音道:“当初因认定仇家是齐云庄,恐天下无容身之地,而先母又已失去功力所以才求庇于望月堡,这一着是大错”

    “郑三江知道你母子的身份?”

    “想来是知道的!”

    “你再说说那些凶手的死因?”

    于是,丁浩不厌其详地把酆都使者、长白一枭、江湖恶客胡非等的死因,描述了一遍。

    草野客凝神倾听,深深一阵思索,道:“这一说,邦都使者死于毒心佛之手,江湖恶客死于白儒的暗袭,而这两人都是望月堡的人”

    “是的,但毒心佛,真正投效望月堡,是在杀邦都使者之后!”

    “先后无关紧要,他一样可以受雇于望月堡,想杀本庄叶总教习便是一例。还是长白一枭的死因可疑,他死于无影飞芒,而据你所说,能使无影飞芒的是一个叫虚幻老人的人,如果在桐柏山中下手的不是虚幻老人,必是他的同路人,而他却又与望月堡为敌,这就无法把三名死者的死因连在一起了”

    “是的,愚侄也曾想到过!”

    “现在除了找到云龙三现,无法揭开这谜底”

    丁浩忽地想到了老哥柯一尧,所述关于云龙三现的一切,于是,又据实告诉了草野客。

    草野客一拍手掌道:“这厮必然隐藏在什么地方、修习他盗自乃师的那半部邪门秘笈,假以时日,他定然会现身的,也许幕后根本无人,全系云龙三现一人主谋,那些参与鞭事的,定然得了什么好处,或是他期许他们什么条件,而被他所利用”

    丁浩咬了咬牙,道:“杀人的目的何在呢?”

    “很难说,江湖风云诡谲,很多事无法逆料。”

    “奇怪的是家母生前,从未提过有关仇家的事,也避言身世,直到临终前,才告诉愚侄去找竹林客,愚侄对此,一直想不透。”

    草野客皱眉道:“这的确是怪事,不过也许她虑及你的安全。”

    丁浩深深-想道:“如果是这样,那郑三江可能根本不知我母子来历!”

    “你说初进望月堡时,被待为上宾,以后才遭冷落,而你母子是避仇落难的人,你母凭什么得以进望月堡的呢?”

    “嗯这个侄儿幼时,似乎曾听家母隐约提过,献了什么武功秘笈一类的东西与郑三江的”

    “这就是了,必然有原因的。”

    就在此刻,小红门外传来了叶茂亭的声音:“关前辈,晚辈有话奉禀。”

    草野客眉毛一皱,大声道:“有什么话说吧?”

    “庄主本意要为了少侠接风洗尘,但顾及丁少侠身处悲悯之中,所以作罢,命晚辈把酒菜送来此间,请前辈陪丁少侠略饮几杯,稍解悲怀”

    草野客不等对方说完,立即道:“这还差不多,搬进来!”

    “是!”叶茂亭亲自把食盒杯箸搬了进来,逐一摆好,道:“前辈这里有好酒,所以”

    “去,去,没你的事了!”

    叶茂亭讪讪一笑,向丁浩道:“丁老弟,愚兄失陪!”

    丁浩知道这怪老者不欢迎别人,遂也不加挽留,起身道:“请代向庄主致谢!”

    “好的,愚兄会转达!”

    叶茂亭辞了出去,草野客搬出自备的酒,拍开泥封,香气扑鼻,果是佳酿,丁浩满腹哀伤,本无意吃喝,但盛情难却,只好勉强就座。

    草野客也是心绪不佳,两人默默吃喝。

    过了一歇,草野客停杯目注丁浩道:“小侄,现在谈这问题,可能不合适,但我是藏不住话的人”

    丁浩有些木然地道:“伯父有何教训?”

    “这不是教训,是句闲话哦!不,是件正事。”

    “请讲?”

    “上次向你提过的关于我夫妻那女徒余文兰的婚事”

    丁浩心中一动,道:“伯父的意思是”

    “兆详老弟与弟妇已然仙去,对你的事,伯父我可以作一半主吗?”

    丁浩已知老人心意,但仍恭谨地道:“当然,伯父可以完全作主,不过”

    “不过什么?”

    “伯父请先把话说完。”

    “你没见过文兰,但我可以告诉你,天下再难找那等兰心慧质的美人”

    “是的,伯父上次说过!”

    “我希望你答应这件婚事,天生佳偶,姻缘不可错过。”

    丁浩心头立即起浮了梅映雪的情影,两人之间那一段纯真的情愫,能抹杀吗?不管余文兰有多美,岂能作负心之人,见异思迁,草野客是一份美意,但自己却不能接受。这老人脾气古怪,倒是难于过份拂逆

    心念之中,尽量把话说得婉转地道:“伯父盛意,存殁均感”

    草野客老脸微微一变,急躁地道:“你只说是或否,别绕弯子!”

    丁浩不由一窒,歉意地一笑道:“伯父,侄儿并非不知好歹,只是有困难”

    “什么困难?”

    “侄儿不能辜负别人?”

    “辜负别人!你已经交了女友?”

    “是的!”

    草野客沉着脸连喝了三杯酒,才慢吞吞地道:“什么样的女人?”

    丁浩想起伊川城外林中,梅映雪对自己的那一幕。不禁有些惶然,想了想道:“她是新崛起的武林的金龙帮主之女。”

    草野客双目大睁,道:“邪门,我已经有耳闻,金龙使者横行中原武林”

    丁浩期期地道:“是的,行径不太光明!”

    “那女的是天仙?”

    “不俗不丑,但小侄的着眼不在美色!”

    “她对你很有情?”

    “可以这么说的!”

    “既然如此,不必,不必提了,作为罢论。”

    “请伯父恕小侄违命之罪!”

    “不谈了,不谈了!”

    丁浩大感尴尬,俊面一红,道:“听说庄主千金在北方遭了意外?”

    草野客似乎十分钟爱他这女弟子,闻言之下,吹胡瞪眼地道:“我要亲自北上查她的下落!”

    丁浩义形于色地道:“小侄当为此一尽绵薄!”

    “很好!”“小侄告辞,伯父该歇息了?”

    “去罢,你随时可以来此,我们共筹追凶之策!”

    “遵命!”

    丁浩在棺前再拜,然后恭辞草野客,迳回览碧楼,房门半掩,灯光下映出人影,叶茂亭竟然还守候在楼头,这种至性至情,使丁浩感动万分,忙招呼道:“叶兄尚未安寝?”

    叶茂亭含笑道:“我怕老弟心情不佳,饮酒过量,所以在此守候!”

    “这小弟何以克当?”

    “言重了,老弟是客,我身为半主,该当的。”

    丁浩坐了下来,道:“夜深了!”

    “三更已过,老弟风尘劳顿,早些歇了罢?”

    “叶兄也请安置!”

    “明晨见!”

    叶茂亭辞别下楼。丁浩掩上房门,卸了剑袋,宽衣就寝,由于哭拜父骨,哀毁过度,感到身心俱疲,很快地便入了梦乡。

    醒来,已是日影侵碧纱的时份,桌上已摆好了四色点心,一壶茶,丁浩漱洗之后,用了些点心,然后出房,到露台上凭栏眺望湖景,但见烟波浩杳,点点帆影,缀在闪烁如鱼麟的波光间,一轮旭日,斜挂水天之间,泛出了万丈金霞,近湖岸的村舍,升起了缕缕炊烟。

    良辰美景,使人胸怀大畅,浑然忘我,神驰于湖光水色之间。

    一条乌篷船,由不远处缓缓移过,丁浩突地想想了红门小筑中那具乌木巨棺,里面盛的是父亲的遗骨,眼前美好的景象消失了,心头罩上了一片阴霾,他又回到了极度的痛苦中。

    此行落空,下一步的行动将是什么?

    回头北上吗?

    照以往的推测,云龙三现赵元生可能受望月堡的庇荫,但据老哥哥树摇风入堡探查的结果又没端倪,人海茫茫,要找一个有心躲避的人,谈何容易,真不啻大海捞针。

    据草野客推测,云龙三现赵元生可能便是元凶,幕后并无主使之人,那云龙三现勾结那些魔头,下狠手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云龙三现与父亲有宿仇,母亲是历劫的人,她知道所有的凶手,为什么到临自尽那晚还不提只字呢?连竹林客与半半叟也不明来龙去脉,不知凶案的起因,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是自己来庄寻仇,余化雨尚蒙在鼓中,不知已背上了黑锅,对方杀其独生子,又嫁祸于他,为什么呢?

    就在此刻,身后起了脚步之声,丁浩回头一看,只见叶茂亭正朝自己走来,面带微笑,但神有些不正,一望而知那笑容是装出来的。

    “丁老弟,你不多睡片刻?”

    “已经很晏了!”

    “对不起,愚兄没来陪你过早”

    “那里话,小弟已用过了。”

    “这半夜睡得好?”

    不着边际的话,显示出叶茂亭神不守舍,必有心事,当下开门见山地道:“叶兄似有心事?”

    叶茂亭敛了笑容,皱紧双眉道:“发生了件麻烦事!”

    “什么麻烦事?”

    “是庄主”

    丁浩心中一动,道:“余庄主发生了什么事?”

    叶茂亭欲言又止地好半晌,才沉声道:“昨夜四更时分,庄中来了不速之客”

    丁浩一震,道:“小弟竟一无所觉,来的是什么人?”

    “一个陌生客,大约四十出头,身手惊人,直入内宅而不为庄中人发觉,那时我尚未入睡,一时心血来潮,想巡视一下庄中守备,巡到后院之时,突然发觉庄主与对方在院地中低声话语,似在争执什么,我隐在暗处,只听那陌生客说了一句,大枫林,不见不散,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会后悔。说完便走了”

    丁浩激奇地道:“这倒是件怪事,后来呢?”

    “当时我想这必是庄主个人隐私,未便动问,悄然退了出来”

    “庄主呢?”

    “刚才赴那神秘约会去了!”

    “可曾有什么交待?”

    叶茂亭忧形于色地道:“庄主临动身前,特别召愚兄去,当面交待了几句话”

    丁浩好奇之念大炽,追问道:“可以告诉小弟吗?”

    叶茂亭期期地道:“本来不该惊动老弟,但我愈想愈觉不妥,可能会有意料不到的事发生”

    “噢!庄主怎么说?”

    “庄主严嘱不许向任何人道及赴约的事,同时约束庄内人不许外出,要愚兄接待老弟,最后一句话却令人悬心

    “一句什么话?”

    “庄主说如果他过了今日不归,要愚兄负责遣散庄丁,关闭齐云庄,并向老弟及关前辈夫妇致歉,送客!”

    丁浩闻言之下,也觉事态相当严重,这已明明预示着有不寻常的事发生,而余庄主又严令不许泄露此事,这其中便大有蹊跷了。

    “那陌生客的来路一点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

    “叶兄打算怎样?”

    “愚兄我现在一筹莫展,只望不发生意外,庄主平安归来!”

    “不派人盯踪查探?”

    “庄主之命,无人敢违!”

    丁浩心念一转,似已略窥叶茂亭的用心,深深地道:“如果以客人身份干预此事呢?”

    叶茂亭楞楞,苦苦一笑道:“老弟认为愚兄此来的居心是要你出马吗?”

    丁浩一摇头,道:“非也,小弟只是如此说说而已!”

    叶茂亭沉声道:“非南庄弟子,当然不在此限,不过

    “不过怎样?”

    “此事无第三人知晓,任谁出面,都坐定了愚兄违背庄主之命,泄了秘密。”

    “这话也是”

    叶茂亭抓耳搔腮,一付着急但又无可奈何的形像。

    丁浩想了一想,道:“庄主的内眷”

    叶茂亭黯然:“庄主发妻早丧,独子横死,只剩文兰小姐一人,又出了意外”

    丁浩默然了片刻,显得十分同情地道:“看来只有祈望余庄主平安而归了!”

    叶茂亭颔首道:“是的,此事却不可让关老夫妇知道,他俩的性格是天不管地不理的!”

    “这小弟省得!”

    “老弟此番大概有得些日子盘桓?”“这个倒说不定,哦!对了,小弟要到岳阳城探听一个老友的下落”

    “就是昨夜的提及的半半叟?”

    “嗯!就是他,另外还有一位忘年交全知子”

    “这事愚兄在昨夜就已传令弟子们去办了?”

    “小弟亲去一趟,比较安心!”

    “何时?”

    “就是现在!”

    “愚兄要人备船”

    “不,小弟拟由旱路。”

    “那就备马”

    “都不必,步行较为方便。”

    “何时返庄?”

    “可能要隔宿,但当夜回庄也说不定。”

    “用过酒饭再行动身如何?”

    “不必了,此刻天时尚早,正合上路!”

    “如此愚兄送老弟出庄。”

    丁浩回房佩上长剑,斜跨锦袋,然后同叶茂亭一道出庄,到了庄门之外,叶茂事再三叮嘱务必早早回来,丁浩辞别上路,离庄远了,才向路人打听了大枫林的方向,然后疾驰而去。

    大枫林高庄约二十里,是一个十分荒僻的所在。

    半个时辰之后,一片红艳艳的枫林,呈现眼前,没有一颗杂树。映着日光,像一片火,丁浩避开正面,绕道侧方入林。

    入林不久,遥遥瞥见两条人影对峙,其中一个是齐云庄庄主“南天神龙余化雨”另一个是身着锦衣的中年人,想来便是叶茂亭所说的陌生客了。

    丁浩施展易形术,变成一个黄胖书生,然后藉巨木掩护,迫近两人。

    只见余化雨满面激愤之色,咬牙切齿地道:“古良玉,你毫无人性”

    锦衣中年嘿嘿一声冷笑,道:“余大庄主,我古某这十多年来,未尝稍忘当年广功之恨,你想不到有今天吧?”

    余化雨老脸起了抽搐,厉声道:“姓古的,当年不杀你已属网开一面,你竟不知改过”

    “你后悔了?”

    “的确后悔了,实不该留你奸夫淫妇之命。”

    “余大庄主,你与锺秀芸本来不配,她可做你女儿,是吗?”

    “放屁!”

    “嘿嘿嘿,一树梨花压海棠,多煞风景。”

    “你根本不是人”

    “余大庄主,锺秀芸当年嫁与你作继室,是迫于你的财势”

    “胡说,是她自己愿意的。”

    “但她与我是青梅竹马之交。”

    “诱奸人妻,你还有脸说?”

    丁浩已明白了一些梗概,余化雨丧妻之后,可能中馈之人,儿女尚幼,需要照顾,才娶了对方口中所说的锺秀芸为继室

    锦衣中年阴阴一笑道:“一情两好,天经地义的事,你不甘顶这绿头巾?”

    余化雨双目尽赤,花白胡须了起来,厉声道:“老夫要杀你!”

    锦衣中年冷笑道:“余化雨,你杀不了我,现在说这话迟了,你那宝贝女儿在我手中,你不顾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吧?”

    丁浩不由暗中发指,原来齐云庄主的女儿余文兰是落在这厮手中,他以此要胁余化雨,本不知他的目的何在,这等人该杀。

    余化雨面上又起了抽搐,恨声道:“你敢碰她一丝一发,老夫把你剁成肉酱。”

    锦衣中年狞声道:“天仙化人,人见人怜,我如法泡制,把她废了武功,纳为小妾”

    “你敢?”

    “如果你不答应条件,看我敢不敢,这一来,我们加了一层翁婿的关系”

    余化雨“呛!”地拔剑在手,凌厉地吼道:“我要你血溅当场!”_锦衣中年了无惧色地道:“余大庄主,就算你真能杀了区区,你那宝贝女儿呢?能活吗?”

    余化雨浑身簌簌而抖,目眦欲裂地道:“古良玉,你真的要霸老夫基业?”

    锦衣中年狂妄地一阵大笑道:“大庄主独霸天南,也已相当时日了,论享受也够了,该让别人过过瘾了,你的资财,够你父女受用,觅个稳妥之处,安享余年,不好吗?”

    余化雨怒极反笑道:“古良玉,鹊巢鸠占,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好?”

    “现在闲话少说,你答不答应?”

    余化雨痛苦地道:“我女儿呢?”

    锦衣中年阴鸷地道:“待你打发了手下,离开之时,原壁奉回,如何?”

    丁浩业已忍无可忍,一弹身,飘入场中。

    锦衣中年霍地侧身,暴喝道:“什么人?”

    丁浩冷冰冰地道:“管闲事的人!”

    “找死吗?”

    “那是你!”

    话声中,已到了两人身前两丈之处,停了脚步。

    丁浩这一易了形,看上去实在不起眼。

    余化雨惊愕地望着丁浩,他想不到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

    锦衣中年狞视着余化雨道:“原来余大庄主还带了手下,一共多少,何不叫他们统统现身?”

    丁浩接口道:“区区只是过路人,见不平而拔刀!”

    锦衣中年不屑地一哼道:“你算老几?”

    丁浩哈哈一笑道:“算老大吧!”

    “报上名号?”

    “你配吗?”

    “好小子,你是诚心找死,大爷成全你!”

    喝话声中,拔出长剑,恶狠狠地划向丁浩,看他出手,功力可相当不弱。

    “哇!”的一声惨哼,锦衣中年踉跄后退,身上有三处冒了红,不由骇极亡魂,他作梦也估不到这不起眼的黄胖书生,会有这等惊人的身手。

    丁浩手中剑斜扬,无人看清他是如何拔剑,如何出手,似乎他本来就扬剑站在那里,根本不曾动过。

    余化雨栗呼道:“朋友仗义拔刀,余某人十分感激,但请勿杀他!”

    丁浩扫了余化雨一眼,怒视着锦衣中年道:“听着,暂时饶你不死,用余庄主的千金来换自己的命!”

    就在此刻,一声冷笑,倏告传来。

    丁浩目光朝笑声所发的方向一扫,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见不得人吗?”

    “嘿嘿嘿”刺耳的阴笑声中,一个反穿皮袄的枯瘦老者,头上戴了一顶护耳风帽,从林木间走了出来,转眼间便到了场中,锦衣中年却在此刻飞快地退了开去.丁浩心中暗自嘀咕,这老者面生得紧,从来没见过,当下寒声道:“阁下是助拳的?”

    “一点不错!”

    “有个名号吗?”

    “没有!”

    反穿皮袄的老者咧嘴一笑,道:“小子,你这易形之术不错,但瞒不了老夫!”

    丁浩不由大吃一惊,这老者竟然一口道出自己是易了形的,看来对方不泛之辈,心念之间,冷冷地道:“阁下很有见识!”

    老者接着又道:“小子,你叫酸秀才不是?”

    这一揭穿了底牌,丁浩更加震骇莫名,自己对这老者一无所知,而他对自己却了若指掌,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余化雨双目圆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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