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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准备实话实说,如果不能取信对方,那就只好动武了。

    “芳驾是‘病书生’的什么人?”

    “妻子!”黑衣丽人的脸色变得很可怕。

    丁浩心头又是“咚!”地一震,这更出乎意料之外,她竟然是“病书生”的妻子,怪不得叫寡妇庄,看样子她是要为夫报仇,楚素玉很不幸背了黑锅。

    “病书生”欧水灵是死于望月堡主郑三江之手,把他的脸皮制成了面具,巧又为斐若愚所得,借与楚素玉作易容之用,当时没考虑到可能引发的后果。郑三江已经死了五年多,根本无法查证,如何才能使对方相信呢?

    “想不到庄主便是欧夫人,这”“废话少说,回答我的问题。”欧夫人声色俱厉。

    “这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

    “尊夫欧水灵当年是死于望月堡主郑三江之手,脸皮被制成了人皮面具,在下有位好友当年曾是郑三江的手下,无意中得到了这副面具,被夫人截留的那位姑娘借来易容,她是无辜的,实情就是如此。”丁浩的态度很诚恳。

    “郑三江早已不在人世?”

    “不错,与望月堡一起除名。”

    “哼!醉书生,把责任推给死人是好主意”

    “在下是实话实说。”

    “呸!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做梦!告诉你,我立誓为夫报仇已经苦待了五年,今天总算得到了线索。寡妇庄,你知道把庄子改这个名字其中包含了多少辛酸血泪与怨毒?醉书生,你趁早交代明白?”

    “在下已经交代过了!”

    “你既然要狡赖,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欧夫人,你最好三思?”丁浩知道今晚的事绝无法善了,流血将不可避免,但不管如何,楚素玉和小桃红是非救出去不可。

    欧夫人不答应,抬了抬手,四名侍立的黑衣少妇齐齐后退,散开呈雁翅形,右手半扬,手中亮出的不是兵刃,而是尺长一个黑黝黝的铁筒。那半百妇人飞闪到了厅门之外。

    丁浩心头一紧,他看出那铁筒是发射暗器的,这种卡簧暗器筒可以发多种暗器,而且势道相当强劲,又有准头,比之用手甩的暗器霸道多了。当然,他并不怎么在乎,即使是淬毒的也威胁不了他。问题是他不太愿意杀人。四只硕大的猛犬突然窜到厅门口,龇牙裂嘴,前脚趴地,由背弓腰,颈毛逆立,眼里凶焰熠熠,喉头发出低沉的咆哮,蓄势待发。人狗聊攻,这阵仗不好对付。

    丁浩全身立即布起神罡,这是防范暗器的措施。

    半百老妇口里发出一声怪声。

    四只巨獒扑上。

    寒芒乍闪,丁浩已电似拔剑出手。

    “汪!”地一声惨嗥,一条巨獒飞头,狗尸踣地,另三条扑势不滞。丁浩错步旋身,又是一剑挥出。

    “汪!”又一条肚破肠流。

    剩下两条憨不畏死,狂扑不休,跳跃滚转。

    同一时间四名黑衣少妇已发射暗器,有针有箭,灯光下蓝色的丝芒连连闪烁,全都是淬了毒的。丁浩有神罡护体,歹毒的针箭沾身即落。

    惨嗥再传,剩下的两只巨獒先后创毙。

    半百妇人堵在厅门口,手里同样持着黑筒。

    “攻上盘!”欧夫人厉喝一声,她手中也现出黑筒。

    这一着很毒辣,头脸部位是罡气所不远的,丁浩把心一横,身形暴旋,手中剑挥无成幕护住上盘“叮叮!”声中,他已旋到了欧夫人身后的位置,大吼一声:“住手!”剑已抵上欧夫人的后心。

    投鼠忌器,五名手下全住了手。

    “站在原地,谁也不许动!”丁浩又补充了一句。

    欧夫人的粉腮起了抽扭。

    “欧夫人,你下令放人,在下不为己甚。”丁浩冷冷地说。

    蓦地,身后一个微颤的苍凉声音追:“醉书生,喷火筒正对着你,你最好把剑放下,否则会被活活烧死。”

    丁浩力持镇定,冷沉地道:“在下没被烧此之前,剑尖会先穿透欧夫人的背心,而且还有六个殉葬,这一点在下保证办到。”

    欧夫人凄厉地道:“婆母,为了水灵的血仇,儿媳死亦瞑目,先做了他,再用那两女的当祭品。”

    丁浩心头一震,身后的竟然是“病书生”的娘亲,如果对方一意孤行不计代价,事情便很不乐观,因为罡气是能辟火的,纵使不死。也难救出楚素玉主婢二人,得想办法予以化解,不能做遗憾的事。

    “老夫人,你们的牺牲毫无代价。”

    “不必妄想求生,老身为子复仇不计任何代价。”

    “老夫人,在下跟那两位姑娘根本就不是您复仇的对象,杀错了人,令郎在九泉之下仍然不会瞑目,平白牺牲反而令死者难安。”顿了顿又道:“那位被贵庄囚禁的姑娘也是为了报亲仇,不得已而易容改装”

    “用不着花言巧语,面具是铁证。”

    “在下说的是实活,没半句虚假。”

    “老身不信”

    一缕强劲的指风袭上身来,丁浩应指而倒。

    欧夫人回身,吐了口大气。

    “婆母,该怎么办?”

    “暂时囚禁,三个关一道。”

    “听说他非常邪门,要是被他”

    “先封了他的功力!”

    欧夫人在丁浩身上截了三指,摆手道:“抬下去。”

    两名少妇上前,一头一脚把丁浩抬了下去。另外两名少妇立即清理现场。

    就在此刻,一个高头大马的中年妇人匆匆来到。

    “王嫂,什么事?”欧夫人抬头问。

    “有人要见庄主。”

    “本庄何时接待过客人?”

    “可是庄主,对方来势汹汹,人马上百,为首的自称是什么半月教的总监,指本庄擅自窝藏他们的叛徒,就是那冒充先主人的那两个女子,而且本庄已经被他们包围,如果不合理解决,将血洗本庄。”

    “有这等事!”欧夫人转望老夫人:“婆母”

    “你到外客厅见客,看事应事。”

    “是!”欧夫人应了一声,回头道:“王嫂,把对方请到外客厅,传令全庄采取一号备战行动,我随后到。”

    “遵命!”王嫂领命而去。

    “周大娘,你去指挥内围防守。”

    “遵命!”半百妇人也匆匆离去。

    ***

    地窖,堆积了不少杂物,一盏昏黄的油灯照见了三个人,丁浩平躺在地上,楚素玉和小桃红坐在他身边,她俩显得十分憔悴。地窖门关得很紧,从情况看,这地窖是临时用来关人的,平时贮放杂物,霉湿味很重。

    “醉哥,你怎么会落入她们手中?”楚素玉说话无力,精神很虚弱。

    “我是自愿的。”

    “可是你现在”

    “我根本没事。”说着坐起身来:“醉妹,我得到你中途被截的消息马上就赶来,你两个是穴道被制?”

    “是的,如果我不是受了伤,绝不至失手被擒。”

    “我知道,余庄主很后悔伤了你,为什么你当时不表明身份?你只消说一句话,你不会发生这误会。”

    “我不愿泄露身份耽误大事。”

    “好,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什么,我的身世还是我的仇家?”楚素玉两眼放光。

    “先出去再说,她们马上会来,我替你们解穴。”说完起身问明了被点的部位,毫不费事便解了两人被制穴道。

    禁制一除,二女立即恢复了功力。

    “小桃红,你去敲门,就说我忽然断了气。”说完又躺回地上。

    楚素玉坐着不动。

    小桃红上前猛敲地窖门。

    地窖门开启,两名面带凶相的妇人站在门边,其中一个瞪起眼道:“鬼闹些什么,急着要去投胎?”

    小桃红手扶墙,虚弱地道:“他断气了!”

    两个女人“啊!”了一声,大步走到丁浩身边,一个伸脚去踢,丁浩一抬手,那女的“哎!”了一声栽倒地面,另一个还来不及反应,楚素玉出手如电把她点倒,丁浩再伸手弹指,各点了两下,笑着道:“乖乖躺着,反正死不了,你们主人很快就到。”说完,向楚素玉道:“醉妹,能行动么?”

    “当然可以!”

    “那我们走!”

    三人离开地窖,出口是一间厢房,丁浩从窗棂外望,暗角里绿芒烁烁,那是专司守护的獒犬。丁浩审度了一下形势,低声道:“我去引狗,你们尽快上屋。”说完,拉开房门,朝院子的对角掠去。

    数条黑影窜起飞扑。

    楚素玉和小桃红立即出门升上屋面。

    丁浩也从角落方位耸身上屋,绕到这边屋面,那些獒犬望影狂吠,又蹦又跳。丁浩道:

    “快,后围墙。”

    三条人影飞越三重屋脊,登上围墙。

    这边也有獒犬见影而吠。

    “嗖!嗖!”疾矢射到。

    三人落向墙外。

    “什么人?”

    暴喝声中,四条人影扑到,丁浩迎了过去,掌劈指点,四人先后倒地,丁浩一看,讶异地道:“怎么会是男的?”紧接着,两端又有人闻声而至,丁浩急声道:“我们快离开此地,多耗无益。”

    三人穿林疾奔,一口气奔出半里,已见田畴农舍,丁浩朝一间孤零零的独立农舍一指道:

    “到了农舍前是个晒谷场,场后有间小茅屋堆放着一些农具。屋里静悄悄,想来全家人都已进入了黑甜乡。”

    “醉妹,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回头去看看。”

    “出来就好,还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想杀”

    “要杀人早就杀了,你知道我不会随便流血,我是想作个交代,‘醉书生’不可能这么悄悄逃命,来得明也去得清,反正彼此间只是一场误会。”说完,立即往回奔,有如夜鸟掠空,转眼无踪。

    ***

    客厅里,灯火通明。

    欧夫人与赵天仇分宾主而坐,欧夫人脸色是铁青的。

    “夫人!”赵天仇面带傲人的微笑:“区区是从洛阳追踪而来的,不能空手而回,冒昧之处尚请海涵。”

    “他们是我仇家,不能交给阁下,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醉书生’跟‘桃花公主’是一路,目前尚未取得确切的口供。”

    “夫人,‘桃花公主’主婢是本教叛徒,本教当然要以教规处置,至于‘醉书生’,也是本教必须缉拿的敌人,贵庄并非江湖门户,这很容易解决,我们共同来问口供,如果证实他们之中有人是杀害尊夫的凶手,夫人可以任意处置,条件是区区方面必得在场。如果不是,区区就要带人走,如何?”

    “可以!”欧夫人盘算了许久才点头。

    半百老妇周大娘气急败坏地出现厅门。

    “庄主,人犯逃走!”

    “什么?”欧夫人虎地站起身来。

    “人犯已经逃离,守地窖的被点倒,后院发现情况但没截住,围墙外有四个来客也遭撩倒,但没死伤。”

    赵天仇也离座而起。

    “失策了!”欧夫人跺脚。

    “庄主什么失策?”周大娘不安地问。

    “醉书生被老夫人点倒之时,手中仍紧握兵刃,显然他是假装被制,当时竟然忽略了这一点,这不是失策?”

    “啊!”周大娘恍然而悟的佯子。

    “庄主!”赵天仇阴阴一笑:“这的确是失策,这故事很动听,可惜太幼稚,区区毫无兴趣,收回吧!”

    “你阁下的意思是本庄主说谎?”欧夫人愤然作色。“夫人自己心里有数。”

    周大娘横眉竖眼,怒不可遏。

    “赵总监,你这是上门欺人么?”

    “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周大娘双掌一扬,作势就要出手。

    欧夫人抬手止住。

    “赵总监,事实就是如此,你如不信,准备怎么样?”欧夫人的粉腮罩起了寒霜,眸子里杀芒隐隐。

    “夫人非交出人来不可。”

    “如果交不出来呢?”

    “寡妇庄将成为绝后庄。”赵天仇冷森森地说。

    “你欺人太甚!”欧夫人的脸皮子在跳动。

    “哈哈哈哈”赵天仇狂笑起来,声震屋瓦。

    蓦在此刻,一声惨号破空传来,紧接着,一声、两声连接成一片,然后呼喝声,犬嚎声、如暴风雨乍临,整个庄宅顿时沸腾起来。

    欧夫人出掌攻向赵天仇,赵天仇并不亮剑,也以掌相迎,他在等待手下发动攻击的结果,不急于收拾主人。如此一来,双方便成势均力敌之势,不过战况仍相当激烈,因为欧夫人旨在杀敌,掌掌都是杀着。

    周大娘见双方相持不下,也加入战围,两个女的身手都不弱,赵天仇全力应战,这一来,场面益发惊人。

    片刻之后,赵天仇忽然发觉情况不对,因为传来的惨号声差不多都是男人的声音,而这寡妇庄根本没有男人,以自己所率的精锐而言,应该不会有这情况,他突然想到醉书生和楚素玉,看来刚才的传说不虚,醉书生他们真的脱身了,这一想便再无心恋战,猛攻三掌迫退了欧夫人和周大娘,飞身掠出厅门。

    夜色昏暗,人影纵横,到处可见人尸狗尸,敌人很难分辨。赵天仇进入广场,一条人影跌跌撞撞而来。

    “铁卫!”赵天仇栗叫一声:“怎么回事?”

    “醉书生!”说完,仆地不起。

    赵天仇急朝有条围声之处奔去。

    两名“鳄鱼铁卫”正力拚“醉书生”赵天仇奔到,一名铁卫正好栽倒,他拔剑扑了过去,口里大叫道:“醉书生,你插翅难逃。”剑随声出。

    丁浩寒声道:“赵天仇,本人正在等你。”

    搏斗再起高潮。

    四下里惨号声断续传来,獒犬的嚎声已不再闻,想来已经死光了。

    “哇!”赵天仇当然不是丁浩的对手。

    三名壮硕的武士奔来,一望而知是“鳄鱼铁卫”半月教此次远道出师,目的是击杀“醉书生”和楚素玉,寡妇庄却遭了池鱼之殃。

    四下的搏击声已逐渐稀落。

    三名铁卫立即加入战圈,赵天仇压力顿解,丁浩对四头猛豹,四个都是拔尖的好手,彼此呼应相当灵活,加之以铁卫除了头颈,周身不惧刀剑,而丁浩势又不能专攻要害,因为剑招有其路数,是以压力骤增。

    恶斗、令人怵目惊心。

    人影从两端奔到,当先到的是白发幡幡的欧老夫人.口里大喝—声:“你们这批强徒该死!”举拐便朝赵天仇劈去。赵天仇转身应战,欧夫人仗剑又到,婆媳俩双战赵天仇。另一端来的是楚素玉与小桃红,楚素玉主婢不知从那里夺来的剑,两支剑分攻两名铁卫,紧接着方萍与小茉莉也奔临,看了看形势,与小桃红联上了手。

    丁浩现在是一对一,这铁卫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大喝一声:“躺下!”那名铁卫果真栽倒,被削去了半边头。

    近十名半月教徒涌至,一时之间找不到攻击对象。

    丁浩冲向那批武士,剑芒打闪中,惨号暴起,只一眨眼工夫便撩倒了四个,其余的纷纷退避。

    楚素玉独对一名铁卫,由于铁卫有甲靠护身,是以只攻不守,楚素玉落入下风,打得十分吃力。

    丁浩目光一扫便已决定了策略,一个暴弹,猝击铁卫,口里同时道:“醉妹,去助方萍她们解决那披甲的。”

    铁卫回身,丁浩剑势突变,闪电斜挑。

    “哇!”那名铁卫喉头喷血,歪了下去。

    丁浩一折身冲向欧老夫人婆媳这边。

    赵天仇暴退扬手,突然他要施放“无影飞芒”

    丁浩大喝一声:“快闪!”退字余音未了,人已横到赵天仇的正面,以身躯硬挡了人莫之御的“无影飞芒”赵天仇亡魂大冒,作势就要遁走,丁浩的剑已经刺到,只好转身应战。

    丁浩已经下了决心再不放他走脱。

    那边铁卫在楚素玉她们四女围攻之下已呈不支,虽有甲靠护身还不见伤,但在真元耗竭之下,最后仍是死路一拚,他见事已不可为,突围飞掠而去,那几只围观的残存武士也见机飞遁,欧老夫人婆媳暂时成了旁观者。

    楚素玉她们围了过来,各据一方,以防赵天仇免脱。

    赵天仇已意识到最后是什么结局,顿起拚命之心,只攻不守,全是进手招数,困兽之斗,其势也相当骇人。

    丁浩暂采守势,破招解式。

    疯狂的攻击如疾风迅雷,搅碎了每一寸空间。

    丁浩沉稳如同。

    观战的目光全直了。

    每一个人的心随着如火如荼的搏击而跳荡,毕竟这是难逢难遇的剑斗,分不清招式,只见寒芒在闪耀。

    再高的功力也无法—直疯狂下去,人的体能是有其极限的,就在赵天仇的剑势稍稍一衰之际,丁浩立即反击,一招、两招、三招,赵天仇闷哼—声,左胸冒红,紧接着第四招,赵天仇的剑脱手而飞,连连后退。

    丁浩疾迫,剑尖指上赵天仇的心窝。

    赵天仇脸孔扭曲。

    “刺吧!”胸脯一挺,还真有武士的风度。

    “赵天仇,还不到杀你的时候。”丁浩冰声说。

    “醉书生,大丈夫生而何为此何地,你休想侮辱我。”赵天仇一副男子汉气概,目光射向楚素玉:“师妹,现在你称心了,死前一句话,我是真心喜欢你。”

    楚素玉凄厉地叫道:“赵天仇,你是狗,畜牲,你根本不是人,我要把你碎尸。”怨毒之情溢于言表。

    小桃红也栗声道:“我要把你剁碎喂狗。”

    “醉妹!”丁浩并不明白楚素玉对赵天仇的怨毒何以如此之深,但现在要解决可以说时地不宜:“你暂时忍耐,我们回洛阳再说。”伸指疾点,收剑。

    赵天仇栽了下去。

    丁浩略作思索道:“小茉莉,你去安排马车。”小茉莉应了一声立即离去。

    丁浩随又转向两婆媳道:“老夫人,欧夫人,在下重申前言,杀人者是郑三江,郑三江无后,望月堡也已冰消瓦解,这仇恐已难报,两位结果要澈查,应该可以找到当年目击者加以澄实,告辞!”说完,挟起赵天仇举步朝外便走。

    楚素玉等三个女的随即起步。

    两婆媳怔在现场。

    到了庄外官道口,一行人停在路边林子里,丁浩指派方萍到前道等候小茉莉,小桃红在林外了哨,剩于他和楚素玉相对,赵天仇穴道受制,而且也被废了功力,已无知觉。

    “醉妹,我不是要你和小桃在那农家等”

    “正巧方萍和小茉莉经过,我们便结了伴。”

    “啊!”丁浩点点头:“你为什么如此恨赵天仇?”

    楚素玉把牙关咬了又咬,暗夜,但眸焰似火。

    “我的清白就断送在他的”她说不下去,但这已经够明白了。

    丁浩猛打一个震颤,默然了许久,女人而有此遭遇,是诛心的创痛,终身饮恨,无从弥补,他无言以慰。他想起在春之乡时,她不时深沉地叹气,以前不懂,现在可明白了,的确是人生的大不幸。

    “醉妹,你有机机会手刃此獠,等半月教除名之后。”

    “唔!”楚素玉在发抖,激动不能自己:“醉哥,你说有好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我?”她主动改变了话题。

    “对,是天大的喜讯。”丁浩精神一振。

    “什么,快说?”

    “我替你寻到了根。”

    “啊!”楚素玉忘形地紧张抓住丁浩的手臂,连连摇撼“醉哥,快告诉我,我的根”

    丁浩把会晤老岳父比对玉狮镇纸的经过说了一遍。

    楚素玉呜咽起来。

    “醉妹!”丁浩拍拍她的香肩:“我从现在起便是你的姐夫,你是我的姨妹,醉妹的称呼可以不改,醉哥也比姐夫好听,别伤心,你应该高兴。”

    楚素玉反而哭出声来。

    她是应该哭,应该发泄,丁浩不加以劝阻,只轻抚她的香肩,作无言的安慰,像兄长之于小妹,发乎至情。

    许久,许久,楚素玉止了悲啼。

    “醉妹,我不明白,你怎会唤作楚素玉?”

    “不知道,我连父母的影像都没有记忆。”

    “唉!命也如斯,奈何!不要紧,终有一天会拨云见日的,也许哥以从赵天仇的口里探出些线索,最好是能逮到小姑姑,她一定知道个中秘密,当然,‘法王’是唯一知情者,他的日子已不多了。至于你的仇家‘冷血修罗’,上天入地也要把他给揪出来,现在,真正是我的事了。”

    “醉哥”楚素玉又潸然泪下,是感激之泪。

    丁浩从怀中取出二合一的玉狮镇纸,交与楚素玉。

    “你带着,这代表你的根。也是家庭变故的纪念。

    楚素玉默然收下。

    两辆马车来到,停在路边。

    丁浩不待小桃红通知,立刻起身挟起赵天仇步出林子,六人分乘两辆马车上道。天边现出龟肚白。树鸟乱啼,天快亮了。

    洛阳。

    永安宫已物归原主,武三白当了主人。

    丁浩借住,武三白当然是欢迎之至。

    地下密室和地道网是永安宫的特色,武三白就凭这报了杀父之仇。虽然“再世仙子”师徒会把配置图泄给了半月教,但地道可以经由机关予以改变,这是机密之中的机密,所以安全防卫绝无影响。

    密室有三间,摆放“飞红巾”干尸的是其中之—。

    现在,在一间更为宽大的密室里,囚禁着从陈留寡妇庄逮回来的“三才剑”赵天仇,他的功力已废,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巨灯光照下,赵天仇瘫坐在—张大木椅上,方萍站在他身后,丁浩以“醉书生”的身份站在他身前。

    丁浩是故意不让其他人参与问供的行动,因为人多了会影响被问者的情绪,也影响问者的观察和判断力。

    “赵天仇!”丁浩悠悠开口:“如果你肯合作,我绝不难为你。”

    “既落你手,杀剐听便!”赵天仇满脸怨毒。

    “我不杀你,也不剐你,只要你回答几个问题。”

    “做梦!”

    “赵天仇,放明白些,没有能救得了你,你不过是‘法王’的一条忠狗,他不会给你建朝塑身,你们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要是你们得逞我认命,我不死是命大,你现在落入我手,你非认命不可?”

    “哼!”“你是武士,我不想用处置畜牲的方式处置你,如果你不认相,就会死得像一条狗,你自己酌量。”

    “醉书生,也许你将来会死得不如一条狗。”

    “那是以后的事,而你现在就要兑现。”

    赵天仇闭口不语,恨毒地瞪着丁浩。

    “现在你回答,‘桃花公主’何以会叫楚素玉?”

    “不知道!”

    “她是余化龙的遗孤,该姓余对不对?”丁浩很有耐心地问。

    赵天仇脸色突变,像半夜走路突然遇见了鬼。

    “你怎么知道?”

    “好,这—点算你承认了,现在说她何以姓楚?”

    “不知道!”赵天仇顽强地问答。

    “姓赵的”方萍一只手抓上赵天仇的肩背,另只手捏着—个小瓷瓶,递到他的眼前:

    “这瓶里装的是牵肠挂肚水,给你喝—口你的五脏六腑就会慢慢腐烂,三天之内你会尝尽蚀心断肠之痛,无药可解,—寸—寸地死,到时候你会恨自己为什么要到世间来走这—遭,如果给你服下半口,—个月内由心烂到皮,你愿意尝试么?”

    “你”赵天仇的脸扭歪。

    “你愿意合作,对不对?”

    赵天仇目眦欲裂,直喘大气。

    “说吧?”丁浩接回了话。

    “办不到!”

    小瓷瓶的口凑到嘴边。

    赵天仇全身起了抽搐。

    “楚素玉为什么不姓余,说!”丁浩迫了—句。“我真的不知道。”

    “好,算你不知道,第二个问题,‘法王’的出身来路?”

    赵天仇的身躯震颤了一下,脸皮子连连抽动。

    “姓赵的,如果你再说不知道,就让你喝下半口,时间还很长,等你熬不住时你就会说,对不对?”方萍冷森森地说:“不过,喝下去你解不了,与其活活变成烂尸,何不干脆现在就说?”

    赵天仇突然飞快地伸手抓住方萍的手把瓶口往嘴里送,这一着大出方萍意料之外,显然他是想整瓶喝下去以求速死。但有武功与没武功差别是很大的,方萍本能地一缩手,抓住肩头的五指一用力,赵天仇松了手。

    “姓赵的,不会让你如此便宜的,求死还不到时候。”方萍阴声说。

    赵天仇直喘气。

    就在此刻,密室门开启,来的是姓何的管家。

    “何老,有事么?”丁浩迎过去。

    “家主人有请醉公子!”

    “何事?”

    “公子出去就知道。”

    丁浩想了想向方萍道:“你暂且看住他。”说完又向何老道:“请带路!”

    两人离开密室。

    厢房里床上躺着—个年轻女子,双眸紧闭,像是受了重伤、武三白、斐若愚跟楚素玉她们三个女的全围在床前。

    丁浩惊震地望了床上女子一眼。

    “怎么回事?”

    “在下徒半月教一名使者手下救的。”斐若愚回答。

    “她是?”

    “不知道,救下时她已重伤不能言语。”

    “哦!”丁浩皱了皱眉:“怎会想到送来这里?”

    “武公子精通岐黄,或许有救。在下是想到既遭半月教的人迫杀,这当中不无原因,所以就带了来。”斐若愚躬身回答,他现在是曾老三的面目。

    丁浩转向武三白。

    “武老弟,有救么?”

    “药医不死病,她生机已绝,现在只能希望她能开口说几句话。”说着,在女子身上点了数点。

    “这女的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楚素玉开口,定睛望着床上的重伤女子,手扶头,苦苦地想。

    “如果她不是闭着眼,也许容易辨认。”小桃红插了句嘴,下意识地用手拉了拉那女子的外衫,露出了里衣,脱口道:“她是东瀛女子。”

    “啊!”楚素玉眸光一亮:“我想起来了,在东瀛时我见过她不止一次,好叫松子,跟梅子是结拜姐妹。”

    “梅子?”丁浩震颤了一下,梅子痴心爱上了化名余宏的太郎,飘洋过海来觅情郎,却被狠心奸杀。他以都天教尊者的身份埋葬立碑,想不到又有个松子到来,很显然,半月教又在玩灭口的游戏。

    “武老弟,希望能让她开口。”丁浩沉声说。

    “会的,药力正在散行中。”

    所有的人摒息以待。

    约莫半盏热茶时间之后,松子面上有了颜色,呼吸也粗重起来,口唇在翕动,眼皮子不断开合,最后终于睁开了。

    “她醒了!”小桃红欢叫。

    “别大声,她的生机很脆弱。”武三白警告。

    “唔!”松子呻吟出声。

    武三白以三指按上松子的“根穴”

    “我我死了么?”松子出声,很弱,但能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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