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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出面色的苍白。

    他此时已豁出一死,已无意再行分辩,冷然道:“你兄弟一齐上吧!”

    那叶之文再也忍耐不住,一挫腰,已扑近了甘如石,掌中剑“长虹贯日”带起一阵清啸,直往甘如石当胸“旋机穴”就点。

    甘如石待其剑到,猛然凝神静志向外一滑右足,一翻右腕“火中取薪”手中剑疾如电闪,直奔对方双足就削。

    叶之文一剑走空。他兄弟因随南海一鹗萧次恭练了一身惊人的功夫,故此剑招上实有独到的功夫。这一剑走空,手中剑猛然一翻,剑转身滑,猝然抖出,这一式更险,竟用“金蜂戏蕊”的招法,荡起一片剑光,直向甘如石面前就劈。

    甘如石初一接招,已觉出对方果然已功力大进,今夜想要逃出他剑下,可万难了!

    想着,因见叶之文这一式,完全是进步欺身,他竟向后一仰身,手中剑就势向上一磕“呛琅琅”一声大震,两刃相接,击起一片火星,两下各自一撤身。二次进身,那叶之文已杀上眉梢,他竟然向下一圈剑,向前一耸身,身剑合一,竟自向甘如右石肋上猛扎过来。

    甘如石身形往左一晃,叶之文的剑,贴着右胁旁刺空递了出去,他竟向下挫腰“挥手南国”手中剑向外一挥,又是呛的一声,火星四溅,自己就觉这只右臂一阵酸麻,心想这叶之文好大的腕力。

    就听得那叶之文一声厉喝道:“哪里跑!”

    倏地腾身跃起,掌中剑就在身形一长之际,已猝然抖出“长虹贯日”分心便刺。

    二人这一递上招,直同奔雷迅电,风卷残云,霎时之间,已是二十招上下,各人俱把一身功夫,全部展开。

    那种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一对上手,可谓惊险万分。绝妙处,真有一羽不能驾,虫蝇不能落的地方,起如惊鸿一瞥,落似沉雪泻地。紧凑处,只见闪闪剑影,忽进忽退,倏起倏落。就连一旁的叶之武,也不禁为之栗然!

    至此,那叶之文才知道这甘如石,竟然有此身手!方才轻视之心,一扫而净。正逢甘如石掌中“银河剑”施了一招“倒剪梅花”全身侧仰,雪亮的剑锋,直向叶之文右腕上削来。

    叶之文岂敢怠慢,猛一拧腕,剑随身转,已到了甘如石的身后。这突然的转身,实在是太快了,不容那甘如石掉过身来,他竟以“玉女投梭”的式子,向外猛一抖剑,寒光一闪,剑尖已临肋下。

    甘如石吓得猛然抖臂,身才拔起尺许,那叶之文已容他不得,冷笑了声:“你还往哪里跑?”

    猛然一分右腕“大鹏单展翅”向外一挥,甘如石可险到万分了!

    好个甘如石!在这种情势之下,他依然斜着身子,仗着一身纯功,便窜出了七八尺。

    叶之文的剑,由他的右侧肋面滑过,中衣尽开,甘如石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身才一落地,猛觉身侧疾风袭至,他想转身,但是可来不及了。

    只见他一顿双足“金鲤倒穿波”反窜出三丈,身才站定,竟有人以“海燕掠波”的绝快身法,倏起倏落,已经捷如飞鸟似的,扑近到他身前。

    看之下,竟是那叶之武,掌中一支玉箫,一落地已冷笑道:“家兄的厉害,你已尝过了,再试试我这把家伙!”

    话一了,已腾身扑上,手中玉箫“拨风盘打”直朝甘如石“曲池穴”就点。

    甘如石惊魂未定,又来煞星,此时他神智已乱,大吼一声“夜战八方”向外一挥剑,想逼退对方扑来的身势,但是这叶之武身法竟似较乃兄尤快,身躯在空一个盘旋,一带左掌,已兜到了甘如石的身后。二次抖箫,随着猛转之式,竟挟着一阵急啸,倏地向甘如石脑后“玉枕骨”上砸去。

    式子是既疾又猛,甘如石至此,可真有些乱了手脚,尚怕那一旁的叶之文抽暇下毒手,更为此分了不少心。见叶之武这一招好快,只好缩顶藏头,右脚随着矮身之式,向后一探,刷的一声,已甩过身来,这口“银河剑”再不留情“白鹤亮翅”直向对方胁上劈划而去。

    奈何这叶之武掌中玉箫,乃其师南海一鹗萧次恭的早年兵刃,展开了不但能打三十六处大穴,暗中可按着三十六路巧打施唤,按三十六天罡,一招分三式,共一百单八手,化南北武学为一脉。这一施展出来,确是捷如电闪,实虚不测,点、打、封、吞、吐、忽前忽后,或进或退,端的厉害。甘如石时候一久,不自主的气息喘喘,汗如雨下。

    此时甘如石掌中剑“金针引线”直穿叶之武右颈。叶之武一声冷笑,手中玉箫,竟用“倒提金炉”“烘云托月”连环二式,身躯猛一翻,这杆玉箫向上猛一挥,但听呛琅琅一串大震。

    银光起处,甘如石虎口尽裂,鲜血泗滴,掌中剑竟被叶之武那种超人臂力振脱,直飞上半天。

    他已吓得脸色苍白,就地一滚,已倚在树下。眼前一声厉叱,人影一闪,一口利剑,直往他前胸扎来。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间,猛听得那叶之武惊叫一声:“大哥!”

    叶之文剑已出手,猛地拧臂盘身,怔视着自己弟弟道:“难道不杀他?”

    叶之武此时眼都直了,他并不答哥哥的话,却直着眼走近了甘如石,用手抖指着甘如石的前胸,抖声道:“这东西,你那来的?”

    甘如石此时脸色苍白已极,他用着乞求的脸色,看着这对兄弟,抖声道:“我情愿死!这东西给我吧!”

    说着他右手紧紧的抓着悬在颈上的一面玉锁,他双手抓着他,眼泪源源的流出,他想:“这是她送我的如今我不能再失去它了”

    他的前衣尽开,那是叶之文剑削破的。

    突然之间,这对兄弟,都像木人一样的怔住了。这面玉锁是母亲一向不离身的东西,记得他兄弟临走之时,母亲的话:“孩子!娘曾把那面玉锁送给了一个可怜的人,那人是娘永远爱的,你兄弟要遇见此人,不管他如何,你们千万不能杀他”

    想不到这人竟是甘如石!刹那之间,这兄弟二人,呆如木鸡,真个是又羞又愤!他们这才知道,并非全是他引诱自己的母亲,而母亲也同样爱着他

    这是多么令人想不到的事!想着想着他们竟悲愤的淌下泪来目视着眼前的甘如石,见他紧抓着那面玉锁,那种从容等死的态度,这是何等深的爱力,促使他有此勇气啊!

    看到此,叶之文、叶之武自觉再也没有勇气,挥剑去杀这么一个人

    叶之文目视着他,咬着下唇,良久才泣声道:“懦夫!我们不杀你,从今天起,我兄弟发誓,一辈子决不见你”叶之武补道:“一辈子也不见母亲”

    说着他兄弟一齐翻身,淡月疏星之下,这一双兄弟扬长而去,渐渐消失了。

    甘如石像疯子似的长笑着,他抓散了束好的长发,狂叫道:“甘如石!甘如石!你的脸,你的脸到那去了?你还有脸活着?”

    渐渐地由地上站起,踉跄走着,拾起了地上的剑,只听他嘴中喃喃的念道:“你们都骂吧!我是该死的”

    说着他竟倒转剑尖,对着自己的前胸,他的手是那么抖,竟是无力扎下,终于他向地上一扒,一时鲜血四溅,那口长剑已贯胸而过

    他仍睁着那双明亮的眸子,闪着不可侵犯的神光,那两片殷红的嘴,颤抖着,谁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只是隐隐听到:“幼梅!幼梅!可怜的”

    最后他垂下了眼皮,滑下了两粒晶莹如珠的眼泪——那是为一个他最爱的人流的。否则他会毫无声息的死去,即使连这两滴眼泪也不会流。

    仍然是同昨天一样的夜晚,冷府的阁楼中,有一个美艳如花的少女,孤独坐在昏灯之下,面对着窗外青城山麓的那片松林,她双手捧着一个锦缎的小包,她的心颤抖着,手也颤抖着。

    似乎有一种预兆,显示出这包裹中的东西,将会带给她可怕的打击,她脑中细细回忆着昨夜的情景,如石交给她这包裹时的表情,不由更觉得害怕!

    她想:“他会不会弃我而去?所留下的只不过是一份纪念的礼物呢?”

    幼梅这么想着,芳心怦怦乱跳,越发不敢打开了。忽然她想到往日如石那种顽皮的情形,也许这其中是一件古怪的东西,故意来逗我,说不定他也许就在窗外偷看呢!

    幼梅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向窗外瞟了一眼,空静静的没有一个人。

    于是她打开了这个小包,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线装书,封面是“心原秘笈”四个大草,写得龙飞凤舞,十分苍劲。

    她觉得诧异万分,心想:“我一点武也不懂,甘哥送我这个做什么呢?”

    她想着,翻开来看看,其上满是朱文篆体,密密麻麻,像蝇头一样写满了每页,一点也不懂。偶见几幅图影,也都为坐功、出掌、行卧的姿态。

    正在翻阅,却由书内滑出了两封信,幼梅的目光才一接触它们,不由一惊,连忙弯腰拾起,第一封上却写着:“冷幼梅亲展”五个字,并无落款。

    当下先顾不得再看那一封信,连忙拆开,不由得一阵急抖,心中喊道:“天啊!他真的是要走了么?”

    她才看了几行,不禁花容失色,全身几乎都瘫了,珠泪滚滚夺眶而出。她不敢大声哭,因为怕惊动了家人。

    似这么一字一泪的读着,信中大略是交待了一下赴约的经过,自忖今夜难逃活命,因怕她伤心,故不敢当时明言。仇人是一对孪生兄弟,只写了姓叶,并没说出名字。只略言此次赴约,完全是自己当初不慎,种下祸根,怪不得这一双兄弟,嘱令幼梅万不可记仇彼兄弟。孩子出世成人后,更不可告诉他父亲是为谁所杀。

    并言自己一死,幼梅既有身孕,早晚定会被她家人发觉,便是死路一条,不如早早出走,故已另写好一信,请幼梅持访一故人隐士,可将出世之子交其抚养。至于幼梅,他说还年青,可另择佳士而嫁等语。

    看到此,幼梅已泣不成声,扒在床上几乎痛心欲绝!泣了半天,再继续读下去,略见其书道:“生男取名子梧,生女取凤怡,必令学艺。所留心原秘笈,为早年得之青城山上二樵夫,虽知为世上奇珍秘本,可惜竟是参解不透,可留以赠余后人,或有巧合,也未可知。所托故人隐士,为一年长文士,惜满腹经文,不精武技,余已有函请吾爱面交,一切琐事,谅彼自会善于料理。余之儿女,可先随其研习经文,容日后渐长,可请该故人代为物色高人侠土,授彼等武功。然不可以余死因相告,以免复仇怨怨相报,何时可了!余所痛心者吾爱也!生不能相期以共守,死必以忠魂常相依命矣!晚矣其又能奈何?走笔至此,不胜悲怆,泫然泪下不知所云,吾妹忍能笑耶?挥泪执笔,尚乞吾妹节哀自珍,则余鬼灵亦有所安,不负所乞矣”

    幼梅阅信至此,早已数度昏绝,珠泪不知竟染湿了绵被一大片。她万料不到,竟这么就永别如石——自己永生的爱人,而他所留给自己的竟是如此一个千斤的重担,她必须要孤痛一生,扶育,哺养

    虽然信中曾嘱意自己可择贤而嫁,但是我冷幼梅又岂是那种能移情别恋的女人?她想着竟又昏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苏醒时,已是午夜了,桌上的残蜡,已燃到头了,流了一大滩红红的蜡泪。她才又翻身拾阅起那另一封信,只见封面上写着:

    “幼梅妹面呈

    尹老夫子一波亲启

    愚乡晚甘如石拜上”

    于是幼梅又哭了一阵,才把这几件东西一起包好。

    她才想到如石的尸身,此时必已暴陈在青城山,她必需要去找到他

    片刻之后,在这个小松林内,出现了一匹孤独的马,载着一个断肠的人,如飞似的向青城山上驰去。

    此时月亮已经隐没了,秋虫仍然在争鸣,不知道它们是在歌颂这萧瑟的秋夜,还是在为这个可怜的女人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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