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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瞧了她一眼,又把脸背了过去,心中又想道:“傅贤弟与我友谊笃厚,他服侍于我,也还可说,那贞姑娘,乃是女孩儿家,竟也这不辞辛劳,日夜厮守房中,实使我心中难安得很”

    “快笛韩湘”虽然较傅玉琪年长,但却是名门之后,幼时庭训极严,再加之他的为人,也是极是老成,律己更是谨严,所以把男女之间的事,看得十分认真,在他的生活之中,也从未有女孩子闯入进来,这时,见贞儿日以继夜的照应自己,心中总觉得要一个纤弱的女孩子这样辛苦,甚是过意不去。

    他这时已是甚为清醒,想到此处,很想对贞儿说几句,感激之言,但一开口,只觉唇舌乾硬,竟是提不起勇气来说话,同时,也不知打从那里说起的好!

    心里一阵紊乱,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

    贞儿正坐在桌前,望着窗外日落的霞晖在发怔,忽听秦雪岭一声轻叹,只道他感到难受,忙的起身,走了过去,低头问道:“怎么样,还觉得不舒服吗?”

    “快笛韩湘”一时不知所措,只得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

    贞儿又问道:“是不是想吃点东西,还是想起来坐坐呢?”

    “快笛韩湘”秦雪岭,看她那专心一志的神情,心中更是一阵感动,忙的将目光收缩回去,讷讷地道:“多谢你,我什么也不用”说到这里,不由得又“唉”了一声,道:

    “这些天来,累得姑娘和琪兄弟,我真是过意不去,尤其是”

    贞儿不等他话完,忙道:“秦相公,你快不要这样说了,多承你不顾自己安危,赶来救我,要不是你,那受伤的一定是我。”

    “快笛韩湘”摇摇头道:“那也不能这般说,这是各人的关难”

    贞儿原本是富有男子性格的人,这时听得“快笛韩湘”却说是各人命中的关难,不由向他看了一眼,心知他定是个十分忠实之人,口中接道:“纵然这是各人命中的关难,但是相公却是为了救我,才中毒受伤的。”

    “快笛韩湘”秦雪岭,在床上动了动身子道:“这也算不得是我救姑娘,若是要说恩德,那我们才只更是不安,为了咱们八义庄之事,劳动了前辈的大侠,和姑娘们前来相卫于八义庄,姑娘你们对八义庄如此隆情厚谊,我们纵是受点皮肉之痛,又算得什么呢?”

    贞儿还想说什么,正巧“江南醉儒”、“病锺离”与“圣手医隐”等几人进来。

    “圣手医隐”陆天霖看了看“快笛韩湘”的脉象,又问了问贞儿,知他情形甚好,心中不觉大感欣悦。

    几人又坐了片刻,才始离去。

    不一会,日已西沉,灯火初上,傅玉琪进来替换贞儿。

    男女之间的事,实在是无比的微妙,这真是造物的安排,绝不是人力所能左右。

    当“快笛韩湘”秦雪岭因中毒卧床之后,发觉贞儿留在那里照应他,心中有什么话要说,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口,一旦二人交谈过了,就觉得满腹的话,亟待倾吐。尤其是人在病痛之中,感情来得更是奇怪。

    贞儿这时的心理,也是甚为奇特,她与傅玉琪本是从小在一起的,虽然为时不久,但她对他总觉着有种分外亲切之感。

    后来,二人再度相聚,又随同“江南醉儒”外间阅历一番,这时的贞儿正是初识情爱的少女,自然而然之间,心中便印上傅玉琪的影子。

    可是傅玉琪对她,则是在若即若离之间,有些时,他竟彷佛是在避让自己,这一点,使她甚为伤心之处。

    但是也不能说他对自己不好,他处处还是很爱护自己,宛如兄长一般

    这些,使贞儿大感迷惑不解,她芳心觉得她很喜欢琪师哥,很想接近他,然而,琪师哥却有一种使她无法接近的感觉,她常常为着此事,一个人清夜深思,可是,男女之间的微妙,是越想越想不透的东西,她每每在苦思之后,都是幽幽叹息一阵,她也知道,那是她无法理解得了的事

    这时,她与“快笛韩湘”秦雪岭相处了十天之后,只觉得这个人比琪师哥容易亲近,而且他对自己更是跟琪师哥对自己一样的体贴爱护,而且不像琪师哥那样避着自己,怕自己,相反地,更是处处安慰自己,他自己在病痛之中,但却处处还要使自己高兴。

    贞儿乃是自幼失恃之人,虽然师父是自己母亲的同胞姊妹,对自己也是百般依允,然而,那些并不能满足一个少女心中的需要。

    是以“快笛韩湘”对她的一切,便使她芳心中起了很大的变化,觉得心里满实了许多,觉得唯有那些,才能使她感到藉慰。

    由于这种缘故,她精神更焕发,使她忘了照应“快笛韩湘”的任何劳苦。

    其实,这完全是她心理上的感觉而已,更知道她与傅玉琪一起长大,在傅玉琪面前,是任性的,时常故意刁难于他,自然许多事,使她感到不能满足。

    她对“快笛韩湘”秦雪岭,却是一种感恩图报的心情,自然便处处压制自己,事事以秦雪岭为主。

    而“快笛韩湘”秦雪岭的为人,本就刚柔得宜,在年龄上,又正是成熟的时候,况且他对贞儿的曲意侍候自己,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而尤其病中之人,情感不但脆弱,更且特别丰富,由于这种种原因,他对贞儿在言行上,自然是温情的,而这种温情正是贞儿在傅玉琪身上所没有得到的东西。

    如此一来,贞儿的一片芳心爱心,便像新苗逢到春霖,滋长得异常快速。

    她心中的爱意一天一天的茁壮,但是她的忧急,也是一天一天加重,她知道“圣手医隐”陆天霖确实是当今神医,他既然说他的药物只能使“快笛韩湘”在二十天之内不致变化,现在是一天少一天,虽然“白眉果老”骑的是匹神驴,但是人面蜘蛛并不是随到取之物,这并不是怕唐一民不借,而是因为唐一民也是一位飘忽不定的怪客,万一“白眉果老”

    到了泰山红叶谷,而“东岳散人”唐一民竟不在谷中,那该如何是好?

    她心里为着此事而忧煎,神色之间也就自然的流露了出来。

    一天“快笛韩湘”秦雪岭忍不住低声问道:“贞姑娘,我看你眉宇之间有着一层忧郁之色,恐怕是为我之伤,太-倦所致吧?”

    贞儿笑着摇了摇头。

    “快笛韩湘”似是不放心,又道:“这多天来,多谢你为我一片苦心,难道你是怕我的伤势难愈吗?”

    贞儿在他追问之下,只得把自己心中所顾虑之事说出。

    “快笛韩湘”听了大为感动,欣然笑道:“贞姑娘,古人说:‘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如今我秦雪岭得到这许多爱我之人,尤其是傅贤弟,对我情逾手足,还有姑娘对我这番深情,不用说,我的伤毒还有痊愈之望,即使无法治愈,那也是人生大限,我也该含笑瞑目的了”

    贞儿急道:“你快不要乱说了,我只是这样胡猜罢了,吉人自有天相,孙老前辈去泰山,定能将人面蜘蛛借到,好者今天只十六天,还有四五天呢,他一定可以赶回来的,这都是我不好,不该胡说乱想的,引起你不安来了”

    “快笛韩湘”见贞儿这时一扫以往那种豪快之态,此刻竟是柔情似水,心中既受用,又感动,当下笑道:“你也不用焦急,我此时也没有什么不安,我很好,心里也很宁静”

    说到此处,把目光深深地凝注在贞儿脸上,叹了口气,道:“为了我,把你们二人都累瘦了”

    贞儿听他一说,情不自禁的伸出玉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淡淡的笑道:“我没有瘦,这是你疑心罢了”

    “快笛韩湘”这时心里也甚是激动,忍不住徐徐的伸出手来,握住了贞儿的双手,无力地轻轻唤了声:“贞姑娘”眼睛里,却滚动着两颗热泪。

    贞儿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但心底却泛起一股无比的喜悦。

    日子在忧急与欢乐之中又过去了两天,这天早晨卯时时光,只因二十天的时间将届,众人对“快笛韩湘”秦雪岭的伤势更是关心,是以一早便都来到他房中。

    “圣手医隐”陆天霖亲自照应他服下药物。

    这一两天“快笛韩湘”秦雪岭的情形,又较早几日为恶化,每逢子、午、卯、酉几个时刻,寒热又较前几日转剧,在寒热之中,人又昏迷沉沉。

    陆天霖见众人神色焦急,强按下不宁的情绪,劝道:“诸位不要急,秦贤弟之现象,乃是正常之理,在服药之初,因为药性入内,正好冲淡他内部的寒热,所以即见功奏,现在时间一久,内部寒热,也同时增加对药物的抵抗之力,所以现今服下之药,便不如日前的见奏,但这并无大碍”他说到此处,似觉无法说下去,顿了一顿,才又接道:“好在孙二哥这一二日内必可赶回,只要人面蜘蛛一到,秦贤弟马上就可痊愈了,只”

    “圣手医隐”陆天霖,只说了个“只”字,陡然间天空爆响起二枚长尾火花信号。

    “醉拐李”司徒雷铁拐一顿地,高叫一声:“好,孙老二”他说到“孙老二”的“二”字,人已一晃肩,铁拐一点地,人早就穿出了房间,随着他疾驰的身形,传过来“可回来了”的声音。

    屋内之人,彷佛全有一个共同的感觉似的,一听这重要信号,就竟都知道是“白眉果老”回来的佳兆。

    这时众人也不顾看“快笛韩湘”了,一齐涌到房门之外,房内只有陆天霖和傅玉琪在陪着他。

    片刻工夫,已听到“昂昂”一声驴鸣,大家一听驴鸣,冷凝如霜的脸色,全开了一半。

    不到一盏茶工夫,那矮胖的“白眉果老”已飞步入内。

    他也没有等到进房门,就探手解下身上的包袱,待他跨进房门,小包袱已经打开。

    “白眉果老”托着小包袱,口中却嚷道:“陆兄,陆兄,总算天从人愿,东西借到了,快,快用吧”他手中托着个玉盒,口中嚷着“陆兄”但却还未看到陆天霖人在何处?

    “圣手医隐”见他这等情形,知他是忧于“快笛韩湘”的毒伤,也知他是奔行疾劳甚,忙的迎了上去,双手小心地接过玉盒,口中说道:“孙兄辛苦了。”

    陆天霖接过玉盒,再看“快笛韩湘”那种痛苦昏迷神色,也再不迟疑,当下在豹皮囊中,取出一包药粉,用沸水冲泡开来,用棉花蘸着药水,在伤口四周慢慢的洗敷了一遍,然后又用凉开水再把药水洗敷之处洗净,这才右手托起玉盒,转脸对众人低声说道:“少时我就要用人面蜘蛛代秦兄弟吸毒疗伤了,还请诸位往开站远一点,不要大声出气,”正待用手启盒,忽又停了停,道:“万一秦兄弟发生什么变化,诸位千万不可惊怪,只当没有任何事发生一般,千万不要挤到床前来,以免这人面蜘蛛,受到惊吓,缩回盒中,这点,务望诸位切记,切记”

    他详尽的交待清楚之后,才轻手轻脚的俯身下去,要任傅玉琪按住“快笛韩湘”然后把玉盒放在他耳后伤口之处,轻轻启开玉盒的抽门。

    那人面蜘蛛,也是一种异物,警智异常,徐徐的伸出两只大脚,出来探测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众人都离得远远的,屏息以待,把几十道眼光全都盯注在这里。

    这人面蜘蛛彷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它在玉盒稍耽了一下,大概它是忽然发觉了“快笛韩湘”秦雪岭被蝎尾蜂所咬的伤口,似乎大为高兴,又伸出了一只前爪,在那伤口之处,轻轻的探抓了一下,然后,嗅了一嗅“唧”的轻轻一叫,倏的往前一跃,大半个身子出了盒外,微微转动身子,向四下看了看,一弓长脚,朝伤口一俯身,对准那伤口就吮。

    众人正凝神看它的动作,猛然间,只听“快笛韩湘”“啊唷”一声大喝,竟又昏了过去。

    他这突然的变故,众人都不禁为之一震,幸而“圣手医隐”早为众人说明,万一发生什么变化之时,千万不可惊慌,是以在心理上就有了准备,这时陡闻“快笛韩湘”一声惊呼,昏了过去,心里还是一震,但却见“圣手医隐”陆天霖朝众人直摆手,所以众人也只得静站原地不动。

    那人面蜘蛛,伏在那伤口之处,似是一个极为贪婪的老饕在吃着美肴佳味一般,正津津有味,贪婪地吮吸着,肚子随着吮吸,一动一动地起伏着。

    约有一盏茶的工夫之久,那人面蜘蛛,后腿突然一弯一环,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圣手医隐”陆天霖一瞬不瞬的盯着它,见人面蜘蛛这一动作,立即用左手轻轻一点玉盒,那人面蜘蛛,被这略略的一震动,微微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圣手医隐”

    陆天霖似是早知这一举动,在它缩身之际,右手已迅即把玉盒的抽门关上,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长长吁了口长气,道:“恭喜,恭喜,秦贤弟可保无虞了”

    他一见众人的目光还凝注在自己和“快笛韩湘”身子,知道众人心中之事,忙道:“不要紧,他这是暂时昏过去,醒来便算好了”

    贞儿甚是关心的问道:“怎么人面蜘蛛替他吸毒之时,反而要昏了过去呢?”

    “圣手医隐”陆天霖道:“他所中蝎尾蜂之毒,深入腑脏,但经我以自己精心配制的‘净血驱毒丹’,又服了我几种特制的丹药之后,才保住那毒气不散,毒气不散才不致毒气攻心,但这歹毒却无法驱驱得尽,依然留在经脉之内”

    “醉拐李”司徒雷睁大了虎目瞧着“圣手医隐”彷佛不解他的话,问道:“现那毒气留在经脉之内那还得了?”

    陆天霖道:“正因为要除尽体内所存之毒,所以才要去泰山唐一民那里借用这人面蜘蛛。”说着略略一顿,又道:“那毒虽然存留在经脉之中,却已被我的药力所控制,凝聚一处,这人蜘蛛乃是天生的吸吮奇毒的奇虫,不论这毒深潜体内任何部份,它都能将它吸吮净尽,所以方才秦老弟痛昏过去,就是人面蜘蛛吸吮所致。”

    “圣手医隐”似是怕人不懂,又补充说道:“要知道那凝聚在人体内的毒气,被人面蜘蛛一吸,定然是要由创口吸出,是以这人被它一吸,毒气往创口涌至,则人体内血脉的运行,必然被吸得逆转过来,这血气逆转的痛苦,实在使人无法耐受,秦老弟自然不能例外,所以他才昏厥过去。”

    没有片刻工夫“快笛韩湘”秦雪岭,果然悠悠醒来。

    “圣手医隐”又取出两粒养神补气的丸药给他服了,要他安静睡一觉,人便安全康复了。

    众人这时心已安定,一齐退到客厅。

    众人正待向“白眉果老”喧问辛苦,那“白眉果老”已向“圣手医隐”陆天霖问道:

    “陆兄,我提两个人,不知陆兄你还记得不记得?”

    “圣手医隐”道:“但不知孙二哥说的那两位朋友?”

    “白眉果老”道:“这两位朋友,一个叫飞刀镇三山江成,一个叫铁臂金刚陈炎山”

    “圣手医隐”未待他话完,忙的接口应道:“记得,记得,这两位又称‘豫南双杰’,正是在下好友,但不知孙二哥怎的忽然提起此人?”

    “白眉果老”点头啊了一声,道:“没有事我自然也不会提到他二人了。”

    陆天霖平素为武林中人所敬重,就是于对人都是忠人之事,急人之难,古道热肠,这时听到“白眉果老”一说,心里虽然知道定必是出了什么故,急急问道:“难道他二人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孙二哥请说罢。”

    “白眉果老”孙公太,又道:“陆兄,你那年六十大寿之期,这‘豫南双杰’,特地由信阳赶到你松竹坪,替你拜寿之时,不是途中救了一位受伤的妇人吗?”

    陆天霖道:“不错,说起此事,倒也甚是凑巧,也是她命该得救,那时正好我手边有一颗雪莲,所以才救得她一命。”说到这里,不由的唉了一声道:“如若咱们有一颗雪莲,纵然不能救得秦贤弟,至少也可免他少受许多痛苦”

    他顿了顿,发觉自己把适才所谈之话已岔开,歉然一笑。

    “圣手医隐”也是成名人物,阅历何等丰富,一听“白眉果老”口气,就知道大概,忙的问道:“依孙二哥口气,难道那邱三波,竟然真的找到江、陈二人身上了吗?”

    “白眉果老”点头应道:“谁说不是,这怪物是出了名的报应,谁跟他有点过不去,至死也缠着不肯罢休,这怪脾气久已出了名。”

    “圣手医隐”听得心中微微一震,又道:“但不知江、陈二位,如何对付这个魔头了?”

    “白眉果老”点头似叹似笑的道:“真的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老怪物可吃了亏了”

    室内众人有几位皆是当今武林一等崇尊的人物,但提起“陆地神魔”邱三波也不免要皱皱眉头,这时听“白眉果老”说他吃了后辈的亏,都不禁“哦”了一声。

    “独臂丐王”董天臣,性子较急,他忍不住问道:“倒底是什么一回事?你快说吧!”

    “白眉果老”孙公太,望了“独臂丐王”一眼,摇摇头道:“慢来,慢来,这事情,我虽然知道一点,却不甚清楚,好得是当事人,三五日内必可赶到,到时再由他们二位,亲将其中经过细说,那可比我说的清楚多了”他目光向四下一扫,知道几个性急的人不耐烦等,所以又道:“不过我可以说个概略情形,就是‘陆地神魔’邱三波向‘豫南双杰’寻事,‘豫南双杰’也险遭了他的暗算,幸亏来了一位少年人物,惊走邱三波”说时又瞧着傅玉琪,道:“那人顶多不过与他差不多大小嗯,比他还得小个几岁,真是英雄出少年,那娃儿的武功,可真的不含糊,但不知是出自何人门下”

    众人听得,都不禁有点神往,但“白眉果老”却又道:“此事不要多天,诸位自会明白,对不起,我可失陪了,我要看看我那宝贝驴子去了。”他走到门口,还在喃喃自语,道:“这趟,它可够辛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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