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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个青年男子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你们好,是来找牛副厂长的吧?”青年男子直接问道。
江小流点头:“对的,我们找牛副厂长。”
青年点头:“我上车,带你们过去。”
说完青年就拉开车门钻上了车,给门卫打了招呼,大门就慢慢打开,指挥着林子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里面的人跟现在机关的氛围不太一样,每个人都很忙碌的样子。
青年带着江小流两人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厂长,人来了。”
牛副厂长在低头写着东西,听到声音也没抬头:“你们坐一会,小王给倒两杯水。”
青年示意两人坐下,然后倒了水,见牛副厂长没有什么吩咐,就退了出去。
江小流捧着杯子,打量着办公室,办公室很简单,一点不像副厂长的配置,看起来这牛副厂长是个实干派啊。
正想着,就听牛副厂长说话了:“你们哪位是小江?”
江小流反应过来,笑着道:“牛副厂长您好,我是江小流。”
牛副厂长也笑起来:“我是牛建军,牛小丽的堂哥。你是小丽的朋友,就不用太客气了,说说吧,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看牛副厂长这明显的军人作风,江小流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就说道:“是这样,我有一个舅舅,几年前失去了联系,经过多方打听,他来了咱们农场。”
“姥爷姥姥年纪大了,放心不下的就是几个孩子,就想知道我大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没有别的意思。”
牛副厂长坐直了身体,看着江小流没说话,他在判断江小流说的话的真实性。
过了好一会,牛副厂长才问道:“你们是海州机床厂的?”
江小流一愣,指着林子道:“他是机床厂的,我是云省南理罐头厂的,来海州是为了买鱼。”
“南理罐头厂?”牛副厂长念叨着:“是那个上过日报的大队罐头厂?”
“您也看过那个报道吗?对,就是我们罐头厂,签了米国订单。”江小流给他介绍道,这种事情能加重江小流的分量。
果然牛副厂长听了频频点头:“了不起,真了不起。”
顿了顿,牛副厂长又问道:“你大舅叫什么名字?”
江小流心下一喜,能问名字,说明有戏:“吕文才,海州大学毕业,今年应该45、46岁了。”
牛副厂长点头,拿起电话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看向江小流:“我让人查一查,但是能不能查到,我不保证。农场的人,进进出出的太多了。”
江小流笑笑:“您能帮着查,就已经帮我们大忙了。”
“不用客气,跟我说说你们罐头厂吧。”
牛副厂长居然对罐头厂有兴趣,江小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从罐头厂建厂的初衷开始,到中间遇到的机会,再有就是幸运获得了米国订单,还有现在的香江订单。
包括国内市场要转移到青州罐头厂,南理罐头厂以后主做国外市场都讲了。
见牛副厂长兴致勃勃,江小流又开始讲商标和专利的事情,还有就是他对欧洲市场的想法。
这些让牛副厂长更是眼前一亮,这些都算是比较先进的理念了,牛副厂长听的是津津有味,心道南理罐头厂能做的这么好,可不单单是运气好。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牛副厂长接起电话,一边听一边看了眼江小流,看的江小流的心里更忐忑了。
等牛副厂长放下电话,江小流着急的问道:“怎么样?”
牛副厂长笑笑:“不用担心,已经查到了,农场确实是有一个叫吕文才的人,海州大学毕业,年纪也对的上。”
“资料一会就送过来,到时候你看看吧。”
正说着,敲门声就传了进来。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进来,把资料放到牛副厂长面前,目不斜视的又出去了。
“给,你看看吧。”
江小流告了个罪,快步走上前拿起资料,资料不多,只有几页纸。
第一页有一张一寸照片,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戴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睿智的样子。
吕文才,1926年9月生人,海州大学化学系毕业,现有一儿一女,也都在海云农场。
儿子叫吕沅江,女儿叫吕沅静。
信息只记录到1960年,后续就没有了。
江小流皱眉,抬头问道:“牛副厂长,后面的怎么没有了?”
牛建军示意他不要着急:“多的我也不能跟你说,只能跟你说,你舅舅现在人很好,他跟你舅妈做的事情需要保密。”
这么说江小流就懂了,不过他不太理解,就算做的事情保密等级很高,但是也不能不让他跟二舅他们联系吧。
这个疑问牛建军给他做了解释:“你姥爷他们,毕竟是有问题在身的,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政策就是这样的,谁也没办法。”
“至于为什么你能看到这些资料,是因为你大舅前一段时间有重大立功表现,组织正在讨论给予他奖励。”
“你大舅愿意放弃奖励,只为了能跟家人联系上。”
“你们家人都不错,很重感情啊。”
江小流这才放下心来,人没事,而且做的还不错,这比什么都强。
“牛副厂长...”
“你还是叫我牛哥或者建军哥吧,你跟小丽关系不错,那就不用太客气。”牛建军打断了江小流。
江小流暗笑,这是弄明白了,吕文才没什么问题,不会因为他们的事情牵扯到自己,牛建军才改变了态度。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无亲无故的,谁能一上来就表现的很亲密呢,而且人家能给帮忙查资料,这就很不容易了。
“建军哥!”江小流也不矫情,直接就喊道。
牛建军点头:“这样听起来就顺耳多了。”
“建军哥,我问句不该问的啊,你开始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说这些呢?”
牛建军也不在意,给他解释道:“别看我是个副厂长,但是我只管农业生产,别的方面我是不管的,纪律在这里了,不是自己的职责,不要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