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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呃,说起来话就长了,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讲给你听。”余跃随意地说道。
百里冰仰起头来,撅着嘴唇:“可是我现在就想听。”
看着她半撒娇半命令的模样,有谁能抗拒得了?
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于是余跃就将前番遇到大鸟,被它强灌了一只小虫之后,就莫名其妙地长出一只翅膀的经过原原本本地陈述了一遍。
百里冰听得唏嘘不已:“真是太神奇了。”继而又说声,“让我们比翼双飞吧,”说完也不等余跃回答,就翻身爬上了他的背,然后双腿紧紧盘在他的腿上,双手平举作滑翔状,口中咯咯地娇笑起来,“飞吧,让我们自由的飞吧。”
余跃一阵气短:怎么每个女人遇到自己这个鸟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个动作呢?
片刻之后,飞过了永熙河,余跃便逐渐收缩着两翼,从高空逐渐降落。
百里冰的心,也随着身形的下降而逐渐下沉,然而她心里很清楚,这是自己必将要面临的局面,所以她很沉静,就沉默着随着余跃稳稳地落在地上。
看着余跃腿脚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凝固,还泛着刺目的殷红,她心里在翻江倒海。
“为什么要救我?”百里冰幽幽地看着他,问道。
“因为爱。”余跃回望着她,认真地说道。
“既然爱我,为什么又要伤害我?还对我下药?”百里冰清澄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冽。
余跃怔住了:前番还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口口声声说各为其主各显神通,可转眼间怎么又埋怨起自己来了,女人真是善变!
“我不是在对你下药,我是在对北川下药,你明白吗?”余跃沉吟半晌之后,才理直气壮地说道。
百里冰不再言语,默默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余跃,一脸认真地说道:“给你吃的。”
“什么?”余跃毫不犹豫地接过小瓷瓶,把在手里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什么。
“巴豆。”百里冰淡淡地说道。
余跃有些哭笑不得:“你给我这玩意儿干什么?”
“你尝尝滋味嘛,你要是不吃,我心里会很不平衡的。”百里冰仍是一脸认真的态度,就像是在跟人商量如何分配捡到的金币一般。
余跃干笑一声,哭丧着脸:“你放过我好吗?我这一回去,立刻就要被押解进京,到时候是要坐囚车的,你该不会希望我拉个满裤子都是吧?”
“你这就要走吗?”百里冰有些紧张地说道。
“你看。”余跃轻笑一下,把手一指永熙河面上,“你的部下就快过来了,你不希望让他们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吧?”
“我希望。”百里冰盯住他的双眼,决然说道。
余跃心中砰然一动:她希望,她竟然希望她的部下看到她与自己在一起?那岂不是说,她可以不顾一切地与自己在一起?
那一刻,他心里乱乱的,不知道是甜蜜还是酸楚,还是苦痛。
“你要走,那就再抱我一下吧。”百里冰轻柔的声音,轻轻地捣碎了他的思绪。
其他事情做不到,这还是义不容辞的!
余跃立时就张开双臂,将她柔弱无骨的娇躯拥入自己怀里。
平和,安详,满足……仿佛,这一双手臂,已经将全世界拥在怀里,然而即便全世界在怀,却没有这样美妙的感觉。
这时候百里冰抬起头来,杏眼微弯,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妩媚的笑容。
余跃立刻就像喝了一坛二锅头一般,静静地陷入沉醉。
然而就在醉倒的前一刻,他猛然嗅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
是什么呢?是那笑容!
那是久违了的让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的死亡的笑容。
与之同时,一阵劲风突袭而来,直bi心口而来。
余跃慌忙运起漂浮术,往后急退,嗤一声,那刀险险地从他肌肤边缘划过,一块衣角飘落,翩然落地。
回头看去,百里冰紧闭着双眼,双手伸直握着刀柄,剧烈地颤抖着,胸口急剧起伏。
“你想杀我?”余跃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娇美的面容,微怒地说道。
百里冰幽幽地睁开眼来,眼见着他完好无缺,不觉轻舒了一口气,眼中闪过悔恨、后怕,继而珍珠般的泪滴夺眶而出:“我以为我会什么都不在乎,打破一切世俗,冲破一切阻挠,换来我的情,换来我的爱,然而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我完全错了,我想要的,你什么都没有给我,你给我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相思,和无穷无尽的痛苦,我陷了进来,已经越陷越深不能自拔,所以我想要解脱。”
余跃有些气恼:“你想要解脱,你可以杀自己嘛,为什么要对我动刀子?”
百里冰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猛地将手一扬,手中匕首迅如闪电地向着她自己的脖子抹去。
余跃大吃一惊,毫不迟疑飞身扑上去,奋力地抓住她的玉腕,便使得她手中的刀险险地停留在她脖颈处,只要再前进半分,她必然就要人头落地。
余跃扭住她的手腕,强横地夺过她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柔声说道:“傻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加兰那边容不下我,我就过来你这边,你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呢?”
百里冰猛地扑入余跃的怀里,将头伏在他胸口,呜呜地哭泣起来:“你这分明是在骗人,谁都知道你此刻返回帝都就是去送死,要说容不下,现在已经是容不下了,可你宁愿去死,却也不跟我走,你说你是不是骗人?”
“不是的,”余跃决然摇头,“我可没有愚忠到那个程度,明知是死路一条还要去送死,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澄清的机会而已,如果实在无法澄清,我会逃回来的,你也知道,我会飞的。”
实际上,他心里也很清楚,真到了那个时刻,自己背上那翅膀能不能再伸出来,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此番营救百里冰,那一刻他拼命地祈祷,拼命地在心里呼喊,那翅膀就奇迹般地出现了,可以说完全是侥幸,但他不敢奢望,这样的侥幸每次都能应验。
百里冰脸上渐渐地又洋溢出甜蜜的笑意:“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女人,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
看着她的千娇百媚,余跃又自动情地说道:“其实我也跟你一样,我又何尝不是时刻都在相思和痛苦中挣扎呢?你的情和你的爱,我能深深地体会到,但我也希望,你也能深深体会到我的情和我的爱。”
就在刚才,他为了救出自己,不惜以身犯险,以命相搏,差点死在自己兄弟的手中,这,难道不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爱恋吗?
百里冰含笑的眼中不觉又自噙满了泪水:“你不要说了,我刚才差点杀了你。”
“那都不重要,”余跃风度翩翩地摇头,“重要的是,你刚才差点杀了你自己,那会让我心碎的。”
“还说呢,是你让我自杀的?”百里冰幽怨地看他一眼说道。
“我让你自杀你就自杀,那么如果我让你好好活着,无论遇到任何艰难苦楚悲伤都要好好活着,你会不会听话?”
“会的。”百里冰清悦的声音不觉哽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