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龙绍走上前来,轻轻碰了碰王治平的衣角:“王都统,都是兄弟队伍,应该相互信任才对。”
说也奇怪,此刻王治平似乎都已经失去理智了,听不进任何人的话语,然而在龙绍一句简短的话语之后,他出奇地平静下来,举目看着远方海面渐渐远去的大船。
龙绍一句话化解了一场战火,心中不免得意,便将带着笑意的求赏的目光望向梅玄霜,孰料梅玄霜看都没看他一眼,也如王治平一般,看着远方的战船兀自出神。
龙绍略显失望地摇了摇头。
百里冰走了,不知道她的命运如何,但加兰阵营里,许多人的命运却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几天之后,圣旨下来了。
余跃被提升为北区军都统,北湘军都尉由罗伦升任。
梅玄霜被免去北区军都统职务,册封为皇后。
直接成为国母啊,在加兰的历史上,这还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加兰皇帝的后宫,由低到高的顺序是御女、才人、美人、婕妤、嫔、妃、后,虽然这并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阶梯,但很多人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
之所以梅玄霜会有这样的殊荣和造化,是因为,那个痴情的陛下一直没有纳妃,一直就在痴痴地等她——既然没有资历更深者,那么直接册封她为皇后,就无可厚非了。
然而梅玄霜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兴奋。
此时此刻,她才惊奇地发现,之前自作聪明的一招缓兵之计,到头来竟是作茧自缚而已!
现在富察康以那个承诺为出发点,他的决断和旨意,是雷都打不动了。
或许这一切都已经不能改变,那么剩下的,唯有叹息而已。
但在这之前,她对北区军下达了最后一道指令:令元通南华率军返回自己的驻地,令罗伦率领本部人马驻守乌仑山,令余跃率北湘军其余人马一路北进,继续收复失地,待到收复永熙河,便永久驻军永熙河。
北区军几个统领中,她能完全信任的,只有罗伦一个人了,所以她让他驻守乌仑山这个紧要之地,守住了这个地方,然后就让余跃在乌仑山以北一带活动,即便他真与百里冰之间有什么勾结,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下达这道指令的同时,他给余跃写了一封私人信件,交与传令兵一同送往余跃营中。
萧邦调任东区都统,而不是东北区都统——因为原东区都统希勒阵亡,富察康不得不改变原定计划。
只不过萧邦孤家寡人在上任途中就被刺杀了,此是后话,不提。
梅玄霜不再做将军,周多兰无所依靠,收拾东西回家种田去了。
而海正,在梅玄霜的安排下,行进在返回北湘军阵营的途中。
梅玄霜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安排最为合理——让海正与余跃呆在一起,再找人严密监视他们的行动,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余跃虽然被提升为北区都统,但他也欣然接受梅玄霜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率军征伐北川。
然而当他看完梅玄霜给他的私人信件之时,不觉有些抓狂。
信的内容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余都统,你取下了乌仑山,你成就了你的盖世奇功,但你可知道,我却为此要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当日陛下向我bi婚之时,我以未取下乌仑要塞为由拒绝了他,现在已经无从拒绝了。
余跃立时就怒了,把信一摔,然后忍不住又捡起来:原来都是乌仑山惹的祸,早知道我就不取乌仑山了。
然而稍稍冷静之后,他就认识到:那根本就不是乌仑山的问题,也不是承诺的问题,问题在于,看上她的人,是尊贵的陛下!
可是梅玄霜给自己写这么一封信,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语调干干的,就是平铺直叙,仿佛在说今天天会下雨,明天没有太阳。
唯一可以体味得到的,是浅浅的不甘和抱怨——因为她觉得她的“幸福”已经被“葬送”了。
可是,她给自己写这一封信,应该不仅仅是向自己抱怨吧?
难道说是示爱?
可是这其中一点暖昧的气息都没有,哪里会是示爱?
不过想来想去,还好不是示爱,如果是示爱,自己将何以处之?——弄不好就要冲冠一怒,反上朝廷,夺回自己的爱人,那样的话,岂不是做了一个大逆不道人神共弃的奸逆之辈?
然而事实证明,即便不能体味到其中的爱意,他心中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就像装了一个剧烈运动的搅拌机,就那么不停地搅拌着,搅得心里一团糟。
一团糟又逐渐地郁结成了一股气,充斥在胸中,让他难受至极。
妈的,化悲痛为力量吧,只是这无尽的力量,要全部用来对付北川人。
于是他拽着那封信,立刻点兵出征。
全军高喊着口号“饮马永熙河,把酒云都城”,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汪古仍旧率一万铁骑为先锋,一路杀过去,像蛟龙出海猛虎下山一般地杀过去。
经过乌仑山一役,汪古与麦格身受重伤,经过抢救和恢复,麦格瘸了一腿,留在乌仑山休养,最后能不能完全康复,实在难以预料。
汪古稍稍幸运一点,没有落下什么残疾,只是一张脸被熏得黑如锅底,无论怎么修复,都是黑如锅底。
如此一来,就活生生将一个俊俏白净的帅锅变成了一个丑八怪。
由美变丑,是他的不幸,但后来他因此得到一个“黑脸将军”的美称,却又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一路驰骋,横扫千军,又有昔日降将,此时闻得加兰军马来至,便直接开城投降,于是长驱直入,经过合洲、云台、仓州、谢州,一路畅通无阻。
直至乌苏里平原,终于遇到北川铁摩柯都尉率领十万大军阻截,汪古一万铁骑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见对方人多势众,立刻又率军急退,铁摩柯担心中伏,不敢追杀,仍旧缓慢行军。
直到余跃率大军赶上来,两军对圆,摆开阵势,准备一场决战。
余跃此时还沉浸在那封信带来的阴影中呢,看着铁摩柯就是满腔的怒火:“妈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不那么含蓄?”
铁摩柯被弄得莫名其妙:这摆明了就是干仗,还有什么含蓄不含蓄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