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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坑沿外,铁花直直地看着坑中的人,忽然重重地叩了九个响头,缓缓地捧起一捧泥土小心翼翼地洒入坑中,她的眼中再次涌出血泉,张了张嘴,但却无任何声音发出,猛地,铁花挥起双掌,将刚挖出来堆在旁边的泥土一古脑地推入坑中,瞬间将坑中人掩埋,只片刻工夫,便在那里堆起一座土丘。(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培好最后一捧土,铁花随手拾起一把刀信手挥出,在旁边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取下一块长约五尺的木板。
稍事修理,铁花丢掉手中刀,咬了咬早已血肉淋漓的右手食指,似欲用自己的鲜血在那木板上写字,只是她手上的血似已流尽,任她如何用力也无一点血水印在木板上,见此,铁花不由干嚎了一声,蓦地用劲,顿时木屑横飞,她竟用已见白骨的手指在木板上刻划出数行字来。
铁花将自己书写的墓碑恭恭敬敬地插在坟前,复又退开三步,端视良久,忽然双膝一曲,又跪在当地大拜不起。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那木板上竖着写着两行大字,右边写是:“父:柯中原之墓”,左边写的是:“母:凌玉环之墓。”落款是:“不孝女柯玲泣立。”
看到这墓碑,众人才知铁花姓柯名玲,此时只见她拜伏在柯中原和凌玉环的墓前双肩不停地抽动,似止不住悲伤绝望正在那里哀哀悲泣,只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众人皆知柯玲近一天来强忍骤失至亲的巨大悲痛,以致神形俱伤,现在终将亲人埋葬,她悲痛沉重的心情终得缓解,心中的悲愤也将渲泄,但此刻她却欲哭无泪,欲嚎无声。
面对此情此景,众人又能如何呢?唯有暗暗地陪着柯玲一起难过、一起悲伤、一起体味失去至亲的绝望、一起忍受那噬心的疼痛。
蓦地,趴伏在地上不停颤动的柯玲的身子忽地一硬,紧接着又软软地倒往地上,众人见之皆不由心痛如绞,黄银花急忙抢到她身边,一边扶起柯玲一边关切地叫道:“你怎么啦?喂,你没事吧?喂……”
温文雅紧跟着蹲在柯玲身旁,略微检视后叹道:“她骤失亲人后强忍悲痛,又以郁愤劳苦来折磨自己,以至心力交瘁暂时昏厥过去,当无大碍,就让她好好地睡一会儿吧,唉!事已至此,她如此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
抓起柯玲的手腕,黄银花心疼地嚷道:“你们看看,这还是人的手吗?”
众人闻言向柯玲的手看去,只见她的手上东一块西一片地沾满泥土,在厚厚的湿泥掩盖下隐见手指白骨,那模样确实令人目不忍睹。
看着柯玲的手,众人的心又是一痛,温文雅急忙从里衣上撕下两块布条,小心翼翼地将柯玲的手包扎起来,然后无奈地道:“她这手必须立即清洗上药,可我既没有药,附近也没有水,无法帮她清洗,公子,我们找个市镇买点药吧,要不然,她这双手可就保不住了。”
这一路行来,众人虽然渐渐地放松了警惕,但他们皆知此次远行的目的为何,所以,他们一路之上虽不再刻意掩饰行藏,但也从未大张旗鼓地在通都大扈逗留歇宿,只是在必要时由任冬明带一两人到比较偏僻的小市集采购一些日常用品和干粮,渡过黄河后,他们更是专往人迹罕至之处行走,不曾想却在此地遇上柯玲正被人围攻,杜奇自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那些强徒行事卑鄙,以七对三的优势还要突施暗袭,先行击毙似是不谙武功的柯中原和凌玉环。
出手相助柯玲,任冬明认为已是十分冒险之事,事毕后他本欲催促杜奇等人立即离去,只是见众人与柯玲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他才没有开口,此时听得温文雅之言,他虽知不妥,但又无理由阻止,只好与众人一道望向杜奇。
杜奇心中明白,不说别的,只是医治柯玲手上的伤,就必须到大集镇,甚或是县城方有可能找齐所需的药物,以她目前的情形,说不定还要陪她在那里住上几天,如此一来,他们便将彻底暴露行踪,那些欲寻他之人便会蜂拥而来,他们这一段时间的辛苦劳累都将付之东流,更要命的是往后将再无宁日。
杜奇并不怕麻烦,但他却不愿再招惹女孩子,特别是美丽的女孩子!柯玲无疑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一个别具风韵,甚至比鲁妙儿、马雨筱、温文雅等诸女还要美丽,还要令人心动的美丽女孩子,杜奇甚至有些怕看柯玲,怕看到她那令他心动不已的如花娇颜。
要是在以前,遇上象柯玲这样美丽的姑娘,杜奇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粘上去,哪怕是毫无机会,他也要不顾一切地去套交情拉关系,可近来他的际遇确实太过奇妙,凡是与他相遇的女子,几乎都紧跟在他身边,刚开始时他还沾沾自喜,以此为傲,可随着事情的发展,杜奇越来越觉得不安,在这非常时刻,根本不知如何安排她们,更不知以后的情境如何,因而他唯有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招惹女孩子,即使是再美貌的女孩子也不可!
如今面对柯玲,杜奇深感为难,但看着她那血肉湿泥模糊已不象手的手,感受着她骤失亲人的沉痛心情,杜奇的心又不由一软,顿时将所有的顾忌和告诫抛在脑后,吩咐道:“任老,事不宜迟,带我们去最近的市镇!”
听到杜奇之言,黄银花欢呼一声,就势将柯玲抱起作势欲行。见此情景,任冬明知道阻止不得,不由暗叹一声,无奈地道:“翻过那座山头便是仙人集,但愿那里有需要的药吧,唉!”
抱着仍然昏迷的柯玲紧跟在任冬明身后吃力地在荆棘草丛间移动着脚步,黄银花略有些气喘地问道:“刚才我们只要沿着大道走,便不难到达大的市镇,任老为何领着我们走这荒山小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