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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气场，如同一块巨石扑面滚过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男生摔了个屁股墩。
等他爬起来，看到站在原地吹口哨的许夜，才后知后觉，我为什么要倒？
他又没打我。
对啊，他一个跑腿的，有规则限制，也打不了我啊。
不过男生心里清楚，自己走了狗屎运，碰到了一个真有本事的杀人者。
他下定决心，刚爬起来的膝盖，又弯了下去，虔诚道：
“请您务必收我为徒。”
男生指着黑色塑料袋：“我第一次分尸，没啥经验，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您指出来……”
许夜摇摇头，果断道：“不收。”
“我是认真的，”
许夜叹口气：“你没有天赋。”
男生不服气，抬起头恶狠狠瞪着他。
许夜：“你原来准备干啥？”
“杀了来送货的跑腿员，然后进行分尸。”
许夜：“那你上啊。”
“想做我徒弟的第一步，就是永远都不要害怕。”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勇敢一点。”许夜扬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等着他砍。
男生大受鼓舞，提起菜刀。
离得近了，他又停下来：“我能问一下吗？这刀砍上去，你会怎么办？”
许夜眯起眼睛，带着煞气：“我会把你剁成肉馅，包饺子吃。”
哗啦一下，男生手一软，刀子向后飞出去，砸到房间带血的瓷砖上。
他刚积攒下来的一点勇气，瞬间全泄了。
蹲在地上大喘气。
“真是个软脚虾。”
许夜最看不起这种颓废样，踢了地上人一脚：
“你连自己死的准备都没有做好，如何去杀别人。”
“我说杀了你，就真的能杀死吗？万一是你更厉害，反杀了我。”
许夜拎着肉块走下楼梯，独留黑衣服的男生颓废躺在门框边上。
是啊，他真是个窝囊废。
连对方交给他的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能理解许夜嘴里说的话和意思。
可到了真要做的时候，还是下不去手，他不敢，他怂了，明知道对方碍于规则不能杀自己，但是他怕万一！
他不配做个变态杀人魔，
男生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呜呜呜崩溃大哭。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梦想和实力之间不匹配的痛苦吧。
……
另一边，
皮埃尔敲开最后一个订单地址的门。
男生当着他的面打开塑料袋：“看，这是我杀的，厉不厉害，害不害怕，是不是光看着已经忍不住颤抖了？”
“下一个人选，你来……”
皮埃尔打断他：“你知道她有多痛苦吗？”
“谁？”
“被杀的人，你一刀一刀割下去的时候，她一定很难过吧。”皮埃尔悲天悯人的说。
“切~”男生不屑一顾，表情颇有些无语。
“我可是变态杀人犯，为什么要心疼一个老太太。我说哥们，你同情心也太泛滥了吧？”
“她是她，我是我，人类的悲欢永不相通……”
下一刻，男生瞳孔放大，失去焦距，他感受到一股十分强有力的悲伤感涌入自己心头。
让他瞬间想起了人生无常，宇宙起源，以及如果人类最终的结局都是死亡，那他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
男生十分痛苦，像溺水的陆行生物一般，困在原地，不断挣扎，想要爬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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