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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苍峻大山伴着黑黝黝的森林更加显得神秘,枝繁叶茂的大树将银白月光密密遮蔽,偶尔穿透叶缝的月光投在潺潺的小溪水面上,闪着耀眼的光彩
在层层树木的遮隐中有一幢与这荒山野岭极不相称的红木砖瓦大宅。
此刻宽敞的厅屋里,十几个青壮年正在谈论着伐木场的情况。
“行了,大豪,今天巡视了那么大片林子,堡主该歇息了。”一个约略三十出头的福泰女人走来大声嚷着。又对坐在人群中的滕志远说:“堡主,别理他们,热水给您送到房里去了,去洗洗早点休息吧!”
身材短小精悍的大宅主人李大豪笑着站起身,对滕志远说:“瞧,堡主,我娘子对我可从来没有那么好过,看来还是表弟比丈夫亲啊!”女人豪爽地大笑,道:“那是当然啰,谁教你姓李不姓滕?再说让我姑姑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在我这儿受罪的话,还不扒了我的皮?”
滕志远没说话,微笑着在大豪肩上拍了一掌,径自上了楼。
“唉,他总是那么不快乐。”大豪忧虑地看着他的背影说。
女人一边让人收拾茶碗盘碟,一边陪丈夫走回厢房,说:“唉,只怪我姑姑太固执,弄得家不成家不过我也真搞不懂,小表妹漂亮又温顺,堡主为什么不愿意娶她?虽然堡主一直在武当山学艺,不像二表弟那样亲近小表妹,可我记得他一直对小表妹也是很好的”
“算了,感情的事外人不好说,我们还是别管那么多了。”大豪宽慰她道。
“还是我们好,姑姑做主,你二话不说娶了我,一锤子定音,省事。”
大豪笑道:“是啊,管着这片林子,守着妻儿,我知足了!”
夫妻俩说笑着回了房。
滕志远并不是很疲倦,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四海为家、奔波劳累的生活,但他知道如果他不歇息,大伙也都不能休息,只会一直陪着他。
进入房间,看到已经备好热水和崭新的毛巾,他不由感谢表姐的细心。
必上房门,他走到水盆边开始脱衣服,脑袋里面一直在想今天视察林场时,大豪提到最近经常有陌生人出现在附近的事情。
“会是过路客吗?”他寻思着。“也许该让大豪多招募一些人手加强警戒。”
当他脱掉身上的衣服,伸手想解裤腰带时,突然耳边传来极其细微的抽气声。
不好,屋内有人!他的汗毛竖立,神经紧绷,然而当他凝神运功勘查,嗅到那熟悉的竹叶清香后,他放松了。
“她是如何瞒过这么多武功高手溜进来的?”他非常好奇,但此刻他不想惊动她,他可不能让手下人知道他被一个女孩逼得四处逃窜。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洗了把脸,套上褂子,佯作欣赏屋内摆设和窗外景色,在屋内来回走动,试图找出她的藏身地。
可是她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空气里那缕淡淡的竹叶香也变得十分飘渺。
但他确定她还在,于是他吹灭了灯,躺在床上,静静地倾听周围的一切。
直到午夜过后,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才终于辨识出她细微的呼吸声,接着发现了她蜷缩在屋梁上沉沉入睡的身影。
啊,果真是她!他呼出了久积胸口的气,任睡意带走所有的疑惑和担忧。
当他醒来时,天已蒙蒙亮,屋子里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他跃上屋梁,在她昨夜歇息的地方看到淡淡的痕迹。
他懊恼地跳下地。他本想在她醒来前先离开的,没料到居然让她先走了!能在他面前毫无声息地溜掉﹐足见她功夫极高。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心里也有一丝莫名的担心和遗憾。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都下意识地注意着身后,却一直没有发现她。
当晚他故意住宿客栈,想知道她会不会再跟来。他睁着眼睛耐心等待,直到三更时分,她仍没出现,于是他确信这次他真的将她甩掉了,才放心入睡。
黎明时分,他猛地醒来,竟在朦胧夜色中发现了梁上那团纤细的身影。
老天,这次她又是如何溜进来的?他真是烦透了这种騒扰似的跟踪!
无法再睡,他索性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了客栈,朝晨曦初现的山林走去。
为了躲避烦人的疯丫头,他决定不再走大道,朝僻静陡峭的山林小道而去。与师傅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无论如何他不能带个“尾巴”去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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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盘山道上,一个英挺的白衫男子健步如飞。
翻过山脊,一道山泉顺石而下,他伫足泉边掬水畅饮,高卷的袖口露出结实的手臂,那魁伟健壮的身躯透着浑身的劲道。
喝够水后,他坐在浓荫如盖的大树下,取出包袱里的包子吃起来。
清风习习,远眺四处峰峦如林、云海汹涌的壮丽景色,俯视清秀如带缠绕山间的碧净河水,他愉快地呼出一口气,探手想再取蚌包子,竟摸了个空。
他诧然回首,发现装包子的袋子不见了。
“见鬼!”他咒骂一句,高喝道:“下来!”
山静风平,没有任何声响。
“疯丫头,这里可弄不到别的酒菜!”
话音方歇,一道白色丽影轻巧地从他头顶落下。
“原来你知道我跟着你,还偷吃了你的酒菜啊?”丫头快乐地吃着包子,将其它的放回原处,嘻笑着说。
“哼,你以为你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啊?”滕志远不屑地说,抓起包子一口咬下。“你老这么跟着我,烦不烦啊?”
自那天离开客栈后,他行走了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后,便发现身后她那忽隐忽现的身影。懊恼之余,他在山林里东躲西藏、疾飞快跑,想要甩掉她,可这丫头功夫了得,硬是如影随形地黏着。虽说他的轻功不能称上数一数二,但也极少有人能跟上,可她却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着,这令他既沮丧又佩服。
“烦啊,怎么不烦?”丫头赏了个大白眼给他,又吃掉一个包子。
“那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行不行?”他几乎是哀求了。
“不行!除非你跟我回堡。”她的回答是板子上钉钉实打实。
“呃,我真被你气死!一个姑娘家紧跟在大男人身后算什么?看着我吃饭睡觉还不够,难不成还要看着我拉屎撒尿吗?”滕志远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这几天她真的令他很不爽睡觉就不必说了,反正她永远在他房里;吃饭喝茶时她也来捣乱,让他的美食常常不翼而飞,想洗个澡或方便一下都因她而弄得十分狼狈
“当然,因为你会偷溜!”她擦擦嘴巴,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不过我只看见你撒尿。”
她的话音未落,滕志远的脸当即绿了。
“什么?!你看见什么?”他大吼一声,把丫头吓了一大跳。
“干嘛啊你?吓死人不偿命啊?”丫头不满地瞪他。“看见你撒尿又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没发现我在那,不过”看到他阴沉沉的脸色,丫头忙说:“我只看到你的背脊,没看到前”
“你给我闭嘴!”滕志远忍无可忍地跳了起来,一把抓过她。
见他俊面铁青,青筋鼓起,丫头心里有点发慌。但仍嘴硬地说:“干嘛?想打架吗?”
“干嘛?我、我”气昏了头的滕志远突然低头吻住了她嫣红的小嘴。
“嘿,你干嘛咬我?”丫头讶然地推开他,死劲擦拭着嘴唇问。
滕志远也被自己唐突的举动吓了一跳,再看到她一个劲儿地抹嘴,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将包袱往肩上一甩,不耐地说:“要你闭嘴!”
他大步走开,见到丫头又紧跟而来,便不耐烦地厉声喝道:“你再敢跟着我,就别怨我不客气!”
丫头没被他的怒气吓倒,反而迎上他的目光,大声说:“喝,滕志远,你咬了我,我都还没有对你怎么样,你倒凶起来了?有本事你跟我回堡,娶妻侍母,我保证永远不在你面前出现。”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私事?”滕志远停住脚步,生气地看着她问。
丫头咄咄逼人地说:“路不平大家踩,事不平大家管。何况我疯丫头答应的事情是一定要办成的!”
“哼,自以为是的东西!”滕志远冷笑一声,转身加快了步伐。
丫头也不再说话,毫不避讳地与他并肩而行。反正话都已经挑明,何必再躲躲藏藏?
而因为方才那一吻,滕志远的心情不再平静。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对她反感的,却又吻了她,而一吻之后居然无法忘记那美妙的感受。害他现在一想到她红艳艳的嘴唇,心头就发热。
我是怎么了?他自问,觑眼看看那个害他心神不宁的疯丫头,却见她无事人般地跟在他身边
“唉,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他认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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