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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你没有叫我‘亲爱的’的资格,白痴!”于鼎中咬牙切齿的回敬。
“mygod!自从你抛弃我去台湾后,已经很久没有人骂我白痴了,好怀念。”dave露出晕陶陶的表情。
“三秒钟,讲主题,否则我切断。”于鼎中的耐心本来就不足,再加上最近跟心琪的紧绷关系惹得他更加烦躁。
看来这家伙心情不佳,于是,dave识时务的导入主题“我希望你马上、马上回来几天,有位大金主计划要把资金交由本公司投资操作,需要一位资深基金经理人出马解说投资策略。”
“不去,客户归管业务的sam负责。”于鼎中很干脆的回绝。
“大哥,你帮帮忙好不好?”dave把脸贴近,让画面塞满他的五官.“如果把我和sam扒光了送去,对方愿意收的话,我们一定去做,绝不会麻烦你。问题是,对方指定要和你谈谈,赏个光好不?大把钞票送上门,不收,对不起公司所有员工哪!”
于鼎中瘫在椅子里,双手交握放在腹部,陷入沉思。
耳机里继续传出说服的声音“你回去那么久,该怎样也怎样了,要是没怎样,那就是你策略错误,需要跳脱出来重新思考布局。”
重新思考布局?
心一动,于鼎中突然站起身拉开书房的门,看见心琪正坐在餐餐前,桌上放了一堆发票收据。她把长发全挽到一侧,露出恬然细致的侧面,正神情专注的在笔记簿上写着。
直到确定她还在他身边后,他才放心的吐出一口气“快十一点了,你不睡觉在做什么?”
“记帐。”心琪温和的回应。
“去睡吧!别做那些浪费时间的事情。”于鼎中把提款卡交给她使用,却从来没看她费心做的家用帐本。
不想争辩,她转开身问:“我煮了百合莲子汤,帮你盛一碗好不好?”她习惯在睡觉前弄个小点心,以防他半夜肚子饿。
于鼎中无声的欺近她的背后,双手扶在流理台困住她。“别动,一会儿就好。”他的声音低哑,似乎正在压抑着什么“别回头,就这样站着听我说。”
他并未触碰到她,两人中间还留存一丝小空隙,然而,那种被男性灼热的体温包裹住,和那若即若离的紧绷感,更教人心慌,也更具煽情诱惑力。
心琪用双手环抱着自己,僵硬着背脊不敢乱动,随着说话,他的气息抚动着她的柔发,发心有着温度的热烫感,轻轻地撩动她的心湖。
“我要回美国一趟。”怀里的她很轻很轻的颤动了一下“如果你想走,这是个好机会,可是,我绝对会再找到你的。”语气坚定得如同发誓。
他绷紧下颚,静默了几秒,才像下定决心似的说:“这段期间,请你诚实的面对自己的情感,如果我回来时你还在,就表示你愿意给我补偿的机会,这一次,我会以生命保证,不再让你吃苦受委屈。我说完了。”他不敢窥视心琪的表情,扔下话后,就匆匆的进书房给大老板一个肯定的回复。
于鼎中郁闷的表情瞒不了人,于是,在切断通讯前,dave颇有深意的说:“代我问候那位有资格喊你‘亲爱的’的女人好。”
十天,心琪照着原有的生活节奏,规律的一天过一天,一切照旧没什么改变,只除了她对时间变得敏感计较,每个一秒钟、一分钟、一小时、一天的流逝,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看电视时,她下意识的会注意国际气象报告,尤其是纽约的天气。
纽约的白天、黑夜和台湾是颠倒的吧?
在台湾刚下班的傍晚六点,纽约是几点呢?
心琪总是控制不了自己会去挂念那个有“他”存在的都市,是习惯?等待?想念?还是她最不允许的情动
悠悠的踏上大厦的阶梯,漫游的心依然无法找到摆放的位置。
“姜小姐,你回来的刚好,有访客。”警卫伯伯大嗓门的通报。
会客室的沙发上坐着身穿花纹休闲衫的男人,宽脸上带着流气神情。
心琪的表情忽地凝结,肚子宛如受到重击般的不断翻搅,脚,再也跨不出去。
“哎呀!老妹,真的是你?”姜胜斌拍着大腿,笑得别有含义“怎么样?请我上去坐坐吧!咱们聊聊天、叙叙旧,我还没进过这么高级的房子呢!”他站到她身边。
“是你?”寒颤从背脊一路窜升,心琪脸色发白,十年来,她的下落从不让姜家人知道。
“不高兴看见我?这可不是跟大哥说话的态度喔!太久没见面,连家里的规矩都忘啦?”他是真正的姜家人,这丫头不过是后妈带来的拖油瓶,从小就是他的出气筒,随他爱扁就扁。
“我不住这里,只是暂时帮人看房子。”
“我知道,于鼎中的屋子嘛!我打听过了。”他故意把语调拖得老长,凑近她威胁地说:“我的脾气你很清楚,万一控制不住,在这里闹起来可不好看。”
心琪被动的跟着姜胜斌进入电梯,瞪着对角线的他按下楼层钮,抖着唇再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听说不久前你遇到初中同学金燕妮?是金妈妈和村里的王妈妈通电话聊到的,她说你在帮燕妮的上司打扫屋子。我请朋友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上司’就是于鼎中!不过,你放心,我没告诉金妈妈和燕妮,于鼎中就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大哥很够义气吧?”他的表情显得洋洋得意。
心琪尽量让手不发抖的打开门。
姜胜斌站在宽大的客厅中,东摸摸、西翻翻,唇齿间还发出杂音“喷喷命好就是不一样,父母有钱就是孩子的幸福。”
“找我有事?”心琪一心希望快点把他打发走。
“这么小气?连杯水都没有!没关系,我自己来。”姜胜斌自在的从冰箱拿出啤酒,大刺刺的坐进沙发里享受。
“你大老远跑来,到底为什么?”她浑身冰寒的靠着橱柜.从小她就怕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
双脚放上桌子晃茵,他边打量四周,边怀疑的问:“他呢?不在?嘿!说来还是老妹你聪明,懂得抓住机会。听说于鼎中现在可发达,在美国靠炒股票噱爆了。”
心里的警钟大大响起,她尖声的说:“别打他的主意!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究竟要什么?”
坚强、要坚强心琪握紧小手,拼命鼓舞自己拿出勇气和他对抗,千万不可把于鼎中牵扯进来。因为姜胜斌向来撒泼本领一流,为了钱,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没什么,只是老哥我最近手头紧,要点现金周转。”
“钱,我没有。”她斩钉截铁的说。
“别这样,你挖到金矿,也该分一点给大哥,我们总是一家人嘛!”
好像听到笑话般,心琪讽刺的冷笑“现在又是一家人了吗?我记得很清楚,在我妈的丧礼上,你爸说我早被赶出姜家,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让我给我妈上香,送她最后一程,你们都不肯。”她那天是被轰打出去的。
“哟翻旧帐哪?怎么不想想,你是吃我们姜家的米长大的,总该知恩图报。”
“我,是我妈养大的。”想到所托非人的母亲,她便难忍悲痛的说:“该说是我妈拼命工作替你和你爸还赌债,而你只会把我妈当成佣人来使唤。”
“贱丫头!胆子越养越大了,还敢教训我?!”被揭了底,姜胜斌老羞成怒的大吼,一抬手就扫了心琪一巴掌。
脸受力一偏,右颊火辣辣的生疼。抚着痛处,心琪倔强的站直身躯,面无表情的说:“再说一次:钱,我没有!”
“没钱?那就跟于鼎中要,反正你从小就对男人有一套,哄他拿出钱来不会吗?还是你习惯倒贴?”
不能哭!千万不可以在他面前掉眼泪,不能让他以为屈辱制服得了她心琪咬紧牙根忍耐,扭开门锁下达逐客令“你走吧!再赖着不走,我会报警。”
“太久没挨揍,想讨顿打是不是?”姜胜斌伸手拽住她的长发怒骂,妈的,敢威胁老子?贱丫头死丫头”随着成串的谩骂,手毫不留情的起落,对她极尽所能的拳打脚踢。
心琪死命地咬着唇瓣,就是不出口求饶。身上传来一处处的痛击,让她无法思考,只能顺着求生本能缩起肩膀藏避。
“再嘴硬看看嘛,”姜胜斌残忍的拽着她的长发,强迫她抬起头。
灵澈的眼不屈服的瞪大,里面没有半滴泪水,眸里写满抗拒与厌恶,她以意志和暴力对抗。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服气?当年要不是你跑得快,早把你卖去应召站子!反正你爱和男人胡搞”她的反抗激起姜胜斌的火气,她鄙夷的眼神更螫得他失去理智,五指收拢拽紧她的长发,使劲地将她往墙壁推撞。
当身体完全受到威胁,人类潜藏的求生机制便开始运转,心琪用右手抵推姜胜斌粗壮的手腕,以减轻发根的疼痛,挣扎的半扭着肩膀,趁隙抬脚使劲地踹踢姜胜斌的小腿胫骨以求脱困。
胫骨受到重击,让姜胜斌吃痛的松手退开“死丫头,你敢踢我?”他怒不可抑的咆哮。
“当然敢!”心琪豁出去的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女孩,只会任你打骂不还手。你再动手的话,我会报警处理,送你去坐牢。”她虚张声势的恐吓。
姜胜斌气得咬牙切齿,表情凶狠的步步逼近。
心琪则是背抵墙壁,已然无路可退,只能将手握紧前胸的布料,眼睛因恐惧而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