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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威面前。
“这是?”
“西红柿汁。”阿波皮笑肉不笑地道。“请你喝。”
“谢谢。我喝威士忌就好。”斯毅威指了指自己的酒杯。
可恶,不会吧“今天没开车啊?”
“有。”斯毅威耸肩。“只是浅酌,不碍事的。”
“不行。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我担心芝芝的安危,你还是喝果汁吧。”阿波脸不红气不喘地掰道。
“唔”不知道为什么,斯毅威总觉得阿波这番好心似乎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是他多疑了吗?
“如果你不喜欢喝西红柿汁没关系,我打别的果汁给你。奇异果汁怎样?还是哈密瓜汁?”哼哼,粘粘稠稠的,跟这杯西红柿汁一样喔
“不用麻烦了,西红柿汁ok。”斯毅威嘴角微牵,认为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嗯。”“?”斯毅威纳闷地瞅着阿波,奇怪他做啥还伫在一旁不走。
“喝喝看味道怎样,如果不够甜,我拿回去加蜂蜜。”
吸吸斯毅威扬眉,拿起吸管仔细搅拌。“味道还不错。谢谢。”
“咳!不客气。”眸光一闪即逝,阿波转身回到吧台。
呵呵呵使坏的两个男人及倚墙而立的那位仁兄爽得咧。
“cloudsintheskyalonelycloudintheskywooblueskyb1ue
skyyouarealwayshereyouarealwaysnear”
飞机上,柏昀芝隔着小小方窗,看浮云掠过眼前,看浮云越落越远。柔柔的蓝色,无边无际,感性的她于是轻轻哼唱,借着这首安详静逸的印地安歌谣抒发内心对天地万物的感动。
“很好听。”坐在芝芝旁边的斯毅威忍不住出声赞美她的悠吟。“歌名是?”
“天空之云。”柏昀芝甜甜一笑。
“唔,意境非常符合外头的风景。”
“呵呵,对啊。”她又瞥向窗外蓝天。“这是一首印地安童谣。”
“为什么我听起来像是英文?”
“因为我只会唱美国一位女歌手gila以英文诠释的版本。”她解释。“有机会的话,你该听听由印地安小孩演唱的天空之云,纯真无邪的嗓音会让人多了一份感动。”
斯毅威凝睇着她精致的侧脸,静静地汲取自她身上散发出来,感性的一面。
很难相信自己会如此恋慕着一个女人,仿佛非得仰赖她的鼻息纔得以生存他想,也许就是因为芝芝拥有着自己所没有的特质,所以自己纔会深深地被她所吸引吧?
“芝芝。”
“嗯?”她回眸。
“你之所以在pub演唱,是因为你喜欢唱歌,还是因为喜欢人家听你唱歌?”斯毅威拋出心里一直挂意的疑问。
他希望芝芝只是纯粹地喜欢哼哼唱唱,因为他关怀她,担心她会因为身处在不良环境而影响了身体健康,因为他渴望她的魅力只对自己一个人施放。
“我喜欢唱歌。”她回答,眼神有些迷惑。“为什么这样问?”
“pub的空气不好。”斯毅威悄悄吐息,欣喜于听到了自己期待的答案。
“是啊,空气不好、环境也差。那里龙蛇混杂,挺乱的。”柏昀芝好心情地说道。
嘻嘻,他关心她耶
“有没有想过其它的路子?比方说收学生或是出唱片什么的。”
“我做不来。”
“哦?因为你很随兴?”虽是问句,但斯毅威心里倒是极为肯定。
唔,她的确是做不来。歌唱之于她,该是种弥足珍贵的享受,若掺杂了现实因素进来,享受不再会是享受,而是折磨。
她像艺术家般狂野、洒脱,又像梦想家般对自己的理念执着,她其实可以过得更好,但那并不是她所追求的。
他猜想,连在pub里短暂的驻唱对她而言,可能都有些勉强。
“呵呵,你的说法太客气了,应该用任性这个字眼来形容我比较恰当。”柏昀芝坦然地面对自己的缺点。
哎,其实她不只任性,还很不理性呢!除非真有迫切的需要,否则,她根本不碰任何不感兴趣的东西。
“芝芝,活得潇洒并没什么不好。”斯毅威深深地凝睇着她,脸上布满了心疼与不舍。“伤害到他人才叫任性,你对自己的批评太过了。”
“”柏昀芝无语地瞅着眼前神态认真的男人,心湖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她好感动喔,感动到想抱着他痛哭流涕。
她并不是真的好逸恶劳,只是不愿意花太多无谓的精神去谋取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礼物。人啊,能维持生活基本所需就好,竭心尽力地追求自己所认定的目标,纔不枉走人生这一遭,不是吗?
有时候她不免要怨叹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画家?为喜欢而画、为感动而画,一直画一直画也许挣不了几口饭吃,甚至于穷苦潦倒,但好歹也留下“物证”昭告天下成就己愿的坚持。哪像歌唱这般无形无物,她为万物、为诚真、为喜爱歌颂了半天,别人却当她是个无所事事的游魂。
阿爸看不惯她的生活态度;阿波和阿诺虽然没多做表示,但她明白他们俩多少是不认同的。
她想,依她的本钱和死性子来看,大概活不了多久。不过她愿意啊,她甘之如饴啊,至少在她有生之年,强求只有一点点,而满足无限。
“芝芝你怎了?”斯毅威似乎感受到她内心的激动。
“我”她真不知该如何表达对他的感激。“毅威,我觉得阿诺好坏!他一直跟我说你的坏话。”
“嗄?”斯毅威万万没想到她欲言又止之后,响应竟是这般无厘头。慢慢,给他一点儿时间仔细推敲她想表达的意思。芝芝的意思是说她觉得他好,认为阿诺的恶意批评根本是胡说八道。
哼哼哼,这个死阿诺还真是阴险喔!“阿诺怎么说我?”他问。
“他说你冷血、毫无人性、假好心、喜欢将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头、对别人严厉却对自己宽容。”她倒背如流,因为臭阿诺要她随时谨记在心。
“你觉得呢?”别人怎么指控他不在乎,他只想听见芝芝心里对他真正的感觉。
“他乱讲。”柏昀芝义愤填膺地驳斥。“严肃非冷血,保守非无情。你用自己的方式关怀别人,你只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你哎呦,我不会讲啦!反正我认为阿诺胡扯就对了。”
“呵呵。”斯毅威笑得有些僵硬。
哇,褒中带贬真行。只是,他实在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对芝芝严肃、保守了?“你感受到我严肃保守的一面了?”
“没啊。对喔,为什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她呆问。
“互补作用吧,我想。”他认真地瞅着芝芝。“你安详静逸的柔缓步调,在不知不觉中软化了我刚硬的生活态度。”
“喔呵呵呵”柏昀芝脸红了,像是喝了养颜美容的苹果汁似的。
斯毅威的意思是指他们两个很合、很合吗?
呦呵呵害羞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