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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趣,对方会继续拿她们身边的人开刀。
薇拉的性子可不像她还能沉得住气,在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摔烂了家里一只价值连城的花瓶。
她和薇拉是高中起就认识的闺蜜,父母只是中产阶级,远远比不上薇拉她家,但是,这不意味能影响半点她们之间的感情。她后来考上了北航搞技术,薇拉进了外语大学,本科毕业后,她选择了深造,薇拉出来在母亲公司里开始实践,一面是继续读在职的研究生。薇拉公司里有时候没法解决的技术问题,都是她鲁玉,靠着自己在专业领域上的人脉,给薇拉找关系找人才解决问题。
也就是说,薇拉不仅没有看不起她鲁玉,相反,是很尊重她鲁玉的。甚至在戴兴伟成为薇拉的男朋友后,她鲁玉依然排在戴兴伟的地位之前。要知道,薇拉能认识戴兴伟,还是她鲁玉给介绍的,在中间拉的这层关系。她相当于是这对新人的红娘。
米家的保姆看见她来,急急忙忙给她带路,说:“你总算可来了。董事长不在家,只有薇拉一个人,我都不知道该叫谁。”
敲门后进到房间里,满地的花瓶碎片触目惊心。保姆要拿笤帚来打扫,她让着保姆先别急打扫,关了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薇拉身边。
薇拉坐在办公桌边,两手是在抽屉里摸找着烟盒。
“薇拉,没事了。”鲁玉轻声说。
“是吗?”听到陆欢小朋友没事,薇拉稍稍是松口气,两手停止了找烟盒,问,“你找了谁把他弄出来的?”
薇拉本想等她打电话过来告知情况,再找人将陆欢小朋友从派出所里救出来。
“我打电话给了他哥。”鲁玉对陆欢故意隐瞒的身份,有点难以启齿。
“哦?”薇拉眯起狭细的长眼,等她继续往下说。
鲁玉吸口气,吐出话时,语气已是相当的冷,道:“他是陆家的儿子。他哥,叫陆君。”
“我知道他姓陆。”薇拉对她此话不解。
“薇拉。”鲁玉提点她一句,“你知道我们市的副市长有个姓陆的吧?”
薇拉微微张口,杏眼一圆,无疑充满了惊诧:“你说他哥是君爷?!”
君爷的名号太响了,比陆司令本人的名声都要响。因为陆司令为人还算宽厚,君爷却是传说中最狠最毒的人。只要知道君爷的,没人敢去触君爷这个霉头。
“君爷有个弟弟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薇拉揉着额角额头,一遍遍的,是没法把那个整天像是傻呵呵笑的傻瓜陆欢,与阎罗王君爷联系在一块,“不对,君爷是有个弟弟,说是这陆家二少,学习成绩很好。但是,我想他应该即使考大学也是去清华,北航是不错,但论名气不及清华。”
陆欢小朋友一连串言行举止,与常人想象中的陆家二少截然不同,让人谁能联想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我们被他骗得团团转。”鲁玉苦涩地拉开唇角。
薇拉却不这么想,指头点着桌面,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是发出了串大笑,冲鲁玉说:“你不觉得这事刚好吗?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对方更不知道他的身份。对方蠢到了拿他开刀,想吓唬我们,这可好,先触到了君爷的霉头。以君爷那性子,岂会容忍有人敢碰他弟弟!这回有好戏看了。”
“你是说,想让君爷替我们对付他们,借刀杀人?”鲁玉吃惊地问。
“为什么不能呢?是他们自己倒霉,自己不知轻重,去碰了君爷的霉头。我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薇拉笑着说,现在她可以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如果对方去与陆家硬碰硬,他们却能在旁边只负责看着渔翁得利,让陆家帮他们收拾掉对方,不是最好不过吗。
鲁玉只是看看她嘴角那抹得意,并不敢随意吱声,是想,在学校里,只是远远望着那个传说中用冰铸成的男人,都能感觉到令人畏惧的寒气。这样唯我独尊的一个人,能轻易受人摆布吗?
君爷等着妹婿与自己弟弟谈完,一边,是和姚爷商量着,怎么先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种事发生,说起来学校大领导如果知道,肯定是很不情愿见到的。所以,在这事发生后不久,大学里上一级的领导已经打电话过来主动要求协商了。君爷觉得没有必要和校方搞僵关系,弟弟毕竟要在这个学校里念好几年书,况且,军队与校方一直有紧密合作。这事儿,彼此心里都明白搞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校方上面的领导坦诚,大学辅导员打电话报警的时候,他们上面的人并不知情,如果知情,肯定不会让下面的人这样做的。因此,只要君爷开句声,他们校方会严惩有意报警制造事端的那几个人。
“这里面,不止有老师,还有学生。有我弟弟的同学以及师兄,师长。”君爷眉头细细地琢磨了下,早已心里有了算盘地说,“我看,这事儿,就算一场误会,不用去特别惩处那几个人了。”
“陆少将?”对方很是震惊。
君爷不像是耶稣,能被人打了左脸,还侧过右脸给人家打。君爷往往是你敢打我的脸,我一刀割了你脖子。
“你认为,这事只是人家想整我弟弟吗?如果真想整我弟弟,一个钱包,未免太小气了。”君爷口气轻佻,内容却让人坐如针毡,“我可不想让我和我弟弟都变成傻子,被人拿去当借刀杀人的工具。”
所以薇拉的如意算盘必得落空了,不止如此,她还必须为这个想法付出代价。君爷既不会放过敢碰他弟弟的人,也自然不会放过想拉他弟弟和陆家下水有着同等险恶用心的人。
蒋衍走出来时,刚好听大舅子与校方通完电话。
君爷问妹婿:“问出眉路没有?”
“刚好,这事,与我昨晚去了清华无意中打听到的事有关联。”蒋衍道,“这事据我朋友的口气说,整件事的眉路,现在尚不清楚。我们最好先等等,不要打草惊蛇。只是这样,欢儿在这件事上要受点委屈。”
“没事,年轻人受点委屈是应该的。”君爷轻描淡写的目光,停顿在后面出来的弟弟脸上,微微带了些凌厉的兄长之爱。
陆欢马上藏到了姐夫身后。虽说他哥听他出事,是立马赶过来让他免受无辜的牢狱之灾,但是,不保准,接下来,他哥要开始教育他了,像他自小到大那样,行使鞭策是爱的教育。
正当气氛变得有些紧峭时,蔓蔓从外头推门进来,说:“你们谈完没有?如果在家,帮我和妈带带小孩,我们要去菜市场买菜。”
场内一阵默。紧接,陆欢在蒋大少身后朝姐姐竖起了大拇指:姐,你真强,这种时候,也只有你敢说出这样的话。
两娃于是被推了过来,塞进一群男人怀里。然后,蔓蔓偕同母亲,一起赶着去菜市场买菜了。
几个大哥要继续商议要事,只剩下小舅舅陆欢,陪着两个混世魔王玩。两娃似乎都知道小舅舅今早上受了委屈,听着小舅舅一阵长一阵短的嘘气声,配合地眨巴乌溜溜的眼珠子。
蔓蔓知道中午几个人包括弟弟都要在家里吃饭了,虽然老公和兄长没说,看都知道是自己弟弟出了点事,想着弟弟肯定心情不好,研究着给弟弟做弟弟最爱吃的烤鸡翅和螃蟹。这一想,为了买海鲜,她和母亲是走了点远路,打了车去大院以外比较大的农贸市场。
到了目的地,见人山人海,像是要过节似的。今天来这个市场的人特别多。母女两人走在人群里头,不会儿热出了层汗。蔓蔓脱掉了件外套,急着找新鲜卖螃蟹的海鲜档铺。
陆夫人见到,说:“如果没有螃蟹,欢儿不挑嘴,买点虾什么的也好。”
“那不行,他就好那口蟹黄。”蔓蔓坚持。
陆夫人看她这么疼弟弟,心里满是安慰,一面又故意说:“是不是给你哥也买点什么?”
“我哥?他不用。”蔓蔓想都没想,脱口就出。
“怎么不用?”
“他只信他自己做的。然后呢,再好吃的东西,也得看他心情好不好。我这回去天津,总算弄明白了。他只有看着别人倒霉的时候,吃的最多最快乐。到时候,哪怕是不好吃他不喜欢的东西,他都能吃得很开心。”蔓蔓以十分了解老大哥的口吻,向母亲做详细汇报。
陆夫人听着一愣一愣的:原来自己大儿子是这幅喜欢幸灾乐祸的本性吗?
“那,是不是给阿衍买点什么?”陆夫人对女婿,向来疼在心里。
“阿衍,他不挑嘴的,只要是我做的,他都爱吃。”蔓蔓对自己老公这点非常满意,不希望老公有任何改变,继续在此基础上发扬光大。
陆夫人:……
“那,你姚大哥或许中午在我们这里吃饭——”陆夫人总觉得,只给自己小儿子加菜,好像有点不公平。
姚爷的口味,蔓蔓真不了解,道:“妈,那你说他喜欢吃什么,我们买就是。”
对这干儿子,陆夫人道:“这我真不大清楚。只知道,你干妈手艺没有我们好,想来,你姚大哥没有你哥哥弟弟嘴挑。”
蔓蔓:……原来妈这是在变着法子夸自己厨艺精湛早胜过干妈。
终于找到了一家卖螃蟹的。而且螃蟹在这时候不算当季,虽然现在搞养殖搞冰冻,市场什么时候都有,但要买到新鲜的,不容易。
眼看这家的螃蟹看起来不错,比起其它家算得上是肉美味献了的,但数量不多,已经有不少顾客围过来在抢,蔓蔓让母亲站在外围,自己冲锋陷阵挤进到抢螃蟹的大妈人群里头,和另一个人同时指着其中一只偌大的螃蟹对店主说:我就要这只!
两人同时喊出来,都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不由转过脸去看。对上养女那双月牙儿眼的刹那,许玉娥像杀猪般先叫了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许玉娥看到蔓蔓就火。
蔓蔓也没想到这么巧。但是,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来这个市场的人这么多了,原来都是来这里找螃蟹的。而且,温媛,和陆欢一样喜欢吃螃蟹。
在许玉娥朝着蔓蔓怒瞪眼的时候,店家已经把那只螃蟹兜进了网兜里,问:“你们是谁要?”
“我先要的!”许玉娥抢在前面叫道。
蔓蔓这会儿不和她抢,真不行。因为眼看放螃蟹的盆子里,剩下不到三四只,加上那只,只能是勉强够数,于是和店主说:“这余下的螃蟹,加上你手里那只,我全要了。多少钱一斤我都要了。”
听到蔓蔓这般出手阔绰的客人,店主笑眯了眼睛,忙给蔓蔓全部装进网兜里。
眼下,见螃蟹都被金主买光了,围群的大妈们径自散开。只留下蔓蔓和许玉娥。蔓蔓从手提包里取出钱包,刚要付款。许玉娥猛地一只手伸过去,抢蔓蔓的钱包。
蔓蔓猝不及防,没想到她突然来这招瞬间钱包被她拿走。
许玉娥翻开钱包没有看里面装了多少钱,而是目光直直地瞅着她钱包里放着的Q版全家福。
这幅Q版全家福,是蔓蔓自己后来给自己画的整合版,里面除了陆家全家,还有她老公及两个小娃。
许玉娥看着特别刺眼。瞧瞧,现在蔓蔓过得多好,比她和小女儿不知道好多少倍。其实论钱,现在她和温媛都不缺了。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感到幸福,没有蔓蔓这样的幸福感。为什么蔓蔓能过得幸福,而她和小女儿不能?
“把钱包还给我。”蔓蔓怒道。
许玉娥冷冷地向她笑了两声,猛地抽出她钱夹里的全家福,当着她的面撕。
看着那被撕成了一条条落到地上的全家福,蔓蔓眉头横立,刚要动手时,没想旁边有只手比她更快,是一巴掴到了许玉娥充满妒忌和得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