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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方敏给的电子盘,说资料全在里面。”陈孝义拉开公务包,取出里面的u盘。

    赵文生于是和他找到了台电脑,先检查下盘里面的东西。

    赵文生坐在电脑前操作,陈孝义站在他后面看,看他把方敏存储在里面的几个文件调出来,包括一些病人既往的用药情况。

    扫了几眼药品名字,陈孝义忽眨了下眼:“这——”

    一时想方敏是不是弄错了。

    似乎能猜出他在想什么,赵文生叮嘱他:“这事你别说出去。”

    意思他并没有看错药名,反而是方敏之前和他说的话,有了一些揭开的迹象。眉尖是些些地蹙了起来,打了些微褶,陈孝义问:“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医生,其他人都不知道。陆科交代的。”赵文生肯定了他的猜想。

    即是,包括陆司令、陆夫人、蒋家人,全部不知情。

    “你想,要是知道了的话,能让她生吗?”赵文生再一句话,堵住了他想问蒋衍知道不知道的口。

    “陆科他——”陈孝义之所以皱着眉,是没有想到,君爷竟然会做这样的决定。

    他本来是想,君爷应该比谁都万分小心他妹妹的命才是。

    “你和陆科接触,按理说,小时候是在一个大院子里,应该比我多。他的性情,脾气,你都还不了解吗?”赵文生唇角一动,扯出了一丝长气,扶起的眼镜片里闪过道感慨的光色。

    君爷是个怪人,很怪很怪的人,非要说君爷身上什么特点是最瞩目的,无疑是执着。一旦君爷认定的事情,谁都没法改变君爷的想法。

    因此君爷有些做法,是谁都没法理解的。

    “姚科赞成?”想起姚子业那天在楼梯里,与他说起蔓蔓时,那种神采飞扬,那种嘴角微抿的笑意,无不是如此珍惜,陈孝义有理由怀疑姚爷又是怎么想法。

    “姚科赞同啊。一开始就赞同。”赵文生反问他,“你忘了,姚科前段日子刚发的那论文,不就是讨论这个的。”

    陈孝义霍然是眼里闪过一抹明了的光亮:两爷这不是想赌,是极有信心,但是,大概是不想不懂的人知道后反而忧心忡忡,给众人带来心理负担。

    蔓蔓和初夏、谭母进了君爷的办公室后,齐齐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君爷出去了会儿外面,徐美琳让她们三人先等一下。

    蔓蔓不是第一次进自己哥的办公间了,对这里的环境已是十分习惯。反观谭母和初夏,怀着极大的好奇左顾右盼。

    “我说你哥在家,也是这种装修?”初夏没有进过陆家,对君爷办公间里这种简单到只剩黑白两种颜色的地儿,心存敬畏,摸着死党的手问。

    “是。”蔓蔓说,陆家的做派,极少人能了解透彻。想当初,她一样是看不透其中的玄机。

    她哥不会是没有钱,毕竟是军中技术骨干军官。

    谭母环顾了一圈后,是更不忘说起自己女儿了:“你不了解情况,不要动不动怀疑到人家头上。还有,这里是领导的地方,你说话给我更注意些。”

    老妈子都要把教鞭使出来了。初夏耸了下眉,刚要反驳,门把咔一声,君爷走了进来。

    手里拿的是刚在外头赵文生从方敏的u盘里打印出来的资料,一面翻看,一面是头也没有抬,径直走到了办公桌后面。

    初夏一见,对蔓蔓挤眼睛:你瞧你哥,多气派的人,领导风范,把我们三个都当成了隐形人。

    蔓蔓扶了下额头。

    初夏这边得意地刚发完牢骚,那边忽的传来冷冷的一声:“谭初夏。”

    老师点名小学生的口气。

    初夏举起手:“在这。”

    谭母赶紧把女儿叫嚣的手拍下来,向君爷陪笑脸:“在这。”

    君爷冷冷的眸光,在初夏脸上略扫了下后,低头,翻了下病历:“你老公没有陪你来?”

    “您老突然传唤,我老公远在西伯利亚,坐飞机都赶不回来。”初夏趁机把怨气发了出来,想抢先给君爷一个下马威。

    谭母急得在旁使眼色都堵不住女儿的嘴巴。

    君爷在喉咙里溢出的一声似笑非笑,更能冻死人的冰冷:“你是到我这里做什么的?”

    “不是您叫我来的吗?”初夏答的利索。

    “是我叫你来的,但是,不是我求你来的。”边说君爷边拔出一支笔,在纸上奋笔疾书,连抬头再看下她都没有。

    初夏皱皱眉,手摸在大腿上。

    谭母朝她瞪眼要她别再乱说话,起身,走到君爷的办公桌前,想为女儿美言几句:“陆科长,我女儿是小孩子脾气。”

    “阿姨,您坐吧。”对谭母君爷没有什么意见,但也不喜欢有人在中间妨碍他与病人直接沟通。

    接到他这个暗示,谭母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初夏坐在沙发上别扭着,主要是在琢磨他这是想做什么。

    “谭初夏。”君爷缓慢开口,“我不管我们之前是什么恩恩怨怨都好,但是,你既然到了我这里,我几句话先和你说明白了。一,你我之间,不存在谁求谁的问题,只有你配合我不配合我的问题。二,我的话,你可以当成是命令,也可以不当成是命令。三,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不愿意配合,最后吃苦头的是你不是我,吃亏的是你不是我,有害的是你不是我,总之,我没有任何损失,就看你自己是不是想折磨你自己了。”

    这一番话下来,初夏切着牙齿,但明摆现在是制约在对方手里,不好反抗,冷哼:“如果我想换医生呢?”

    耳听女儿真把这话说出来了,谭母一顿训斥:“你胡说什么!”继而马上转向君爷:“陆科长,你不用听她胡说八道,我们不换医生。”

    君爷低下的眸里似乎掠过一丝光,没有说话。

    初夏想都知道他这是得意,瞪母亲。

    蔓蔓在旁始终等着他们两个交战的结果出来,安下了心。

    ……

    金美辰躺在病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日蔓蔓的孩子没有掉,她就没法安心。这几天用了对症的好药后,她的身体是好了许多,四处走动都没有问题。方敏本是想让她出院了,可她不想。蔓蔓现在这样,她总得拖住方敏。

    沿着走廊快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两个医生在说话。其中一个是调侃起了方敏:“你明天可以回你单位了吧?”

    “你想可能吗?你没有看见我的两条腿都被两个条橡皮糖缠住了吗?”方敏怒气,又不失苦中作乐地说。

    她是可以让金美辰出院后回单位,但是,她也明白金美辰这个情况,不算完全稳定,随时可能再出事,她留在这里看着比较好。幸好,君爷是把蔓蔓的病历接走了。

    “怪不得今天你单位来了个同事,是来和你交接工作的吧?”

    “是,我把手头的病人交给他。”

    方敏的话令她大吃一惊,这么说,方敏是不管蔓蔓的病历了?

    若真是这样,她和她老公的如意算盘,又是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不行!

    这事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转身,折回病房,翻找手机里的所有电话号码,查看还能帮到自己的人。翻来翻去,张美美涉嫌造谣等罪名,被公安抓了,判刑不重,应该是出狱了,但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被打掉的事被发现,现在是被家里人扣留在家,不好打通电话。接下来,只剩下那个几乎连面都没有怎么见过的徐咏梅。

    徐咏梅当时,同因为造谣的一件事,同样被公安给扣押了几天,出来后,记者证有一段时间是被政府部门扣了。姚夫人手段厉害,和一帮报社都打点好了关系,不让她有机会再回这个行业。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在这条路上走。

    据金美辰近期从其他人口里了解到的,现在,徐咏梅不在报社干,是做自由撰稿人了,而且,干脆经常帮起网站写新闻,专写一些耸人听闻的新闻,来博得大众的眼球,以图暴利。网页上的新闻,点击率是与投稿人的报酬息息相关的。

    记者,相当于私家侦探,有一种敏锐的勘察的嗅觉。

    金美辰打电话给徐咏梅,唠唠叨叨地念起旧事,是想从旁敲击她能不能在蔓蔓这件事再有作为。

    徐咏梅昨晚在家里熬了一夜的稿子,头正疼,点了支烟,一边喝咖啡一边抽烟,听着金美辰的唠叨,额间的青筋猛跳。

    要说她今天被逼到几乎走投无路,是金美辰和张美美把她拉下水的。

    陆家姚家厉害,她算是从姚夫人手里有了领教。轻易再变成傻瓜为金美辰卖命,是不可能的。但是,对陆家姚家又是同样有点仇恨,很想帮金美辰这个忙。

    想了会儿,她猛抽了口烟,有些淡淡地说:“对了,我听说你现在已经不是高干家庭的女儿了。”

    这是金美辰心里永久的一根刺。

    “但是,我老公还是高干子弟。”金美辰说话的硬气,只徒显自己在撑面门。

    徐咏梅对她更是了然于胸,一笑:“是,你现在是觉得只剩你老公这棵大树可以抱了。好吧,让我想想,你还有没有其它救命草可以抱。”

    听她这话有点古怪,金美辰扯着眉头,想和再她说点什么对方却挂了电话,只要她等消息。

    不管怎样,这总比事情一点苗头都没有的好。

    金美辰却不知道,这徐咏梅,竟然是一路追查她的身世去了。

    徐咏梅查到最后,是要把金美辰的祖宗八代都给挖出来。就着这股狠劲,她找到了金美辰的亲生父亲。

    君爷他们那时候查,是查到了金美辰的亲生母亲已死,亲生父亲马顺和因犯了杀人罪进了监狱。但没有想到,这马顺和当年判的是过失杀人,因此没有判死刑。马顺和在牢狱里因为表现好,关押了二十多年后,是被放了出来。

    出狱的马顺和,在当地机关的帮助下,回家乡种田。在马顺和心里面,他早以为老婆和女儿都死了,根本不知道老婆难产生下的女儿,是被老婆的弟弟拿去卖了。

    徐咏梅历经艰辛,长途跋涉后找到了马顺和,当时马顺和正在后院里给菜园子上农药。

    “马先生在吗?”徐咏梅推开门,喊。

    马顺和听到陌生人的叫声,从后院子出来,看是一个打扮整齐的女人,颇像从城市里来的,十分吃惊:“你是谁?”

    徐咏梅一面是细细打量起这屋宅的环境和马顺和本人。

    应说马顺和所在的乡镇不错,将一座废弃的旧居给了回来的马顺和住,又组织人力物力帮助马顺和展开重新生活。马顺和现在住的有,吃的有,穿的也可以。马顺和本人,看起来也有想改过自新做人的觉悟。

    虽说戴了个杀人犯的罪名,但是,徐咏梅想,这样的马顺和,其实当金美辰的亲生父亲,绰绰有余。现在的金美辰,不比马顺和好多少。

    “你究竟到我这里做什么?”马顺和见她许久没有说话,愈是生疑。

    徐咏梅长出口气,取下墨镜,道:“马先生,你知道你有个女儿吗?”

    “我女儿和我老婆都死了。”马顺和说起这事,都难免悲伤。

    “谁告诉你你女儿死了的?”

    “我老婆的弟弟。”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老婆的弟弟骗了你,你女儿其实没有死,是被你老婆的弟弟卖了,你怎么想?”

    马顺和看着她好一会儿,方是把她这话给听明白了,这下,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我说你女儿没有死,而且我现在知道她在哪里。”

    怔怔地又看了她一阵,马顺和俨然不相信:“我都不认识你,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

    徐咏梅哧一笑:“你没钱没势,我专门跑到这里来告诉你这些,能从你口里得到什么好处吗?”

    “那你——”

    “我只是个记者,对社会上不公平的事看不惯而已。有幸得知你女儿想找亲生父亲的消息,我这顺藤摸瓜帮个忙,给你们父女俩牵条线。至于你们两个相认不相认,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徐咏梅把话都说成了这样,马顺和想完全不动摇,是不可能的。

    留下个电话号码给他联系,徐咏梅声称赶着要回去。

    马顺和当天,先是在屋里想了很久,老婆的弟弟年前是已经死了,埋葬了,死无对证。他如今能找谁说明真相。可现在有人突然跳出来说他的女儿没有死,不管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他当然是很想见见女儿的,想知道现在自己的亲生骨肉过得好不好。

    三思之下,他打电话给了徐咏梅,要她拿出证据来证明她说的话。

    徐咏梅道:“要证据我这里没有。但是论到亲子关系,现在科学发达,只要你们两人之间做个亲子鉴定,是真是假,不就是一清二楚了。”

    亲子鉴定这回事,马顺和是听人家说过的,于是答应好,和徐咏梅一块去找那个不知是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女人。

    ------题外话------

    不知是不是前天淋雨的关系,这两天身体比较不舒服,耽搁了更新时间,向亲们致歉!

    为雅安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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