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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天麟不由心神一震。展天行道:“老朽只是风闻,真实详情仅伍梦龙一人知道。”此时,店伙已送上佳肴,水陆纷陈,展天行亲自把盏,殷劝欢饮。鼓天麟神情落落寡欢,笑容极是勉强。
茅焕一直注意着彭天麟神色,忍不住问道:“彭堂主似有重忧,可是三日来遇上什么波折么?”彭天麟黯然一笑道:“明晚上官相老贼寻仇阎罗鬼峰,帮主风闻么?”
展天行颔首道:“丁洪钧堂主回报已得知内情,我等隔岸观火,成败与我等何干。”彭夭麟双眉一轩,朗声道:“丁堂主等如非属下冒死相救,定丧生滕老贼手下,属下唯恐寒蛛宝衣为上官相等群邪所攘,为此不胜殷忧。”
展天行不由呵呵大笑道:“原来为了此事,贤弟且容老朽细说,武林群邪纷欲攘夺白阳图解,却忽视了一个极重要的关键”说着饮了一口酒,笑道:“白阳真人生前才华盖世,琴棋书画冠绝一时,结识了甚多方外至友,仙逝之前将一幅泼墨巨画蹭与一位宿儒,此幅巨画乍睹之一并无奇处。
只是白纸上泼成浓墨一堆,唯悬在壁间,远远望去隐约察见奇峰绝壑,山水纵横,内涵白阳图解真正藏处。”南天三燕闻言不由精神一振,庞镇寰忙道:“此画现在何人珍藏?”
展天行长叹一声道:“这宿儒后人无行,吃喝嫖赌,一份家产败得精光,珍藏书画亦典卖殆尽,致这幅珍画流失在坊间,老朽数年内在旧书坊及当铺查寻多次,并未发现该幅巨画。”南天三燕不禁大感失望。
展天行微微一笑道:“即使获有此画,尚须另一宝物不可,否则如同废纸。”说着目注彭天麟接道:“贤弟好作北里南邻之游,老朽屡次相托探访一粒移墨珠下落,即是此故。”彭天麟面上一热,现出赧然笑容,喃喃不能出声。
展天行不禁朗笑道:“贤弟不必困窘,老朽这是真话,数年前有一富商与北里名妓相狎,将移墨珠举以相赠,不知此妓已从良否,因此画浓墨后尚蕴有藏处奇门阵式,非此珠移去浓墨无法显露真迹。”
庞镇寰诧道:“展帮主如何获知?”言下不胜疑惑展天行说话是否真实,抑或故弄玄虚。展天行叹息一声,答道:“老朽与梅六当年交情莫逆,在梅六口中获知内情。”庞镇寰朗笑道:“在下愿助帮主一臂之力,只须彭堂主协助就是。”
展天行道:“老朽已不作非分之望,庞公子年少英侠,他日当冠冕武林,愿庞公子获此旷古凌今的绝学。”说着目光一瞥彭天麟。
彭天麟心中虽是痛恨庞镇寰,但不得不佯作笑容道:“彭某愿听候差遣,不过事不在急,只宜缓图。”突见一个小厮走入,向郑嵩燕道:“青城上清官观主纯阳子在外求见主人。”
郑嵩燕不禁哦了一声,离座而起走出荷风榭外,只见一个长须及腹,形貌清奇的背剑蓝袍道人立在一株垂柳之下。郑嵩燕急趋两步,抱拳一揖道:“观主怎知在下在此?”
纯阳子含笑答道:“贫道门下无意发现施主在此荷风榭内,特来致讯。”郑嵩燕面色一怔,道:“观主是”
纯阳子面色严肃:“贫道离山路经成都,施主府中适罹巨变,三更时分一场怪火焚去尊宅大半,府上人丁死伤六十余口,施主如夫人也不幸免”话尚未了。
郑嵩燕面色惨白,身形撼震,如受巨击。纯阳子长叹一声道:“如说是天火降殃,这也是气数使然,但府上死伤人丁并非火焚灼毙,胸口上均钉有一支鬼头毒箭。”郑嵩燕不禁咬牙切齿,面色激动道:“观主神目如电,可知是什么凶邪所为?”
纯阳子闻言呆住,诧道:“原来施主也是不知,这就令人委实难解,自铁翅蝙蝠一事震撼江湖,乱象萌生各大门派均持观望之态。
但各大门派月前都接奉一封书信,警告不得插身白阳图解是非中,否则别怨他手辣心黑,书信由一支鬼头毒箭钉在显目之处,此箭与府上发现的一模一样,故而”
郑嵩燕惨笑一声道:“在下家中罹逢惊人巨变,观主定谓此乃寻仇之举,旨在询问在下与何人结有宿怨大仇,在仇人身上推测而知,此意虽然妥善,但在下委实难答。”
纯阳子察言辩色,已知郑嵩燕并非明知不答,略一沉吟道:“贫道心疑是阎罗鬼峰主者所为,欲意前往一探,施主之意如何?”
郑嵩燕是黯然一笑道:“在下方寸已乱,容与五友相商,观主愿否入内?”纯阳子微笑道:“贫道方外之人,似为不宜入去,贫道现寄居于白云观内,施主如有用得着贫道处,可至白云观相寻贫道。”说罢略打稽首后转身离去。
郑嵩燕木然呆立,眼望纯阳子身影消失后,才心神不宁走回荷风榭内。在座诸人一见郑嵩燕神色有异,庞镇寰忙询问其故。郑嵩燕黯然道出纯阳子之话,在座诸人相顾失色大惊。茅焕陡然变色道:“纯阳子身危矣,可能今晚就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