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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送粥来,他说,他就是来看我一眼。说得好像永别一样;
他还说,这段日子很开心,他还说,让我和皇上早些回宫看来他早就筹谋好了自杀地。
我更想起这些日子泽新辰总有些不对劲,不仅不如从前内敛,说出口的话都直白地要命。他还在从飘香院回来的时候,对我吞吞吐吐地说着那些我原本想听却听不着的话。他说,越想不起我,就越想起我。
他还问我,要是他死了,我会为他难过吗。
是的,他问过我那句话!我的身子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难道他从那个时候就打算自杀吗?而这一切都是从飘香院回来之后!是的!从飘香院回来后,泽新辰就开始有些魂不守舍,就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定是慕容楚歌!一定是这个大变态跟泽新辰说了什么!
一想到此,我只感觉到浑身的细胞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在钱佐为我断后之下,顺利的进入了泽新辰的房间。
走到门跟前,就看到一个侍女端着一盆血水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眼一低,从旁边退走。
望着那大半盆子的血水,我心如刀绞。
泽新辰躺在床上,本就苍白的脸,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就连嘴唇都看不出任何颜色。他紧闭着双目,呼吸很微弱。
最刺眼的则是他被绑满了纱布的左臂,被人小心翼翼地搁在被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但还是能看到渐渐渗出的污血。
床上和被子似乎都换上了新的,看不出任何的痕迹,但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呛鼻的血腥味。
我忽然无比的内疚。我记起那个夜晚,泽新辰明明好像有很多话要同我说同我商量,可我却一门心思扑在了钱佐身上。或许那天我和泽新辰深谈之后,他就不会选择这样一条道路,一念及此,只感到阵阵心痛。
我知道泽新辰只是暂时没有事,可是他本来就有白血病,凝血机制就有问题,加上身子虚弱,前两天已然受过伤,就他这副体格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折腾?
玉如意也从后面跌跌撞撞的跟来了,她还没开口,我便用命令的口气对她喝道:“他交给你了,他不能有事!”
我要去找慕容楚歌算帐!咬着牙,直感觉到胸中的烈火燃了出来,什么慕容楚歌,什么冰经门,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我怒气冲冲地直往大门冲去,都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街道,才幡然醒悟过来,我要是这样不易容化装就走出门去,恐怕还没走到飘香院就被尹德妃的杀手或者外面巡逻的士兵给捉了去。
调转头回去更衣,才发现原来钱佐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出去他也出去,见我转头,他也转头。
“你干嘛?”我不耐烦地问着。
他不回答。他当然不会回答。我知道他想与我寸步不离。
我说:“你不许跟着我了!自己去玩自己的!”这口气就像对一个七岁的顽童。
钱佐眼巴巴地望着我,依恋不舍。
然而我现在可没空与他闹脾气,嗓门一下扯得特别大:“赶快给我滚开!听见没有!”我相信自己那分贝比刚才高了十倍,连树叶都被我抖落了好几片。
许是我狰狞的表情把钱佐给唬住了。他这次不再跟着,而是委屈地低下头,极不情愿地挪着脚往回奔,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
他返头看我,我更是对他瞪圆了眼,务必把他赶回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要凶钱佐,只是他真的不能跟我去。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样子,尤其不能让慕容楚歌看到。
一想到此,我浑身就直冒冷汗。正要回房去换衣服,却听见背后大门外传来一句女声,娇滴滴地,说的是:“高心楼求见辰王子。”这一声,简直就像夺命的符咒,我立马又回转头,我还没去找他,他倒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