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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尼也没有转身,手中的佛珠却不住何时已然断裂,滚的黑色佛珠滚落地上。
轻叹一声,口中只吐出一句极为简单的话语,却已经揭效了胜负:“贫尼输了,施主那一刀纵然厉害,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绝招,看在这段因果的份上,还请施主将来手下留情。”
话音落地,普渡尼再也杳然无声,竟是力战而亡。
千招之后,秦一才瞅准了唯一的机会,断然喝出九字真言,趁着普渡尼失神的瞬间成功重创了对手。
当然,最后能够搏杀静斋第一高手亦不是这般轻松,他本身也付出了重伤的不菲代价,胸前硬挨了老尼姑佛珠一砸。
少说要修养半年,不能再全力战斗。
不过,以此为代价,卸掉梵青慧的一条臂膀,对秦一来说,这生意还是要得。
这亦是他狠辣之所在,不然今日纵是能够伤了普渡尼,也别想轻取她性命。
功力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若不想付出任何代价,一对一想要杀伤对手真的难比登天。
不然,当年联合四大圣僧之力也不能取了石之轩性命,反被他多次逃走。
寇仲走到秦一身边,面色有些沉默,声音似乎有些沙哑:“这样是否太决然了,毕竟这位师太可是梵青慧的师姐。
若是惹得慈航静斋恼羞成怒,恐怕也不太好对付呀!”
下意识的瞅了眼一旁的师妃暄,这边还有个大麻烦,就看你大哥怎么摆平了,不过,小弟还是不奉陪了。
找了个借口,立时拽着徐子陵开溜。
师妃暄面色凄苦。走到普渡尼尸体旁边,低声自语道:“虽然师伯脾气暴躁,但从小就她对我最好,如今更是因为妃暄而身遭不测”
秦一仰望着头顶阴郁的天空,淡然说道:“生死由命,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妃暄也不用悲伤,身在乱世说出的话就要承担责任。
若是我秦一功力不济,今日就会死在你师伯掌下。这就是因果,妃暄见惯了世间地杀戮,难道至今还看不穿吗?”
“可是这个真的好痛。”
师妃暄捂着自己的胸口,突然喷出一口淤血,娇躯一软,倒在地上。
秦一终于转过身子,走到师妃暄身旁,轻叹一声:“是非皆因强出头,世间从来不曾有过纯粹的邪恶。也没有绝对的正义,像你师伯这样顽固的人才是真正的入魔已深。
如此一来,也算是我为她超度吧。”
城是九江北岸的一座卫城,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与临近地马家镇互为犄角,亦是大梁应对北方强华的前哨。
因着秦一寇仲等人与梁帝萧铣的恩怨纠葛,双方早已没有任何转的余地,迟早当有兵戎相见的时刻。
两地各有驻军一万人,萧铣虽称雄江北,也算是当今天下仅存的几位势力枭雄。但却丝毫不敢挥军北上,征伐大华。
双方之间前几次交锋,无一不是以萧铣一方联盟军的惨败告终。
而且,又有秦一易容伪装大闹巴陵,把个萧铣的心腹手下香玉山,左路元帅张绣等重臣尽数屠戮。
纵是手中有十万雄兵。却令他无统兵大将,又要面对四面对他虎视眈眈想要吞下这块肥肉的恶邻,已是焦头烂额。
所以,萧铣纵是心中恨比海深,若是没有必胜地把握,就是再借他个天做胆也不敢随意生事。
如今只要寇仲不带兵打他,萧铣这被吓破胆的无勇之辈已经是烧香拜佛谢天谢地了。
好在大华方面似乎也听到了他暗地的许愿,近一两年来,除了与宇文化及一战,大元帅寇仲似乎没有开疆扩土的兴趣。
反而一心发展国内经济建设。正是在这种诡异的短暂和平下,以东都洛阳为中心,经济政治高速发展成长起来。
如今,这只沉睡的雄狮终于感到了饥饿,冲着周围的失去警惕的猎物亮出了锋利残忍的利爪。
时间酝酿懒惰,几年没有外地入侵,城的守兵大多都心生松懈,站岗放哨地时候也多是应付差使。
“妈的,这么大的雾。鸟都看不清,还守个屁的岗。”
老兵打了个哈欠。拖着疲惫的身躯,把一头火气发到了身旁的新兵身上。
“王二狗,早他妈地告诉你不要把钱都花在那些小婊子身上,看你那熊样,下次别想再跟老子借钱。”
“呵李哥,你说咱们出来这么早不是受罪吗,又没有敌人,哪有搂着小娘皮舒服,左将军不也整天躺在女人窝里吗!”
“少废话,你***要是有个漂亮的妹子也可以当将军,要是没有,就老老实实的站你的哨,打起精神,上边说最近北边好像有大动静了。”
王二狗一脸鄙视,不屑道:“那些大人物的战争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不管谁做江山老子也照样一天三顿饭,喝酒睡女人。
而且,听说是要跟李阀的开战,暂时还轮不到我们,老哥你尽管放心好了,这都好几年了,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比莫名其妙被人杀死好,这年头干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活,随时就可能丧命了。”
老兵以前是旧隋的逃兵,见过地世面也算不少,只想每天混个温饱就余愿足以。
突然神色一动,疑声说道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王二狗讪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刚才不小心放了个屁,可能是昨天吃坏了肚子。”
老兵一脸肃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好像有震动从远处传来。”
脚步一晃,凑到墙头极目远眺。
可惜,今天的雾气实在太大,尽管现在已经消散了不少。前方的景色仍旧有些看不清楚。
王二狗有些不满老兵的小题大做,摇摇晃晃的也站在了墙头向外望去,这小子祖辈都是猎户,从小打猎,视力远超常人:“哪有什么咦?那些是”
“怎么了,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王二狗突然面色剧变,浑身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好像看到了生命中最可怕地事情。
老兵大急,拽着他的身体连忙催问道。
“骑。骑兵,好多,我的妈呀!”
老兵亦是差点骇地魂飞魄散,总算比这个新兵蛋子有经验,立刻想到这是敌袭,下意识的就向身旁地铜锣处跑去示警。
可惜,还没有等他彻底转过身去,城墙下突然窜出一道血色的幽影,一道激电射向脑后。再从喉咙处钻过。
老兵身体如若被施展了定身咒,蓦然呆立当场,口中只能发出‘咯咯’的怪声,却怎也无法发出一个完整的字节。
喉咙处猛然飙射出一道血箭,瞬间染红了面前地地面,红色的液体远远望去竟是如此的冷艳凄凉。
王二狗牙齿上下打颤,眼眸中满是惊惧,他不是没有见过杀人,但此刻却感到浑身像是被死亡的气息环绕。
血腥的恐怖深深的刺激着他身上的神经,后颈上早已汗毛直竖。就好像一瞬间重回到了当初与父亲在山上遇到那只花斑大虫的情况,背后也已被冷汗浸透。
“不错,竟能发现我的身影,不过你得死!”
冰冷残酷地声音突然毫无预兆的从他背后传来,亦宣布了他的死刑。
王二狗不甘就此遭戮,他想要反抗。却不知一只蚂蚁又怎是雄狮的敌手。
最后视线看到的只是一柄血色的长剑。
正是这柄恍若能够夺人魂魄的血剑无情的刺穿了他脆弱的喉咙,把一切的话语阻隔在了心中。
逐渐冰冷地尸体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随之倒地,追随着老兵的身影而去。
已经空荡无人的城墙上终于再无一个敌人的岗哨,人影闪现,终于现出那暗杀者的真身。
一席血色地长袍十分扎眼,如此嚣张鲜艳的打扮绝对不符合刺客隐藏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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