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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局长李畅都在不同地场合见过。几个副县长坐在了前排。陈有福和唐连云还没有过来,李畅知道他们干吗去了,按照惯例,县里的第一把手和第二把手总要在会前交换一下意见。唐连云要再一次做出努力,争取说服陈有福。不过,李畅和唐连云一样清楚,这种说服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唐连云也只是把姿态尽量做足,这种姿态也是一种筹码。
上午九点,会议正式开始的时间,陈有福和唐连云掐着点走进了会议室,唐连云走在前面,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与陈有福的这次谈话没有效果,不欢而散的结局。
李畅看见了后面离开两米跟着进来的陈有福,两道目光在空中狠狠地碰撞了一下。李畅稍稍地提升了一下精神力,陈有福心神猛地颤抖了一下,眼睛竟然有一种刺痛感,不由自主地眯缝了起来,最后还是没有抵抗住对方犹如实质般的目光带来地压力,垂下了眼帘。
不知是双方下意识的互相避开,还是因为偶然,两人虽然在一个县城,但是居然从来没有在任何场所见过面。李畅的第一个感觉是,陈有福老了,憔悴多了,也许是为儿子的事烦心,也许是为了权力斗争地操劳,陈有福的脸上明显有了疲态。但是,从那一瞬间的目光对视中,李畅清楚地知道,陈有福的仇恨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有所消退,那是一双狼一般阴冷的目光,闪耀着噬人的光芒。李畅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两年的时间中对面前这个人根本没有在意,更没有去了解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只是在这一瞬间,李畅读懂了陈有福的眼神,在陈有福的心中,仇恨如酒,时间越长反而越浓烈,在这两年中,他也许就是品尝着仇恨的烈酒度过来地吧。仇恨,在自己的心中还有多少呢?因为陈森昆的陷害,自己不得不使用了禁咒,并且错过了高考,失去了上大学地机会。而陈森昆,也是因为自己的报复,永远失去了做男人的权力。第一场战役,陈家是失分了,但是他的根基还没有动摇,在这两年,他也不仅仅是咀嚼着仇恨佐餐吧。李畅警惕起来。
陈有福的心中却是震惊,他时刻在关注着李畅,虽然陈森昆的案子,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了李畅,但是他的直觉却让他百分百地相信,这就是李畅做的。然而,传来的消息却一件比一件让陈有福沮丧,才两年的时间,这个家伙到底有了什么奇遇?怎么会取得如此大的成绩?每过去一天、一个月、一年,陈有福就觉得报仇的希望又少了一分。要不是留恋屁股下的这个位子,自己也许就会
外一番举动了。传言中的李畅已经变得可怕了,可是一刻的感受强烈,那种锐利的眼神,居然让久居上位的自己也抵挡不住。这使得陈有福不禁对自己地布置产生了一丝怀疑。这些布置对李畅真的有用吗?
有心人已经注意到了陈县长那一霎那间的失态,也惊讶于站在讲台上的这个年轻人表现出来的那种威势,一些人投向李畅的目光中已经带了些敬畏了。
“可以开始了。”唐连云对李畅点点头。
会议室一下子静了下来,李畅打开了笔记本中的演示文稿。
李畅对这次投资说明会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果通过这一次说明会,舌战群儒,王八之气一发,虎躯一震,就能战而胜之,陈有福就不是陈有福了。李畅还没有自大到这种程度。他只是在蓄势。而本来想在这个投资说明会上给李畅来个下马威的陈有福,却是给李畅的蓄势搭了几个台阶。
李畅精心准备了这个演示文稿,通过生动地图文所展示出来的近远期规划,投资效果分析,对全县经济带来的影响,对一个全新产业链的形成,以及在税收、就业等方面的利益的说明。让在座的人耳目一新。要不是碍着陈有福阴沉地脸色和他心狠手辣的处置手段,他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也要临阵反戈了。
李畅介绍完后,马上接受在座各位的质询,一个明显是唐连云的人抢先提出了第一个问题:“请问李先生,你说这个叫做药材种植大楼的建筑完成后,会给县里增加很大一笔的税收,有什么实际数据的支撑吗?你不是给我们画一个馅饼吧。”
“我刚才说了,大楼里种植的药材不是一般地药材,是为畅舒生物工程公司专门供应的药材。收购价格比同种类的药材要高很多,我在这里透露一句,这些药材都是畅舒公司开发的抗癌药地原材料。畅舒公司研制成功的抗癌一号和抗癌二号,已经成功地治愈了五例癌症患者。并且使二十余例癌症患者的病情得到了抑制。畅舒公司的生产线将在明年建成,对药材的需求量是相当大的。”
会议室哗然起来,能治愈癌症的药物,一旦上市,其畅销程度根本不需要用计算器去算,畅舒公司现在已经是名声在外,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和畅舒公司拉上关系,真的不简单。
“可是,建设这样的大楼,原农机厂的那点地皮足够用了。你为什么要如此大地一块地盘呢?莫非你也想学学别人已经用过的招数,非法融资。”陈有福的一个人抢着提了问题。他说地非法融资案,大家都听说过。炒做一个认领土地,用土地上种植的高附加值的经济作物给认领者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这样的概念来圈钱,在某些地方已经发现好几起了。
这个问题很恶毒,李畅一定要把这个问题反击回去,但又不想说出他的真实意图,先打了个哈哈笑道:“我想在那里建起围墙,开一个门收门票参观呢。一张门票一百元,有一千万人次参观就可以收回成本了。哈哈。”
有人高声地喊了一句:“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会有人去参观?真是笑话。你想钱想疯了吧。”
“这位先生说得太对了,是一个聪明人说的话。不过,我想,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不少,刚才那位先生说的例子,已经太老旧了,没有一点创意,你说还有几个人会上当呢?其实只要稍微加强一下这块土地的监管,这种非法融资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我花十个亿买下这块土地,后续还有继续投入十个亿,是要改善这里的小气候环境,这样才有利于药材的种植。并且也不是所有的药材都适合在大楼里种植,野外的种植也是必不可少的,这几幢种植大楼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与周边的环境构成了一个整体。
说实话,我在新州区投资,也是存了一点私心的,新州区是我的老家,这次回到老家一行,感触颇深,国家的经济发展一日千里,可是我的老家却还非常落后,我想利用这次投资机会改变家乡的面貌,报效家乡。”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有挑刺的,有帮忙的,李畅对这些问题甄别对待,一些涉及到自己声誉的问题,决不客气,一律反击回去,言辞犀利,而对于一些政策性的问题,则采取回避的态度,把球踢给了县政府。并且慢慢地造成一种印象,县政府缺乏魄力,不敢担责任,对这么一件明显有利于国计民生的巨额投资,却拒之门外。
事情正如李畅预料的那样,投资说明会之后,县长办公会再次举行会议,拒绝了李畅的投资计划,只答应出让农机厂那一点点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