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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军费开支一向都不大。然而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大肆扩充军备征召兵役。试问以朝鲜这弹丸之地如何能承受得了如此庞大的军费开支呢?”
“尹大人此言差矣国库的收入这几年来可是几乎每一年都在以两三成的度增长的哦。”宋时烈自信的道。
“咳宋大人你还不明白吗?问题就是在于朝廷收入的猛长上啊!虽然受气候的影响农业有丰收与减收但一块土地平均下来每一年地收成都是有定数的。朝鲜就这么地方每年的收成也就这么一儿。就算朝鲜年年丰收商业繁荣。大人以为朝鲜的收入可能每年都增长两三成吗?据在下所知中华朝这些年每一年国库的收入增长都不满一成。去年甚至还出现了赤字啊。如果地方上的收入没有增长那么多。那国库每年增加的两三成收入又是从何而来的呢?”尹镛在地上划了一个圈道。
给尹镛这么一问宋时烈不禁语塞了不错如果冷静下来想一想的话尹镛问题确实犀利而又切中要害。事实上宋时烈也并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不过看着国库中的银子日益增长任谁都会为之欢呼雀跃而不会去怀疑朝鲜的真实展情况。
眼见宋时烈陷入了沉思尹镛跟着又道“当然太祖效仿中原的制度将朝鲜划分为‘八道’。在财政上奉行‘以一道之资供一道之费’。即地方上基本依赖本地的财政收入。而当某一道实在入不敷出时朝廷就会给予其相应的补贴。如果地方上的收入没有太大找麻烦化那国库收入的快增长就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朝廷增加了赋税。二是朝廷从地方征调了更多地财赋。无论是那一种情况遭殃的都是老百姓。而第二种情况比第一种情况还要恶劣。第二种情况下朝廷看似没有增加赋税然而朝廷从地方抽调大量的财赋做法却大大增加了各级衙门的负担。为了保证本级衙门正常运作每一级衙门都会尽可能地将下一级的财赋集中到自己手中。如此层层盘剥之下底下百姓的困苦可就可想而知了。其实也用不着在下多举例子。宋大人只要看看这些年各地所爆的动乱就只以证明一切了。”
面对尹镛痛心疾地分析宋时烈垂下了脑袋。此刻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已轰然崩溃。他知道以目前的状况就算中华朝不入侵朝鲜朝鲜也会出现内乱。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道:“就算如此可是朝鲜的制度都是效仿中原设立的啊。如果我们有这样的问题那中国人也一定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中华朝现在不也像我们一样奉行自唐朝时就已定位的‘上供’、‘留州’、‘送使;地财政分配体制?”
“不错在行政上中华朝对朝廷与地方的财下分配方式确实与朝鲜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中华朝的军费却并不单纯地来源于国家的赋税。众所周知中华朝往往以战后利益为诱饵从商人那里筹集军费。这一次我又听中华朝向民间放起国债。想必这其中也包含了远征咱们的军费。”尹镛到这里顿了一顿补充道:“此外宋大人你别忘了中华朝还有国会呢。”
“国会?”宋时烈不解地努了努嘴道。如果中华朝通过商人筹集军费的做法他还能理解的话。那对于尹镛突然提到“国会”。宋时烈就有些纳闷了。却听他跟着便追问道:“这与财政有什么关系呢?国会不是让天下士人清议时政监督官僚的地方吗?”
正如宋时烈所言绝大多数的朝鲜士大夫都将“国会”视做一个清议的场所。由于中华朝废除了台谏制。因此亦有不少人将国会制当做台谏制的一种替代品。然而尹镛却并这么认为。却听他如此回答宋时烈道:“中华朝的国会、议会并非世人所认为那样只是个清议监督的场所。事实上国会与地方议会是中华朝整个制度中最为精妙的一环。两者就像两道闸门能通过对预算的审议来调控朝廷与地方上的财赋分配从而防止朝廷无节制地从地方征调财赋。正因为如此富庶的中华朝才会出现中央赤字的情况。”
“原来如此。没想到尹大人对中原的研究如此深刻。”宋时烈恍然大悟地头道。在听完尹镛的一番见解之后他忽然现自己虽然已经去过中原多次然而对那个与朝鲜毗邻的天朝了解得却是那么少。
“其实这也不算是研究。在下只不过根据朝鲜的情况与中华朝做了一下对比罢了。如果没有对比想来在下现在也可能像大人一样对中原的议会制度嗤之以鼻啊。”尹镛谦逊地道。正如尹镛所言一个身处朝鲜的学者在看见自己的国家停滞不前时会感犹豫。而一位中华的学者也可能会对中华朝国力的展无动于衷因为他只看到原始积累下的苦难与不足。直到两者站在一起时一方就成了另一方的镜子。“为什么他们是那样?”“为什么我们不这样?”当这些问题出现时展与停滞才会深刻地显现出来。然而对于此刻的朝鲜来问题已经问得太晚了。
“哎呀宋大人您怎么还在这里呢?”门外忽然响起了刑部主事惊愕的声音。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两个平日里的死对手会在死牢里聊上那么久。却见他赶紧打开了牢门带着哭腔道:“您这么做会让下官们很为难的啊。”
“啊对不起。”见此情形宋时烈不由讪讪地向对方致歉道。随即起身向尹镛道:“尹大人你在这儿先将就一下我这就去把你刚才的那些话禀告给陛下。陛下一直以来都想谋求革新。他听了你的见解之后一定会放了你的。”
“谢谢你宋大人。不过陛下的性格你、我都了解。”尹镛着望了望窗外的明月苦涩地笑道:“我可能连明日的月亮都看不到了。所以刚才那些话大人记在心里就足够了。”
宋时烈听罢先是一楞随即明亮的眼睛亦变得黯然起来。对于王那刚愎自用的脾性宋时烈是再了解不过的了。要其认识自己的错误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尹镛清醒的分析甚至还会激怒于王。毕竟这分析中的一半错误都是由王一手造成的。想到这里宋时烈不禁哽咽道:“尹大人……”
然而尹镛却神色坚定地安慰道:“宋大人请相信我们不缺少忠臣只是不知该如何对付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