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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完之后,夜幕已经垂下来了,张世忠就带着张浩天出了茶馆,向着旧城区的西面而去。
虽然一直知道自己是捡来的,但张浩天那时太小,根本没有想到要追查身世之类,此刻随着张世忠一路前行,他的心却不由得有些激荡起来,虽然张世忠对他很好,但是,他真的想知道自己的根的何方,血液里流的是谁的血。
在一些旧楼里穿梭了一阵之后,张世忠就在一幢半新旧的楼房下停了下来,指着楼底的最左侧道:“浩天,当初那里就是一片堆放垃圾的地方,我白天打工,晚上有时候就会出来捡垃圾卖钱,这里是常来的,记得那是一个夏天,晚上我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躺在垃圾旁,身上穿着一套绿色的薄衣裤,当时蚊虫已经把你的身子全部叮烂了,而你已经哭不出声,躺在那里,就像是死了一样”
说到这里,他又道:“本来我以为是那一家把没带活的死孩子扔出来了,觉得晦气,就要离开这里,谁知道在我转身的时候,你的脚居然动了一下,我先是骇了一跳,但立刻意识到你还没有死,于是也没有多想,就把你抱了起来,一路跑着送到了县医院,当时那些医生见到你的样子都说没救了。但没想到的是,抢救了一晚之后,你竟睁开了眼睛,医生说你生命力实在是太强了,能够活过来简单就是一个奇遗。后来我见你可怜,而且长得很可爱,就决定无论如何要把你养大成*人了。”
听到这里,张浩天忽然向着张世忠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道:“爸,谢谢你,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而且还那么辛苦的养大了我,让你吃苦了。”
张世忠赶紧将张浩天扶了起来道:“浩天,别这样,捡了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福气。我真是想不到,会是谁把你活生生的放在了垃圾堆里,如果是你的父母,那他们的心肠也太狠了。”
张浩天咬了咬牙,道:“爸,那段时间你听说这附近有谁家丢了孩子没有?”
张世忠摇了摇头道:“我也打听过的。甚至警察还挨家挨户地问过了,都没有听说什么,实在是很奇怪,那时候你应该已经有六七个月了,如果是附近的孩子。一定会有人认得的。”
张浩天心里有些发堵。微微闭了一会儿眼睛,才重新睁开道:“你捡我的时候,就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东西吗?”
张世忠又一摇头道:“没有,不过就算有,那时我为了救人。也没有仔细看。”
张浩天这次来,对于找到自己身世地线索也没有报什么希望,望了一眼那曾经是垃圾堆的地方,就转过了身道:“爸,我们走吧,没什么看的了。”
张世忠答应了一声。就和他一起离开。一边走,一边道:“浩天。你胸口前的那头狼或许是个线索,记得我把你抱到医院去的时候,就有一个老中医生看过你身上的纹身,说最多不过才纹上一个月,而且那狼身上地血,应该是一种非常奇异的草汁,浸入皮肤,而且永不变色。”
张浩天立刻道:“那他有没有说是什么草,什么地方能够生长?”
张世忠道:“没有,那个老中医看见你身上的纹身也很奇怪,还仔细的研究过,只是说这个狼头应该是部落或者家族的记号,而且纹地人手艺很了不起,你身上地图案细腻巧妙,随着人的生长不会变型,如果不熟悉人的肌理变化,然后有几十年的经验,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说到这里,他又道:“浩天,我是一天一天看着你成长起来地,你从小无论体质或者智力就比别的孩子要强许多,所以我一直有个感觉,你应该不是普通的孩子,真不知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种肮脏的地方。”
张浩天此时心中一片地黯然与茫然,默默无语地和张世忠回到了茶馆,在茶馆的二楼,就是张世忠住地居所了,虽然旧了点儿,但环境还算是不错。在d县陪了张世忠五天,张浩天就动身去了离此八百公里之外的k县,吕东杰的那个堂弟就在k县的一个叫朝阳村的地方,希望那装着半张藏宝图的盒子不要失落了才好。
在d县租了一辆的士到k县去,由于k县属于北方比较偏僻的地方,公路并不好走,两天之后的下午,才到了k县的县城,向人一打听,方知道那朝阳村还离着k县县城四十公里,就下了车,找了一辆本地的士,让司机载着自己到朝阳村去。
由于一路之上都是土石路,而且还要翻一座山,四十公里足足开了三个小时,等到达那朝阳村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张浩天知道这里交通很不方便,付钱之后,就问着那司机要了一个电话,可以随时联系他离开这里,这才提着皮箱下车。
走进村子,借着清幽月光,却见这里是一个典型的北方落后山村,很多房屋还是黄土筑成,不过倒是一个大村,应该有两三百户人家,还好已经通上电了,只是亮灯的人家并不多,不时有狗吠之声从各家的院落里传来。
没走多远,就见到有一个光着上身的中年汉子捧着一个大海碗蹲在一间土房外“呼噜呼噜”的吃面条,张浩天便走了过去,微笑着道:“大叔,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他叫做吕绪庭,年岁应该很大了,不知道还在不在。”
那中年汉子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道:“吕绪庭,没听说过。”
张浩天赶紧道:“那村子里还有什么姓吕的人没有?”
那中年汉子便道:“怎么没有,俺们村里有几户姓吕的,原来是一家人,不过分家了。就是没听说过你说的吕什么庭。”
张浩天此时心里已经明白,吕绪庭必然已经死了很久了,否则这么一个村子,中年汉子是不可能不认识的,而他说的这几户姓吕的人家。自然就是吕绪庭开枝散叶出来的,只要找到其中地一家,事情就好办了。
当下他便道:“大叔,你能不能带我去找这姓吕的人家中年纪最大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北方人多憨厚豪爽,这汉子也不例外。听张浩天这么一说,立刻几口将碗里的面条吃完,将碗往地上一搁,然后站起来道:“那你跟我来吧。”
说着就向前面走去,张浩天便在后面跟着。
顺着一排排房屋。那汉子带着他走到村子最东边地一座非常简陋。处处开着裂缝,连墙头都破烂了的屋子,指了指道:“姓吕的人中年纪最大的应该就是吕大爷了,他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门是破的,一推就开了。”
张浩天见到这屋子有一个纸糊的窗户,看进去黑呼呼地一片,忍不住道:“这里没有亮灯,应该没有人吧,这房子四面开裂。挡不住风雨。能住人吗?”
那汉子叹了一口气道:“不住这里,还能住什么地方?这个吕大爷本来有两个儿子。不过都是没孝心的软耳朵,十年前分了家,说是一个儿子养一年,谁知道两个媳妇看到吕大爷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事,只能吃闲饭,心里就不高兴,无论吕大爷到那一家,都是冷言冷语的指桑骂槐,不仅不给好脸子看,还经常给他残汤剩水吃,吕大爷实在受不了,三年前就自己住进了这间村里没人要的破屋,天天靠着村子人这家给点面条,那家给点饼子的生活,唉,挺可怜地,吕大爷从小看着我长大,要不是我家地环境也不好,要养活爹娘,真想把他接过去一起住。”
说到这里,他就喊了起来,道:“吕大爷,吕大爷,有人来找你,说有重要的事,你就别睡坑上了。”
随着他的声音,就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过了一阵,才听到门响了一声,走出来了一个颤颤巍巍的白发老头儿,身上穿着一件到处都是洞的白背心,应该就是那吕大爷了。
这时那汉子就走过了扶着他道:“吕大爷,今天吃过饭了吗?要不我给你端点儿面条来。”
那吕大爷连连摇头道:“不了,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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