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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命令杀和尚的人没有现身。
那一群剑士也已悄悄地离去。
秦斩吸了口气,对司马纵横说:“他们真的是碧水阁中人?”
司马纵横道:“绝对不假。”
秦斩道:“你到过碧水阁?”
司马纵横道:“不错。”
秦斩道:“你见到了卫夫人?”
司马纵横道:“是的。”
秦斩道:“是卫夫人派人邀请你到碧水阁?”他已一口气发问三次。
司马纵横道:“也不错,所以在下对于神血盟的事,总算有点了解。”
秦斩又问道:“你能否带我去见卫夫人?”
司马纵横摇摇头:“不能。”
秦斩道:“我是唐千里的弟子广
司马纵横道:“这个我知道,但我也曾答应过卫夫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绝不向任何人泄露碧水阁所在地。”
秦斩叹了口气道:“但秦某却有件事;非要与卫夫人相见不可。”
司马纵横道:“是不是为了唐大侠的铁剑?”
秦斩道:“正是!”
司马纵横道:“唐大侠以超群剑术饮誉江湖,但他传授你刀法,可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秦斩目露茫然之色:“先师从未提及这一点。”
司马纵横回答道:“因为他不想你学剑。”
秦斩道:“既不想弟子学剑,又何必收录弟子?”
司马纵横道:“因为他最擅长的,其实不是剑法,而是刀法!”
“刀法?”
“不错,你不相信?”
秦斩苦笑道:“在没有佐证之前,实在令人无法置信。”
司马纵横道:“秦兄现在也许的确无法相信,但不久之后,就会知道在下并非胡讲。”
秦斩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司马纵横道:“五天之后。”
“五天之后?”秦斩不由大奇:“莫非五天之后,你就能够拿出确切证据?”
司马纵横点点头:“不错。”
秦斩道:“现在呢?”
司马纵横回答道:“现在在下要告辞了。”
老赌精立刻喝道:“走不得!”
司马纵横皱了皱眉:“老前辈是不是要为胡小翠报仇?”
老赌精道:“你杀了她,老夫要你血债血偿!”
司马纵横默然。
老赌精嘿嘿一笑:“哼!你是无话可说了?”
突听一声苍老而宏亮的声音响起:“小司马无话说,老夫却有话要说!”
金脚带忽然“呵呵”一笑:“估道是谁,原来是易老大来了!”
“易老大?”老赌精眼珠子一转:“是大名府易大先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葛衣老人,站在自己面前。
这葛衣老人脸庞清癯瘦削,仿佛带着几分病容,但又有着种不怒而威的尊严。
他虽然衣着朴素,但手上却戴着一枚价值连城的汉玉斑指,而腰间一柄佩剑,更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难得一见的青霜宝剑。
“这人不是易大先生又还会是谁?”
老赌精虽然刁钻古怪,但在易大先生的面前,却也不敢造次。
金脚带反而自然一点。
他迎了上前,笑道:“易大侠别来无恙?”
届大先生淡淡道:“人无恙,剑无缺,手上的招牌玉戒也没崩掉一块!”
金脚带又是一笑:“易大侠洪福齐天,又有谁敢惹到你头上?”
易大先生摇摇头,道:“那可不然,老夫有眼无珠,错用小人,还以为是个老实先生,若非及时发觉,恐怕早已命丧大名府内。”
金脚带叹了口气:“此事老叫化也曾略有所闻,唉,只是既己成为过去,也就别再提起了。”
易大先生点点头:“不错,往事何苦提?”
老赌精到了这时候,忍不住说:“易大侠曾说有话要说,未知是说何事?”
易大先生道:“胡小翠该死!”
老赌精、金脚带,死未道人,蔡红袖,秦斩五人闻言,莫不大吃一惊。
死未道人道:“贫道没有听错罢?”
易大先生冷冷道:“胡小翠不错是小司马所杀,但此妖妇杀之不在!”
金脚带道:“易先生,这倒要你说清楚一点,胡小翠有何罪状?何以该死?”
易大先生冷笑一声:“老夫昔年重用欧守诚,各位可知,此人是谁向老夫保架的?”
老赌精“哼”的一声:“总不会是胡婆子罢?”
易大先生冷冷的一笑:“偏就是她广
老赌精一怔。
“什么?是她?”
易大先生沉声道:“你莫非怀疑老夫在含血喷人?”
死未道人忙道:“易大侠的说话,谁敢怀疑?”
老赌精道:“但即使这样,也不能说她该死,该死的只是欧守诚这个老实先生而已!”
易大先生沉声道:“但尔等可知道,胡小翠也是神血盟中人?”
老赌精立时叫道:“放——”
“放肆!”秦斩不让老赌精“放”下去,怒道:“在易大侠面前,岂可如此元礼?”
虽然秦斩的年纪要比老赌精小了一大截,但是他是七垦帮帮主,说话总比老赌精还更老气横秋得多。
这也是异数,老赌精天不怕地不怕,但不知如何却总是不敢违拗秦斩的命令。
这个老株儒立刻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
秦斩抱拳向易大先生道:“前辈认为胡婆子是神血盟中人,未知有何佐证?”
易大先生冷冷道:“老夫曾与司马纵横,潜入开封金虹院!”
死未道人皱了皱眉:“金虹院是什么地方?”
易大先生道“表面上是烟花之地,实乃神血盟在开封府设立之分舵。”
秦斩问道:“易大侠与司马兄有何发现?”
易大先生道:“老夫与小司马,发现分舵内共有三位高手,其中一人正是胡小翠。”
此言一出,众皆大吃一惊。
只有一人例外,那是司马纵横。
老赌精突然走到他面前大叫:“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司马纵横长长的叹了口气:“难道你认为易大先生会和我这个武林后辈串通,去诬蔑一个已经死去的老太婆?”
老赌精怔住。
“是真的?真的是这种人?”他喃喃他说。
易大先生沉声道:“正因为七星帮有了她这个奸细,所以神血盟对各位的行动,一直都了如指掌,难道你们还想不出来吗?”
老赌精没话说了。
死未道人叹息一声:“如此说来,这妖婆真是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跄踉地回来。
这人浑身是血,赫然竟是舒铁戈!
舒铁戈受了伤,而且伤势不轻。
死未道人匆匆扶着他,正想开口,老赌精已伸长了手,掩住了他的嘴巴。
因为老赐精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若一旦开口,就必然是那句:“死未?死未?”
这并非死未道人心肠恶毒,而是“习惯成自然”。
司马纵横吸了口气,神色凝重。
“他身上最少吃了四五刀!”
金脚带忙掏出一大堆金创药,为舒铁戈包裹伤处。
舒铁戈却摇摇头:“别理会我,去救美盈……”“美盈也出了事?”蔡红袖原来在运气疗伤,但此际却反而为别人担心。
司马纵横忙问舒铁戈:“美盈小姐在哪里?”
舒铁戈向北方一指:“在……在金华轩。”
司马纵横脸色一变,对易大先生说道:“易前辈,这里有劳你主持大局了。”
易大先生神情肃穆,说道:“你要小心!”
金华轩本来是一问很雅致的酒家。
但司马纵横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己变得一塌糊涂,乌烟瘴气。
雪白的墙壁上,已染满了鲜血。
上好捕木制作的椅、桌,几乎有一大半东歪西倒,被严重毁坏。
而最可怕的,就是这里仿佛已没有活人。
只有死人。
死尸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每个人都是死得极惨。极恐怖。
司马纵核心头一凉。
这里曾经发生了极可怕的战斗,难怪以舒铁戈这种高手,也险些性命不保。
舒美盈呢?
她是不是也成为死尸的一份子?
在死尸堆里,没有女人。
司马纵横总算透了口气。
最少,她还可能活着。
但她却己不在金华轩了,她现在哪里呢?
就在司马纵横想不通,猜不透的时候,死尸堆里忽然有一团火焰,从他背后射了过来!
好厉害的火。
这火焰居然是带着蓝绿之色的。
司马纵横立刻身形飞跃,斜斜避了开去。
一人大笑:“司马纵横,这一次你插翼难飞了!”
这人是从死尸堆里站起来的。
他浑身是血,但却不是自己的血,而是一些无辜被杀者身上流出来的血。
司马纵横眼色一变。
“你是火妖萧天君?”
这人大笑:“除了萧天君,世间上还有谁擅放五毒
“精英堂?”
“不错……是长孙倚凤把舒美盈带走了!”
“长孙倚凤?”
“不错,就是他……”
萧天君死了。
他是死有余辜。
司马纵横没有返回客栈。
他骑了一匹快马,赶往青湖城。
青湖城最著名的酒家,当然就是金翅楼。
这里的砂锅鱼翅和八宝醉仙鸡,堪称一绝。
当司马纵横踏入这酒家的时候,堂棺立刻就殷勤地招呼,还带他来到一张已摆放着佳肴美酒的方桌前。
司马纵横一怔乙
“你是不是弄错了?”
堂信还没有开口,已有个人微笑着走了过来,说:“他没有弄错,今天就且让在下来做个东道如何?”
司马纵横抬头一望,只见来人大概三十五六年纪,眉毛挺秀,脸如白玉,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美男子。
“阁下是……”
“长孙倚凤。”
“久仰!久仰!”司马纵横抱拳一笑。
“客气!客气!”长孙倚凤缓缓坐下:“司马兄不必多礼,青湖城只是个小地方,什么东西都随便得很。”
司马纵横也坐了下来,道:“听说近数年来,精英堂声威大振,方圆百里,已再无强盗寨存在了。”
长孙倚凤微笑道:“这全是一千兄弟同心协力的成果,在下不敢居功。”
司马纵横道:“是功就是功,是罪就是罪,我辈中人敢作敢为,又有什么功劳不敢自居?有何罪锗不敢承认?”
长孙倚凤喝了一杯酒,才道:“在司马大侠眼中,何者是功,何者是罪?”
司马纵横道:“这很难一概而论,但善恶之分,相信长孙堂主会比在下更加清楚。”
长孙倚凤淡淡一笑:“在下对于功过善恶,倒没有多大的分析能力,只知是顺天应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司马纵横望定长孙倚凤,忽然叹了一口气:“听尊驾之言,似乎认为神血盟就是当今武林之主流势力?”
长孙倚凤悠然道:“难道不是?”
司马纵横冷冷一笑:“长孙堂主,在下一向很景仰阁下,岱不到,却是见面不如闻名!”
长孙倚凤摇摇头,叹道:“你比我还年轻,火气大一点,那是不足为奇,但小心这一把火,会把你自己毁掉!”
司马纵横勃然变色。
“长孙堂主,现在我只有一句话要说。”
长孙倚凤悠然道:“请说。”
司马纵横道:“把舒美盈交出来!”
“舒美盈?”
“不错!就是舒美盈!”
长孙倚凤哈哈一笑:“听说你已经娶得云双双为妻,怎么还要再加上个舒美盈呢?”
司马纵横脸色铁青:“你少装蒜,也不要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好!我不说!我不说!”
“你真的想见她?”
“不但要见她,还要带她走!”
“带她走?”长孙倚凤哈哈一笑:“这是英雄救美,将来她一定感激万分,到时候,你大可以享受一下齐人之福了。”
司马纵横简直给他气炸了。
“呛”的一声,猎刀出鞘。
“想拼命?”长孙倚凤又是一声大笑:“别忙!别忙!只要你有本领,在下这条性命,是随时都可以双手奉送的,但你最少也该见一见舒美盈才动手罢?”
司马纵横吸了口气,说道:“她在哪里?”
长孙倚凤道:“你要见她不难,就只怕你不敢跟着我走。”
这分明是激将法。
但司马纵横不考虑,立刻就说:“你走!我一定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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