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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木子和贾管事好说歹说，三人才应下了管人的差事。</p>
刚接触管人之事，三人上手还很生疏。</p>
陈小二和王强两人好歹还能互相帮衬，张四娘这边可就难了。</p>
厨娘大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干些刷锅刷碗的活计，里头就她一个面皮生嫩的女儿家。</p>
今日买回来不少餐具，大都是灰扑扑的蒙着一层灰，都得洗过之后才能用。</p>
张四娘年纪小，干活手脚快，其她厨娘看她干的快，故意放慢速度为难她。</p>
张四娘面前的盘子都洗了一筐了，其他人才慢悠悠的洗了几个。</p>
洗着洗着，天色就不早了。</p>
一个厨娘往外头看了看，瞧见晚霞都烧起来了，忙擦了擦手，站起来道，“哎呦，我现在得赶紧回去给孙子做饭，等晚了他得又要闹起来了！”</p>
见她这样，另一人也有样学样，“我还得回去照顾老头子呢，你走那我也走！”</p>
除了张四娘，酒楼统共就三个厨娘，见她俩这样，剩下一人自然不愿，“既然你们都要走，那我也得走！”</p>
这三人一下午也没干多少，就剩下一人干的稍微多点，宁木子分配给她们的工作量还没完成，摆在厨房里的还有两大筐餐具呢！</p>
“不行！”张四娘在裙摆上擦了擦湿手，站起来拉住这几人，“活还没干完呢，你们走了，我怎么跟老板娘交代？”</p>
“那不简单？”说要给孙子做饭那人，捂嘴偷笑，“你留下来干不就行了？反正你干活手脚快，就这两筐，也不费你什么功夫。”</p>
剩下两人见状也跟着和道，“就是，就是！反正你一个姑娘家的，回去也无事可干，不如在酒楼多出点儿力！”</p>
最先说话那人把张四娘往旁边一推，扭动着臃肿的身体就挤了出去，剩下两人也跟着出来。</p>
还没来得及高兴呢，那人笑容就僵在脸上，“老......老板娘......”</p>
宁木子斜倚在门框上看向三人，似笑非笑，“活都干完了吗？这么急着走。”</p>
张四娘听见动静往外头来，对上宁木子探究的目光，立刻垂下了头。</p>
剩下三人也都低垂着头，一语不发。</p>
“好。”宁木子站直了看她们，冷道，“既然你们没人回答，那我就只能问四娘了。”</p>
“四娘，你是她们的领班，就由你来说说，她们活干的怎么样？”</p>
张四娘被点到名字，刚一抬头，就收到前面几位大娘威胁的眼神，但她又说不出欺骗宁木子的话，只好又赶紧低下了头。</p>
“好，很好。”宁木子冷笑，“既然没人回答，说明我这个老板娘是管不住你们了，都不肯说，那我就只能亲自过去看！”</p>
一进后厨，就看到摆在地上的两大筐脏盘子，简直要被气笑。</p>
贾管事听见动静过来，凭着多年的管事经验，很快就将眼前情景给摸明白，指着三人骂道，“你们这几个老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当自己年纪大，就能为所欲为了！”</p>
“你，”宁木子伸手指向闹得最凶那人，笑道，“待会儿去找账房给你结工钱，明天就不用来了，既然想在家照顾孙子，那你就回去好好照顾吧。”</p>
“老板娘......”那人惨兮兮抓住宁木子衣袖，乞求道，“我这一把年纪，找这么份活计可不容易，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p>
宁木子微用力抽走袖子，整理好衣服，无情道，“我这儿是酒楼，招你们进来是干活的，可不是来养老的！既然不容易，为什么不好好珍惜？”</p>
那人还要再纠缠，贾管事见状推推搡搡将她请到外头，“老板娘已经发话了，你说再多也没用，见好就收赶快走吧！”</p>
剩下两人低垂着头，也不敢说话，怕自己一不小心，也落得前人的下场。</p>
宁木子抱胸看着她们，剩下两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喘。</p>
等了一会儿，两人终于按捺不住道，“老板娘，是我们做错了，求您饶了我们这次吧！”</p>
宁木子轻叹口气，无奈道，“我既然招了你们做工，肯定是希望你们跟酒楼一样，都能越来越好，张四娘是你们的领班，不要想着她年龄小就怎么样，她的决定就代表我的决定！”</p>
“是是是，”剩下两人忙不迭应道，“是我们狗眼看人低，下次再也不敢了。”</p>
毕竟是上了年龄的老人家，杀鸡儆猴的作用起到了，也就差不多了。</p>
看着这两人安生的刷起剩下的盘子，再也不敢偷奸耍滑，宁木子才放下心来，回头看着张四娘，“四娘，你跟我出来一趟！”</p>
张四娘的眼圈红了一圈，不敢对上宁木子的目光，羞愧道，“老板娘，是我辜负你的信任了，看来这管人的差事我实在做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