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忆）最近的距离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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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晴空好像被七月的风雨彻夜席卷过一样，干净的没有一丝云遮挡，空气都是干燥的，压的人透不过来气，好像所有一切都暴露在这无边的天际，好像失去了所有庇佑。夏蝉还是在没日没夜的发出自己嘶哑的歌声，唱着死前最后的哀歌。在四面白墙，肃穆沉寂的警察局里，林佳佳回答着对面的人提出的问题，她的声音还是在发抖，语言顺序也总是颠倒，不敢看面前的警察的时候，她就转过头透过窗户看看外面静静坐在铁质连排椅上的苏木苡。</p>

    苏木苡或许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时候的她，给了那个时候的林佳佳多少勇气。但她突然可以想象了，就在几天前眼睁睁看着母亲拿起刀捅死父亲的安俞生，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到底有多痛呢，应该，比现在痛很多很多吧。</p>

    “我要自首。”一个穿着和苏木苡同样校服的少年推开贴满公告的玻璃门，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在喉间发出了四个字音。</p>

    苏木苡转过头，看向那张无数次在篮球场上，无数次在大礼堂的台上，无数次在她幻想里出现的脸，呆呆的愣在原地。</p>

    他细长的手指把校服的下摆攥出了一条一条的褶子，“我要自首，我杀人了。”他把刚刚的音量放大了一倍，清清楚楚的重复了一遍。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打在苏木苡的耳朵里。</p>

    苏木苡看着他脖子上像是被人掐出来的两道淤青，手里印着警局地址的一次性纸杯被她握的不成样子。</p>

    一个女警走出来，疑惑的看着他，“你先进来坐着吧，我要做笔录。”少年听话的跟在女警的身后，经过苏木苡身边时，看到熟悉的校服与她对视了一眼。那一秒钟的时间，苏木苡觉得被无限的拉长了，她好像能看到那双眼睛里的绝望，消沉，和急迫。</p>

    “姓名。”女警拿出了笔和记录本。</p>

    “安俞生。”</p>

    “年龄。”</p>

    “18岁。”</p>

    女警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年代刚成年的孩子，都在经历什么呢。“说说事情的经过吧，被害人是谁。”</p>

    “是我父亲，安海。”他深呼吸，就好像说出的不是自己父亲的名字一样。</p>

    对面的人皱皱眉，翻起了案件记录本，“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她找到那页，脸上的不解又加了一分。“安海的案子已经结束了啊，犯案的是当事人的妻子。”女警顿了顿，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嗯……也就是你的母亲。她不是正在拘留，马上就要审判了吗，你？”</p>

    “不是我妈，是我，是我干的。”少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多一点底气，可他的声音，还是有些磕巴。“拿刀的是我，捅人的也是我，我母亲是为了我，才说是自己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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