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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到纪小刀回答说:“柔柔不同,她是要娶回家当老婆的,不能操之过急。”
她本来火冒三丈的怒气,怎么听了那几句话,忽然就烟消云散,只剩下脸上还留着一阵阵自从遇见他之后,就常有的无名燥热。
老爸似乎也听到了,眼神诡诡地看着她。“孙少爷很喜欢你?”
她回避老爸的问话,故意不耐烦地说:“老爸,他姓纪,不姓孙。”
“我知道的!”
老爸的嘴角绽放一丝安慰的微笑。“啊,如果孙少爷娶了你,,那你就成了“京华酒店集团”的孙少夫人了,老爸也算对你母亲有个好交代。”
先别说老爸的如意算盘拨不拔得通,她忙问:“老爸,你知道纪小刀的身份了?”
“不然你以为我一直称他“孙少爷”是叫老人痴呆症的啊?!”
“哦!不是老人痴呆症就好,我吓死了!”
唉,这个笨女儿一点也不懂老爸为了她的终生幸福用心良苦,不禁摇头晃脑,叹息了。“女儿啊,你这么苯,就算老爸想免费将你送给孙少爷,人家可能还不要呢!”
她一惊,紧紧地扯住老爸的手。“老爸,你千万不能把我送给他呀!”
“为什么?”老爸有点紧张了!
她反而像做错事的孩子,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认错。“因为我和他打了一个赌”
当她详细述说赌注的内容后,老爸双手交叠在背后,一颗头摇得像乱童起乱,大大地又叹了一口气。“女儿啊,怎么才几天没见,你又更笨了!”
“有吗?”如果她真变笨了,也是纪小刀害的,就是因为爱上了他,而整天苦恼着该如何接受他的求爱才不会伤到她的骨气和自尊?一定是每天伤脑筋消耗掉不少的脑细胞,才变笨的。
“你不但变笨了,还变得会说谎呢!”老爸果然是明人不说暗话。
“我哪有说谎?”
“白痴都看得出来你很爱孙少爷!”这个笨女儿,哪来那么多笨自尊、笨骨气等笨理由,放着一个有钱又帅气又爱她的男人不到。也不怕被别的女人抢走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可不容许。
“真的?很明显吗?”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深深吸引她,纪小刀就像一块大磁铁,尽管她很努力想抗拒其吸力,但似乎徒劳无功,一切反抗也只是自欺欺人而且。
老爸笑一笑。“快泡茶吧!”——
客厅里,纪小刀为了博取准岳父的青睐,则对妹妹小剪耳提面命。
“小剪,等一下你要在孙伯伯面前多说一些老哥的优点。”
“优点?泡妹妹所向披靡,一夜情攻无不克,这算不算优点?”
他一把捣住小剪那张口没遮拦的嘴巴,眼睛往厨房方向瞄去,幸好没被听见。
“那些荒唐事你一个字也不准提,听到没?”他的手肘压在妹妹的咽喉处,有点六亲不认地严厉警告着。
以前他对女人总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但是自从遇见这个正经八百的柔柔之后,他居然好像被传染了似的,也变得正经九百起来,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他的改变,但是他自己知道——纪小刀真的变了,变成熟了!
“难道你不想柔柔当你的大嫂吗?”孙柔柔不一样,她是可以携手共度一生的女孩。“想啊!”“那你就在孙伯伯和柔柔面前多说一些哥哥的好话。”
“哪一种好话?”做妹妹的实在不知道哥哥除了交女朋友的神奇技巧可以出国比赛得冠军之外,还有什么值得歌功颂德的本事。
“比如说“我哥哥聪明潇洒,年轻有为,英俊挺拔”之类的,其他的自由发挥。”
“你要我说谎哦?”小剪面有难色。
这个小丫头装什么诚实啊!他气得抡起拳头来,一拳打在小妹旁边的墙上。“那天在老妈的生日宴上,你的谎话不是说得挺顺的吗?”
“哦,那是情非得已啊!如果我不带个假男友回去交差,老妈会砍我的生活费耶!”
“如果你不帮我,老妈一样会砍你的生活费!”
“好嘛!”其实她也看得出来,老妈极力想撮合哥哥和柔柔姐的好事。
这时候孙伯伯正好从厨房走出来,纪小刀压低声音跟小剪提醒。“好,你可以开始说一说我的丰功伟业了。”
小剪本来还有点犹豫,但一察觉哥哥的铁拳顶住她的背脊威胁着,她忽然想起上小学时,只要有人欺负她,哥哥就会押着对方到班上来当面向她说对不起,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个人的背后有一只拳头顶住背脊!
她决定就挑哥哥在学校的丰功伟业来说吧,那可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呢!
“孙爸,你别老叫我哥“少爷”挺别扭的,哥以前在学校时有个绰号,叫“中方不败”!”
“哦,为什么叫“中方不败”?”
孙伯伯一脸兴致勃勃很想了解的样子。
她正要说时,老哥却又喊住她。“小剪——”
真奇怪,不是说要帮他歌功颂德的吗?真难侍候!
“哥,你别谦虚啦!”回头又欣欣然地向孙伯伯说:“我哥以前可神了,他在咱们中部地方打架可是从来没输过的,所以那些手下败将们为了表达对我哥的景仰,便尊称他为“中方不败””
这算哪门子的丰功伟业?他差点没被小剪这笨妹妹给气炸了!
奇怪的是,孙伯伯不但没被他的丰功伟业吓得将他逐出大门,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还拍一拍他的肩膀,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眼泪都飘出来了,好像小剪讲了一个超爆笑的笑话。
“孙少爷,你真的——”
“孙爸,我哥姓——”
“我知道,他姓纪。”孙伯伯先回了小剪的话后,又继续望着他说:“孙少爷,你真的和立仁少爷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不但外表长得像,就连打架的本事也是一样的了得!”
他怔住了。“孙伯伯,你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而且?立仁少爷在中部当兵那三年里,每回放假,老孙就会开车去接他回台北,收假时,再送他回营区,立仁少爷最爱坐老孙开的车了。”
他听得有点迷糊,他父亲当兵的时候怎么会去坐孙伯伯的车子呢?我爸爸以前是董事长的司机。”
柔柔刚好从厨房出来,补充说明,才释开他心中的疑惑。
“话既然说开了,老孙就不能不说重点了!”
她以为父亲要说她喜欢上他的事,赶忙阻止。“老爸,喝茶!”
老爸却把茶搁在一旁,脸色凝重起来。“孙少爷,既然柔柔把你找回来了,你就应该和董事长相认,一个在商场上孤军奋战了几十年的老人,他累了,就算他的事业再庞大、钱再多,也比不上你喊他一句爷爷来得快乐满足。”
“他如果真的想听的话,三十几年来为什么对自己的孙子不闻不问?”这个打不开的结一直伴着他成长,二十几年来心中所屯积的对于那个从未谋面的爷爷的不满和不谅解,已足够令他锻炼出钢铁般的心肠了。
“孙少爷,你错了——”
“错的人是他!”就算是未来的岳父大人替老头子求情,他也不会心软。
“孙少爷,你不能怪董事长,因为董事长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包括立仁少爷临终之前,恐怕也不知道你母亲已经怀有身孕。”
“不可能的,我母亲她——”
“她大概是怕你被董事长抢走,所以才一直不敢说出来吧!”
“不会的,母亲很疼我,她不会——”故意不让他们祖孙相认的。
“如果不是你母亲卖掉当年你父亲留给你的那块土地,董事长发现有异,暗中派人调查,这才发现原来在这个世上他还有一个亲人,那个人要叫他爷爷!”
孙伯伯低叹一声。“孙少爷,你知道吗?当董事长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时,他笑得多大声,自从立仁少爷去世之后,董事长再也没那么开心地笑过了。”
纪小刀觉得自己仿佛可以听见那个笑声
柔柔接着说:“所以,董事长才要我去找他的孙子回来!”她看着纪小刀说。“我就知道董事长绝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爷爷!”
他那二十几年来锻炼而成的钢铁心肠,一下子被亲情所融解,那原本堆积得像山一样高的恨,也一下子夷成了平地,少了沉甸甸的深仇大恨,他忽然觉得轻飘飘的,像个风筝一样。
“去叫他一声爷爷吧!”孙伯伯催着他。
柔柔也替老头子说话。“你会发现董事长是全世界最慈祥的爷爷!”
“是呀,哥你好傻哦,如果我有个那么有钱的爷爷,半夜都跑去和他相认!”小剪的话,虽然很幼稚,但很实际。
如果他跟老头子相认,那母亲怎么办?她会同意吗?“他手下几千几百人,根本不需要我。”纪小刀提醒自己,不能一下子被他们三个人的温情传染,忘恩负义。
“哥,你不必担心老妈,她还有我,何况她也希望你认祖归宗的,不是吗?”
柔柔看一眼小剪,不愧是兄妹,哥哥一开口,妹妹就看到他的喉头了,毕竟是共同生活二十几年,那份默契,还真令她有点吃味。
老爸也说话了。“是啊!如果你担心你母亲的话,就把她接上来一块儿住,她为立仁少爷生了这么个“聪明潇洒、年轻有为、英俊挺拔”的儿子,董事长绝不会亏待她的,何况她辛苦了半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
“是呀!”柔柔也来搭句话帮腔。“纪伯母需要你,董事长年纪大了更需要你!”忽然她又想到自己,她好像也挺需要他的。
孙伯伯看着女儿那副欲言又止,想爱又不敢爱的模样,说好听一点是矜持,说难听一点叫龟毛,他这个做父亲的再不替她说出口,那丫头肯定会把爱意放在心里头,直到发霉。
“孙少爷,还有一个人——”故意瞄一眼女儿,暗示得很明白。“她也很需要你哦!”纪小刀的心情原是有些沉重,但听了孙伯伯的暗示,他的心底缓缓升上来一股柔柔的甜蜜,深情款款地斜瞟着一旁脸热得几乎要达到沸点的柔柔。
“孙爸,你是在说我吗?”小剪跳出来对号入座。
他和孙伯伯两个人同时爆出笑声。“哈——”
“呵呵——”小剪也傻傻地跟着笑。“柔柔姐,他们在笑什么?”柔柔姐最冷静了,不像她会盲从。
她瞪一眼纪小刀那贼似的眼神,心就乱了。“我——我怎么知道。”她越是别扭,纪小刀和老爸就笑得越大声,完全不管她的自尊了。
小剪陪笑累了,打个呵欠。“你们继续笑吧,我先去睡了!”累得半闭着眼睛走回房去。
纪小刀也停住了笑,好久没像今晚那么开心了,一切似乎都拨云见日了。“我也该走了!”
“孙少爷,这么晚了,你先在老孙这儿睡一晚,明早再去和董事长相认吧!”
“方便吗?”他看一眼柔柔,她希望他留下来吗?只见她低头,不敢正视他。
孙伯伯很热情地说:“当然方便!你就去睡柔柔的房间。”
他睡她的房,那她呢?柔柔抬起眼来,正好与他相遇,她立刻又低下,下巴都抵到胸口了,害羞得好像他会强迫她入洞房似的。
当他快走到柔柔的房门前时,听到她压低声音问孙伯伯。“老爸,他睡我的房,那我睡哪儿?”
孙伯伯豪爽的山东腔立刻回她。“我怕孙少爷初来乍到的对咱们家陌生。一个人不敢睡,你就去跟孙少爷一起睡吧!”
他听见柔柔低嚷一声。“爸,你发什么疯啊?”
啧啧,没想到准岳父如此疼爱他,谁说只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岳父看女婿更是越看越“轧意”其实,就算柔柔真送上门来,他反而有所顾忌不便下手呢!
他回过头去想婉拒掉准岳父的体贴入微。“孙伯伯,我想——”
“孙少爷,你想要什么?”
柔柔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他看,那份清丽动人,啊,教人好想拥她入睡——“我、要、柔、柔!”那四个字不由自主地自他的嘴巴跳脱出来,无比坚定的想要。
她惜愕住了,他真的那么想要她吗?想到连当着她父亲的面前也毫无顾忌吗?好大胆的狂徒啊!
孙伯伯也吓了一跳,其实他也被自己的话震住了。
“孙少爷,别客气“挟去配””两手一推,便把女儿推销出去了。
“老爸,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卖女求荣”的事情呢?”
孙伯伯呵呵而笑。“晚安!”董事长早就从医院打电话给她,嘱咐他要好好招待他的准女婿,他当然得把家里的“极品”拿出来招待贵宾。孙伯伯回房休息后,客厅里只剩他和柔柔两人,柔柔看着他,表情有点复杂。
“我输给你了!”原来她在气这个,这个叫他又疼又爱的傻女孩。
“错了,你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咦?!”她不懂,眨着明亮的双眸凝视着他。
“你不但替我爷爷找回了孙子,更重要的是,替自己找到了金龟婚,这不是最大的胜利吗?”
柔柔喜形于外。“你愿意认祖归宗了?!”刻意回避自己的胜利。
他却不肯放过她。“你愿意为我传宗接代,我就愿意为你认祖归宗。”又来了!她娇嗔地躺进纪小刀的怀抱里。“你真的好烦哦!”纪小刀一把将爱人抱进临时的洞房。“烦的话,那我们就进房去解闷吧!”
“喂喂——”她那两只悬空的脚直晃动,又叫又笑地在爱人的怀里溜来钻去,只想把一张红脸给遮起来,怕被他瞧见了。
“嘘,小声轻“做”!”
他又拿医院护士所讲的话来糗她,她的脸更红了。
两人压低了音量,怕吵了别人,连两情相悦的激情狂吻,也被迫吻得安安静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那晚在你家,我们到底有没有——”
他贼兮兮地笑着。“嘿嘿!我原本打算永远不跟你说的,要让你永远记得我,但是既然你问了,我还是告诉你吧!”
“快说,到底有没有”
所有的动作都暂停下来,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那张性感的双唇。“我也不记得!”
“什么?!”她觉得自己又被“装肖仔”了。
“管它有没有?重要的是现在,即将要发生的现在——这~次,我脱衣服保证——”上衣应声裂开。“你再也不会忘记——我们到底有没有做过!”
他如她的身上压将下去。“我——来——了——”
她觉得自己像~株被压启的玫瑰花。“你——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