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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这样,”诗绮道:“你忘了我以前在幼雅园打过工,小孩子的反应最直接,哭泣时大喊的是她最亲的人,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思考是爹地在场还是妈咪在场?我在幼稚园时,小朋友一哭起来,十个人有八个喊妈妈,除非来自单亲家庭或由祖父母带大。”
“是吗?”季雅有些迷惑,无法不同意诗绮的论点,象自己都二十四岁了,在外面受到委屈时,第一个反应还是想起妈妈。
“唉!不研究别人的事了,”诗绮将桌面收拾干净“走吧!快两点了,你不是还要去补习英文会话吗?”
季雅只得站起来,拿餐盒去丢时她忍不住又看了那对父女一眼,这时小女孩叭在男人怀里搂著他的脖子似乎在说悄悄话,男人偏著头专注地听着,脸上的笑容愈来愈迷人、愈来愈温柔。
诗绮走过来啦她“走了啦!还看!”
她被诗绮拉著走,甫出门口时季雅仍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这一刻的韩季雅,作梦也想不到这个男人会在她往后的岁月中占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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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韩季伦又是酒气冲天地回来,从沙发中惊醒的诗绮手忙脚乱地把季伦弄到床上去,此时尖锐的电话响了,诗绮去接听。
“喂?”
对方一阵沉默。
“喂?请问找哪位?”她又问了一次,深夜两点半了。
对方开口了,是个又嗲又娇的女声。“我找韩季伦。”
诗绮愣了一下,最近这种电话愈来愈多了,她正犹豫该不该叫季伦时,躺在床上的季伦已开口问了。
“谁?找我的是不是?”
诗绮无言地侧身,将话筒让给韩季伦。
韩季伦接过话筒,压低声音和那女的谈笑着,约过了半小时才收线。
季伦挂上电话,看着静坐在床沿的诗绮,昏黄灯光下的她清丽脱俗,他凑上去抱著她。
“小诗诗,生气啦?只是一个同事打来嘛!不要这么没量度,这么小器嘛!”
“同事”会三更半夜打电话来?
诗绮没再多问,她一如往常温柔地说:“喝这么多酒,晚上一定没吃什么吧,饿不饿?保温锅里我替你留了瑶柱粥。”
“我不饿。”季伦扑向她,抱著诗绮就是一阵乱亲,一只手不安分地伸进她的睡衣里。
“不要!我不要!季伦!”诗绮挣扎着,他满嘴的口臭,最重要的是她讨厌这种不尊重、被侵犯的感觉。他刚在外面喝完酒,甚至和别的女人调完情又来要她,那她算什么?
韩季伦才不理她,他蛮横粗鲁地压住诗绮,一把扯下她的睡衣和陶衣。
“季伦!住手!”诗绮大叫,她推开他翻身坐起,惊惶地遮住自己半l裸的上身“不!不行,今天是危险期。”
“管它什么危险期,”韩季伦又扑向她“不会那么幸运中奖的,来!”
“不!不要!”诗绮退到一张椅子上,神情更坚决道:“我说过,在危险时期,除非你肯戴否则我决不肯。”诗绮非常了解象韩季伦这么自私、只顾自己感觉的男人是绝对不肯戴安全套的。
“喂!女人,你真的愈来愈罗唆了。”韩季伦不满地蹙著眉“戴那玩意儿干吗?什么乐趣全没了。”“我不能再冒这个险了。”诗绮咬着嘴唇、凄楚的眼底蒙上一层泪雾“我再也不要失去我的孩子我不会再原谅自己如果再有小孩,我一定要生非,一定要生下他。”
一年前,诗绮意外怀孕,她一心一意要护住肚里的孩子,苦求季伦马上结婚。韩季伦被吓坏了,他大发雷霆、软硬皆施地拉诗绮去堕胎,诗绮为此消沉绝望了好一阵子,她无法原谅自己的行为。
“够了,够了,不要动不动又扯出那件事,你他妈的烦。”韩季伦恼怒地大吼,求欢不成的他颓废地倒在床上。
诗绮压抑住又涌上来的泪水,她拭净泪痕,走到床沿轻抚著季伦的手,略带歉意道:“伦,对不起今天我们早点睡,明天明天你放假我们上阳明山走走好不好?我们已经好久没一起出去玩了。”
“我很累,明天要在家睡觉。”韩季伦拉长了脸,翻过身不理她。
“那”诗绮迟疑道“好,明天我们不出门,明天下午我们去租些影碟回来看,我再烤些你爱吃的水果批和慕斯蛋糕,好不好?”
“你别弄了,”季伦蒙著棉被不理她“我明天下午要和朋友出去。”
“啊?可是你,你不是说明天要在家休息?”诗绮怯怯地问。
韩季伦一把扯开棉被指著她大骂“傅诗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唆这么烦了?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告?你凭什么查我的勤?你以为自己是我的什么人?我警告你少管我的事!”
韩季伦恼怒厌恶地瞪著她,一转身,抱著棉被就甩门出去。
诗绮不知呆愣了多久,直到涔涔而下的泪水惊醒她,她紧绞著双手,季伦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暴躁易怒,如此讨厌自己?她无言地拭去泪痕,静静地推开房门。客厅里,季伦摊成大字型睡在地毯上,鼾声已起的他眉头还微蹙着。诗绮在他身旁做下来,怜惜地为他拉好被子,拭去他额上微沁的汗珠,她痴痴地、近乎虔诚地抚着他的浓眉、他俊挺的脸庞,这是自己用尽一生去爱的男人,她心干情愿为他做任何事,离不开他。
茶几上立着一帧她和季伦两年前的合照,青草地上,两人穿着同款式的毛衣情人装,他的长腿环着她,她整个人倚在他怀里,两人笑得好甜蜜、好灿烂。
那段日子那是一段多么美丽的时光。曾经韩季伦无微不至地呵护她、宠爱她,他轰轰烈烈的追求过程让她在女校造成了轰动他连发着四十度的高烧都要坚持送她上下学。
诗绮眨眨湿濡的眼睫,轻轻举起季伦的手,就这么痴痴地凝望着熟睡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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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韩季雅开著她的房车穿过拥挤的台北市区。
“真命苦哦!这么美丽的下午咱们还要工作,”和她同行的摄影师小李抱怨着,他们刚由淡水拍完企画案要用的海景回来“抢拍的这几张照片也不晓得能不能用?”
“别抱怨喽!”季雅灌了一大口冷饮,嘴上应着“你不想想我今天晚上还要开夜车,不晓得要熬到几点呢?”
季雅拂去脸上的发丝,不经意地瞄瞄路边,突然,她将车子切到内线,一个大转弯“吱”尖锐的一声,车子猛地停下来。
“哇”小李被震得东倒西歪“季雅,你干嘛?你想吓死人哪?!”
“对不起,小李,你先下车,”季雅匆匆地打开车门“下个路口再拐弯就到公司了,你先回去告诉诗绮我晚点到,就这样!”她关上车门转身便跑。
“喂,季雅!”满头雾水的小李呆站在路边,而季雅早巳混入人群中不见了。
她匆匆地越过一个十字路口,前方出现一间幼稚图的招牌,没错,就是这里,她刚才看到那小女孩站在这里。
季雅跑到门口张望着,招牌上写著“天之骄幼稚园”她左右张望着,奇怪!怎么不见那小女孩,方才明明看到她站在门口呀!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师打扮的女子,她客气地问:“这位小姐,你来接小朋友的吗?”
“呃,我我找刚才站在门口那个胖胖的小女孩,圆圆的、胖胖的穿件粉红色背心裙那个。”她努力地思索刚才那惊鸿一瞥。
“圆圆的?胖胖的?”女老师疑惑地思考著。
这时季雅瞥了游戏室一眼“就是她!就是她!在玩积木的那个!”
“你说俞洁心呀?”女老师恍然大悟“可是刚才她的父亲打电话说晚一点会来接她,请问你是”她狐疑地打量季雅。
“我”季雅胡扯“我是她的新家庭老师,我就是要先过来陪洁心,等她父亲一起来接我们。”
“是吗?”女老师仍上下打量她,她们有责任保护园内小朋友的安全。
“请你相信我,我绝不是坏人。”季雅睑上泛起红晕,诚恳地说:“在她父亲来接我们之前,我只陪她在游戏室玩,绝下将她带出去。”
女老师又打量了她好久,终于说:“好吧,那你就先进去陪俞洁心。”反正要出大门时一定会经过办公室,她不担心。
“啊?谢谢你!”季雅如中奖般开心地就往里面冲。
偌大的游戏室里堆满了五彩缤纷的衫球、玩具和积木,却只有俞洁心一人孤零零地置身其中,其他的小孩都被家长带回去了。
季雅悄悄地走近她“洁心!”她轻声唤着,玩积木的小女孩抬起头来,有些警戒地望着她。
季雅盘腿坐在地上,摸摸牛仔外套,幸好还剩半条巧克力,她扳了一片巧克力,
“洁心,来!姨姨请你吃糖糖。”
小女孩眼中的警戒渐渐消失丁,她紧捉著积木,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咪宝。”
咪宝?这是什么意思?
季雅将巧克力递给她,但俞洁心迟疑地盯著巧克力不敢伸出手,季雅扳下其中—块往自己的嘴巴送,故意夸张地说:“哇!好好吃,好好吃喔!洁心不吃吗?姨姨要吃光了喔!”
俞洁心盯著她,吞了—下口水,她胖胖的小手终于接过巧克力,但仍口齿不清地重复了一次“咪宝。”
咪宝?季雅灵光一闪,也许这是她的小名,于是她拭探地唤著她“咪宝!”
俞洁心笑了,白白胖胖的圆脸上露出一对小酒窝和可爱的小虎牙,季雅非常惊讶,天啊!这小女孩,笑起来简直像“天使”两颗又圆又亮的黑眼珠非常惹人怜爱。
季雅抱著她玩积木、说故事,渐渐地,她发现了一些问题:咪宝看起来有四、五岁了,可是她会的字汇非常有限,反应很慢,常常听不懂季雅所说的话。更令季雅震惊的是,她发现咪宝右耳竟带着助听器!
她惊愕地看着那只小小的助听器,天啊!咪宝还这么小,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一股怜惜之心油然而生,季雅更加搂紧了咪宝。她的身上挂着名牌工整地写着“俞洁心”身上穿的是有大象标志的世界名牌童装,看得出来咪宝家境下错,她的父母亲呢?
季雅又想起厂那个充满浓厚英伦气息的男人。
季雅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陪咪宝玩游戏,她不知时间过厂多久。咪宝笑起来好甜美、好灿烂,她眼底对季雅的依赖专注令季雅心疼。
季雅从不知自己可以这么有耐心陪一个小孩玩,她向来和诗绮不一样,不是疼小孩如命的那种人。
但现在,她好喜欢、好怜惜眼前这张红通通的笑脸,她心甘情愿耗上所有上班的时间陪咪宝玩。
她和咪宝只在地上玩世界全图的拼图,早把时间忘得一干二净了,一直到她眼前突然多出一双男人的腿,咪宝娇呼“爹地!”
爹地?季雅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张脸红到耳根,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