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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这里没有得到答案,也算是得到了答案。赵天印准备离开了。</p>
在他刚刚起身走到房门之前,便听到背后传来,“有消息吗?”</p>
没有点明什么事。</p>
但赵天印却知道是什么事。</p>
“李牧他们还在追查。”</p>
说完,赵天印便出了房门,出了院门,身后是冷清的乐寿堂,还有一个凄清的身影。</p>
她没有去看当时那滔天的火光,但那大火却日日夜夜在其心头燃烧。一步错,步步错,抱憾终身。</p>
她本只是个娇弱的女子,不曾想惹来如此大祸。</p>
要不是因为小小的他和她,万念俱灰地她恐怕早就在很多年前,以自己的性命来赎罪。</p>
她觉得自己是有罪之人。</p>
所以,她宁愿住在这乐寿堂内,只有一个宫女服侍。</p>
外面的纷纷扰扰和她已经没有干系了。</p>
如今,她在等的无非就是个消息。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什么时候会到。</p>
刚赵天印问起“桃燃锦江堤”时,她有预感,或许这就算是消息了。</p>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p>
……</p>
从乐寿堂回来,赵天印去到了漱芳斋。心情烦乱时,他总是来到这里。</p>
老桂子已来到身边伺候,茶是热的,但又不太烫。这些年,能知晓心意的人越来越少了。</p>
“老桂子,你怎么看?”</p>
赵天印问得无头无尾,但他知道老桂子自然能懂。</p>
老桂子已伏跪到地上,“老奴有罪。”</p>
赵天印并未向往常一样,说“平身”。</p>
“此次敬持门外鱼腹藏书,老奴有失察之罪。回宫之后,老奴彻查宫中十二监,原司礼监随堂太监顾让不见踪迹,恐怕与此事有牵扯。”</p>
“平身吧。”赵天印有些失落。“顾让,多少年的老人了,想不到竟然是包藏异心之人。”</p>
“是老奴失察。”</p>
“你也算是机敏之人。回宫便能发现不妥之处。我还在想,我去辟雍讲学自然人尽皆知,但讲学后的出题又怎么让人知道。原来问题出在顾让身上。”赵天印回想起那日在乾清宫内敲定辟雍讲学的出题,看到身后“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的对联,便联想到了“烟锁池塘柳”。</p>
不过问题还在于,他当时并未提到“桃燃锦江堤”。</p>
那顾让只是个传递消息的人。</p>
那到底是谁猜出了下联?</p>
赵天印看着茶盏内冉冉上浮的水汽,云遮雾绕,没有再说话。他在等待。</p>
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老桂子躬身出了门去。</p>
“禀告圣上,因辟雍讲学之故,今日国子监所有大门早已封禁。圣驾临近那放生池时,群鱼还在扑腾,想必那人离去不久。飞羽卫正在对国子监内一干人等进行核查,目前对有疑点之人正在暗中调查。”折返回国子监再查鱼腹藏书的李牧,将一份名单递了上去。</p>
老桂子接了过来,但赵天印并没有心思看,而是继续发问,“国子监内的人?官员?监生?”</p>
“都有疑点。不过,应该是修行之人。”李牧回想那些群鱼扑腾的景象,再次查验了放生池的水,并无下药的迹象,那么能有此手段做到不留痕迹的,毫无疑问有一定修为。</p>
“司礼监随堂太监顾让失踪,去查查。”赵天印说道,既然有此线索,看看能查到什么。</p>
李牧微微看了一下旁边的老桂子,见其神色如常,回了声,“臣遵旨。”</p>
老桂子和李牧都离开后,赵天印才真正的坐在镶金龙椅上,一个人想着什么。</p>
过往的事情,也许总会留下什么痕迹,也许总有那么一个人会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