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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也是面色不快,大喊一声
“胡说!”
他也不管赵刚脸色难看,自顾自说了下去:
鸦片为当年中英战争中,英方无可代替之”商品”也——其获利之丰天下无双;对于当年英国国库之收入,亦不可或缺;其有助于英伦之繁荣、”国民所得”之增长,与夫绅士淑女生活水准之提高,也出乎想像——试看近日之香港,巍巍然兀立之高楼大厦,有几座与鸦片无关?
总之,”鸦片贸易”为当年英伦朝野,国脉民命,生计攸关,不可或缺之国际贸易。女皇与国会,均不惜为之一战。英国狼子野心图谋我中华帝国,岂止一日,然此事亦难载入史册,故用春秋笔法带过,散布舆论,将错处推诿与我,其心可诛!
英国国会档案不昭示乎,英国议员之反对战争者,确是事实。此则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小史之见也。英国毕竟是个有言论自由的民主国家嘛!但是英国不会因为这些少数人的存在就放弃对我国的野心。
所以:”鸦片战争中英双方皆为鸦片而战也。”否则它就不叫”鸦片战争”了。一七七六年开始的”美利坚独立战争”是由中国的乌龙茶叶引起的。该战争非为茶叶而战,因此它就不叫”茶叶战争”了。
容闳一席话,有理有力,说得赵刚这个自负文武双全的大总统面红耳赤,不得不站起身来道歉:
“荣先生高论。小字才薄,多谢荣先生指点。”
容闳大咧咧的受了赵刚这一礼。反问道
“然则十九世纪中叶中英之战是否不论”鸦片”、”溺片”都”非战不可”呢?”
赵刚不敢仓促作答,脑海里回想着历史上对这些事情地看法,以及这几年自己亲身体验得出的看法。过了半天,方说
“断然不会!”
容闳点头,又问:“为何不会?”
这个赵刚却答不出来,只得道:
“这个小子不知,还请荣先生释疑。”
容闳答曰:“若无林文忠公”入即正法。船货归官”地铁腕政策,则”鸦片战争”便不会爆发!盖清廷至此,禁烟已百余年。然鸦片之祸,愈禁愈炽;鸦片贸易愈禁愈大。”鸦片战争”原为鸦片而战嘛!如鸦片之禁令始终只是一纸具文,则英国又何必发动什么鸦片战争呢?无奈鸦片之祸,至道光中叶已至不可收拾之程度。世界上任何有自主权的国家,为著一己生存,都非禁不可。”
吾人今日如试一重读一八三八年(清道光十八年)鸿胪寺卿黄爵滋奏请严塞漏卮以培国本一折的原文,则知正当进出口商人经营所获。”较之鸦片之利,不敌数十分之一。故夷人之著意,不在彼而在此。”
又说到罚轻瘾重,吸毒者”刻不可缓查旧例:吸食鸦片者。罪仅枷杖。其不指出与贩者,罪杖一百,徙三年。然皆系活罪。断瘾之苦,甚于枷杖与徙。故甘犯明刑。不肯断绝。若罪以死论,是临刑之惨急,更苦于断瘾之芶延。臣知其情愿绝瘾而死于家,必不愿受刑而死于市”(见黄著黄少司寇奏疏)。这种叙述之真切,以今日纽约毒祸与之相印证,都是符契相合的。至于那禁烟名句说,烟如不禁。则将来”不唯无可筹之饷,亦且无可用之兵。”中国如衰败到那步田地,则”鸦片战争”就没有”非打不可”之必要了。这一个境界却正是英国这个大毒枭,在鸦片战前所企盼的中国啊!出乎他们意料的则是道光皇帝竟然派出一个有为有守、而敢作敢为的林则徐。林某既然真地要禁起烟来,真的meanssiness,则这场战争才真的就”非打不可”了。一战四年,中国大败亏输,落得个”五口通商”、”割让香港”的结果,在本篇正文上,就不必细述了。
“鸦片战争”之战与不战之权,操之于大英帝国的首相与国会。林钦差被动应变而已。他如要认真地禁烟,不管贵钦差是林则徐、张则徐,都要挨打了。是耶?非耶?”
赵刚听到这里,已经听出了意思,感情现在这个容闳开始给自己上课了。不过容的学识给自己上课倒也不委屈自己,正好借机问一些问题,澄清自己的迷惑之处。
“那我国立国之后,要如何对待英国?”
容闳陷入沉思,这些事情可不是容易回答的:
“英国在清末和中国一共打了两仗——一次是”全仗”(”鸦片战争”一八三九~一八四二),两次是和其他列强合伙来打的”半仗”(”第二次鸦片战争”亦名”英法联军”一八五八~一八六〇;”
前段已言之,英国是当今世界上最能随机应变、十项全能地帝国主义,所以它对我们所打的两次战争的性质和方式也大有不同。
曾两任英国首相的迪斯瑞理伯爵曾有名言曰:”大英帝国无永恒敌人,亦无永恒朋友,却有永恒利益。”所以上述两次侵华之战,虽方式不同、性质各异,其为大英帝国地”永恒利益”而战则一也。
概括地说来,中英鸦片之战,英国的目标和方式都是以它侵入印度的历史为模式的。远在乾隆五十七年,英王乔治三世遣马尔尼尼伯爵使华时,彼即深知清军火器之落后,在军事上非英国之敌手。
鸦片战前,英人非但洞悉清军之不足敌,而清政之顽劣,尤为英方尽览无遗。因此纵鸦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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