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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能又跟‘永安’扛上了。”向个留在教室的同学中有人回答。
“扛?”汪仲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所以对同学的话不是很了解。“什么意思?”
“就是打群架。”有人回答。
“打群架?”怎怎么可能,这么多人,都可以打仗了。
“对啊,看来这次很严重,三军都出动了。”另一个同学望着窗外迅速移动的人群发出感叹。
对于同学的反应汪仲华感到十分纳闷,他们好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样子。
“学校不管吗?”
同学闻言,像在看怪物一样看着汪仲华,让汪仲华以为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怎怎么了?”
“他们无能为力。”班长语重心长的替汪仲华解答疑惑,汪仲华才来“太平”没多久,难怪不明白学校方面的无奈。
校方只能处理“个案”形的事件,而像这一类大型的暴力事件就只能寄望警方来处理。看样子明天的报纸又有他们两校的新闻了。
汪仲华还在咀嚼班长的话时,眼光忽然被走廊上一抹俐落的身影吸引过去。
佳佳?!
该死!她跟去干嘛!
“各位同学自习,老师出去一下。”来不及细想,匆匆交代完毕,他立刻冲了出去,直追程佳羽。
**
要不是他受过两年军旅生涯的洗礼,汪仲华真的会被眼前的景象震傻在当场,但也差不多了。
市立体育馆的大操场上聚集了“太平”及“永安”两校近四千名的学生,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持棍拿棒,也有人连扫帚都拿出来了。男生打得壮烈、女生也撕杀得猛烈,四千名的学生就这么名目张胆的打了起来,状况之激烈,从满天的尘土及震耳的打斗声便可得知。
两校的师长束手无策汪仲华,没有人敢接近这团风暴,只能焦虑的在一旁猛喊“不要打了、警察来了”之类无意义的空话,这对于激战的双方根本起不了作用,因为他们根本听不进去,也许该说是听不到。每一个学生几乎打红了眼,此时在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打退对方——
因此每一个人都是卯足了劲拼斗,一张张原本该是天真无忧的脸,此刻看来却特别的狰狞。
“白浩天!”程佳羽一到操场立刻导找白浩天。她知道事出必有因,否则白浩天不会发动这么大的场面,所在她要先把“祸源”找出来。
但是人数实在太多了,打斗声也掩盖了她的声音,所以她根本找不到人。急中生智的她跳上操场旁的蓝球架上,从高处往下看,果然在人群中央找到白浩天的身影。找到目标后,程佳羽跃下蓝球架,在诸位老师的惊惧声中,只身往那团风暴中心冲去。
“佳佳!”汪仲华看到程佳羽就要往人群里冲,紧张的呼唤她,想阻止她做傻事。
“光光,这里很危险,你别跟来!”程佳羽回头交代,但是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仍是往人群里去。
该死!知道危险她还去。汪仲华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但是骂归骂,他还是追了进去,护在她身后,帮她挡去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攻击。
他们两个人、四只手,根本无法抵挡四周涌来的攻击,但是程佳羽一心只想找到白浩天,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只是一个劲的排开人群往前冲。在他身后的汪仲华却只是心系佳人的安危,为了不让她受伤,她奋力的格开如潮水朝涌来一波一波的攻击,但是即使他身手再好,所谓猛虎难敌猴群,要自保已属不易了,何况还要保护程佳羽?所以在无法兼顾的情况下,几次他都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替程佳羽挨棍挡拳的,让程佳羽能全力向前,无后顾之忧。
体育馆外已经警车陆续抵达了,十几名警察见了眼前景象也纷纷傻了眼了,不敢妄动之余只能用无线电传呼警局再加派警力过来。
震天的打斗声有刺激情绪抗奋的能力,学生们愈打愈激烈,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挂彩,轻者衣衫被扯破,重者脸上、身上已清晰可见瘀青或血丝,但是正处于激昂装态下的学生,似乎无视这些伤痛的存在,仍是张大眼,咬着牙死命的跟对方搏斗。
程佳羽一直不敢主动攻击,因为这些全都是还在念书的国中生,凭的只是一时的血气方刚,并没有什么大罪大错。所以她只是一昧的抵挡与闪躲,只盼能尽快找到白浩天,好停止这场可怕的群斗。
在她身后的汪仲华一开始也抱持着相同心态,毕竟这些孩子都还年轻,并非十恶不赦的恶人,所以他也是肖极的抵挡而已,但是随着打斗愈来愈狂猛,学生们的出手又不知轻重,伤到他也就算了,但是有好几次差点伤到程佳羽,这让修养一向十分衣好的汪仲华也火了。竟然敢伤他心爱的人! 迫于无奈,再加上些微的怒气,汪仲华不再只是消极的防守,必要时他也会出手还击,因为他要保护程佳羽,只要在他视力范围内,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到她,即使是学生也不行?
当然,他知道出手的轻重,不会因为一时的失控而伤了学生,这点自制力他还是有的。
“白浩天!”好不容易来到人群中央,程佳羽终于见到与人缠斗中的白浩天了。
“你来干什么?”看见程佳羽,白浩天口气不善的质问。因为这一质问让他闪了神。对手趁隙一脚踢向他肚子,将他踢飞了出去。
“小心!”程佳羽一撑推开攻击白浩天的学生,上前拉起白浩天。“怎么样?”
“死不了。”他抹去嘴角的血渍,阴狠的看向被程佳羽推倒在地上的甯方群一眼,再看向眼前的程佳羽,不悦的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快滚!”
“要我走可以,你叫他们统统住手!”程佳羽也吼了回去,要比大声谁不会?
“住手?那要问他们肯不肯,事情是他挑起的小心!”甯方群趁白浩天与程佳羽正在争执之际迅速起身,又朝他们攻击,程佳羽机警的一个侧身闪过甯方群挥来的球棒,手刀一落,震落甯方群手上的球棒,反手扣住他手腕,拉起之际,将甯方群反制住。
“这场斗殴是你发动的?”程佳羽质问被他制住的甯方群。
“没错!”甯方群一脸忿怒的瞪视白浩天。
“为什么?”程佳羽再问。
“为什么?你问他啊!看他做了什么好事!”甯方群凶狠的目光依然紧锁着白浩天,活似要用眼光将他千刀万剐一样。
“你倒说说看我做了什么好事!”白浩天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紧握的拳头隐含着危险的爆发力。
“哼!敢做就要承认,白浩天,你少装了,是男人就别当缩头龟!”
“笑话!我白浩天从不怕事,你有话就他妈的说清楚!”
“好!你说,你强上了我的女人,这件事怎么算?”
“什么?!”问话的不是白浩天,而是程佳羽。她不相信白浩天会做这种事,因为他不像。
白浩天闻言微愣了一下,随即不屑的冷哼:“佟映虹那臭婊子挑逗我不成就跑去挑拨是非,然后你不白痴的相信?”
“白浩天,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甯方群看见白浩天的表情,心中更是火大,便却受制于程佳羽而无法动弹。
“什么意思?”白浩天冷笑:“那个女人送我,我还嫌脏,你说我会去碰她?”
“你说什么?”一声尖锐的女音从白浩天身后传来。
“哼!”白浩天连话都懒得开口,不屑的将脸撇向另一边。
此举更激怒了佟映虹,狐媚的细眼闪过一抹阴毒的光采。她偷偷拿出一把美工刀,悄悄地往白浩天走去。
“老大小心!”路昭雪眼尖的看见佟映虹,的举止,但却苦于被对手缠住,无法脱身阻止佟映虹,情急之下,只能出声警告白浩天天了。
程佳羽直沉的甩开手上的甯方群,在白浩天还来不及闪避之际,跃身一踢,将佟映虹手中的刀子踢落,并且也顺利的让佟映虹摔坐在地上。
“哎哟!”佟映虹唉叫出声。
“臭婊子,敢偷袭!”白浩天怒视着她,要不是因为她是女的,他早就一拳打晕她。
“看来,你就是这件事的导火线。”程佳羽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颇肯姿色的女学生。啧啧!不容易哟,才国中而已,身材就很“壮观”了。
“佳佳,后面!”汪仲华一边注意着程佳羽,一边不停的抵挡朝 几人围攻而来的学生。
甯方群不知时再度起身,拿起球棒又攻向白浩天及程佳羽。汪仲华直接的就要赶过去阻止,但是就在此时,他又看到原本跌坐在地上的佟映虹悄悄地捡起地上的刀子,带着嗜血的阴笑往程佳羽接近
一不及了!
情急之下,汪仲华不顾一切的扑向程佳羽紧抱住她。就夺刀子即将落下时,瞬间她互换位署。随即一股刺痛感从左臂传达到全身。
“光光!”看着鲜红色的液体一直从汪仲华的左肩奔泄而出,程佳羽的心突然像被撕裂一股痛苦不堪。
他的光光受伤了!
“佳佳,你没事吧?”汪仲华将身体的重量挪一部分到程佳羽的肩上,因为他真的有点站不住了。
“我没事。光光,你”仔细一看,她才发现,除了在肩上的伤之外,汪仲华的脸上、身上还有不少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天啊!连额头上也有血痕,这是怎么回事?是被这些学生打的吗?
“佳佳我没事”他开始觉得背脊有点冷了。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程佳羽的心口揪了一下,鼻子也感到一阵酸。这家伙真是个跟屁虫,叫他别跟来,他还跟来,结果却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
抬眼看看四周的情况,学生们仍是处于激斗状态。
太不像话了,都见红了,却丝毫没有反省之意。可恶性,太可恶了,实在不可原凉,她真的生气了。
她让汪仲华坐下来,随即起身,顺手夺走了其中一个学生手中的球捧。
“住手!统统给我住手!”她出招前忿怒的呐喊。
为了保护汪仲华,她以汪仲华坐的位置为中心点,绕着他忿怒的舞动手中的球棒。用五成的功九使出气势磅礴的少林棍法,为的只是不要重创这些学生,但是小小的惩罚他们却是必要的,因为他们伤了光光。
汪仲华看得出她的用心,忍不住露出一抹赞叹的笑容,学武之人首重修心养性,程佳羽在盛怒中仍能保有一颗冷静的头脑,实在难能可贵。
看!她那一套少林棍使得多漂亮啊!
她以棒代棍,虽然没有棍来得顺手,但是效果却丝毫不受影响。每招,每势一样的完美俐落,一样的虎虎生风,以至于球棒扫过之处,学生应声而倒。骰牌效应加了她大的棍风,让半径二十公尺内的学生倒了一地。气势之磅礴吓傻了其他互斗中的学生及旁观的老师与警察,顺利的停止了所有学生的打架行为。现场有那么一小时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随之,增援而来的警察刺耳的警哨声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三、四十名警察及二十多名两校的师长接手了后续的善后工作。
程佳羽扶起汪仲华往人群外离去,救护车已经等假在体育馆外了。当然,除了救护车,还有为数不少的警车。
人群中也陆陆续续有受伤的学生被扶出来,而且人数不少,医护人员忙成一片,警察的训骂声、师长的遭遇怪声加上受伤学生的哀叫声让整个场面有如灾难片的拍片现场——惨烈无比。
“光光,撑着点。”程佳羽心痛的看着汪仲华惨白着脸被抬上救护车,内心对自己自责不已,都是她太疏忽了,才发现他也跟在她后面冲入人群中。
“佳佳我没事。”汪仲华强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安慰她,虽然眼皮逐渐沉重,他还是强睁着眼仔细看了她好一会,他要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都流了那么多血了,还说没事!”程佳羽心好痛,眼眶也感觉到有一股水气护散开来,不过她仍然强忍着不让它凝结成水滴。
从小到大,她从未掉过一滴泪,即使被另人打得流鼻血也是一样。因为流泪对地来说就是软弱的表现,所以她强迫自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表现软弱,否则她如何保护让别人呢?
但是,这次看到汪仲华受伤,不知怎地,她就是心痛与难过,宁可伤是在她身上,也不要他吃这种苦,他这么弱,怎么禁得起哪!
在她心中,汪仲华给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五岁时,他被其他小朋友转殴的情况,所以她才会一直以他的保护者自居。殊不知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早已悄悄改变,多年来,被保护的人其实是她。
在确定了程佳羽毫发无作后,汪仲华松了一口气才任由疲惫袭上他,沉重的眼皮顺利的盖过他安心的眼。
佳佳没事,她没受伤失去意识前,他心里重着这两句话。
救护车急切的往医院奔去,程佳羽一直守在汪仲华身旁,她要随时知道他的情况,否则她无法安心。
离去前,她看见大批记者陆续抵达。不过警方跟校方将他们阻隔在外,不让他们采访,看来,两方人马有得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