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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转身想走,却被他叫住了,恳切道:“怀音,我们谈谈。”
她不动,站的笔挺,脊背挺直,连头也没回:“我不想听。”
想听的时候你不言语,现在你言语,我却没了心情再听。
怀音回了自己的房间,心绪烦乱,深吸一口气,实在没办法,掏手机和温祁聊天。温祁刚好下课,正在往学校的停车场走,很快给她回了电话。
怀音蔫蔫的,透过五指的缝隙看天花板,然后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
温祁笑,问她怎么了,怎么觉得心情不大好。
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说你回来就知道了。
温祁说好,到周五我就回去。
怀音掰着手指头算,到周五,还有两天。也不知道这两天该怎么过。
又磨蹭了一会,到底记得给他换药,也没敲门开了房间,他半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窗外,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眼珠黑沉沉的,像是敛着一堆云。
周婳是画家,也是艺术家。这座房子所有的设计都有她亲自参与,她喜欢简洁的线条和相对单一的色彩,所以整栋建筑主要用了白、灰、黑三种色彩。客房也主要是这三种颜色,所以显得房间明亮而空间开阔。
但是在如此宽阔的空间下,陆沉倚在床头的样子,却有些渺小的脆弱。
见她愣愣的站在门口,他缓缓的一指:“该换药了。”
怀音在背后勾了勾手指:“嗯。”再退回自己的房间,刚才在客房的那一幕却怎么也忘不了,不停在的脑海回放。那种感觉,好像他们之间,犯罪者是她。
可明明,是他的错。
胡思乱想的时候,大脑就容易累,累了,那隐藏的睡意就慢慢的升腾了上来,占领理智,然后怀音就睡了过去。
而后不知多久,像是有叽叽喳喳的鸟鸣在耳畔回响,她猛然惊醒,随手看一眼手机,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这会儿他血都要放干了吧?
连鞋子也没来得及套,她赶紧冲了出去。进了客房才发现陆沉就坐在床上,手上翻着一本书,之前手背上的输液针早就不见了。
抬眼看她一样,脸上还残存着歪着脑袋睡觉的痕迹,无风无波:“我起了针,没事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其实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牵扯了他,她就平静不起来。反观他此刻多波澜不惊,显得她之前的惶然不安匆匆赶来,多狼狈。
怀音再也没有踏进客房,直到晚上周婳回来。
再之后,也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实在不能,也就把他当空气。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周五下午温祁回来,进门看到陆沉在院子里帮周婳浇花,他愣了片刻,半晌,又明白过来之前怀音为什么烦躁。
再看向陆沉的眼睛里,就带着不怀好意。
没办法,他天生护短,跟所有的哥哥一样,甭管谁的错,我妹妹没错。更何况他还记得那天他从积山道把怀音带走的样子,如果可能,他是想亲手修理一番陆沉的。
放下行李箱,温祁笑的人畜无害:“陆先生,好久不见,怎么有机会来周城?”
陆沉放下喷壶,擦干净手,十分淡定:“是,好久不见。”
再也不吐半个字,温祁悻悻,看你还能撑多久。
下午周婳又回了画室,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他们三个孩子自己解决。懒得动手做饭,温祁说带怀音出去吃,顺便看个电影逛个街加深一下感情。
怀音表示无异议,回房换了衣服,挽着温祁的胳膊准备出门。
温祁回身,看向陆沉:“一起来吧。”
两个人走路风景刚刚好,三个人就有些尴尬。
从头到尾,陆沉就这样跟在他们的身后,不说不笑,但是怀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炙热而专注。
让她深思飘飞,总是不能全神贯注,总是忍不住,想回头看看他。
去电影院的路上,温祁悄悄的附在她耳边说:“唔,我觉得我的良心有点痛。”
怀音不明所以:“嗯?”
他悄悄往后看了一眼:“你不觉得他这样,有点可怜吗?”
怀音不说话了,回头。
秋意盎然的夜晚,他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黑色的真丝衬衣,扣子扣到领口,有种禁欲美。两侧的霓虹打在他的脸上,明暗幻灭,他的容颜像是笼在一层月纱之下。但即便这样,依旧有行走的小姑娘不停地看他,低头窃窃私语,面带羞涩的红晕。
许是发现她在看他,他冲她微微一笑。
或如青光乍泄,或如银瓶炸裂,露出半掩半含的几分丽色,与浩渺眼波交织在一起,温柔的惊人。
怀音猛地转过脸去,在含着凉意的秋风中,慢慢红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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