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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这种大礼，对于冬子与小夏来说，总有一种受之有愧的感觉。酒席还没散场的时候，他们就借口回西安有事，提前跑掉了。</p>
冬子走之前，专门给冯警官打了个招呼，也就抓那两个打能娃的人。也许，加上当年的拐卖儿童罪，虐待或者伤害罪，又可以判他们几年。</p>
众人送他们出来时，冯警官让冬子把车往前开一点，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他坐在车上，专门给冬子与小夏说了会话。</p>
“这里有两个困难，第一，二十年过去，如果仅仅是贩卖儿童，已经过了追溯期了，所以，得收集他们打人的证据，定个伤害或者虐待罪最好。第二，收集这方面的证据，需要能娃的配合，清晰的记忆。但这是个痛苦的过程。”</p>
冬子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那这几天，就不去找能娃回忆了，毕竟大喜大悲，可能让他旧病复发。等他的生活平静下来，你再找他。”</p>
小夏突然想到什么，对警官说到：“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能不能帮能娃的妈，柳叶，找那个男人，追回一点钱回来？”</p>
冬子觉得这事很难：“一个愿给一个愿跑，属于诈骗吗，又不像，不太好定性，这恐怕立案标准够不上吧？”</p>
小夏却说到：“柳叶是有错，但是，也受了苦，摆平了。帮她追钱，是帮能娃，对不对？”</p>
“行，我来尽力。”冯警官却应承下来：“不以办案的名义，以个人的名义，我试试。”</p>
冬子大吃一惊，但看到冯警官在小夏面前积极表态的样子，又好像明白了什么。</p>
冯警官对小夏说到：“一有线索，我就联系你？”</p>
“联系我或者陈哥都行。”</p>
“你又不接我电话。”</p>
“只要是这事，我就接。”</p>
冬子听了好笑，明明冯警官是以此为由，加强与小夏的联系。而小夏，你接到电话前，凭什么判断，冯警官一定是在说这事呢？</p>
冯警官说了句：“路上小心，陈哥开慢点。”然后，就下车回去了，因为当地派出所的人，还在酒席上等他。</p>
回去的车上，冬子故意把车开得很慢。小夏说到：“你怎么慢慢腾腾的？酒席没吃饱？”</p>
“不是冯警官交代了嘛，怕你不安全，对不对？”</p>
本来冬子是想开个玩笑，小夏却非常生气：“你再这样说，我就下车了，不跟你玩！”</p>
小朋友们闹矛盾，最后的警告就是：我不跟你玩了！冬子想笑，但压抑下来，加快了开车的速度。</p>
回到西安过后，因为没有新的任务来，所以，两人就很少见面的。偶尔在论坛上，小夏找冬子说话，冬子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因为，他正在为宁夏那个商场搞设计，而且，彭总带着一帮子推销员回来，账目上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就有些忙。</p>
“怎么，不想跟我玩了？”小夏在论坛上问到。</p>
“不是，最近在搞个设计，并且，账目的事，得小心处理，事情多，所以，没时间。”</p>
“不是没时间，而是不重要，对不对？”</p>
“哪里，你太重要了，我们共同功绩的战友，对不对？忙完了，我请你吃饭。”</p>
孙总的实验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在理论上，他已经有实施框架，按这个步骤，成功还是失败，都只看结果了。</p>
其实，专家在理论思索时，是最痛苦的。但到了实验层面，反而心情轻松些。照着计划走，成败由天定。这就像，你有了种子与土地，按季节播种，按情况耕耘，秋天是否有收获，那得看是否有天灾。</p>
生活变得很有规律的孙总，喜欢没事拉冬子上城墙，在市井，看那些来来往往欢跳的人群，听那些土话俗语的调侃。偶尔，他也学着说几句西安话，但不太像，倒是有些幽默的效果。</p>
一天，刚送完孙总进实验楼，就接到冯警官的电话。</p>
“陈哥，我已经有收获了，给小夏解释，她说她只听结果，要我给你说过程，没办法。你跟小夏，是不是来一趟，我就在西安，约个地方，我请客？”</p>
“算了，我请吧，你在哪里？”</p>
“解放路饺子馆附近，我家在那里。”</p>
“哎呀，我们是邻居嘛，对了，先到我住的公司里，我们面谈，然后，就在饺子馆吃饭。”</p>
“小夏也来吧？”</p>
冬子知道，目标是小夏，给自己介绍案情，只是个理由。“我请她过来，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p>
“那我先过来，你那里有茶叶饮料吗？没有的话，我从家里带些来。”</p>
“不用，我这里是全套的，你人来就可以了。另外，你定一桌中午饺子馆的包厢，反正你路过。”</p>
冯警官答应了，冬子马上就给小夏打电话。他知道，如果给小夏说，是冯警官非要见她，她可能会犹豫。于是，编了另外的理由。</p>
“小夏，有事没有？”</p>
“假期嘛，本来没事，但也有事。”</p>
“啥事？”</p>
“等你电话呗。请我吃大餐，忘了？”</p>
“我今天，就是要请你吃大餐的，解放路饺子馆，行不行？先在我公司，喝点咖啡，你不会拒绝吧？”</p>
“好吧，大白天的，你也不会起坏心。”小夏在电话那边嘻嘻地笑。</p>
冬子把车开回公司时，发现冯警官已经距离自己只有三四十米了，果然住得近。</p>
他们一同上楼，冯警官先夸了装修，再夸了位置。“毕竟广东的上市公司，气派就是不同。这设计是谁搞的？”</p>
“我说是我设计的，你信吗？”</p>
“我信。”</p>
“你公安的怀疑精神呢？”</p>
“你又没有骗过我。况且，你根本没有骗我的动机，对不对？”警官果然老辣，逻辑没错。</p>
先烧好开水，冲了咖啡，整个屋子就飘荡起优雅的气息。</p>
“小夏什么时候到？”冯警官倒是直接，并不掩饰他对小夏的兴趣。</p>
“过一会就到，打的士，大概半个小时就行了。”</p>
冯警官请冬子介绍一下小夏的情况。“你懂的。”冯警官眼神递过来，冬子会心一笑，这事，好理解。</p>
冬子就把他所知道的，小夏的家庭工作情况，简要地作了介绍，反问到：“你想追她？”</p>
“她好像很反感我呢。”冯警官有些无奈。</p>
“女生嘛，总是矜持，你得有耐心。”</p>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原来冯警官在乡下派出所已经工作大半年了，这回请了假，回来休息大概二十天的时间。然后，就在西安的公安部门上班了。</p>
为期一年的基层锻炼时间满了，进入机关工作，安排在刑侦处。这样一个青年才俊，在冬子看来，他是配得上小夏的。但不知道，小夏为什么故意躲着他。</p>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小夏才过来。在公司楼下，不敢上来。冬子专门下去接她上来，等她进门后，发现冯警官也在，愣了一下，但还是坐下了。</p>
她跟冯警官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在冬子冲咖啡的时间里，她环视了这个客厅。</p>
“估计这也是你设计的，为什么画册上没有呢？”</p>
“习作，哪里好意思印出来？”冬子谦虚到，把咖啡递给了冯警官。</p>
此时，冯警官不敢专门找小夏说话了，只是以谈案情的名义，开了个头。</p>
原来，那两个打能娃的男人，虽然是犯罪团伙的一员，但是从犯。联系买家与钱的交接，都是王菊花在负责。在能娃的回忆中，当时挨打，确实打他吓着了。但是，并没打好重。这两个家伙，够不上伤害罪，当时就是为了吓唬能娃，让他听说。毕竟，如果孩子身上有伤脸上有痕，卖不出好价钱的。</p>
这两个人，当时只是王菊花给工资的，卖的钱是多少，卖到哪家，他们都不太清楚，所以，他们的罪并不重，况且，过了追诉时效，已经不可以起诉他们了。</p>
冯警官强调，这两个人现在在乡镇打短工，日子也过得不太好，要他们赔钱，他们也愿意，只是拿不出来而已。</p>
小夏听到这里，颇觉失望。</p>
“你问能娃时，他的精神状态还好吧？”小夏转移了关注话题。</p>
“还好，果然，亲情是最好的治疗，基本上正常了。天天帮柳叶磨豆腐，背到街上卖。柳叶也就轻松了。况且，能娃有把子力气，每天，他们要卖三四方豆腐，挣两百多块钱呢，已经够用了。况且，柳家庄王家庄已经原谅了柳叶，也经常与看奶奶和外公外婆，能娃已经可以立起一个家了。”</p>
听到这里，小夏望了望冬子，喜悦与轻松溢于眼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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