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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源,我心灵的坟墓。一逃出坟墓,我尽情地呼吸了自由的空气。问昕龙看没看过我的作品集,他说就看过12岁的,我感叹,你对我的记忆只停留在12岁,那时的我年幼无知。说起自己的同学们,我说,我们班人特爱唱歌跳舞,但长项是演小品,所以一经比赛就老输。北源操场最适合比10秒钟赛跑,刚一跑,一眨眼就到了。说起四中女生们,我说自己的感受像围城里的四喜丸子对苏文纨,十四年来的人生观像大地震时的日本房屋。谈起我与四中女生的相识过程,我讲,我妈妈的朋友的姐姐的女儿率“心连心艺术团”来我家“献爱心”我一看她们,就说,这个妹妹我见过。她们说,咋就那么眼熟呢?我还说,四中是中西方教育理念的融合,是“硬”试和软试的结合。人呀,在你没经验的时候,就发挥一些不需要经验的东西,like想像力什么的,我现在用的就是想像力。等你长大了,有了经历和经验,就写一些文笔成熟、思想醇厚的文章。我告诉女生自己家已经布置圣诞树了,并把我和圣诞树的照片发给她。她看了说也没什么呀。我骗她说自己有两棵圣诞树,那棵更好看,但得等她来家里欣赏。她来我家问那棵圣诞树呢?我说你就是那棵圣诞树呀!
作家比其他人的区别只是敢写和不敢写、厚脸皮和薄脸皮的区别。只要能坚持不懈地忍受退稿,你就从“普通人荣升成作家了”妈妈的朋友说最近想聚一下,问我们能不能去,妈妈铁了心说,能!我说,别问我,问血小板。
一个类似一夜风流的故事,派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代表学校写发言稿欢迎外宾,可他们是死对头。一些很有美国风格的笑话:男:———我一开学就恨上你了。
女:———怪不得我一迈进这个学校校门就觉得恶心。
———你只不过是我们男人的尾巴骨。
———是肋骨!(打其肋骨)
———啊!断了!你是我见过最无聊的女生,女生家族的团结全被你败坏了!———哈,你和我们家门口卖包子的说话差不多。
———那是英雄所见略同。
———你也算英雄?
———你没看过张艺谋导演的英雄?里面的英雄都爱讨论剑的快慢。———咱们也讨论?———好呀!
———无聊!
连着两天看了很多小说,比如悟空传,现在的社会,随着冰冷的机械越来越支配人类的生活,他们的感情也越发麻木。但他们要寻找感情,于是就有了网络小说里这些无聊的矫情语言。什么时候相声演员可以成为这个社会的监督者就好了。
校服就是孝服。
2月27日,我和小云打了一个小时电话,我又有很多精彩的话。没做完化学寒假作业,老师给她发条。我告诉她我想主持一个节目,搭档应该是一个有才的女生,我说,你肯定不行。她说,某某怎么样。我说,我会被挤出镜头,而且不能照半身。那样就有我没她了,因为她太矮了。我让她评价自己的文章,她又是以惯常的态度说,挺不错。我说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她说,确实挺不错。我说,我住校医院,你来看我吧。她说,得看那天考试怎么样。考得好就来。考不好就没情绪来了。我说没事,考不好也来。我这儿有足够的餐巾纸,擦干你的眼泪。我这儿有一副伶牙利齿,打开你的心扉。我说,现在我们正在举办“女生评女生”有奖竞猜活动,想选小云请按1号键,选天儿请按2号键。她想了半天,笑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我就说,谁也不想选请按#号键。我问她对文章的看法,她怎么也说不出来。我说你总应该有感觉吧,是特别有感觉还是稍微有感觉。最后我只得说,你总该没感觉吧!我说,到时候要捐骨髓,你的合适就由你捐给我吧!那样该多轰动多感动,你以后什么事都不用干,就与我一同跨入21世纪历史伟人的行列。我跟她说,你那个男朋友的比喻真好,她说,哪个男朋友?我说,你还有几个男朋友,你的男朋友得专门编成书,从a到z这样好查。我说再过十年,要是咱们偶然遇见却不敢相认就对暗号,我说你妈在看电视吗?她马上机智地回答,我爸出差了。一个喜剧特务片,一个人要和另一个人接头,商量如何辨认对方呢?就戴一个红围脖。但是该到接头时间时,他才发现自己只有白围脖没有红围脖,他就到处找彩笔要把它染成红的。灵感来自于法国贩毒网。
我这辈子发誓永远不引经据典,因为我比所有的经典都要经典。形容一个人来得晚,你从乌鲁木齐走过来的吗?我的思想每天进一个层次,看见昨天自己的话,都觉得不成熟。
天儿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吸血蝙蝠。
天儿说一会儿还有个老师留的作文要做。我说我帮你做吧!题目是,苏东坡和佛印散步,佛印说我觉得你是牛粪,苏回答我觉得你是佛。怎么解释?苏东坡说,心中有牛粪就说牛粪,心中有佛则说佛。我一听,想这有什么可写的?总不能悬在空中写虚无缥缈吧。我就说,你联系实际,老师讲课满口喷粪因为他心中有粪,你则是佛。天儿说不行,干脆还是她自己当牛粪得了。我问天儿你还有时间读闲书吗?她说睡觉前可以看一会儿。我说这就不错了。我的同学们比你看书的时间还要晚一些。什么时候?睡着了以后做梦看书。
韩国人就两个姓,一个是全,一个是全加两点,金。
家里一来人,我就给他们看我生病的录像。放到我和女生拥抱那段录像时,我跟他们讲解,说我那时候已经压迫得抬不起右胳膊了,得用左手捂着。可录像里显示得是我用举起右手捂左胳膊。我就再解释,你瞧瞧,我疼得连左右都分不清楚了。我对妈妈说,我调教我的灵魂,你打理我的身体。
妈妈老担心我乱动,我在一张纸上写下:当你醒来发现我不在请不喊叫因为我肯定坐着。
考试的磨砺快把我脸上的疙瘩包磨平了。
我是个浑身充满surprise的人,这也表现在我决不讲别人的笑话和不重复自己的笑话。看胡兰成写自己的坏事与读历史书上的胡兰成完全是两个感觉。
因为腿出了问题,我非常谨慎。我跟人保证,腿没好之前打死都不下床,当然打死了也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