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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呵呵———人家是狠角色。你不知道啦———”
“呵呵。”我忽然想到黄子捷那蠢人,忍不住幸灾乐祸。
黄子捷,双眼皮,眼睛大得跟牛眼一样,头发大概就像木村拓哉在恋爱世代中的长度吧,还有一点卷。他很高(应该有178厘米),鼻子有点挺,但嘴巴倒是有点小。依常人的标准来看有85分吧。但是我实在没办法直视眼睛跟牛眼一样大的双眼皮男人,我怕他的眼睛掉出来,超恐怖的。
算了,虽然跟他的相遇很不愉快,他现在倒也是在火海之中。不知道黄子捷知不知道自己是怡君的其中之一呢?不知道他会不会难过?
事情都做完后,累瘫了的我正想爬上床,门铃响了。我揉揉疲惫的睡眼开了门。
“嗨———怡君要我送上来的小蛋糕。”黄子捷捧上比利小鸡的乳酪蛋糕。
“哇,怡君真了解我牎谢谢牎”我接过蛋糕开心地笑了。
“原来要让你笑,只要送乳酪蛋糕就行啦———还真容易满足喔———不过你不能再吃啦牎都快胖死了牎”
“呵呵要你管啊牎死人头牎你可以滚了牎”我摔上门狠狠地咬了一口乳酪蛋糕,以示抗议。一个转身,我面对窗户,咦?乡公所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他的皮外套反着光,我看不清楚颜色。也许是他牎我把乳酪蛋糕一口塞进嘴里就开门要冲出去,一头就撞上还没走的黄子捷,又跌在地上。
“你怎么啦?你很喜欢表演跌倒喔?”黄子捷一头雾水地把我拉起来。
“啊,没事牎我赶时间,要出去牎”我按了电梯,他跟进来。
“出去?怎么不穿外套?”他问。
“忘了牎”我一直在踱步,生怕男孩又像上次一样消失不见。
电梯到了一楼,黄子捷把外套脱给我:“拿去。感冒不是才好?”有点诧异,他这么好心?不过算了,我赶时间。
外面好冷喔,但我只想知道那边坐的人是不是那个男孩?看见红色的皮外套穿在他的身上,我深吸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问:“是你啊牎”
男孩缓缓抬起头看了看我,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他的笑容“好巧”
真的是他,那个等待天使的男孩。觉得他的笑容很好看,所以希望他能很幸福;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所以希望能听他多说一些事;觉得他的人很温柔,所以希望他能够找到他的天使。
“给你牎是热奶茶。”我去7—11买来两瓶热奶茶,一瓶扔给他。
“谢谢。你怎么不坐下来?”他微笑。
“你生病了?是那一晚太冷让你感冒了吧?”我喝着热奶茶问他。
“是啊,但是好多了。你呢?还有点鼻音,也感冒啦?”他开了热奶茶喝一口,我总觉得他在逃避。
“是啊,我也感冒了那天之后,你去哪里了?”我不小心就问出口了,索性看着他。“你的天使来了吗?你跟她走了?我想是吧牎不过,那时看到一地的花散落,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现在看到你还好好的就放心了。不过,我把水煎包都吃完了,你现在没得吃了。呵呵———”看着他若有所思,我只好一个人开始说话。最后他看着我笑了。
“你见过天使骂人吗?”他转过头来问我,我摇头。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美丽的天使会骂人。大概是被旁边的恶魔教坏了。”他继续喝热奶茶。原来他的天使移情别恋了。
“对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说。现在才发现啊?
“我叫小华。你呢?”我喝完最后一口热奶茶,反问他。
“赵守尧。不过,大家都叫我‘阿问’。”他一脸不清楚大家为啥叫他“阿问”的表情,很好笑。
“你很会发问?”我笑着问。
“不,我是有问必答。”他起身看看手表,好像要走了。“得走了。你也该回去了喔牎下次来再聊。”我点点头,有些失落。
“你今天怎么会再来这儿?”这是我今天的最后一问。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确定他会不会回答。
“呵———我来看有没有天使掉落的羽毛啊。”他挥一挥手中的空热奶茶罐说:“下次,再买水煎包吧。我再来。拜拜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问走了好一会儿之后,我坐在长椅上没有离开。这绝对不是一场梦吧,如果是也太真实了。
黄子捷的药
一进电梯,我就想到要还外套给黄子捷便按了四楼。“铃———”没一会就有人来应门了,是怡君开的门,我脱下外套要递给她。
“抱歉啊,怡君。这是你男朋———”话还没说完,怡君就出来并迅速地关上房门。
“小华,衣服先放你那边好不好?子捷他回去了,我里面不方便。”一听就知道里面换人了,我没有多说话,只问:“你没借外套给他喔?”
“没有啊,他送完蛋糕后就回去了,我不知道他没有穿外套。好啦牎不跟你说了,总之先放你那牎拜拜牎”她很快地关上房门,留我在门外傻愣着。
怡君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一样,怎么都没想到黄子捷会感冒呢,我觉得好过意不去,如果黄子捷生病的话,我可是要负责任的。
还来不及好好回味再见到阿问的惊喜和愉悦,就得开始担心黄子捷会不会感冒。他好像只穿一件不算厚的蓝色棉衫,肯定冷死。希望他别生病,不然我会很愧疚的。
将黄子捷的那件白色布外套挂在衣橱外面的钩子上,还是帮他洗一洗好了。我把他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嗯?有一个布裁的黑色小袋子,里面放了两罐没有任何标识的药;另外还有感冒药包和一些零钱。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他重不重要?特别是黑袋子里装的药。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有病的人,真是,管他呢牎我把他的东西放在桌上,外套就被扔进了洗衣机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我辗转难眠,几乎不知道是阿问的出现让我兴奋得睡不着,还是想起那个死人头黄子捷的体贴和他那一堆的药。
隔天我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学校上课,梅芬差点没吐血,直问我昨晚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真无辜。
下午3点就没课了,我独自骑车去市区的唱片行逛逛。
“嘿牎小华牎好巧喔———”怡君拍我的肩膀让我吓了一跳。再看看她身边的人不是黄子捷,她挽着别的男孩子的手。我才真正恍然知道梅芬的话有多真实。
“啊,是啊。”我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一下,忽然很同情黄子捷。不过,总觉得怡君喜欢黄子捷好像多一点。
买了几张专辑便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今天傍晚的阳光很温暖,我把车停好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走到乡公所的长椅那坐下,旁边的篮球场很热闹,什么人都混在里面打球,很有趣。我把刚才买的专辑拆开来看
“喂———看什么啊?”我看得正专心,忽然有个男生一骨碌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抬头一看,是黄子捷。
“啊牎是你牎”忽然想起刚才怡君的事,有种当场被抓的感觉,我大声喊出来。
“干嘛啊,又不是没见过我。这么大声牎吵死人了啦———呵呵———”他一脸笑意,很随意地把一只脚跨在长椅扶手上。
“啊,你的外套在我那昨晚太晚了,我以为你和怡君都睡了,所以没有拿去给你。”我不想管别人的闲事,这样自然就不能问他昨晚是怎么回家的,没有穿外套冷不冷。
“喔,好。等会上去再拿吧买了些什么专辑?我看看。”他看起来好像还蛮开心的。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我不想让他难堪。
“我拿去洗了,外套。”才说完他就转头看我,
“才穿一晚就不用洗了,很脏吗?你是去打仗啊?还是你又摔倒了?哈牎那就没办法了。”我的怒气又上来了,死人头牎才觉得你人还不错,竟然就得寸进尺。
“懒得理你牎还来牎”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专辑,他吐吐舌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要喝热奶茶吗?我跟怡君约6点,时间还没到。走吧牎”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起身,我就被这家伙挟持去7—11了。
“你不先去吗?先到宿舍等她。给个惊喜也好啊,你真是不懂情趣。”我对他说。7—11到了。他一路都没跟我拌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买了两瓶热奶茶,出了7—11之后,他才开口:“我不给怡君惊喜,对她来说会比较好吧。”还是一脸满满的笑容,我没有搭腔,有点心虚。他难道是默许怡君的“花心”?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你有什么病吗?除了感冒。抱歉牎因为要洗衣服。”我的话还没说完,他转头看我说:“没关系啊牎你跟我说抱歉,我很不习惯耶———”他笑着说。
“那”我刚要问“心脏病牎”他说,笑容突然被抽走,空气也凝结了的感觉。“而且运动激烈一点,我就会死。”他用认真的表情看着我说,让我呆愣住,半晌说不出话。好可怜喔
“骗你的啦牎我怎么可能有病呢牎那不过是维他命罢了。哈牎看你一脸呆样,吓死了吧牎傻蛋———”他哈哈大笑地望着我。我用力将手压在他的肩膀上说:“黄子捷,好样的牎死人头牎竟敢欺骗我的感情牎我我懒得理你———白痴牎”便走回宿舍去,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阿问有难
昨晚的巧遇,阿问的出现都像一场梦。他才像是完美的天使,飘然降临在我的世界,虽然他也是在等他的天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阿问?也许是那一天一夜的痴情,又或许着迷于他天生的忧郁气质。没有什么绝对的答案,喜欢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道理。
喜欢他温柔的笑脸跟好听的声音,我总是小心翼翼地想保护他。深怕他那美丽又残酷的天使天外飞来一脚,把他踢伤。但我想阿问还是很喜欢她吧,要不然那天看见她的新欢后,为什么还会留恋这儿呢?
两个礼拜后的星期四,我下午4点下课一如往常地把车停在大楼门前的空地上。
“嗨牎”阿问站在大楼左边的山樱花树下叫我,我吓了一跳。他笑着举高一袋东西,向我轻轻招手。
“阿问?怎么是你?找”我没有接下去说,只是挑了挑眉毛示意。
“没———我来找你的牎带了水煎包,去长椅那吃,ok?”他的声音很轻柔但很饱满,听起来就很舒服。我笑着点点头跟他一块去乡公所的长椅那边。
他拿了装两个水煎包的袋子给我吃。“街口卖的?”我说,他点点头说:“你推荐的啊?呵。”他说话总是不愠不火,阿问的天使为什么要丢下这么好的人呢?
“好久没打球了,我们去看看。”他起身往隔壁的篮球场看,我附和着便一块走去。
“你打球吗?”我吃着水煎包问。
“打啊,你要不要一块玩?”我笑着点头。
球场边有小看台可以坐人,我的水煎包还没吃完,所以先叫阿问跟球场里的人打一场。老实说,我是想看阿问打球。男孩子打球若打得好,看起来就特别帅。我看见球好像黏在阿问手中的样子,来去自如。
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有一名危险人物靠近,一抬头就看到黄子捷手插在口袋里似笑非笑地沿着看台走过来,唔,我怎么会有点不知所措?
他一骨碌地坐在我旁边却没有立刻说话,直望着球场里打球的人,再缓缓开口:“看帅哥啊?”
“是啊,怎么样?你闲着没事啊。”我没好气地说着。
“呵呵,现在没事才坐这儿啊还生气啊?大姐牎”他又开始嬉皮笑脸了,真不舒服。
“谁是你大姐啊牎别乱认亲戚啊———”我看着球场上的阿问说着,黄子捷还是笑着,但没有再说什么话。
“你没事干嘛坐到我旁边?”我说。“唉呦,不能坐啊?很小气喔———呵呵牎”他继续跟我抬杠。算了,败给他———
“反正都来了,你不打球吗?”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问黄子捷,他笑而不答。
篮球掉出场外了,球场的人去捡,阿问回过头给我一个笑容,我也跟他挥挥手。“你男朋友?”黄子捷问。我摇头说:“朋友啦。”
“说的也是,这么帅怎么可能是你男朋友。肯定是你暗恋人家。”听着黄子捷口无遮拦的说话方式,实在忍不住想起身捶他一顿。
“你你”我还没说话,黄子捷就指向阿问那边说:“啊牎你看帅哥发呆不知道在看什么———”我转回身,看到阿问跟球场上的人摆一摆手,让人替他上场。他看到了什么?
“不去看看?走啊———”黄子捷拉着我也走过去。“别拉我啦牎我会走啦牎”我心里没底,阿问去哪?一出篮球场就看到一个女孩子跟阿问在说话,气氛不是很好的样子。随即一辆黑得发亮的跑车从球场边呼啸而来停在他们旁边。
“喔你的帅哥有难喔。”黄子捷一副幸灾乐祸的声调,我白了他一眼继续看。一个穿着前卫的男生下了车,车里还有两个穿得很流行的男生。
忽然“啪———”的一声,那女生打了阿问一巴掌。
的确,没人能预知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我不知道阿问将在我心底投下些什么样的灿烂烟火,也不可能知道身边嬉皮笑脸的黄子捷会有什么莫名企图,像这样不经过同意就直扑扑地闯进我的生活。什么都不晓得的我,被眼前酷似电视电影的剧情画面搞得呆住了。
“不过去吗?他被打了。起码要去声援一下吧,呵。”黄子捷看着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怒气直往丹田上方飙涨。接着车里的两个人也下来了,气氛变得很紧张。黄子捷举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篮球走上前去,我跟在他后面。
“喂牎还打不打球啊牎那边一群人在等你耶。”黄子捷一边运球,一边走过去,指一指后面的球场再把球扔给阿问。
“要打啊。我一会就回去。”阿问也颇有默契地回着。
“那我跟小华先回去等你喔,快轮到我们了。”黄子捷拉着我回到看台上。
从来不知道黄子捷会这么勇敢,看他嬉皮笑脸惯了,刚才解救阿问的样子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男子汉。“谢谢你喔。”我说,他把篮球丢回去球场再回身看我说:“谢我?呵呵,干嘛?”他一脸不以为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