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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伪造检材——就像多年前的覃国省。</p>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肖满还是希望尽最大可能确认“无面女尸”就是孟珊,若是能够在孟珊工作的地方提取到检材,其DNA也与“无面女尸”对得上,那就能放心了。</p>

    半分钟后,肖满从椅子的缝隙中抽丨出两根长发。</p>

    “这些头发掉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能做DNA检验吗?”方远航有些担心。</p>

    “我尽量。”肖满说着站起来,视线正好与陈静欢对上,对方赶紧别开视线。</p>

    技侦之前查过孟珊的通讯记录,陈静欢是所有同事里,与孟珊联系最多的人。方远航看了看两人的工位,“你们座位相邻?”</p>

    陈静欢点头,“我们差不多是同时来这里工作。”</p>

    “孟珊是个什么样的人?”方远航问:“你最后一次和她联系说了什么?”</p>

    陈静欢眼眶泛红,愣了半天才道:“其实,其实我和孟珊也不熟,她不爱说话,老一个人做事,我和她打电话,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她,她不和我们讲私事的。”</p>

    这一说法在其他员工处得到了证实。</p>

    在大家眼中,孟珊是个死气沉沉的女人,明明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却完全不会打扮自己,不化妆,穿着土气,一到办公室就干活,若非必要,从来不和大家交流。</p>

    “最后一次联系是她给我打电话,说她父亲去世了,让我帮忙请假。”陈静欢眼珠左右晃动,看上去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完。</p>

    明恕走上前来,将方远航支开,没有立即问话,只是认真看着陈静欢的眼睛。</p>

    陈静欢更加忐忑,小声道:“我,我知道的就是这些。”</p>

    “出来聊聊。”明恕说:“你似乎有话想对我说。”</p>

    整个工作室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气氛,陈静欢随明恕走到外面的露台上,犹豫了片刻终于道:“我觉得我们老板有点奇怪。”</p>

    工作室的老板龙晓庆今天一直没有出现,若是平时,她早就因为什么印刷错误、排版错误而在办公室里大声骂人了。</p>

    陈静欢记得,上次自己说要报警时,龙晓庆发了一通火,说谁也不准报警,之后就没怎么出现在工作室。</p>

    “孟珊的丧假早就该结束了,但是她一直没有来上班,我怀疑出事了,想报警,但我们老板不准。”陈静欢低着头:“她,她今天没有来。”</p>

    孟珊于三年前开始在这家公司工作,开始是文字校对,后来美编人手不够,她跟着别人学了几天,就开始上机排版,因为勤奋、吃得了苦,收入在整个工作室的美编中还算过得去。</p>

    而这家公司,目前看来是孟珊与社会接触的唯一渠道。</p>

    这家公司和孟珊的死亡是否有关系?</p>

    明恕立即将方远航叫过来,让详细查龙女设计工作室的背景,又叫周愿锁定龙晓庆的行踪。</p>

    晚些时候,肖满在两根头发上提取到了DNA,经比对,确认与孟珊家中的检材、“无面女尸”一致。</p>

    龙晓庆被刑警找上门时,一张脸吓得惨白,忙不迭地说:“孟珊只是在我这里工作,我不了解她,我们全公司都不了解她,你们去别处查!”</p>

    方远航蹙眉,“你这么紧张,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担心被我们查到?”</p>

    龙晓庆脸色更难看了。</p>

    方远航说:“还是老实交代吧,关于孟珊,也关于你的龙女设计工作室。”</p>

    被带到重案组时,龙晓庆平时呵斥员工的劲头已经消失殆尽,她蔫蔫地坐在灯光下,“我们公司最早是做广告传单,企业文化宣传册也做,还有一些渠道杂志也在我们这儿印刷。后来有的学校印教辅,也在我们这里,就是你们警察每年都查的非,非法印刷。”</p>

    查非法印刷并非重案组的事,方远航问:“你就是因为害怕暴露业务,所以明知孟珊失踪了,却不愿意报警?”</p>

    龙晓庆张了半天嘴,“我这个会被罚多少款啊?会不会坐牢啊?”</p>

    一旁经侦总队赶来的警员说:“视情节而定。”</p>

    “那我积极交待,是不是可以从宽处理?”龙晓庆着急道:“现在赚钱不容易啊,我养着那么大一帮人,我……”</p>

    这时,方远航听见周愿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龙女设计工作室的非法印刷品里,竟然有大量xie教宣传手册,而这些手册的原文件全都来自孟珊的电脑!</p>

    龙晓庆哑口无言,只得交待,“我最怕的就是你们查到那些手册,我也不知道孟珊出事是不是和那些手册有关。他们给的钱高,说是我这边只管设计和印刷,就算出事,也绝对抓不到我头上来。孟珊不爱说话,需要钱,我就让她去做,这才,才开始做呢。不过你们相信我,我和xie教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我门口还挂着国旗,我爱国,比,比爱钱更爱!”</p>

    这无疑是一条关键线索。</p>

    “那21根狗毛本来就很邪性啊!”邢牧知道后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如果和xie教有关,那就说得通了!孟珊说不定是在为xie教做宣传手册时被牵连进去,然后被他们杀害!”</p>

    任何案件一旦涉及到xie教,就必然成为重大案件。</p>

    明恕没有犹豫,立即汇报给萧遇安。</p>

    这个xie教名为“心中神”,宣扬人在最成功的时候——即人们常说的“人生巅峰”——最具有神性,如果在此时自杀,心中的神便会脱离凡胎,成为真正的神,从此摆脱世俗的纷扰,命运与宇宙结为一体。</p>

    但不管教徒将歪理包装得多么宏大,其本质仍是教唆人自杀。</p>

    冬邺市是发达城市,绝对禁止xie教活动。这个“心中神”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冬邺市发展起来,现在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暂时不得而知。</p>

    刑侦局与特警总队召开紧急会议,准备马上采取行动。</p>

    冬夜,东城区“创欧”别墅区外,警车的红蓝色光芒交替闪烁。</p>

    这里虽然是别墅区,但基本上没有住人,一些新媒体公司、网红孵育公司驻扎在此,不分日夜地向外界输出爆米花信息。</p>

    据龙晓庆提供的线索,“心中神”的主要成员就在其中的一栋别墅里。</p>

    “这个‘心中神’老巢在北方,我上回去北方参加特训,就听说过他们。这帮人这儿有问题。”陆雁舟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他们不像其他xie教一样搞恐bu袭击,但他们自己搞自己,说自杀就自杀,而且地位高的人一自杀,后面跟着就有一串人自杀,跟古代的殉葬差不多。教徒完全被洗了脑,觉得跟随祭司死亡是最光荣的事。就上半年吧,宵城下面一个村子一夜之间有三分之二的人自杀。”</p>

    明恕转过脸,皱眉看着陆雁舟。</p>

    天气冷,陆雁舟一说话面前就是一片白雾,“幸好你们发现得及时,看样子‘心中神’还没有在我们这里发展起来,一旦他们布完了网,事情就很难控制了。”</p>

    身着黑色作战衣的特警将“心中神”的据点包围起来,消音消焰枪发出短促的闷响,不久,一群男女被带了出来,其中三人高声喊叫——“你们这是对神的xie渎!”</p>

    “xie渎个屁!”陆雁舟骂道:“把自杀包装得再高贵,那也是自杀!”</p>

    清除“心中神”余孽的工作由特警总队去做,重案组这边只负责探查他们与孟珊之死的关系。</p>

    李庆飞,北方人,39岁,“心中神”冬邺据点的负责人。</p>

    看着孟珊的照片,李庆飞神情茫然,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不知道这个人。”</p>

    “你们的宣传手册全是由她制作!”方远航说:“你怎么会不知道?”</p>

    李庆飞张了半天嘴,突然笑起来,“如果你皈依我教,你的罪孽就可赎清……”</p>

    “疯子。”易飞推开门,“所有人都审问过了,全都说没有见过孟珊。”</p>

    明恕抱臂,盯着审讯室的监控,唇角慢慢压紧。</p>

    “心中神”目前已经在北方的数个小城市、乡镇制造了多起事件,因为“心中神”</p>

    而死的全部是教徒,并且无一例外是自杀,至少在警方现阶段掌握的消息中,与“心中神”有关的案件中没有他杀,也没有哪一个死者的口腔中出现过狗毛。</p>

    孟珊的死亡,与“心中神”造成的死亡全然不同。</p>

    难道孟珊遇害与“心中神”无关?与龙女设计工作室也无关?</p>

    想着,明恕从小铁盒里拿出一颗玫瑰糖。</p>

    看来得再换一个思路了。</p>

    这时,周愿敲了敲门,抱着笔记本挤进来,“明队,易队,我这里有个发现。”</p&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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