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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不到任何人烟。但至少还有件值得庆贺的事,那就是她的腿不再那么巨痛了,现在的痛楚她还可忍受。她掀起裙摆,看看那肿得两倍大的膝盖,好丑哪。
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我不想玩了,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对不起,我想回家了。”她对着天空大喊,但天空并无任何反应。
她委靡不振,好忧郁。肚子咕噜噜地叫,偏偏脚又痛得无法行走,四周无任何可食之物,只有野花、牧草、树木不知道花可不可以吃?她是曾在美国餐馆吃过各式花瓣所拌成的色拉。她盯着娇艳欲滴沾满露水的红花,它好似呼唤着吃我、吃我,而胃的蠕动也提醒大脑的主人你该喂我东西了。
轻尝了一口,不坏,尤其花心甜甜的,可能是尝到花蜜了。
藏匿在树丛后的达伦,惊奇地看她竟然一朵、一朵地吃起花来了,还如同品尝一道佳肴般吃得兴味盎然。
他要部下先走,自己留下打算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但看她一副困惑、无助样,后来又向天呐喊,真想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他还半期望、半害怕真有天神从天而降把她接走,谁料她现在竟吃起花来了。
她脑袋有没有问题?没人告诉她花不可以吃的吗?难道他捡到一个笨蛋?可是,那双清澈大眼又不像是愚钝之人所拥有的。她大概是饿昏了,因为她从昨天黄昏起就没进食过,也许是已经饿了好多天吧。
对,一定是这样。难怪她那么纤细,吃花怎么能长出肉来,自己真是太粗心大意了。既然现在她是属于他的,他可得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了,毕竟弱不禁风是很难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的。
终于,他观察够了。他策马奔驰到她身旁,俯身环抱她的腰,将她放在前面,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拉着缰绳,加快马速,希望能赶上部下。他曾吩咐他们遇到小溪后让马休息喝水,顺便等他。
当马匹终于停下时,李天风犹有余悸。突然被人像货物移至马背上,随即以不要命的速度纵马奔驰,她险些以为自己遭到绑架了。后来是那股熟悉的味道让她稍安了心,是那个人,原来他没丢下她。但飞驰的速度震得她快跌下马,她用尽力气抱紧他的腰,免得自己摔下马。
那人下马后也抱她下马,并将她抱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好。
他是故意的。这情形好似高中时坐男生的摩托车出游时,前座男生蓄意来回紧急减速煞车,让后座女生的胸部撞上他们的背部。他是故意将马骑得飞快,让她不得不紧抱着他。
一领悟到这点,她生气地抬眼瞪他。可是,人家理都没理她,背对着她跟那群武士讲话。就见那些人敛首答“是”地按照他的指示,有的牵马到河边喝水、刷洗,有的则骑着马离开。昨天被擒的那群女人,也在河边帮忙刷洗马匹、清洗衣服。
达伦唤住阿克:“阿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阿克愣了一下。“王,昨晚那只羊都吃完了。我去问那群女奴看有没有饼?”
“没有就叫她们做,随便什么只要能吃的都可以,我马上就要。”达伦吩咐完,又说:“对了,等下拿来小溪上游,我们会在那里。”
达伦径自抱着李天风往小溪上游走,远离人群。
李天风有点莫名其妙,整天被人像货物一样提来扔去,很不是滋味。既然已沦落至此,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但这并不表示不能改善、抗议她所受的待遇。
“嗯,先生。”她恼怒地拉扯着他的袖子,仰头看他。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他。
达伦不理她,脚步不减速地继续往前走。
他有一张五官深邃的面孔,浓眉、大眼、鹰勾鼻,薄唇,还有湛蓝的眼珠。咦?不对,是黑黑的眼珠她倾身更靠近地看,竟然是一只黑、一只蓝!?
达伦知道她正注视着自己,他等着她恐惧的神情浮现,就像其它人一样害怕地远离他,预防被他灵异之眼所诅咒。他收紧手腕抱紧她,他不会放她走的,就算她尖叫、挣扎,他也不会放开她的。
李天风第一个念头认为他是故意戴变色隐形眼镜来吓人的,她才不会这么轻易被吓到呢。因为她还戴过像豹一样的隐形眼镜,打扮成豹女参加化妆舞会。
这回,她捉着他肩膀,挺起上身靠近他。
达伦被这反应吓了一跳。这女人在干嘛?她不是应该浮现害怕的表情吗?怎么反而更贴近?他有点不知所措,一到了溪旁,马上把她丢了下去。
李天风呆楞地坐在溪水里。这个莽夫在干嘛!?她衣服都湿掉了,她就身上这套衣服,等一下湿淋淋的上岸,不就曲线暴露了?处在这群未开化的原始人之中,那她的贞节岂不是不保了?她嘴一抿,将水泼向他,想让他也跟她一样湿答答。
正在溪旁脱鞋的达伦没料到这女子这么大胆,竟然敢向他泼水。他快速脱掉另一只鞋,涉水快速捉住她双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他原是好意让冰凉的溪水冰敷她肿胀的膝盖,现在竟反向他泼水,没有人敢如此无礼地对他。
看着他双唇紧抿,眼神冰冷,而她双手又被捉住,不用言语也知道他生气了。正常的人都知道该收手了,但那人绝不是一向有仇必报的李天风。
没了双手,还有只健康的右脚,她奋力地踢着水泼他。
达伦冷笑。这女人还真有勇气,就不知是蠢勇还是不知死活。他将她上半身压到溪水里,双脚压住她的下半身,嘲弄地看她努力挣扎浮出水面呼吸。
“王,食物我拿来了。”阿克拿着两块饼过来时,就是看到此情景。
达伦放开她的双手,将她拉了上来。
“放着,你可以走了。”
阿克从未看过如此模样的王,暗忖这女人竟然有勇气惹王生气!?
李天风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努力地吐掉几口水后,她终于体认自己无法抵抗他的蛮力。她看着他嘲弄的眼光,一副“这下你知道我的力量了吧?”的神情,觉得好呕。
达伦看她再无反抗之意,也就起身。看看全身湿透的自己,他脱掉湿湿的长袍、上衣,拧吧后披在石头上。
他虽然生气,但有一丝佩服那女子。看她嘴巴翘得半天高,拧着湿答答的白长丝衣;而紧紧贴住她躯体的翠绿短上衣、短裤若隐若现,水珠儿衬着那身粉嫩肌肤更晶莹剔透,垂落脸颊两旁的乌黑秀发让皮肤显得更加白皙。
气死人了。李天风像拧抹布般的拧吧头发,她从未受过如此待遇。她用手当梳子耙了耙头发,都是那个臭男人害的,她生气地瞪他。
喔哦情况不妙。那男子死盯着她,双眼变得氤氲迷蒙这时她才发觉身上衣服经水打湿后变得几近透明了。
她慌忙察看四周,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逃。
她忍着痛站起来,想往溪的另一边走去,但还未跨出一步,身子已腾空地被他横抱至他的大腿上坐下。他掀开她的裙子,一手捉住小腿,一手按着肿胀的左膝。
她努力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里,不料却被他瞪了一眼后,又乖乖地坐了回来。
她看着他的手掌持平地在患处绕圈圈,她觉得那块受伤的膝盖骨变得既冰又热,肿胀渐渐消退,慢慢恢复成原来正常的模样,如变魔术般,左膝好像未曾受伤似的,连一丝疤痕、瘀青都不留地全好了。
她以充满崇拜的目光看向他。她试着站起来,竟然也不痛了。好神奇啊!她快乐地转了一圈,没有任何不适了。
她快乐得忘形地跑去抱他,亲了亲他的脸颊,用中文、日文、英文、法文向他道谢。
在她转身离去前,达伦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下,李天风随即跪倒在他两膝之间。在她还来不及抗议前,他的头已倾下,双唇被他的唇印上。他用手固定她的后脑,制住她的挣扎,双唇如吸蜜般的吸吮她的上唇,舌头逗弄着她张开嘴。她惊讶得朱唇微开,他的舌头趁机侵入,深入而饥渴地吻她
他将她的双手放在他的颈后,将她抱放于右膝上,倾入更多热情吻她。她沈醉于美妙的感觉中,仿佛人在云端飘浮,呼吸愈来愈急促,身体不知不觉更偎近了他。他离开她诱人朱唇,转向她眼下、脸庞与喉咙,点燃炽热的火苗
“王,不好了!前方有撒克人,他们首领山猫指名要找你。”阿克急步奔来。当他看到裸露上身的王及他怀中的人儿,马上转身继续报告:“山猫不知哪里得到消息,知道神石已毁、黑熊被杀,他说要替他族人讨个公道。”
达伦马上放开怀里的美人儿,捡起丢在石上的衣服穿上。随即又从手上发出热气,将那件及膝长袍烘干。他皱了皱眉头,因时间不够,来不及也帮她把身上衣服弄干。
他将长袍披在她肩上,帮仍呆楞、羞怯且一脸鲜红的她把手伸进袖子后,再将袖尾折了三层,指示她自己把扣子扣上。
天!她绝不可以再让这种事发生。她边扣钮扣边想,她不能让他如此予取予求、蛮横行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简直一点都不尊重人。就算她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她很聪明的,至少事先知会她一下要干什么,否则每次都吓得她胆战心惊的。
*
李天风被这种一触即发的静肃气氛所震撼。
山谷另一边有数十匹人马,她轻数一下,约三十余人,人人严阵以待,箭在弦上,皆指向这边。个个穿着打扮就像之前与他们对阵的部族,衣色鲜艳,五官神似,脸上全散发着杀气腾腾的凶光。
李天风和那群女奴一起,差别在于她们被绳索绑住双手,串联在一起,而她并没有。她一身黑袍处在一堆鲜艳衣服之中,特别明显。那些女人轻视地瞄她,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观看前面战况。
李天风移动脚步找一个视线佳的位置,伸首引颈地找他。虽然这人老板着一张臭脸,又强吻她,但她可不希望他死。
达伦纵马至前,大喊:“我就是龙堡主人达伦卫律,找我有什么事?”
对峙的人群中有一人马向前。“我是撒克人首领山猫,我想知道你是否杀了我族黑熊他们一家族人?”
“是的。那些男人全部死了,女人将伦为奴隶。”
后面的弓箭手闻言,每人皆现出杀气,调整弓箭将目标指向他,就等首领一声令下。达伦后面的黑衣武土也顿时血脉贲张,随时准备冲出保护他们的王。
山猫要后头弓箭手将箭放下,又说:“达伦王,听说你英明睿智,我想要知道他们因何原因遭受杀害?”
“他们不该进我龙堡偷神石,所以该死。我以礼待他们、信任他们,没想到他们欺骗我,所以我必须杀死他们,以挽回我的名誉。”
“那么神之子,你夺回你的神石了吗?”
“没有。黑熊毁了它,所以他的女人必须付出代价,你有异议吗?”
“那么神之子,你的神力还在吗?”
达伦明白他必须让山猫绝望,断了他想得到龙堡的着望。“山猫,你何不看看你身后,看看我的神力还在不在?”
果然,当山猫一回头,后面所有弓箭手顿时全摔下马,每人全勒住自己脖子,哀号连连地在地上打滚。
山猫马上换上一张趋炎附势的嘴脸,跳下马,双手交叉于胸前表示服从。“达伦王,你已证明你的力量,我们撒克族愿跟随于麾下。”
后面那群人惊魂未定地站了起来,个个亦双手交叉于前。
“达伦王,太阳已升至头上,我邀请你们到我们帐篷里用食,接受我们一族的款待,原谅我们的冒犯,”
“我答应你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