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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用,我自己提就好。”两公升的油而已,她还提得动。
但豆豆和蔻蔻却连连摇头,硬是抢著要帮忙,甚至还同心协力的把她往停车场推去。
“我们陪你去停车场,把油先倒进车里。”双胞胎说。
怕计划被破坏,春娇只能压低声音,试著在双胞胎的推动下,停下脚步。“不行,你们不了解,我得让大家看到这桶油。先把油拿进去,等到中午人多的时候,我再把油倒进去。”
豆豆露出同情的表情,也把声音压低,小小声的说。“老板,你不能让大家看到这桶油啦!”
“为什么?”她不解。
双胞胎互看了一眼,同时叹气。
“因为,桶子后面”
“嗯?”桶子后面怎么了?
蔻蔻小声的宣布答案。
“桶子后头写着警长的名字。”
大雨,总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意外也是。
自从“一桶汽油”事件之后,志明与春娇的八卦就如野火燎原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在镇上传了开来。
最大的受益者当然就是王大伟。地下赌盘烧得热滚滚,赶来下注的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
赌盘从一开始赌两人会不会来电,到两人何时结婚。如今,最新开的赌盘,更是赌这一对何时会在何地被人抓呃抓抓包
王大伟的创意无穷,带来庞大商机,大伙儿也乐此不疲。
王家相馆的生意之火热,活像是连烧了七天的锅,那扇大门,日日川流不息,甚至没时间拉下铁门歇息过。
只是,再烧烫的锅,遇上了滂沱大雨,一样要熄。
小镇的收入以花卉农业为主。基本上,还是要看天吃饭的。
两人火热的八卦在连烧了七天后,终于因为遇上台风形成,大风大雨扑击中台湾,这才稍微平息了些。
不论是有机农业还是非有机农业,只要是遇上天灾,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镇民们全都绷紧神经,所有能够提早采收的就尽力提早采收,不能的,就紧急加强防台装置。
身为镇长的春娇,更是动员所有人手,除了协助镇民防台外,还亲自去花卉博览会的会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确定已完工跟未完工的部分都做好了防台准备。
虽然说,这次的台风由东而来,通常越过了中央山脉,风势便会减弱,但就算风不大,雨却也是少不了。
消防队帮忙疏通了沟渠,警员们则在陈志明的指示下,去探视了镇上的独居老人,并协助需要帮忙的人。
大雨,在早上十点开始落下。
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而春娇的电话一整天响个不停。她坐镇在办公室里,忙著调度人手,处理各种突状况,双胞胎则在她的指示下奔来跑去。
镇公所的地板被进进出出的人们,踩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直到下午七点左右,春娇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镑地的防台准备,都已经完成,她刚刚还打电话,一一的确认过。直到搁下电话,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疲倦。
揉了揉肩膀后,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镇公所里头,只剩下她跟双胞胎,其余的员工都已经下班。春娇走出办公室,瞧见豆豆跟蔻蔻,还埋头在电脑前,努力敲打著公文。
“自助餐提早打佯了,我开车到汪记去买面,你们要吃什么?”这对双胞胎跟她一样,忙得都忘了吃饭。
“排骨拉面。”
双胞胎异口同声的回答,接著却顿了一下,又同时抬起头来,睁著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问道:“老板。”
“嗯?”
“警长不来送饭吗?”她们沾了春娇的光,早已习惯了陈志明的“喂食”
春娇的脸儿微微一红,口气却镇定得很。
“他到山上去帮张家农场做防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山。要等他送来,我们就先饿死了!”
“喔。”
豆豆和蔻蔻应了一声,然后互看一眼,低头窃笑。
前几天啊,老板为了“一桶汽油”事件,企图跟警长冷战。但是,警长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不论她的语气再冰冷、脸色再难看,他还是天天来报到,先用食物贿赂她们,再大摇大摆、从容不迫的走进镇长办公室里,去应付因为八卦外泄而恼怒不已的春娇。
算算日子,她们跟随春娇已经有好几年了。
这些年来,她们看过不少男人为春娇前仆后继,有的是为了她的美貌、有的是为了她的财富,有的则是为了她的聪明才智。
那些男人用尽浑身解数,却从没有一个男人能得到春娇的芳心。一直到警长出现,那坚固的防线才终于被攻陷。
瞧见双胞胎正在偷笑,走到门边的春娇眯眼,狐疑问道:“你们两个该不会也跑去下—注了吧?”
“没有!”
双胞胎有志一同,拚命摇头。
“真的没有!”豆豆说。
“我们可以发誓,绝对没有下注!”蔻蔻说。
豆豆蔻蔻一起说。
“我们绝不会出卖老板。”呜呜呜,为了老板,她们可是熬过了镇民们一波接一波、毫不问断的打探,还始终坚持不泄漏半句。
“这还差不多。”春娇满意的点头,伸出左右手,摸摸双胞胎的脑袋。“我去买面,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她转身走出门,下楼来到侧门,伸手推开。
虽然台风明早才会登陆,但屋外已是风雨飘摇。她吃力的撑开伞,走进风雨里,朝著停车场走去。
因为台风将至,不远处的大街上瞧不见什么人影,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喇叭声,四周就只有雨声。
过了下班时间,停车场包显空旷。只剩下她的跑车跟双胞胎的小轿车。她走近车子,一边撑著伞,一边掏出钥匙,按开防盗装置。
哔哔
车子响了两声,她准备收伞上车。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旁大树的后头突然冲出一个黑影。
春娇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却有另一人陡然欺近,不但用力抓住她,还用一块沾著怪味的布掩住她的口鼻。
怎么回事?!
反应迅速的她马上屏住呼吸,奋力的挣扎,一边用高跟鞋猛踩身后男人的脚,一边还抬起另一脚,猛踹前方来人。
“旺仔,你不是说,这东西可以让她昏过去?”
“靠!就和你说了,不要叫我的名字。妈的,你是听不懂啊!抓紧她!别松手!”
男人们在雨里吼道,春娇则是拚命挣扎。
她的伞掉了,被风吹离子几公尺远,包包也掉了,里头的东西到处散落,甚至连鞋跟都断了一根。
“喂,捣紧她的嘴,别让她叫出来!”
“知道了!”
“快点啊!”“就说我知道了!你吼什么啊你!”
“该死,她又在踹我了!抓住她的脚,把她架上车!”
虽然,她用尽了办法抵抗,但是那两个男人还是硬把她架到停在暗处的厢型车里。
看出这两人不是善类,春娇在挣扎中勉强掏出手机,按下陈志明手机的快速键。
只是,她才刚按下通话键,手机就被撞掉了。
她发出模糊的抗议,但对方完全置之不理。其中一个人还拿起预备好的胶带,连著那块带有怪味的布,贴住她的嘴,再反绑她的手,最后绑住她的一双美腿。
如果是在平时,以她的身手要对付两个大男人,还不是件难事。但是,那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捣住她口鼻的布上,显然有著让人昏迷的葯剂。
她在挣扎之中,吸进了一些怪味,只觉得一阵阵的反胃想吐,全身都使不上力。
糟糕,要是她真的昏倒,到时候就只能任人摆布了!
靠著强悍的意志力,她虽然双脚被绑,却还是逮著机会,猛地往其中一个人的胸口,狠狠踹去。
“啊!”那人反应不及,惨叫一声,被踹倒在大雨中。
另一个人咒骂著。
“妈的,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番!”那人反手,重重甩了她一掌,强大的力道打得她眼冒金星,摔跌在车厢地板上。“你再反抗,老子就把你扁一顿,先奸后杀!”那人撂下狠话。
说完之后,那人跳下车,喝令道:“去把她的东西捡一捡,走人了!”
然后,车门被人砰地关上。
黑暗的厢型车中,恐惧开始蔓延,春娇躺在厢型车的地板上,觉得浑身又痛又湿。
这辆车又老又旧,欲呕的感觉不断上涌。
她努力坐了起来,利用厢型车的椅背,把嘴边胶带勾下来一点。这段期间,她又吸进几口怪味,世界似乎开始旋转
糟了,她快昏倒了!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她?
她刚刚那通电话是打通了没?
陈志明人呢?他还在山上吗?还是下山了?
他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被人绑架了?
噢,可恶!为什么当她需要他时,他偏偏就是不在?
前方的车门被打开,雨声变得清晰。接著,一包东西被丢上车,一个人也随即坐上车,车子因为人体的重量,微微晃了一下。
“东西都捡齐了?”
“嗯!”“伞呢?”
“被风吹跑了。”
“妈的,快去捡回来!警局就在消防队隔壁,要是有人看到她掉落的伞,跑去报警怎么办?”
挨骂的那个人,再度跳下车。
不到几秒之后,车门再度被打开。
“抱歉,临检。”
“什”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声闷响,车子随之晃动。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被困在后车厢的春娇,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差点喜极而泣。
是他!
她认得出他的声音!
得知救兵到达,她心中大石落地,连忙抬起被绑的双脚,用力砰砰砰的猛踹车门。
过了好久好久,车门才被打开。
那张熟悉的俊脸上满是雨水。夜色之中,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但嘴角的笑意,却又淡去他眼里那抹陌生的眸光。
陈志明从容的拉开车门,看着她因为双手被反绑,而显得更高挺的酥胸,甚至还吹了声口哨,然后露齿一笑。
“你等等。”
等等?
等什么?
春娇瞪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没有解开她的束缚,反倒转身而去,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带了一台相机回来。
相机?
她瞪著他。
他居然还有脸笑。
“我得拍照存证。”他说。
喀嚓、喀嚓!闪光灯亮起,她的眼睛愈瞪愈大。
“横、摁、嗯”她愤怒抬起脚,用力踹他。
陈志明侧身闪过,放下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大手抓住她的双脚,轻声笑着道:“好了,别激动,我马上帮你解开。”
哼,这还差不多!
她停下攻击,任由他抽出短刀,割开她嘴边的胶带。不知是天色太黑,还是恐惧造成的错觉在作祟,她似乎看见了他眼里闪过一丝阴暗的情绪。
粗糙的指,在她擦伤的粉颊上,略略停了一下。
这次,她亲眼看见了。
那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情绪。有某种东西就藏在他的眼里,那被强烈羁押的情绪,因为瞧见她的擦伤险险就要溢出,却又被强大的自制力重新压了回去。
他的眼里,藏著某种不想让她看清的东西。
她几乎就想开口追问,但他却又噙著笑,又坏又邪恶的说道:“真难得看你这么温驯。你确定不想维持这种性感的模样,让我多拍几张照片留念?”
春娇抽了一口气。
“陈志明!”她警告的眯起眼。“快帮我解开!”
他露出惋惜的表情,勾著那抹笑,替她割开捆绑手脚的胶带。
手脚一得到自由,春娇就猛地推开他。
然后,她跪在车门边,开始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