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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依他所言,替他顾好阿绣便是。”
英莲闻言,只默默点了一回头。
*
如此又过了几日。
小何因脸上有伤,不好见人,总是闷在闻兰阁里,少不得心中憋屈。英莲体谅他,每日总亲自做几样他爱吃的,带过去瞧他。
这日,英莲才带了海棠从那边回来,入了清荷苑中,却四处不见冯渊身影,忙问紫苏道:“爷出去了?”
紫苏摇头道:“不曾出去,爷才说屋中闷热,一个人往后面塘边散步去了。我们知道爷爱清静,就没跟过去伺候。”
英莲点了点头,往后面去了。
话说英莲的住处取名清荷苑,正是因为别院后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荷塘,每到夏季,水中铺满莲花,分外好看。
此时光景已近六月,虽还不到莲花盛开的季节,然放眼望去,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也别有一番趣味。
英莲一路走一路寻,终于在最里头的湖心小亭里望见冯渊的身影。只见他一袭月白长袍,负单手立在亭中,修长峻拔的背影在一片绿意映衬下愈发神采灼人。
霎时,英莲只见空中闪过一道白光,接着冯渊另一只手里便多了一张字条,便知他又与神京那边以千幻传书。
“阿渊。”她唤他一声,挑眉莞尔,便上了前。
冯渊回头见了她,立刻举步来迎,拉了她坐下:“怎么这么些时候才回?”
英莲笑道:“前儿林妹妹从隐芳园不知怎么学会了几道京中的点心,今日做了一些,分到各处。她原是带着紫鹃要来看我的,不想我出门时正好撞见,就拉着她一块儿去闻兰阁了。你不知道,妹妹的手艺可真真是极好的,慕耀都说堪比宫中御厨,小何那个馋猫,送去了两碟,慕耀才吃了两块,其余的都被他独吞了。”
冯渊闻言失笑:“是么?”
“当然了。”英莲眨眨眼,笑道,“阿渊,我特意给你留了一碟。待会儿回去你一定要尝尝,保管你绕梁三日,齿有余香。”
不料冯渊却徐徐摇了摇头,道:“在我心中,再好吃也比不过你做的。”
英莲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羞红了脸,忙看向他手中的字条,转移话题道:“你又和大师哥通信了?”
“这回可不是大师哥。”冯渊笑道,“大师哥自回京后,如今已被封了镇西侯,每日里军务繁忙,这会子哪里有功夫与我这般闲叙家常?”
英莲奇道:“这下我倒糊涂了?竟有人用千幻与你闲叙家常?”
冯渊将纸条地给她:“还能有谁,自是溪儿。”
英莲看了那纸条,愈发惊奇:“怎么,连溪儿也会这个?”
冯渊笑笑:“千幻极具灵性,不仅识人认主,只为大师哥所用,还能与大师哥心意相通,若是大师哥身边全心信任之人,只要将千幻传召之法教授与之,便也可召唤。”
英莲想了想,方点头道:“是了,你从前说过,战场之上大师哥也教过几个信任的部下,用来传递军情的。是我忘了!”
冯渊笑笑,微抬下巴道:“下山之时,我们几个师兄弟便已约定,不得擅用法器灵物。论起来千幻到底不是俗世之物,若被人发觉只会徒增恐慌,便是战场之上,大师哥也会十分小心。”
英莲看看四周,点头道:“怪道你要躲到这般隐蔽处,便是我也找了许久才认出你来。”
冯渊勾唇,示意她看看那信:“你看那信中,溪儿对你这个不曾谋面的嫂子可是着实好奇呢!不如我教你听音诀,虽不能传召,日后却能听见千幻鸣音,你便可与溪儿互通有无了!”
英莲闻言却是怔了一怔,半晌才道:“我也可以学么?”
冯渊失笑:“听音诀乃是受召之法,简单得很,不比传唤之法,必须大师哥亲自传授才行。但凡知道千幻之人,皆可习听音诀的。”
英莲昂首顿了一顿,却是摇了摇头道:“还是不学了。这些仙山秘法想来玄妙得很,怪唬人的。我还是本本分分做个平常人好了!”
不想冯渊却是无奈一笑,忽伸出手将她一拉,令她坐于自己腿上,宠溺道:“若别人说这话尚还可恕,从你嘴里说出来便是天大的笑话了!我的阿瑛是何人,她可是从异世回魂而来的,若说玄妙,能有甚别得过这个?”
英莲嗔他一眼道:“不是有你在我身边么,溪儿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你替我回他好了,何必非让我学?”
冯渊略顿了顿,沉了眼道:“世事难料,保不齐我们夫妻也有分离的一天,就像上次我回金陵一般,一别数月,相思难熬。你学了这个,我们也能方便许多。”
然英莲闻言,心中一痛,再抬头时竟是眼眶微红:“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日日在一块儿,如何会分离?再者,你上回不是告诉我说,若再出远门,定会带着我的么?”
冯渊见状,只微微垂头,与她额头相抵,安慰道:“好阿瑛,原是我的错,未将话说清楚。你仔细想想,我们现下为了林家的事儿寄住在这里,然等林妹妹的事儿有了着落,必会重返金陵的。到那时铺子的事儿定需要操持,单是出去料理生意,也会有三五日离家在外不是?”
英莲垂下头,只沉默不语。
冯渊失笑,在她唇上浅啄一口,柔声道:“罢了,是我的错。好好儿的叫你学这个做什么?不学了,不学了。”
“等等,我要学。”不想这时,英莲却改了主意,猛地抬头望进他眼底,俄顷幽幽道,“自从来了林府,我将这里的故事在心中反复想了无数遍,深觉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想那天底下哪有万全的事情,便是连月亮也是有阴晴圆缺,人又如何能够摆脱离合?方才是我任性了,想起上次你回金陵那会儿,真真是难受极了。阿渊,你教我吧,至少若真再有分离的时候,也能叫我时时刻刻知道你的消息,才好安我的心。”
冯渊凝视她许久,最后轻笑道:“既你想学,我教你便是。”
不想,岁月藏机,一语成谶,经年之后,两人分隔万里,若无这千幻,只怕谁也熬不过蚀骨相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