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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晨特别戴上颜色深暗的墨镜,以掩饰因一夜无眠而红肿的双眼,与尔飞乍然重逢的冲击实在太大,大到她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思考,好好的下判断、做决定。
“舒晨,”表演结束之后,尔飞捧起她因太过震惊而冰冷的小脸说:“舒晨,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是如何的想念你?你真美,比我记忆中的你还要美上百倍、千倍。”
她怔怔的看着他,仍然无法相信站在她眼前的人是尔飞。“你你”“是我,是我尔飞,舒晨,你不认识我了吗?难道你已经忘了我是谁?”他发亮的绿眸中尽是自信。“不,不可能,你绝对不会忘记我,对不对?不然你不会一见面就叫出我的名字!”他突然用力将她拥入怀中。“老天!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这四年半的日子,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算看看,我们已分别了多久?”
“从你‘死后’算起,已经有四年六个月又零八天。”
话一出口,两人都僵住了,然后尔飞的脸上,绽放出如盛夏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对照出舒晨一脸寒霜,满目怨怼。“舒晨,你把日子数得这么清楚?”他细细轻抚她的脸,好像她是珍贵的水晶玻璃品,若不小心呵护,就会碰碎似的。“回到我身边来,让我们重头来过,好不好?”
舒晨的心,其实在乍见尔飞后一直处于混乱状态。他从开始至今所表现的热情和温存,更让舒晨晕头转向的,脑里心中盘旋着的,尽是两人过往的甜蜜、他的霸气、他的体贴、他的温柔、他的拥抱、他的亲吻、他的一切。如果自己真的忘了,何至于在见面刹那,便能喊出他的名字。不管她有多想否认,她的心却一直自有主张,她的心认得他,认得他的身影。他拥抱她时的有力臂膀、他呼在耳边的温热气息、他优美的唇形、他挺直的鼻梁,他幽深引人的绿眸。
眼睛!舒晨的脑中蓦然闪过多年前向“新王”道别的情形。她往眼前这个人的左眼看去,果然看见有条细纹划过眼睑上下方,和眼睛正好呈四十五度角倾斜的交叉,看来当年他若不是在情急之中闭上了眼睛,说不定炸弹碎片早划瞎他了。
而这个人,正是当年满口否认他是尔飞的人,甚至说他不懂中文,还叫他的王后出来证实他的身份。这个人今天居然还敢站到她面前来,说要跟她“重头来过”?
舒晨本来混沌的脑子,现在终于完全清醒了。她努力的抽开身子,虽然喉咙一下子变得又干又涩,仍力持镇静的说:“艾菲索斯陛下,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舒晨,”不理会她冰冷的英语,尔飞仍用中文说:“别装作你不知道我是谁,或你不在乎我,我太了解你了。舒晨,我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永远也不会成为过去,不会!”
“不,不管你是谁,也不管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都早在我们上回分手时结束了。”她一口反驳道:“艾菲索斯、艾达墨斯或亚历山大,对我而言都是一样不具任何意义的名字。”
伤透了的心如何痊愈?这些年来,她任由这颗心支离破碎的,只因一碰就痛、一触就血流不止。而这个始作俑者,为什么又要回来践踏她的心?踩碎了不够,他定要碾烂它才会甘心吗?
“舒晨,如果你对我这个人已经不存任何希望,如果你相信我已经去世多年,为什么你刚才会一开口就叫我的名字?为什么?”他仍然不肯放松的逼问道。
他们的眼光交缠在一起,舒晨仰望他摘下“阿里王子”头巾后的浓密黑发、深邃的绿眸,禁不住浑身一震。为什么事隔多年,他对自己仍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舒晨心中的怒火顿生,气他、更气自己。“我承认乍见你时,除了喊你一声之外,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但那是过去的回忆迷惑了我,国王陛下,我们实在不该把过去和现在混淆在一起,是不是?”
尔飞到这时也比较冷静下来了,眼前的舒晨面貌清丽如昔、身段玲珑照旧。九十年代的茉莉公主,却显然比七十年代的白雪公主更有自信、更有主见。四年半不是一段短时间,他改变了不少,那又怎能奢望她一成不变呢?更何况当时伤透了她的心的人确是自己,但他
“国王陛下,如果你没有事要再跟我这平民女子训示的话,对不起,我想告退了。”
尔飞扯住意欲转身的她说:“舒晨,看在老天的份上,你至少听我解释一下,至少听一下我当初为什么不能认你,至少”
她抽回手来,如同嫌恶他的掌握说:“不必了,国王陛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认错人,不是吗?当年在萨拉丁与你一别时,我就知道你实际上是什么人。”
“那你就该想到我应该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管我的身份、名字、乃至外形有什么改变,我对你的心都未曾改变过。”
舒晨闻言不禁冷笑了数声,那笑声后来且变成令尔飞惊惧担心的苦笑。虽然只是淡淡的几声,却好像已诉尽她这些年来的痛苦与委屈。
“国王陛下,当初我曾苦苦哀求你跟我说明真相,我说不论你有什么苦衷,只要你肯跟我说,我甘心与你一起承担,结果呢?”
“舒晨,当时国内政局不安,如果让百姓及其他邻国知道我并非艾菲索斯,则我休想有一分一秒缓冲的时间,也休想有一丝一毫稳固情势的机会,我这全是为大局着想啊!”“是吗?所以你不惜顶替艾菲索斯登基为王,过那你以前口口声声说仿如牢狱的王室生活?怎么样?非常过瘾吧?这几年来功勋彪炳,恐怕更舍不得离开王位了,或许经过这四年半的磨练下来,你早已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极为优秀的领袖人才,或许还庆幸当年没有真的变成平民。”他本有满腹的情怀想向她倾诉。四年半来支持他在王位上持续奋斗下去的最大主因,无非就是能够拥有与她重逢的一天,能找回往日的欢笑,能弥补这一千多个日子以来的寂寞失落。如今看来,恐怕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因为她把心门紧紧关闭,根本不肯给他一丝希望。
“尔飞,”她终于再度叫了他的名字,但口气已是一种令他错愕的陌生。“我说过从头到尾,我都未曾相信萨拉丁王国国王宝座上坐着的人是艾菲索斯。我一直都知道那位英明果断、勤政爱民,在短短四年半间,将萨拉丁王国建设成一个更加现代化的国家的人是你。或许我应该向你的父亲道声恭喜才是,碰到国家危急存亡之秋,他那位本来只对盖房子有兴趣的小儿子,还是展现了治国的长才,”舒晨的口气中,充满怨怼的委屈和尖酸的讥讽。“刚刚你说错了,其实你的身份、名号、头衔乃至于外形都没有变,变的只是你的一颗心!”
尔飞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本来打算一见面就拿出来送她的那条项链,如今却再怎么说也拿不出来。
“我爱过你,尔飞,我不否认自己曾深深爱过你,”上天垂怜,再见到他之后,她也终于必须跟自己承认,直到今天,她依然深爱着他,只爱他一个人。但就像她发过重誓,绝不再为这个男人掉一滴眼泪一样,她也永远都不会再让他知道。“但由于你的无心,导致我的心碎,我再也不可能和你有任何瓜葛,因为我爱的那个萨尔飞,在四年半前就已经和大王子一样,被炸弹炸个粉碎,不同的只是他死的是躯体、而你死的是真情!”
这一次她转身时,尔飞没有再拉她,而舒晨也直到上车之后,才发现这次的见面给自己留下多深的“后遗症”她发颤的双手根本扶不牢方向盘,软弱的脚踩不住油门,拚命忍住不让泪水夺眶而出的双眸,也难逃模糊的命运,最后她不得不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紧迫的胸口,仿佛随时会令她窒息似的。
“舒,”有人轻叩她的车窗,舒晨惊跳起来,看清楚是谁以后,才松了口气滑下车窗。“舒,把车留在这里,我和乔依送你回家吧!”
这不是问句,于是舒晨乖乖下车由他们送回家中,之后又因脸色苍白,好像随时都会昏倒过去的样子,乔依和保罗便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她。
当舒晨跟尔飞在争论时,保罗他们其实一直都在一边守候着,只是他们相当尊重朋友的隐私权,在舒晨尚未主动谈起之前,谁也没有开口问一句。
而舒晨提的其实也不多,只约略说明尔飞和自己相识的经过,和两人因何原因分开,现在他却突然回来找她,说要与她复合,教她如何答应。
“你还是很爱他,对不对?”乔依满怀同情的握紧她的手说。
在好友面前不必逞强,舒晨再啜一口加了蜂蜜和冰块的伏特加烈酒,然后类似自嘲的说“很明显,是不是?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予取予求。”
“舒,你在其他方面都那么聪明,为什么独独在爱情中这么看不开?这么笨呢?”保罗不改他一贯直爽的个性说。
“你懂什么啊?若非男人烂,女人又何必笨呢?”乔依一口就堵了回去。
“你又在指桑骂槐了,对不对?”保罗反问女友。
“那要看你是否心虚啊!”乔依不甘示弱道。
看他们甜蜜的打情骂俏,舒晨心中更添怅然。“其实我还想再更笨一点、更蠢一些。”
保罗和乔依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拿她当怪物似地看。
“真的,”她手握酒杯,把头垂得更低。“在一颗心无所依时,我就恨不得自己能再变得更笨、更蠢、更呆一些,最好能傻到不论他说什么我都肯相信的地步,或许这样我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舒!”乔依心疼地大叫:“就算你有心这么做,我也不会允许你的。”
舒晨放下杯子,将脸埋入掌中说:“乔依,保罗,我发誓我真的一直想忘了他,不管是回学校或出社会后,我都尝试着要接纳别的男人,我告诉自己初恋大都是不够成熟的,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轰轰烈烈,结果却常连自己都烧得遍体鳞伤。”她抚着面颊,露出疲惫的双眸。“可是没有一个男人像尔飞一样,能进入我的内心深处,带动我所有的情绪。”
“如果实情确是如此,”保罗说:“那你是不是该考虑干脆就接受他这次的提议。”
“不!”舒晨如同被毒蛇咬到似的大叫:“不!我不要让尔飞再回到我的生活中来,重蹈覆辙是最愚蠢的行为,尤其是再次接纳曾背叛、遗弃我的男人,我没有理由相信重来一次的他会比较忠实。”
“好,既然你心中有数,就要想办法坚持到底,”乔依说:“回家休息吧!拒绝他的第一步,就是照常生活,照常工作,表示你可以完全不受他影响,就算五脏六腑都已因苦忍而伤痕累累,外表你还是得撑下去。”
对,舒晨扶一扶墨镜,乔依说的没错,就算回到家后,她关起房门来会马上瘫倒在地,不成人形,在别人面前仍得展现最最光鲜的一面。
“舒晨,早。”
舒晨猛一抬头,发现招呼她的人竟然就是尔飞,不再是纯然的白,也不再是完全的黑,而是米色的短抽衬衫和咖啡色的长裤,柔和的颜色,是在反映他不再偏激极端的性情吗?
在舒晨寻思的时候,其实尔飞也在打量她,眼前的舒晨,已完全褪去年轻女孩的青涩,白色丝质上衣,腰闲打褶的深蓝色及膝窄裙,除了蓝红相间,绕过领子垂到胸前,打了个松结的丝巾和扣在耳上的金圆形耳环外,身上再没有任何多余的配件,一派优雅大方。
“我送你去上班,顺便在路上聊聊,昨晚我出现得太突然,想必吓着你了,对不起,我应该事先通知你一声的。”尔飞仿佛想看透她似的,一直盯住她的墨镜看,而舒晨则气自己明明有墨镜的保护,为什么仍有被他一眼看透的错觉?
“是的,你应该事先用电话跟我联络,早一点明白我的态度,也就用不着白跑一趟,还在美国待这么久,耽误了公事。”
“舒晨,昨晚我听你讲话,似乎对我国目前的情势十分了解,为什么最近我们国内的一件传闻,你却反倒一无所知?”如果她略知一二,他也就能顺势解释。
本来想问他是什么传闻,但转念一想,也许根本没什么传闻,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要引发她的好奇,看看她还关不关心有关于他的一切而已,哼!她偏不上当。
“我对中东诸国之间的恩怨,以及他们国内的种种争权夺利的丑事向来无兴趣,昨晚所说的一切,全都是曾为贵国设计过水利工程的书铭跟我提的,我也就只知道那些而已。”
“啊!水利工程,”尔飞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娜法蒂婷水坝,你还记得那钟乳石洞内的房屋吗?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就再没有让任何人进去过。”
那幽静的河、童话般的幻境、五日的缠绵结果!舒晨断然的说:“我全都忘了,年少时的往事,哪一样不是冲动鲁莽下的产物,谁有闲功夫去记那些事。”
“你在撒谎,舒晨。”他冷静的说。
“我没有。”
“有,如果你不是怕你那双眼睛会出卖你,为什么不敢摘下墨镜和我讲话?”
“对不起,这里是美国,不是你的萨拉丁,我更不是你的子民,无须对你顶礼膜拜。”
“舒晨,”尔飞好像已准备让她发泄个够的样子。“上车吧!车上备有早餐,我想你一定是饿了,火气才会这么大。”
懊死的!为什么他对自己的习惯仍记得一清二楚呢?舒晨瞥一眼房前那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面无表情的说:“对不起,我既不是贵国的王妃,也不是什么公主,坐不起那么豪华的车子,而且”
“而且我已经要送她出门了,请你不必费神;”身着睡袍的保罗,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说,一手环住舒晨的腰,一手朝尔飞挥舞,权充招呼,再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早啊!亲爱的,怎么起来也不叫我一声?”
瞥见尔飞迅速转为冷冽的眼神,舒晨的心中不禁掠过一阵快意,原来以眼还眼的报复,竟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为了让他也尝尝自己这多年来深受的嫉妒之苦,舒晨便干脆转身勾下保罗的头,在他嘴上啄吻一下道:“早,我看你睡得熟,舍不得嘛!”
“走吧?”保罗甩一甩手中的钥匙说。
“嗯!”一直到车走远以后,舒晨才放松身子,大大叹了口气。“谢了,保罗,是乔依教你出来帮我解危的吧?”
“你真了解她,为了叫醒我,她差点没拿你的平底锅敲我的头,好不容易才弄醒我,幸好赶上了,”保罗摸一摸说道:“可是舒晨,你确定我没有帮了倒忙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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