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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自己那样地念着他,更不会思念到夜下成眠、食不知味;不就是个心性契合的贴侍罢了,他为何要思思念念到这种地步?为何一见到他和两个花娘搅和在一块,他便觉得心像是要裂了般地疼痛?
“哼,还要人教。”慕容决取笑着。
“就算你不教,凭着本能,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他光火吼着。
这人是怎么着?也不想想两人已有十多日未见面,一见面竟是对他又嘲又讽的,让他的毒舌休息个一日,成不成?
也不想想他闻人遥有多担心他,心里有多想他,而他竟然真是在酒楼里快活,甚至还打算在这儿过夜!他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说到底,他是起了色心了!
“哦,你也有本能了?”果真是男人啊!男人确实是不需要旁人教的。
不知道怎地,心思竟突然浮躁了起来。啧,他究竟是怎么着?闻人遥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肯定会想要和姑娘家亲近,就如他也是一般的。可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乍知闻人遥有这种心情,他突生一种厌恶,一种难以厘清,像是被裹上层层烟雾,暧昧不明的复杂情愫。
但全数综合之后,慕容决发觉,自己竟在生气。
“我当然有!”三哥说的,他一定有。
他也要瞧瞧姑娘家究竟是哪里好,究竟是哪里比得上他!
“是吗?”懒懒的语调透着不耐。“那这儿就让给你,祝你玩得尽兴。”
话落,慕容决随即起身。
“你要上哪去?”闻人遥突地抓住他袍子一角。
慕容决敛眼瞅他,勾出恶劣的笑意。“这儿让给你快活,我到别的地方快活,你管得着吗?”话落,随即扯开他的手。
“你!不准你走,我有话要问你!”
“等你快活之后再问吧!”斜睨闻人唯一眼,他随即转身走出房外。
哼!他在气什么?真正该气的人该是闻人唯才对;闻人唯对他有异样心思,所以才会至今还未带他到酒楼开过眼界,而闻人遥是他的谁?不过是个暂时的主子,不过是闻人笑的后嗣罢了。
他可不想再哄着个孩子过日子,更不想教他男女情事,想知道,自己去摸索,恕他不奉陪。
“等等,你不准走,我说了我有话要问你,我是你的主子!”闻人遥快步跑出房外,一把抑住他袖角,双脚随即一软,眼见着快要软弱倒地之前,慕容决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遥少?”只见他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可他的手还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啧,果真又是一杯倒。”闻人唯缓缓走到他身旁。“带他回去吧!”
“你不是不让他靠近我?”他冷笑道。
“可他醉了,我就破例宽容一次吧!”
“不怕我对他说些什么?”
“尽管说吧!我倒也想知道,在他心里,是你重要,还是我这个二哥重要。”闻人唯淡笑着,像是胜券在握。“只是今儿个晚上的事,改日再补还你。”
“不用了,我可没那么贪欲。”
睇着闻人遥紧蹙浓眉的睡态,慕容决不禁轻叹了一声,双臂微微使力,随即将他带入怀里,缓缓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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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什么?
慕容决坐在床榻边,倚在床柱上,无奈地睇着窗外逐渐微亮的天色,忽地勾唇苦笑。
他竟然在他房里坐上一夜。
原因无他,只是这位天真遥少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而已。
这状况教他不由得联想到董贤和汉哀帝,可他不是汉哀帝,床上睡着的人也不是董贤,他对他没有什么心思。
没有,绝对没有,真正有的人是闻人唯。
敛眼睇着睡得极为香甜的闻人遥,只见他的睡态,黛柳眉微蹙,如扇长睫轻颤,菱唇紧抿,白玉似的面容,微微扣动他的心弦。
闻人遥像是睡得不安稳,睡梦中的他微微侧过身子,纤瘦的身子又挪近了他一些,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雅香气,教慕容决心头猛之一塞,有些狼狈而心虚地别开眼,再度对上窗外那抹欲亮的天色。
这动作,他到底还要重复几回?这说服自己的说词,到底还要再说上几次,他才相信自己对他没有非份之想?
怎可能?他一向只爱女子,怎可能对一个少年动了心?
尽管他的面貌酷似画中人,但那也不过是因为他酷似娘亲,所以他才起了移情作用,实际上,他对他若硬要说有情,也只能说是友情。
对,只是友情罢了。
但,既只是友情,在酒楼初见他时,他究竟在心虚罪恶个什么来着?甚至因为他说想尝情事滋味便怒不可遏!这不像他慕容决的性子,他还不至于被一个不相干之人的言语左右情绪。
难不成真因为那幅画,而对他动心起念了?
目光再度调回,瞧着他的睡脸,感觉温热的胸口彷若有什么正缓缓成形着,酝酿着就连他也不明白的情愫,眼看着就要破堤而决。
一手教他抓着,一手则抚上自个儿的胸口,安抚着躁动的情悸。
不会的,他不是爹,他没有爹的多情,不会荒唐地对画中人动念,转而对画中人的儿子起念。再说,爹将娘的遗物转赠给他,这一点教他不满极了,他怎可能还对他动情?
向来利益摆在前头的他,怎可能会生起这异样情愫?这情愫是何时深植的?难道就在他感到思念时,还是在更早之前?
倘若今儿个没发生这事儿,他又怎会发觉自己恋上了一个天真的少爷?
天,这是真的吗?是这样子的吗?
“你在说什么?”
身旁突地传来略嫌沙哑的细柔嗓音,慕容决侧眼探去,果真见他张开大眼直瞪着他,那眸底有着他并不陌生的敬仰和信赖。
“你醒了。”遏住心头发热的悸动,他淡声道。
“嗯,我又醉了?”闻人遥有些羞涩笑道。
啊!他想起是怎么一回事,昨夜他跑到酒楼,然后
“挺行的嘛!一杯倒。”
“我”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走了。”
见他真打算起身,闻人遥忙更加用力擒住他的袖角。“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你要问我什么?”他回头,话语蓄意冷淡。
“我”他嗫嚅一会才道:“我在酒楼里听见有人唤你决爷。”
“哦,那又怎么着?”
“很奇怪,不是吗?你怎会识得那人?我瞧见那人的背影,若我没记错,他好像是清县的县令,我见过他。”
“哦?想不到你居然见过。”思绪放不开,居然想着该要如何堵上他的嘴,好教他别乱猜测。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想拥住他,想吻住他,但他不能,绝对不能。
天底下姑娘何其多,他不会挑选一个对他没用的少爷当他的宠爱!
“你还没回答我。”
“我说过,我的出身也不差,未来到开封之前,倒也算是地方名流,识得清县县令,是因为他是旧识,顺便替二爷引见罢了。”他想也不想地道,却又突地想,自己为何不将一切托实公开?
让闻人遥知道一切,也许他就不会妨碍着自己,不对,他该要抓住机会,让他更亲近自己,好教他有机会逃出闻人唯的魔掌,在这府里搜出他欲找之物才对。
毕竟,还没找到琉璃纸,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而闻人遥绝对是可以利用之人,但他并不想这么做。
“是吗?”
“嗯。”捉回心思,敛眼瞅他白玉面容掺着一抹红晕,心头千头万绪,教他不由微闭眼,冷道:“遥少满意了,可否放手?”
“我还有事要问你。”闻人遥舔了舔唇道。
“哪来这么多事?”他不耐叹道。
“你坐下,我有很正经的事要问,你必须很正经地回答我。”闻人遥坐直身子,拍着一旁的位置催他入座。
慕容决无奈落坐,侧睇他一眼,淡道:“什么事?”
到底还想要怎么着?闷了一整夜,他倦极,也累极,而脑袋里头一堆方生成的情绪却又折磨得他额际发疼。
啧,不都因为他?无端端地长得像是画中人做什么?
“我问你,假如当你看见一个人时,你会觉得很开心,没看见时,又觉得很担心,老是思思念念着。而当你瞧见那个人在酒楼里左拥右抱着花娘,心里顿时勃然大怒,你认为”闻人遥粉颜自始至终垂下,瞧也不敢瞧他一眼,嗫嚅了数声,却依然接续不出话语。
慕容决瞠目结舌,听着额际传来血液逆冲而过的刺耳声响,随即轻揉着耳际,乏力地闭上眼。
他在搞什么东西?
对他表白吗?没事干么对他表白?他自己都已经快要搞不定自己了,这天真少爷又何苦在这当头增加他的烦事?没瞧见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吗?
他没兴趣在这当头掺进感情事,到闻人府只是为了寻宝,只是为了寻找琉璃纸,其他事对他而言全都是累赘,全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只爱姑娘家。”他直言道。
“嗄?”闻人遥忽地抬眼,白玉面容一片烧红,又羞又窘地道:“我不是说我,我并没有”
“我知道。”他沉重闭上眼,深吐一口气,仿若要将压在胸口上的犹豫不决一口气吐出。“我只是告诉遥少,我只爱姑娘家,没法子和男人在一块,更没办法将男人视作宠爱,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早点歇息吧!我也得回吞阳楼了。”
话落,慕容决立即起身,不睬他有什么反应,径自踏出房外。
闻人遥傻愣地瞪着阖上的门板,喃喃自语道:“我又没说我喜欢你,我只是、只是问问而已嘛!”
取代破碎句子的是无声的眼泪。眼泪不争气地滴滴滑落,他拭泪观之,不懂自己的心怎会疼得像是被刀剐过似的,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