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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外一片漆黑,大地依然笼罩在寂静之中。
桦桦睡得十分香甜。见到她酡红的双颊、玲珑有致的身材,他的下腹又是一阵烧灼,他才刚拥有她,可是还不够,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她已深烙在他的脑中。
孟广瀛不敢再眷恋床上的温暖,旋即下床穿衣,并把她的衣物放在床侧,准备叫醒她。
“起床。”他在她耳?吹气,冻得冰冷的嘴唇,印在她温暖的樱唇上。
桦桦翻身,只抱到一团毛茸茸的兽皮,凛冽的寒风,马上令她的头脑恢复清醒。
“我们可以走了。”孟广瀛想快些带她回家。
“走!?”桦桦的头有点晕。
“回咱们的家呀!”孟广瀛笑着说:“不折腾你了,我们走最快的一条路回家。”
“原来你是故意的,我正纳闷往杭州的路为何会越走越偏僻哩!”现在桦桦的心有甜蜜,马上就原谅他了。“起先我也有一肚子的坏要来对付你,现在--”
“扯平了。”孟广瀛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未来的计画是培养对彼此的爱,携手一辈子。”虽然他生性好色风流,既接受这桩婚姻,他会对她忠心。
他提到“爱”桦桦好感动,这是她不敢奢求从婚姻中得到的,而今似乎有了美好的远景,叫她怎能不感动。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武硕帮”的令牌。“送给你,你是我的夫婿,当然可以要求武硕帮的支援。这令牌才是真正的定情物。”
“你的靠山给我当定情物,妥当吗?”孟广瀛有点犹豫。“我们早已交换信物了呀!”他把手上的戒指亮给她看。“我一直没有拿下来。”
“我的靠山就是你啊!”桦桦又取出另一块。“大当家有先见之明,给我二块令牌,一块送给你,此后你就是武硕帮的一份子,我喜欢这种祸福与共的感觉。”
孟广瀛欣然接受,把它揣进怀中。“希望我不必用到它,它只单纯是个定情物。”
****
屋外的树下只剩下孟广瀛的马,桦桦的马不知何时脱逃了。
桦桦有点难过的说:“跑那儿去了?”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宝贝箱,还好她一直随身带著,否则她可要心疼死了。
“不知死活的马,这种天气乱跑只有死路一条。”孟广瀛一点也不担心少了一匹马,因为不论共骑或走路,只剩一匹马,有助他和桦桦培养感情。
“要不要在附近找一找?”桦桦不忍心马匹陷入走投无路的困境。
“然后我们也一起迷路,坐以待毙吗?”孟广瀛不会在这种天气下乱逛,太危险了。
“少一匹马,我们怎么办?”桦桦明知故问。
“你骑我走、你走我骑、我们一起骑或我们一起扛著马走。”孟广瀛开玩笑的说。
“这么糟糕的天气,早离开早好,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桦桦把宝贝箱在马背上固定好。“我们一起骑吧。”
****
孟广瀛和桦桦共骑一乘,一路走走玩玩,感情激进如胶似漆,在愉快的心情中回到杭州。
桦桦一身邋遢脏污,决定先梳洗打扮,再去见公公孟冠法。
梁飞一行人比他们早了几天抵达,桦桦的妆奁更早送达。
才刚踏进绥靖厅,虹舒马上迎上前,旁若无人的对著孟广瀛又搂又抱。
“孟将军,我好想你哦!”虹舒声音嗲劲十足。
孟广瀛双手高举,又是一副莫可奈何,难以消受的表情。
桦桦脸色难看的问:“她是谁?”
虹舒抱住孟广瀛,不甘示弱的问:“孟将军,她是谁?好凶哦。”
孟广瀛先把身上一双热情的双手移开,然后对桦桦解释道:“她叫虹舒,今年十七,是家里的侍婢兼打理我的生活,日后将是你的侍婢。”
他隐瞒了虹舒是从妓院救回来的事实。他从不认为虹舒是个问题,但桦桦的态度显示,他低估了虹舒的杀伤力。
“我有咪咪照料打理,不需要她。”桦桦凭女人的直觉认为虹舒是危险人物,明白排拒。“虹舒也照料你的床上生活?”
“我救虹舒,并把她买回来当侍婢。”孟广瀛不敢看她。
虹舒猜测来者的身分非同小可。“孟将军,她是谁?”她以嫉妒的眼光打量桦桦。
“她是罗桦桦,也是我的老婆。”孟广瀛婉转的说:“以后,你必须协助她的侍婢咪咪照料她,听她的指示。”
豆大的泪珠迅速滚落而下,虹舒委屈哀怨的说:“孟将军,你不是告诉我你永远不结婚吗?”她掩面哭泣跑开。
桦桦对孟广瀛的柔情蜜意,被虹舒弄得烟稍云散,她气得七窍生烟的说:“为什么时常都有女人对你投怀送抱?逢场作戏,我勉强接受;养在家里,你未免太过分了!有正餐、点心,还要打野食,你可真行。”
孟广瀛只能承认。“那是从前的我。”
“狗改不了吃屎。”桦桦当下决定。“马上把虹舒送走,我不能忍受由你豢养的情妇伺候我,谁知道她会不会心存歹念,教我死得不明不白。”
“虹舒不会,她很听我的话。”孟广瀛最不愿相信的是清纯的虹舒会害人。
“女人的嫉妒心难以预料。”桦桦也被嫉妒蒙蔽了。“我不想再看见她,你自己看着办。”
孟广瀛这辈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对弱势女人的同情,他没办法对虹舒开口。“没有必要把虹舒送走,我让她到伙房或花园去帮忙。”
对他而言,部属、奴仆没有做错事,不应以遗走当作手段。
“我是女主人,我坚持我的决定。”桦桦不会让养虎贻患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
咪咪服侍桦桦沐浴包衣。
“为什么让我住这间光线这么差的房间?”桦桦推开唯一的窗户,窗外正是一处阴湿的洼地。“荣相庐这么大,让孟广瀛住这里?”
“还不是虹舒的主意。小姐,你做对了决定,虹舒应该送走。”咪咪才到荣相庐几天,就领教虹舒的跋扈。“她恃宠而骄,俨然绥靖厅的女主人,对其他的侍婢奴仆颐指气使,大家都很讨厌她。”
“老爷知道吗?”
“老爷不管这些琐碎的事,全权让总管处理,问题是虹舒根本不甩。”
“虹舒不知道孟将军娶亲一事?”
“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所以才会给我们下马威,叫巴哈克、博塔儿到马厩附近的佣人房去住,把你的妆奁全送到这个房间,堆得到处都是,我和巴哈克及总管吴远派来帮忙的家丁一起动手,才把妆奁箱弄整齐,等著你来指示如何处理。”
“荣相庐的总管、奴仆及孟老爷对你们好不好?”
“除了虹舒,每个人都对我们很好,尤其老爷更指示总管吴远善待我们,不然我们都快被虹舒气得待不下去了。”
桦桦躺在床上。“你不必再受她的气,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叫她滚蛋。”
“小姐英明。”
“最近我的胃口不太好,食欲也很差,精神就更不用提了。”桦桦打了个大呵欠。“我想睡个觉,不必叫我吃晚餐,但若是孟将军要带我去拜见老爷,你再叫我起来。”
咪咪的联想力很快。“小姐,你和孟将军--”
桦桦和她的默契绝佳,马上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凛然一惊,倏地从床上坐起。“你的意思是说--怀孕?”
算算日子,月事已经超过大半个月,对她而言,这是一项非比寻常的迹象。
咪咪点点头。“你怀孕了吗?”
“太精采了。为了孩子,我下能再给孟广瀛任何蠢动的机会。”桦桦坚决的说:“我一定要叫虹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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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沐浴包衣后,立即去向父亲禀报桦桦抵达之事。
“不错吧!?”孟冠法从他的表情研判,想必武硕帮的桦桦小姐令他满意。“我的媳妇儿呢?”
“赶路赶得太累了,我让她先休息,明天再带她来拜见你并祭祖。”孟广瀛讪讪然的说:“没和桦桦举行结婚仪式,武硕帮不让我离开,所以我和她已经是夫妻了。”
“名实相符的夫妻!?”孟冠法不相信儿子当得了柳下惠。
孟广瀛点点头。“既逃不掉就接受。”
“这么勉强!?”
“她很会整人,有了她,我会失去很多自由。”孟广瀛不想隐瞒。“但一路相处下来,我逐渐发觉她的优点,尤其是她的独立,日后我奉召出征,不必牵挂爹及家人,因为她一定会扮演称职的孟家妇。我心甘情愿的接受她。”
“我等不及要见见这个能干的媳妇儿。”孟冠法很好奇。“她整得了你!?想必过程很精采有趣。”
“以后看好戏的机会多的是,何须我赘述。”
“虹舒呢?桦桦能接受吗?”
孟广瀛叹一口气。“桦桦一进门,就把问题丢给我了,真后悔没听你的话,现在要请她离开,真是开不了口。”
“虹舒一定要离开,否则你会后患无穷,你不在家这期间,她依仗你的宠爱,制造了不少状况。这个问题你得想办法解决。”
****
虹舒不相信自己在孟广瀛的心中全无分量;在孟府的地位,会因另一个女人的出现而不保。
孟广瀛去见老爷,父子俩一定有说不完的话。像往昔一样,虹舒悄悄地躲进他的房间,躺在他的床上,准备以热情来服侍他,挽回颓势。
****
孟广瀛问了总管吴远才知道,虹舒竟然把荣相庐内最差的房间给桦桦住,虹舒真的大过分了,明天他会指示吴远整理布置绥靖厅最宽敞舒适的房间,充当他们的新房,立即让桦桦搬过去,免得委屈她了。
走过绥靖厅长长的回廊,来到荣相庐最偏僻的角落房间,他轻轻地敲门。
咪咪出来应门。“小姐睡觉了,孟将军你要带她见老爷吗?我去叫她起来。”
“不必了,明天再去见老爷就行了,让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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