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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经常破坏许多东西的美感,在藤堂彻的想法中,月光是最美的照明。
“就算你工作不需要灯,难道你也不需要暖气机或是其他电器用品?”风仪狐疑地问。
“除了灯与电视以外,所有的电器用品这里都有。”他毕竟是个现代人,无法不倚赖现代化设备生活。
“你真是个怪人,电视也就罢了,没有灯不觉得不方便吗?”
如果有灯的话,她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模样。凤仪想。
“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也不喜欢让别人看见我的相貌。”
藤堂彻淡淡地说。
“为什么?你的脸上有什么吗?”凤仪好奇地追问。
他的脸有缺陷吗?所以才借着黑暗掩饰一切?
但藤堂彻显然不愿意再回答她的问题,改变了话题道:
“凤小姐,你用过饭把盘子放在几上就好,明天会有人来收。如果你想沐浴,屋后有露天温泉,你的行李就放在门边。洗过澡后,你可以在这间房间休息,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整晚都会在走廊尽头的工作室里。如果你打算离开,明天早上八点开始,山脚下每小时有一班观光巴士,可以载你到三公里外的旅馆投宿。
晚安!”
虽然她还有问题需要向藤堂彻寻求解答,但他那疏离的态度使她打消了念头。
“晚安,还有谢谢你。”
晚上有夜色做掩护,使他得以隐藏他的脸,但白天就没有了吧?
她不急,反正明天她就可以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
“不用谢,只是举手之劳。”藤堂彻似乎很不习惯接受别人的.感谢“对了,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肯告诉我这么多关于你的事情?难道你对陌生人向来毫无戒心?”
“你是陌生人,但不是坏人。我不认为如你这样一个肯向别人伸出援手的人,有什么需要防备的,再说,我也需要一位谈话的良伴,只是这样。”她微笑着再一次向他道晚安:“晚安了,藤堂先生。”
。。net。。net
凌晨时分,凤仪被某种敲打的声音吵醒。
当她睁开眼睛时,夜色依然深浓,一弯新月黯淡地掩藏在云幕之后。
或许是在桂川旁睡了一顿好觉的关系,晚餐后她睡得并不深沉,所以才能听见那隐隐约约的敲击声。
凤仪披上外套,从温暖的棉被中起身。
入夜后的山区寒气刺骨,虽然屋内有暖气,但风仪还是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
她摸索着墙壁,想找到开关将灯打阑,找了一会儿后才想起这里根本没有灯。
“藤堂彻真是个怪人!”
没奈何,她只好摸着黑循声走去。
传统的和式房屋全是木造建筑,当她走在走廊上时,木板发出了细微的响声,那声音在深夜中听来十分诡异,令人寒毛倒竖。
凤仪忍不住联想起许多恐怖的鬼怪故事:鲜血、女尸,和可怕的酷刑。
说不定这幢屋子里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如同藤堂彻那张无法窥见的脸,处处充满了谜团。
凤仪越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越能听见声响。
房门虚掩着,正好能让她看见房内的景象
透过昏黄的月色,她看见房内有许多人影。
女人的身影。
藤堂彻的手轻抚其中一个女入的脸颊,半晌后,他突然拿起一旁尖锐的工具,往女人的胸口刺下
“啊!”凤仪无法阻止自己失声惊叫,震撼地发现自己竟然亲眼目睹一场谋杀案!
“凤仪?”藤堂彻发现她了!
凤仪转身就跑,但是虚软的腿使不上力,她跌倒在走廊上,藤堂彻一下子就追上来了。
“你没事吧?”
他想扶她起身,风仪却躲避着他的碰触。
“不不要碰我!你这个杀人狂!”她错了!她怎么会将他误认为好人呢?
难怪他不以真面目示人,原来他是个杀人犯!
黑暗中,白牙一闪,藤堂彻竟然笑了起来。
“杀‘人’狂?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的恭维了!”他低沉的笑声撼动人心。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一时间,凤仪不知道要逃还是要咒骂他。
他突然弯腰拉她站起来。“过来,我带你去看看那些‘人’。”
“我对看尸体没兴趣”她的声音微微发抖着。
他充满威胁地挑起眉,不过凤仪根本无法看见。
“你如果不想成为她们之一,最好乖乖听话。”
凤仪没有选择,只能被动的让他拉着走。
当她走进那间房间时,出乎意料韵没有嗅到任何血腥味,而她之前所看到的“女人们”或站或坐或躺,静静耸立着。
她们不是人,而是一群塑像。
在幽暗的室内,她们的轮廓维妙维肖,若不是那坚硬的触感告诉她那是石膏,凤仪很可能会再度尖叫出声。
感觉到她的惊讶,他的语气里加入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看见了吗?凤仪,这就是所有的‘被害者’。”
如果不是黑夜的掩饰,藤堂彻将会看见凤仪涨得酡红的双颊。
“很很逼真的塑像。”她终于笑了起来“我很抱歉我反应过度了!”
她竟忘了他是雕塑家,反倒给自己闹了个笑话。
“你的反应对我而言是恭维,原本我打算毁掉现在正在做的塑像。”
凤仪想起他刚刚拿起工具时那决绝的模样,摇了摇头“为什么要销毁?我不觉得有这种必要。”
“你不认为‘她’一点也不完美吗?”
风仪打量着横陈在工作台上的石膏裸女,虽然光线不足,但她身躯上的每一处线条与阴影,都显出这具塑像的细致与逼真。
“不,我看不出来她哪里不完美。”
“是吗?你看不出来?”
藤堂彻粗暴的攫住塑像的下巴,严酷地批评着:“你看她的表情,完全缺乏感情!苞神空洞、笑容肤浅!还有她的身体”
他又握住裸女塑像的乳房“僵硬、刻板得像一具尸体!与橱窗里摆放的那些人体模特儿丝毫没有两样。这具塑像只是‘像’个女人,空有女人的形体,但她根本没有女人该有的神韵!”
说完,他大手一挥,将工作台上的裸女塑像挥落,石膏塑像发出一声巨响,摔成一堆碎片。
破裂的碎片飞溅,在风仪的小腿上割出一道血口。
“痛”她弯下腰,抚着伤处。
“怎么了?我看看!”他飞快地抱起她到光线较为明亮的窗台上,将她的裤管卷了起来。
修长的小腿上,有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
“流血了!伤口必须上葯。”他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拿出葯箱,从里面拿出纱布与葯膏,飞快地为她止血上葯。
但是这个男人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对不起,或是任何一句类似抱歉的话。
“你应该向我道歉。”她提醒他。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你摔碎塑像,我也不会受伤。”凤仪振振有辞。
没想到,他竟然回答:“谁教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
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
凤仪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倨傲的男人。
这算什么回答!?
稀微的月光映照出他刚毅、宛如刀凿的脸部轮廓,与宽阔的肩线,他与她靠得那么近,近得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温度与清爽阳刚的气息,她不禁微微的屏息。
虽然还看不清藤堂彻的五官,但她本能的感觉到他是个极为英挺,也极为傲岸不屈的男人。
他的身上有种若隐若现的狂狷特质,一种在无数商场叱吒的男人们身上,所淬炼出的魄力与自信,他具有指挥若定的沉稳气质,也有着亲自掠夺的危险性。
为她扎好绷带后,他把葯放回葯箱里。
他真的只是一个雕塑家吗?
风仪凝视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疑惑。
“不要再盯着我看。”他突然开口。
风仪方丝不悦。
“为什么?夜色这么暗,我又看不出你的容貌。”
“因为我会有感觉。”他僵硬地说:“我很久没有女人了,而且你长得非常漂亮,若不是顾虑到你没有地方可以住,我是不会让你进来的。”
听见他这么说,凤仪的心脏狂跳。
他真的觉得她很漂亮?
他会对她的视线产生感觉?
风仪的心跳加快了些许,她马上斥责自己不要乱想。
她知道这是他的警告,她该夺门而逃的,但是她却动不了。
藤堂彻突然发出一声懊恼的低吼,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扯向自己,俯下头来粗暴的封住她的唇
凤仪一阵晕眩,有种蠢蠢欲动的情感凌驾了理智,并吞没了她。
藤堂彻很快地攻陷了她,将舌头探人她丝滑的口中,大手探进她单薄的衣内,抚弄她赤裸的肌肤,撩拨起令人颤抖的欲望。
她不是不曾接吻过。
一直以来,她的身边都不乏追求者,但是她却从未感觉到这样强烈的悸动
除了昨逃讷方爵的吻。
藤堂彻的吻使她想起东方爵,他们的吻法都一样充满侵略性,像最精纯的毒品一样令人迷醉。
同样的震撼,藤堂彻也感受到了。
懊死的!他又不是不曾有过别的女人,为什么唯独凤仪总能使他自豪的自制力濒临粉碎的边缘?
当她用那双大眼睛凝视、探索着黑暗中的他时,他感觉到有一把火焰在他的心底焚烧了起来,而且愈发失去控制!
只是区区一个吻,竟然能令他失去自制,克制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更多,莫非他已对她
不!这一切才刚开始,那种感觉只是欲望而已,不可能再有别的了!
藤堂彻猝然放开她,胸口剧烈地喘息。
“出去!如果你不想莫名其妙的失身,马上回房去把门上锁!”
这次,凤仪不敢犹豫。
她夺门而出,跑回房间并落丁锁,她贴在门板上,发现自己整颗心都在颤抖。
藤堂彻的吻竟能使她如此震撼,仿佛是唤出她渴望被爱的本能。
她钻进被窝中,想以睡眠使自己忘却方才的吻,但是,却反而让自己陷入另一场异色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