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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晴处理完了身边客人的问题后,便朝张雅倩的办公室走去。敲了敲门,听见张雅倩的回话后,才缓缓地转动门把,大大方言地走了进去。
“雅倩,又怎么啦?”可晴拿起桌上的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知道的,今天是盟飞企业老董的六十大寿,而我们又与他交情匪浅,参加今天的晚宴是务必的,不是吗?可是我临时有事,下午必须搭机飞往巴黎,因此晚宴的事”
“我明白,你是要我代你参加,是不?”可晴拍了拍胸脯“你有事嘛,又不是故意的,你放一千万颗心,我会替你出席的,好歹我也是个副理呀!是不?”
“那我就放心多了,我还真怕你会拒绝呢。”张雅倩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有个要求。”
“是不是要带你那个姐妹一起去?也好,否则她整天窝在家里,迟早有一天会窝出病来的。”雅倩停顿了一下,又开口说“如枫可有件像样的礼服?如果没有,就快将她叫过来,在店里为她找件合适的礼服。”
“雅倩,你还真了解我心中的感受,我也正有此意,如枫太封闭自己了,真该多带以外头晃晃。”话一说完,可晴迳自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后,就开始等待电话另一头失接听。
“喂?”如枫拿起话筒。
“如枫,我是可晴,你现在能不能到艳丽一身来?”
“去那儿干嘛?现在我不想出门。”
如枫一进门就听见电话铃声响个不停,还未收复方才失落的心情,现在又要迎接另一个麻烦,她忍不住在心中长叹一口气。
“拜托啦!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可晴在电话的另一头乞求着她。
如枫拗不过她,她总是有本事让人屈服于她的乞求之下,又偏偏自己易于心软,就更加拿她没辙了。
“好吧,待会我再过去。”如枫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币上话筒,不争气的泪水涌了上来,她缓缓地步至浴室,望着镜中的自己,喃喃地说:“为什么我总得不到它?为什么每件事到了我手里便会弄巧成拙?”
哭了一会儿,抽取几张面约擦干眼泪,她再度走回客厅,背起方才的白包包,又跨出门外。
口口口
云梦寰将车驾回海云别墅。老李看见梦寰回来了立即上前接过钥匙,将车开回车库里。
梦寰走进大门,两旁是空旷的草坪,正中央的花园里有座水池。水池由黑、白、蓝三色的瓷砖切成,看起来优雅又复古。
章嫂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梦寰时,立即折回屋内,将女儿章佳岚带出来见他。
“少爷,这是小女章佳岚。”章嫂介绍着。
梦寰瞧了她一眼。她有一头乌黑微卷的秀了,一套粉红碎花的连身洋装使她美得像位富家千金。
“晚上可有礼服穿?”梦寰轻声问了一下。
佳岚和章嫂没应话。
他明白了。“等会叫老李开车载章小姐到艳丽一身去试穿。”
“少爷,这不好吧?又要让你破费了,佳岚还是别参加得好。”章嫂担忧地说。
他却笑着对她们:“还是等我换套衣服,我陪章小姐一同去选焙好了。”他看见章嫂又要开口拒绝,马上补充道:“我今晚要章小姐做我的舞伴,可以吗?”
“少爷,这怎么成?佳岚她配不上你呀!”
“配?”他又配得上谁?连一个女孩的心愿都难以实现,自己又算得了什么?他又想起在精品店的情景,他是多么想帮助她,却又爱莫能助,亏他是个拥有亿万财产的人。
想到此,心不禁一紧,立即加快了步伐。
口口口
如枫来到艳丽一身的门口,望着里头的人群,她又犹豫不决了。但答应的事又必须做到,她只好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才一推开门,可晴马上奔至如枫的身边,将她带至三楼的礼服展售区。
“什么?要我陪你一同参加晚宴?”如枫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可晴对她说的话。她明知自己最恨人多的地方,偏偏又
“拜托啦!你总不能狠下心叫我独自一人前往吧?”可晴双手合十,向她乞求着。
也罢!如枫心想,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应该不至于必须去搭理宴会中的人们,她可以在陪可晴去之后,再独自找个空旷的场所坐下来沉思。
如枫不情愿地点了下头,可晴简直乐歪了,马上着手帮如枫挑选礼服。
如枫从礼服区的这一头看到另一头一套紫色的晚礼服,她举步来到它的面前。正当她要伸手取下时,却被身后的人捷足先登了。
“小姐,你也喜欢这一套吗?”章佳岚问着如枫。
如枫转过身“我没关系的,你拿去吧!”
当如枫回过身时,梦寰愣住了。是她?他立即向前道歉。
“对不起,之前在精品店的事,我实在很抱歉。”
“没关系的,你不必介意,其实那也不能算是你的错,我自己也有疏忽的地方。”她始终是低着头和他说话。
说完之后,她疾速步离他的身边。
梦寰马上取下章佳岚手中的那套紫色晚礼服赶上如枫“它该属于你,只有你适合穿它。”
一旁的可晴在不了解一切的情况下,只能傻傻地替如枫接过那套晚礼服,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进更衣室。
这幅情景看在章佳岚的眼里,却是愤愤难当。她恨如枫,恨她竟能吸引梦寰。
待梦寰走回她的身旁,章佳岚立即转换脸上的表情,一脸媚笑地继续翻找礼服。
口口口
夜色笼罩着整个夜空,星子稀疏在洒在天边。
如枫和可晴拦了部计程车前往海云别墅。
一直不喜欢面对窗外世界的如枫,望着车窗外,简直无法想像台北市的夜景竟是如此美妙。她爱上了这里,更希望此行的终点是阳明山的最高峰,可让她一览无遗。
由于沉迷于夜景中,感觉车子一下子便抵达了海云别墅,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如枫后悔了,她最怕人多的地方。
可晴注意到她的退却,简直恨死“他”了。当年“他”若不闯入如枫的心中,然后又弃她于不顾,今天的如枫就不会害怕人群,也不会封闭自己。
可晴下意识地握起如枫的手,交给了她一个足以温暖人心的笑容,为她打气。
如枫抬头望了可晴一眼“没事了,咱们进去吧!”她主动拉起可晴的手,领先走了进去。她可不想让可晴整晚担忧着她,毕竟今晚可晴要做的事太多了。
如枫穿着下午选焙的那套紫色晚礼服。整套礼服将她封得紧紧的,并没露出半点白皙的肌肤,就如她封锁自己的心一样。可晴则身着一套白色晚礼服其上点缀些许的亮片及宝石,显得华丽又庄重。
这场寿宴惊动了国内外的各大企业家,有人是诚心来祝贺,有人则是藉此前来攀交情,反正各持一份心思,谁也明白得很。
八点钟响,一切准备就绪后,梦寰挽扶他的父亲云名刚从房里走了出来。其实云名刚根本不需要梦寰的挽扶,六十岁的他身穿一件白色碎花衬衫,外罩一件黑色西装外套,看起来只有四古多岁罢了。而梦寰则是一身的宝蓝,配上他线条分明的轮廊,看起来更有阳刚气,在场男士就属梦寰最为出色。
士雄穿了件白色西装,全身的雪白,使他显得英姿焕发。章佳岚为了配合梦寰的衣着,选了件和他同系列的宝蓝色的晚礼服,领口直抵胸前,若隐若现,令人忍不住想一窥究意,这全是为了吸引梦寰注意力的手段之一罢了。
热闹的气氛随着他们的出现而沉默,但不过一会儿便又喧闹起来,大伙纷纷向云名刚贺寿。
可晴为了表示礼貌也上前祝贺,如枫识趣地随一些正要走出大门的嘉宾出去。海云别墅占地极广,除了这座三层楼的建筑,还有室外那片绿意盎然的大草坪。
如枫拉起裙摆来回走动着,一时半刻间她竟然迷上这里的夜景。风虽不留情地直逼而来,她却丝毫不感到寒冷。美,令她忘了一切,连身后传来的脚步都没发觉
“小枫,几年不见,你变更成熟、妩媚了。”身后扬起一阵熟悉的嗓音。
如枫愣了一下,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她开始后悔为何要逃离可晴的身边?为何要选蚌无人的场所来欣赏夜景?
见她不语,他又接着说:“怎么?才几年不见就忘了我?还是你又钓上哪个倒楣鬼?”他尖酸无情的口气好似没把她伤得偏身鳞伤绝不甘心。一如枫立即转身拉起裙摆就跑,一副想摆脱他的模样。
然而她还跑不到两步,就被他一把抓住。此时,梦寰发现了们,他从远处看出她的不对劲后,立即走了过来。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就在他的监视之下了。
“如枫,怎么躲在这儿?害我找了你好久。现在,听话,和我进去吧!”梦寰对如枫使了个眼色,而后转向一旁的男人“先生,想必你和如枫是旧识吧?我是她的男友,我叫云梦寰,请问您贵姓大名?”
顿时,如枫和那男人陷入迷惑状态,但如枫知道,梦寰是为了助她一臂之力,所以才胡扯一通的。
“敝姓江,江焕平,久仰你的大名。”江焕平面对眼前这位大企业家,不敢轻举妄动。
商场上的人都知道,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盟飞的云梦寰,否则只有面临倒闭的份了。
“江先生不必客套了。”语毕,梦寰转向如枫,不管她拒绝与否,牵起她的手便往屋内走去。
一路上他们俩一直没开口说话,直到如枫感觉江焕平不可能再看得见他们时,她才停下脚步,抽出她的手。
“谢谢你,云先生。”她怯怯地说道。
可惜天色太黑,否则他绝对可以明显看到她羞红的脸。如枫一心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清静一下,因此对于他是如何得知她的名字,根本无暇过问。
“这是应该的,也算是弥补我下午在精品店是所犯的过错。”她再次忆起在精品店时她落泪的模样。
“算了,方才你救了我一命,不正好可以抵消?”
为了消除他的不安及愧疚,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如果你不提起你是在精品店的那个男人,我还真不晓得你是谁。老实,我到现在才看清楚你的模样。”
话一说完,如枫头也不回地没人人群中,留下他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发呆。
和她见面已经三次了,她竟然未曾看清过他,这点倒引起他的注意了。然而这一幕却全落在章佳岚的眼中。她闪动着眼珠子轻笑一下,令人不觉毛骨悚然。
如枫和可晴搭着便车一同下山了。以她俩的美色,想搭个顺风车并非难事。
回到她们那间二十多坪的公寓里,如枫的武装全卸下来,阴霾布满了她的脸,泪水也随之落下。
可晴早已察觉她的不对劲,只是方才在车上不便问她,这会儿,她可要问个清楚了。
两人各自回房里褪下晚礼服,如枫再次开启房门,因为她知道可晴正站在门外头。
“进来吧,你有好多疑问是不是?而我也有许多的答案要回答你。”如枫让出一个空间让可晴走进也的房里。“可晴,我遇见他了,他对我说了许多刺耳的话,他又来纠缠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如枫将脸埋进手掌中,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焕平那个混蛋竟然还敢去纠缠你,又对你说了那么多恶毒的话,他最好祈祷不要被我遇上,否则看我怎么整他、修理他。”可晴挥了挥拳头,满脸的怒气。
“我好怕,他一定是要开始展报复了。”如枫无助的表情令可晴心疼不已。
她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事,只知道他负了如枫而娶了别人,并且把她伤得很重,可惜如枫一直不愿道出那段往事,所以她的了解也有限。
“报复?刚才他对你说的?”
“不是,是在六年前那一次争吵之后,他说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恐怖一阵阵涌上她的心头。
“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大四那一年我认识了他,他的举止温文儒雅、彬彬有礼,对我又猛献殷勤,我终于受到他的感动,与他展开交往。谁知这反而伤了温艾尘,她很爱江焕平,在一山容不了二虎的情况下,她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还在江焕平面前说我是个出卖肉体的应召女郎,我不知她哪来的证据使他相信,因此”如枫愈说愈伤心,泪水不停地滑落。
“那段时间我很爱交朋友,不论男女,他却说我是在找下一个要带我上床的人。我简直气愤极了,不管我如何解释,他总是不听,一气之下,我傻得一口承认,不想再与他多说。我至今仍不明白的是,为何不论我如何解释,他都是无动于衷,而温艾尘才几句谎言,他就当它是圣旨,信以为真?!我好恨、好恨呀!所以今晚我冉次遇上他时,他会用那么严苛的字眼来讽刺我。”
“难怪从那年开始,你逐渐不爱出门,笑容减少,连朋友也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晴恍然大悟地说着“那你还爱他或在乎他吗?”
如枫抽出床头的面纸擦干了泪,深吸口气后,她脸上出现异常坚定的神情。“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来我也习惯了。今后不论他再如何对我,我想我都坦然地面对,我想开了,真的。”
可晴张着不相信的大眼睛望着她,这是真的吗?多年来沉浸于孤单之中,她能这么轻易地走出来吗?心中的阴霾能这么轻易地挥走吗?可晴实在不敢去想,但她会全力去帮助如枫的。
“别太压抑自己,别忘了,有我在一旁支持你。”
可晴拍着胸脯,信心十足。
“对了,如果你遇上江焕平的话,什么也别说,好吗?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的心也早在他出国的那一年死了。我想重新出发,所以别对他提起任何有关我的事,下次我要让他看到一个全新的我。”
与可晴谈了一会儿,稍稍透露自己的思绪及心情,如枫肩上的负担不但减轻了,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你走出来了我就放心多了。”可晴拍拍她的肩,传递自己的关心与支持。
“很晚了,你明天会起不来喔!”她转换口气笑道。
“我现在就已经起不来了。”可晴刻意窝在床上。
“又想赖在我的床上了,是不是?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何况我今晚也需要个伴陪我睡觉呢。”如枫送给可情一个迷死人的微笑,可晴则带着这份温暖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