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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踏上这块土地了!”孟筑刚下飞机,高举双臂兴奋地喊道。
他们一行人照着计划,由香港飞到重庆,再转机到乌鲁木齐“风啸集团”非常慷慨,为众人都定了商务舱的机位。她在飞机上认识eric、项医师和几个节目制作人员,与他们相谈甚欢,而那众所瞩目的明星欧阳婷婷,孟筑却仅仅与她擦肩而过,因为她和萧磬宇单独坐在头等舱内,与旁人隔绝。
“这鬼机场怎地这么寒酸,连个暖气也不开,冷死人了!”
她听见身后传来的抱怨声,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冷艳的美女欧阳婷婷,只见她穿上身旁的人递给她的貂皮大衣,揽着萧磬宇的手,娇嗔道:“eros,要不是你拜托我,我才不会来这个落后地区咧!这里的天气那么干冷,你看我的皮肤都粗了!看你要怎么补偿我?!”
孟筑听到她的话,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脸上的肌肤,她今年也已经二十六岁了,是到了该保养的年纪,可是她长年醉心于研究考古,完全没有身为女性爱美的自觉。在她的豆蔻年华,她不像一般的女孩一样地约会谈恋爱、到处参加parry狂欢;相反地,陪伴她的只有书本、研讨会和偶尔举办的实地考古之旅。现在站在这个艳光四射、号称“东方性感女神”的欧阳婷婷身边,她忽然有一种相形见拙的感觉。
“我认为你长得并不比她差啊!”eric察觉到她这个细微的动作,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孟筑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恭维,不禁脸红道:“你别安慰我了!她可是众人心目中女神的化身呢!我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论?不过”她对他绽开爽朗的笑容。“我才不会因此对自己失去信心呢!我相信造物主是公平的,每个人会降生于这世上,都有他自己独特的价值。”
她说完后,径自超越缓步慢行的众人,因为她实在是迫不及待要开始进行她的考古工作了。
eric望着她的背影,敬佩地叹息。
孟筑在自己的房间梳洗完毕后,兴致高昂地穿越大厅,往大门外的街市的走去。
“孟!”
她不必回头看,便知道唤她的是eric,因为只有他一个典型金发蓝眼的美国人,长得有几分神似布莱德彼特才会这么叫她。
“eric,有什么事吗?”她停下脚步,转身说道。
“你一个人要上哪儿去,乌鲁木齐真的很乱,有维吾尔人、汉人、巴基斯坦人和白人观光客,我觉得你独自一人上街太危险了,让我陪你出去吧!”
“whynot?”她与艾瑞克不过才认识一天而已,当时在飞机上座位相邻,于是就聊了起来。一路上他一直对她保持着绅士风度,现在又献殷勤地要陪伴她外出。“我想在出发到楼兰之前,到这里的新疆博物馆看看。”
“太好了。”eric像个小男孩般地跳了起来。“当初宇找上我时,只告诉我,要我同他去新疆,我根本不知道这趟旅行的目的是什么。后来在飞机上,你告诉了我关于你的考古工作,我一直很想见见那些的探险家们究竟在这儿挖出什么宝呢!”
“可是你不用留在旅馆保护萧先生吗?”孟筑迟疑地问道,她记得他说过他是萧磬宇的保镖。
“放心吧!只是出去一阵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况且”他顿了一下。“宇的枪法可不比我差呢!别看他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当年在美国的保镖界,我们可是号称‘神枪双侠’哟!他足足有能力的保护自己的。”
“保镖界?神枪双侠?你是萧先生曾经在美国干过保镖?”孟筑不敢置信地问道。
她以为像萧磬宇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公子,到美国不过是想去的拿拿几个学位,怎会去当人家的保镖呢?
“没错!我当初的确做过保镖,而且是负责保护一名叱咤华尔街的股市大享。”孟筑与eric闻言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赫然发现萧磬宇正站在他们身后。
萧磬宇微笑地看着孟筑,继续说道:“我在美国大学毕业后,并没有马上返回台湾,反而在那名大享的身边待了两年,当他的保镖和助手。也因为他,我学到了操纵股市的技巧,才有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局势。”
“原来如此,”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可真是一段宝贵的学习经验。”
“宇,我陪孟筑孟一起去乌鲁木齐的新疆博物馆绕绕,没关系吧?”eric征求他的同意。
他兴意盎然地回答:“去这儿的博物馆?听来不错。反正也没事,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好了。”
“你你不用陪欧阳小姐吗?”孟筑问道。
“她?”萧磬宇苦笑着说:“她现在早躺在床上做她的美空睡眠疗法了。自一进到这个旅馆,她就不停跟我抱怨这抱怨那的,可是我又能怎样?这里又不是北京、上海那种大城市,还想住五星级的大饭店。唉!女人,麻烦!”
eric反驳道:“我不觉得女人很麻烦啊!像孟就很好相处呀!这完全是你眼光太差的关系,那个叫欧阳什么的到底有什么好,真搞不懂你们东方男人在为她疯狂些什么?”
萧磬宇微笑不予置评。
孟筑觉得eric的反应有点过度,这样批评老板的女友也属不智,她缓和场面地说:“我们快走吧!再晚一点,博物馆可能就要关门了。”
不久,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了一栋不起眼的建筑前,而那就是乌鲁木齐的新疆博物馆。
“孟筑,你终于来了!”当他们一踏入馆内时,便有个年轻的汉族女孩来迎接他们。
孟筑跟她是旧识,随即拥抱住她,热切地道:“舒苹,真高兴又见到了你!我还一直担心你可能没收到我的信呢!”
“你信上说三月份要来这儿,我可以又惊又喜呢!我本来以为经过了上次的事儿”她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提及了孟筑的伤心处,顿了一会儿。“我是说你可能要休养好一阵子,短期之内不会再来这个地方呢!不过,我还是好开心你能来找我。”
孟筑想起自己身上背负着许多离世团圆的期望,脸色不禁黯淡下来,陷入忧郁的沉思之中。
“对了!”舒苹打破沉默道。“你还没跟我介绍你身边的两位英俊男士呢!”
“喔,这是出钱资助此行的集团的副总经理萧磬宇先生,另外这位叫eric,是萧先生的朋友兼保镖。”
“这么年轻就是一家大公司的副总?”孟筑惊愕地说。
萧磬宇谦虚回道:“只是家族企业罢了,我不过是个挂名副总。”
她兴味浓厚地看着他俩说:“我叫舒平,今年二十四岁,祖籍天津,当年随着父母被押送劳改来到了新疆。乌鲁木齐大学英文系毕业,因为找不到工作,只好在这座博物馆当解说员。身高一米六四、体重四十八公斤,兴趣是看电视跟爬山,希望将来能到国外居住。”
萧磬宇和eric被她过分详尽的“自我介绍”搞得有些啼笑皆非。
孟筑也不懂舒苹这番话的用意,问道:“你干嘛告诉他们这些呀?”
“我只是想好好把握住机会啊!”她正经八百地说。“难得能邂逅两位条件这么好的男士,我多介绍一下自己,大家交往交往不是很好吗?”
孟筑羞赧地看着萧磬宇与eric后,又对舒苹道:“真受不了你耶!我又不是带他们来相亲。”
“大家交个朋友与没什么不好嘛!”萧磬宇忽然说道,微笑地望着舒苹。
虽然舒苹不是他最常交往的典型:天使脸孔、魔鬼身材,但她的直率开朗却为他所欣赏。不过,女人嘛,还不都是一个样!一个个都深受爱情或电视影剧的荼毒,整天做着嫁给白马王子的美梦。他最讨厌看那些爱来爱去的电影或连续剧了。在他看来所谓的爱情,是女人将心中编造出来的完美影象,硬是重叠在她称之为“爱”上了的男人身上;而男人则压根儿不懂得什么叫爱,只会自己骗自己,陪着女人大玩风雪月的爱情游戏,事实上,还不就为了满足那原始的欲望罢了。
“可是”孟筑看着他俩,欲言又止。
她不是不能体会舒苹的心情。在这个物质水准不高的地方,想找个理想的结婚对象自然是女儿家最大的愿望。而萧磬宇和eric一个是如知名企业的小开,人长得又是英俊潇洒;另一个虽然是俗称的“老外”但在现今东方社会而言,嫁个洋夫婿的趋势却是只升不跌。所以喽,萧李淑贞觉得eric还不错,温柔体贴,对舒苹来说应该满适合的;而那萧磬宇,一想到他与大明星欧阳婷婷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她担心舒苹会被他玩弄。
“还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人家男士都不介意,那不就好了吗?”舒苹各勾住了eric和萧磬宇的臂弯,带他们往博物馆内部走去。“现在的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带领两位参观参观这儿的收藏吧!”
“that'sgreat!”eric兴高彩烈地说,他满欣赏舒苹那种主动活泼的个性,跟西方女性比较像。
萧磬宇在被她拉着走之际,回头瞧了孟筑一眼,眼光中隐含着笑意,似乎看透了她方才的心思。
“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舒苹转头对朝筑喊道。“最近又有一批在附近挖出的文物送到馆里来,你一定会有兴趣的,快跟着来吧!”
孟筑一听到有新挖掘出的古物,整个脸庞顿时闪亮了起来,连忙跟了上去。
舒苹先领着他们参观了些西藏的兵械、佛教的法器和刻有藏文的贝叶经,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与其它展览物明显划分出来的区域。
“这里展出的都是古鄯善国,也就是楼兰地区出土的文物。”她介绍道。
萧磬宇和eric的看到摆玻璃橱内的有各种古代的用品,有梳子、土锅、斧头、用染的纱线织成的衣裤,还有一把白玉雕成的弓。
孟筑讶异地问:“这把玉弓就是他们新掘出来的?”
“嗯。”舒苹回答:“白玉可是玉类中的极品呢!这次挖出的东西中,就属这把弓堪称是无价之宝。”
“真奇怪,居然有人用玉作成弓,又不能拿来射!”eric啧啧称奇。
“能不能射倒很难说,”萧磬宇不以为然地反驳道。“虽然弓的形状已被固定,完全没有伸张性,然后只要弦的柔韧度够,再搭上相配的箭,不知道有没有玉制的箭,或许真能拿来射也说不定。”
孟筑听到这,不由得心悸了一下。白玉制成的弓与箭?这会不会和她在m16遗址下方发现的那座白玉宫殿有关呢?思绪至此,孟筑忽然抬起头来,映入眼帘是一幅她早先便见过的织锦图。那上面画的是希腊神话中的月亮及狩猎女神阿特密丝,她有一头美丽飞扬的黑发。萧李淑贞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发现她正引弓准远方一处神殿上方的三角门饰。
“咦”她不禁轻喊出声,因为她想起这样的三角门饰、这样的神殿,她曾经在那座白玉宫殿附近见到过!
eric听到她的惊呼声,好奇地凑了过来。
“这画有什么特别的吗?”他站在画前打量许久,不解地问。
孟筑静默不语,仿佛还深陷沉思之中。
“又是那幅画呀!”这时舒苹也走了过来,手臂仍是勾着萧磬宇的臂弯。“你们知道吗,孟筑她第一次看到这幅画时,差点没跟我因为争辩它的出处而吵翻了呢!这画明明就是在中亚的巴克特瑞亚古国挖到的,也经过多位考古学家证实它就是当地的产物,然而孟筑却硬是紧持那是源自古鄯善国的文物。”
萧磬宇听她这么说后,颇感兴趣。“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判断它是自楼兰来的呢?”
孟筑很高兴有人肯听她说出她的观点,于是她开始侃侃而谈:
“虽然这上头画的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但众所周知;古楼兰是位于丝路的中心枢纽,不止有华夏文化从这里西传,西方的文化同样地也从这儿进口到远东去,因此为何会出现画有这样图案的织品,原因算是解释清楚了;再者,我见过不少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周围地区发现的丝绵织物,这幅图画用的褐色、灰色、蓝色、金色和红色可以说是这类织品最典型的颜色,而且我仔细研究过它织法和图形风格,那相当类似古鄯善王国织有人物形象的织物式样。”
“这听起来似乎满有道理的。”eric赞同道。
“什么有理?还不都是些歪理。”舒苹叹气地看着孟筑说:“孟筑,不是我拼命想否定你,只是事实真如你推论的那样,那些博士、教授头衔多得‘泛滥’的考古专家们不都一个个该去撞墙,死了算了!”
孟筑对她笑了笑。“谁说专家说的就非得一定是对的呢?舒苹,你在博物馆工作了这几年来,应该对考古这方面也了解不少。撇开专家的评断不谈,你自己觉得呢?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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