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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感到懊悔,她真的不想这样对他啊,可每次就像身不由己似的,只要他稍有亲近之意,她马上就逃得远远的,直至今日,她仍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
瞧着公主神色不对,云喜也收起嬉闹“公主要往宫里传话吗?”
“嗯不用了。”四哥养了那么多探子,她在南宫家的情形只怕早就传回宫里了,哪还需要她传书啊。这样也好,省得她胡思乱想。不想再说宫里的事,昭阳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公主,您去亭子吗?”若是如此,她就吩咐厨房备点儿点心、花茶什么的。
略一沉吟,昭阳露出一个柔美的笑容“不了,我们瞧瞧夙云去。”
啊?这是公主第一次主动接近南宫家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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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天气晴朗,窗外的树上传来喜鹊的叫声。
“大少爷回来了,老爷、夫人请公主去大厅里。”管事亲自前来传话。
终于回来了!
昭阳一愣,原来在她心里,也盼着他早些回来啊。把书搁在小几上,她吩咐云喜去准备一些热水和吃的,然后带着望春去了大厅。
掀开帘子,大厅里的人虽然多,她却能一眼找到南宫苍旻。他看起来风尘仆仆,但黑了瘦了。
他正被一圈人围着,可能正在问他是否找到了治好夙云的葯材。
南宫苍旻抛下围着他的众人,大踏步走向昭阳,灼热的眼神停留在她细致无暇的脸蛋上,低哑着声音道:
“你好吗?”大掌温柔地将她垂落在鬓边的发丝挽回耳后,其实他想做的远远不止于此。
昭阳还未来得及点头,另一道戏谑的女音就响了起来:
“怎么?怕娘亏待你媳妇吗?”一名风姿卓绝的美夫人笑吟吟地走过来,儿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娘!”南宫苍旻皱起眉,虽说是玩笑话,但他依然觉得不快。
“好了,好了,大伙儿都散了吧。”南宫夫人哄着众人“曼儿就有劳公主了。”早知道儿子急着想见她,又被一群人缠着不能脱身,所以才派人将她请来大厅。这次虽没找着解葯,但终究是寻着了些线索。
面上一红,昭阳温婉地点点头,而后被南宫苍旻牵着手走出了大厅。
回到房间后,南宫苍旻拉昭阳到身边坐下,
“过得好吗?会不会闷?”他虽身在外,却日夜挂心家中的她。成亲以来,他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可连她都不知道皇宫里有件叫玉蟾蜍的宝物,想来是传闻有误了。为了早日替夙云找到解葯,他不得不抛下刚成亲几日的娇妻,让她独自去面对陌生的环境,想来都有些心疼。
“怎会闷呢?”她轻浅地一笑,因他的关怀而开心,
“早上给公公婆婆请安后就写字画画,下午刺绣赏花,有时候还去看看夙云,日子这么打发下来,也就不觉得闷了。”
“你去看了夙云?!”他很惊讶。他在家时,记得她除了给爹娘请安外,是不出梅院的。
“不方便吗?”她皱起眉,夙云的病况是南宫家的一个禁忌。一个大好的姑娘不知为何就这么昏睡不醒,看了多少大夫都没有起色。她不懂医理,却也知道夙云的病不寻常,她是不是太莽撞了?
南宫苍旻赶紧说: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一向深居简出,一时想不到罢了。”她肯接触家里人,他欢快还来不及呢。只是夙云的事他一直没有机会跟她细说,也怕一个弄不好将他去禁宫盗“玉蟾蜍”的事抖落出来,从而徒增波澜。昭阳知道他其实就是劫持她的蒙面人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无法预测,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地石沉大海吧。
“驸马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望春抱着一些沐浴用的东西和云喜一起从门外进来,刚好听见他们的谈话。
面色一红,昭阳娇嗔:“又来乱嚼舌头了,还不快去把东西放好。”然后转头对南宫苍旻说道:
“驸马路途辛劳,先沐浴包衣吧,稍后还要去大厅里用晚膳呢。”家里的人一般是分开吃饭,今日只因为他洗尘才聚到一起。
“你们出去侯着吧。”他起身吩咐两个丫头,然后对着昭阳轻问:
“公主也要回避吗?”成亲以来,他们虽然同床共枕,却一直都守礼自持,是以他有此一间。
他们是夫妻啊,即使隐私如洗浴也根本用不着回避,但她总是找不到一个自处的平衡点。但他的体贴、他的温柔、他的小心翼翼,无不瓦解着她紧守的心房。也许四哥是对的,她不应该再执着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一切从头开始吧。
心中泰然,她跟着他走进内室。
听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足音,南宫苍旻抑制住心中快要炸开的欣喜,她终于开始接纳他了!
想到自己可能面对的尴尬,昭阳羞涩得手足无措,再者一向是旁人服侍她的份,哪会轮到她去伺候别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心中一动,南宫苍旻走到她的面前,柔声地道:“你想好了吗?如果你有半丝不情愿,我决计不让你委屈。”大掌轻柔地包裹住她紧握的小手,无限柔情体现在言谈举止之间。
她微微颔首,伸出颤抖的葱白玉手去解他的衣襟。心中一急,也就怎么也解不下来了。
不忍看到她这般窘迫,再说他们一会还要出去参加家宴,照这种情况下去,他们甭想准时出席了。想到此处,南宫苍旻握住她的手,轻叹道:“我来吧。”说着就接管了她所有的动作。
她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发觉他脱到只剩下里衣,赶紧别开眼去。
三下两下,南宫苍旻将自己剥了个精光,跨进了浴桶,迅速地搓洗起来。
昭阳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只好愣愣地站在原地。无论她怎么避,怎么躲,眼角的余光总会瞄到他精壮结实的背部,不由得大为羞涩。可如果背过身去,那岂不是告诉他,她已看到了无限春光。
直到此刻,她方感受到他夫君拥有的强悍与力量。这样一个男人,却甘心受她冷落,不肯强迫她一丝一毫,即使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想碰就能碰的女人。
他要这个婚姻,只因对她有情;她要这个婚姻,却是用来挣脱桎梏。
她是公主!何为公主?由三公九卿主婚,是以为公主。
生而为公主,一出生就享尽荣华富贵,但也必定成为政治下的牺牲品。
四哥怜她宠她,助她摆脱公主的宿命。她逃出一方天地,却陷入另—个牢笼。十九岁以前,她将心许给了不应该许的人,而今天,又有另一个人在温柔地索讨她的真心。
她也曾有过期待,期待一段美满幸福的姻缘,一个体贴温文的夫君,也许还有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所以她才会如此不舍、才会如此矛盾,她想要割舍的是她曾经梦想的东西啊。
当昭阳的思绪漫天飞舞时,南宫苍旻早已穿戴完毕。
“昭阳,你在想些什么?该去大厅了。”手轻轻地按在她削薄的肩上,他示意她回神。
她拉回纷乱的思绪,羞涩地一笑,她可是什么忙也没帮上啊,然后转身走向梳妆台。南宫苍旻以为她要去整理仪容,也就坐到旁边等她。
昭阳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绣花荷包,然后将打小就不离身的通灵宝玉放到里面,将袋子轻轻系拢后交到他的掌心。
“你这是”南宫苍旻紧紧地盯着掌心的荷包,不知她为何如此。这是她的通灵宝玉,怎么会给他呢?
“你以前不是就想要它吗?”当时,是他硬要向她讨呢,现在给他了,他应该欣喜若狂才对。
“昭阳,我那次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这是你的护身符,快收好。”南宫苍旻急了,他真的没有要拿她玉的意思,只是与她闹着玩的。
昭阳并不伸手去接,淡淡地道:
“我本来是准备把它做成玉佩给你系在腰上的,可又怕有人认识它会招来麻烦,只好做个荷包把它收着。”
“这个荷包是你亲手做的?”捏紧手中的绣花荷包,南宫苍旻的心中一阵激荡。这也许就是望春口里他想不到的事吧,没想到她会亲自为他做荷包。
昭阳腼腆地点点头,
“做得不好,请驸马别介意啊”一个昏眩,她被搂入一副宽阔的胸怀,耳边听见他喃喃地低唤。
“昭阳,昭阳”
她想要挣扎却挣不开,鼻间尽是男子的温暖气息。她羞涩难当,轻轻地说:“快些放开我”
这次,南宫苍旻没有依言放开她,甚至在她灿若朝霞的脸蛋上印了一个吻,直惹得昭阳更加羞窘。
“为什么送我荷包?”虽然心中早已猜到答案,但他仍要她亲口说出。
“荷包只是用来装玉的。”他好像只在意到这个微不足道的荷包,那通灵宝玉呢,他不想要吗?
“玉?!”他一愣,关玉什么事?啊,她的通灵宝玉,他怎么忘了这个。
“你经常出门在外,难免碰到些棘手的事情,而这玉含在口中能解百毒。放在你的身上,作用远甚于我。”他是江湖人,难免会有打斗,而她怕他遭了宵小的暗算,来不及自救。
原来如此!南宫苍旻恍然,为她的关怀感到暖心,没想到她会以通灵宝玉相赠。他将玉从荷包里取出,重新为她戴到颈环上,虽说这玉有解毒的功效,但他
解毒!
脑海中铃声大作,他再次将玉取下,谨慎地问她:“你说这玉可以解毒?!”
“是啊,有次贼人对四哥下毒,全靠它的功效呢。”昭阳轻轻地抚着他掌心中的通灵宝玉。
“可以解‘千丝百结’的毒吗?”
“千丝百结”是武林中属一属二的剧毒,而皇宫中又没有他要找的玉蟾蜍,只怕通灵宝玉也不能奈何它。细观之,这通灵宝玉形似蟾蜍,两者皆有个“玉”字,莫不是同一物?
昭阳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是‘千丝百结’啊?”好奇怪的名字。
“是一种来自苗疆的剧毒,它不会要了中毒者的命,只会慢慢地蚕食掉对方的记忆,昏睡越久忘掉的事情越多,甚至可能会永远不再醒来。”
“就像夙云”她恍然一惊,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你猜得没错,夙云就是中的这种毒。所以我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为的是替夙云去找解葯,通灵宝玉能解这种毒吗?”他热切地看着她,只盼她能说出个“能”字。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行吧,咱们可以试试嘛。”昭阳微微一笑,希望它真的能治好四姑娘。原来他夜闯皇宫是为了找解毒的圣品啊。
南宫苍旻亲昵地吻吻她的额头,第一次把掌心里的通灵宝玉看得无比神圣。也许她从宫里带来的宝玉,真的拥有神奇的功效用也说不定,
“好,咱们试试。”